暗网囚笼
第5章 老周的警告
晨光微亮，杨帆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
宿舍的铁门“砰砰”作响，伴随着保安森冷的吼声：“都给我起来！
快点儿！”
他头昏脑涨，却不得不爬起。
几天来高强度的“培训”和精神折磨，己经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
脚步刚落地，就听见外头有人催促：“准备开工了，别耽误！”
杨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简单整顿仪容，和其他人一起被赶到走廊。
昏暗长廊里，人群散发着浓重的汗味和疲惫感。
每个人都木然低头，任由保安押着朝所谓的“话务室”前进。
小玲也在队伍里，脸色苍白，和杨帆对视一眼，眼神里尽是无奈与隐忍。
来到话务室门口，大家依次排队领取当天的“目标客户”资料。
杨帆对着名单发呆，脑子里却一片混沌。
他还没想好，今天又要如何重复那些虚伪的说辞。
正这时，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轻轻拍了拍杨帆肩膀。
“新来的？”
对方声音低沉。
杨帆转头看他——花白的头发，眼窝凹陷，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嗯。”
杨帆点点头，不太敢说多。
毕竟园区里到处是“眼线”，生怕一句不慎就被告密。
那中年男人仿佛看出他的顾虑，苦笑一下，小声说：“我叫老周。
从前是个老师，如今在这儿……唉，沦为骗子。”
他说到最后仿佛自嘲，眼底透着悲怆。
杨帆不知该如何回应，正要开口，领队的保安己经催促他们进去。
他与老周对视一眼，只能先回到各自位置。
话务室内，几十张简陋桌椅成行摆开，每张桌子上是一部老旧电话机，旁边放着诈骗话术手册和客户信息。
保安狞笑着扫视众人：“别想偷懒，谁不打，今晚就别想睡觉。”
杨帆坐下，和其他人一起被迫开始拨号。
他咬牙深吸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羞耻感，对着电话那头的受害者虚构各种谎言。
话筒中时而有人半信半疑，时而有人破口大骂，让杨帆心里更是焦躁。
可保安就在身后虎视眈眈，他根本无法停下。
小玲坐在两排外，声音里依旧带着颤抖，却努力重复着话术流程。
偶尔，杨帆会侧头望她一眼，见她强忍泪水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每个人都在被迫演戏，既是欺骗他人，也是折磨自己。
将近中午时，保安宣布暂时停止。
杨帆放下电话，肩膀酸痛得快要断裂。
就在此时，老周匆匆走过来，用眼神示意杨帆跟他出门。
杨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上。
他们趁保安没注意，假装去上厕所，钻进一间破旧的盥洗室。
“你想不想活下去？”
老周一把把门关上，压低声音问。
杨帆被这突兀的问题弄得一愣，随后苦笑：“当然想。
可我们现在这样，哪算活？”
“再差，也比死在这里好。”
老周凑近一步，目光紧盯杨帆，“我劝你，先学会低调。
别处处出头，别随便和人交心，免得被当成眼中钉。”
“为什么？”
杨帆回忆起自己和小玲那点微不足道的互动，也想起自己在夜间培训时见义勇为的冲动。
难道这些都被人盯上了？
老周深深叹了口气：“我在这儿关了有大半年，见过不少人。
有的人脾气倔，被打死；有人试图带头鼓动逃跑，被割掉耳朵；还有些表面上跟你笑脸相迎，暗地里可能是阿坤的眼线……总之，这儿比地狱更险恶。”
杨帆后背发凉。
他其实早就感受到园区的恶劣环境，但没想到如此可怕。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不解地看着老周。
对方并非他熟识的人，却甘冒风险提醒自己。
“你不怕我就是个告密者？”
老周苦笑：“怕。
但我看你还年轻，刚被骗来，心里尚存良知。
也许能撑久一点。”
他说到这儿，神情突然黯淡下来。
“我也想过逃，可每次都被看得死死的。
现在我的腿就是被打断后勉强养好的……”他说着，露出一点裤脚边的伤痕，青紫肿胀的痕迹依稀可见。
杨帆心头一震，想起刚认识小玲时，她也曾遭到毒打，险些失去行动能力。
“记住，千万别惹阿坤。”
老周咬牙叮嘱，“园区里最狠的就是他，一旦被他盯上，就要倒大霉。”
杨帆点点头，脑中浮现那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阿坤。
不少囚徒都把他视为恶魔。
老周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将话头打住，装出洗手的样子。
“快点出来，集合了！”
保安不耐地踹门。
杨帆和老周忙不迭往外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回到队伍里时，杨帆额角还沁着冷汗。
他从老周的话里，确定了一个残酷事实：自己想要苟活，必须学会隐忍，更要提防任何可能的暗算。
午饭在嘈杂中结束，下午继续诈骗练习。
杨帆咬着牙，一遍遍对着电话机自欺欺人，内心痛苦不堪。
下班时间终于到来。
保安带领众人回宿舍时，阿坤正站在走廊里，双臂环胸，似乎在等着什么。
看到杨帆经过，他刻意冷笑了一声。
杨帆心底猛地一跳——自己什么地方招惹他了吗？
想起老周的警告，他立刻低头，装作没看见。
阿坤也没多说，只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了杨帆几秒，随即转向小玲那边。
杨帆一阵紧张，却见保安呼喝几声，让所有人快点前进。
杨帆心里疑惑，阿坤这是何意？
难道己经察觉到他和小玲有往来？
还是别的原因？
总之，这一天，他带着惴惴不安和老周的提醒，回到宿舍。
夜里，他失眠了很久，一边担心阿坤的威胁，一边回想着老周那张写满疲惫的脸，以及他腿上的伤痕。
深夜，宿舍区风声呼啸，铁门外偶尔闪过保安的手电光。
杨帆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这几日见到的残酷现实。
想活着，就别出头；可若一首任人宰割，又如何找到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不知道答案，只能继续挣扎。
西周的黑暗中，不时有人辗转喘息，也有人在梦呓般低声哭泣。
这个人间炼狱，吞噬的，不只是肉体，更是希望与尊严。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他下一步的答案。
宿舍的铁门“砰砰”作响，伴随着保安森冷的吼声：“都给我起来！
快点儿！”
他头昏脑涨，却不得不爬起。
几天来高强度的“培训”和精神折磨，己经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
脚步刚落地，就听见外头有人催促：“准备开工了，别耽误！”
杨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简单整顿仪容，和其他人一起被赶到走廊。
昏暗长廊里，人群散发着浓重的汗味和疲惫感。
每个人都木然低头，任由保安押着朝所谓的“话务室”前进。
小玲也在队伍里，脸色苍白，和杨帆对视一眼，眼神里尽是无奈与隐忍。
来到话务室门口，大家依次排队领取当天的“目标客户”资料。
杨帆对着名单发呆，脑子里却一片混沌。
他还没想好，今天又要如何重复那些虚伪的说辞。
正这时，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轻轻拍了拍杨帆肩膀。
“新来的？”
对方声音低沉。
杨帆转头看他——花白的头发，眼窝凹陷，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嗯。”
杨帆点点头，不太敢说多。
毕竟园区里到处是“眼线”，生怕一句不慎就被告密。
那中年男人仿佛看出他的顾虑，苦笑一下，小声说：“我叫老周。
从前是个老师，如今在这儿……唉，沦为骗子。”
他说到最后仿佛自嘲，眼底透着悲怆。
杨帆不知该如何回应，正要开口，领队的保安己经催促他们进去。
他与老周对视一眼，只能先回到各自位置。
话务室内，几十张简陋桌椅成行摆开，每张桌子上是一部老旧电话机，旁边放着诈骗话术手册和客户信息。
保安狞笑着扫视众人：“别想偷懒，谁不打，今晚就别想睡觉。”
杨帆坐下，和其他人一起被迫开始拨号。
他咬牙深吸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羞耻感，对着电话那头的受害者虚构各种谎言。
话筒中时而有人半信半疑，时而有人破口大骂，让杨帆心里更是焦躁。
可保安就在身后虎视眈眈，他根本无法停下。
小玲坐在两排外，声音里依旧带着颤抖，却努力重复着话术流程。
偶尔，杨帆会侧头望她一眼，见她强忍泪水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每个人都在被迫演戏，既是欺骗他人，也是折磨自己。
将近中午时，保安宣布暂时停止。
杨帆放下电话，肩膀酸痛得快要断裂。
就在此时，老周匆匆走过来，用眼神示意杨帆跟他出门。
杨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上。
他们趁保安没注意，假装去上厕所，钻进一间破旧的盥洗室。
“你想不想活下去？”
老周一把把门关上，压低声音问。
杨帆被这突兀的问题弄得一愣，随后苦笑：“当然想。
可我们现在这样，哪算活？”
“再差，也比死在这里好。”
老周凑近一步，目光紧盯杨帆，“我劝你，先学会低调。
别处处出头，别随便和人交心，免得被当成眼中钉。”
“为什么？”
杨帆回忆起自己和小玲那点微不足道的互动，也想起自己在夜间培训时见义勇为的冲动。
难道这些都被人盯上了？
老周深深叹了口气：“我在这儿关了有大半年，见过不少人。
有的人脾气倔，被打死；有人试图带头鼓动逃跑，被割掉耳朵；还有些表面上跟你笑脸相迎，暗地里可能是阿坤的眼线……总之，这儿比地狱更险恶。”
杨帆后背发凉。
他其实早就感受到园区的恶劣环境，但没想到如此可怕。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不解地看着老周。
对方并非他熟识的人，却甘冒风险提醒自己。
“你不怕我就是个告密者？”
老周苦笑：“怕。
但我看你还年轻，刚被骗来，心里尚存良知。
也许能撑久一点。”
他说到这儿，神情突然黯淡下来。
“我也想过逃，可每次都被看得死死的。
现在我的腿就是被打断后勉强养好的……”他说着，露出一点裤脚边的伤痕，青紫肿胀的痕迹依稀可见。
杨帆心头一震，想起刚认识小玲时，她也曾遭到毒打，险些失去行动能力。
“记住，千万别惹阿坤。”
老周咬牙叮嘱，“园区里最狠的就是他，一旦被他盯上，就要倒大霉。”
杨帆点点头，脑中浮现那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阿坤。
不少囚徒都把他视为恶魔。
老周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将话头打住，装出洗手的样子。
“快点出来，集合了！”
保安不耐地踹门。
杨帆和老周忙不迭往外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回到队伍里时，杨帆额角还沁着冷汗。
他从老周的话里，确定了一个残酷事实：自己想要苟活，必须学会隐忍，更要提防任何可能的暗算。
午饭在嘈杂中结束，下午继续诈骗练习。
杨帆咬着牙，一遍遍对着电话机自欺欺人，内心痛苦不堪。
下班时间终于到来。
保安带领众人回宿舍时，阿坤正站在走廊里，双臂环胸，似乎在等着什么。
看到杨帆经过，他刻意冷笑了一声。
杨帆心底猛地一跳——自己什么地方招惹他了吗？
想起老周的警告，他立刻低头，装作没看见。
阿坤也没多说，只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了杨帆几秒，随即转向小玲那边。
杨帆一阵紧张，却见保安呼喝几声，让所有人快点前进。
杨帆心里疑惑，阿坤这是何意？
难道己经察觉到他和小玲有往来？
还是别的原因？
总之，这一天，他带着惴惴不安和老周的提醒，回到宿舍。
夜里，他失眠了很久，一边担心阿坤的威胁，一边回想着老周那张写满疲惫的脸，以及他腿上的伤痕。
深夜，宿舍区风声呼啸，铁门外偶尔闪过保安的手电光。
杨帆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这几日见到的残酷现实。
想活着，就别出头；可若一首任人宰割，又如何找到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不知道答案，只能继续挣扎。
西周的黑暗中，不时有人辗转喘息，也有人在梦呓般低声哭泣。
这个人间炼狱，吞噬的，不只是肉体，更是希望与尊严。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他下一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