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重9】协谑曲
第3章 堇青石
琴酒掐着眉心，top killer的人生第一次如此无助。
阿玛罗尼一个称不上优点的优点，能让他主动学会隐忍，好在以后大概还会有其他代号成员遭殃。”
90届外围日本分部.docx“哇。
他讶异地挑挑眉毛，怀敬仰之心在后台开始转存文档，手上打字如飞：”谢谢大哥。
有精简版吗懒得看。
——A“同事大概真是被气着了，几分钟没回他。
正好，男人靠在没到时间工作的路灯旁，随手招起计程车来，虽然这偏僻的时间地点根本不会有几辆车。”
不理人了？
Hello在吗在吗在吗？
这个不行至少给我派辆车吧我走都走不回城区。
——A“”我是阿玛罗尼。
网不好吗？
我说我是阿玛罗尼。
——A“”没收到？
被屏蔽了？
Im Amarone？
奇怪。
——A“”*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弱柳扶风*纤细的手指深深插进了肉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坚强微笑——A“发出刚打完的长长一段消息的动作突然停滞了，杀手略带困惑地读了两遍这条信息轰炸里最后一枚炮弹，然而依旧没有什么用：这还是日语吗？
不过罪魁祸首倒是爽到了。
他勾起嘴角，满意翻阅起对方提供的信息，心说琴酒真是好人……这个算了，好同事吧。
他在老东家都没遇到过这么好讲话的平级，谁说这人不好的？
这人可太好了。”
金毛是日裔？
纯的？
——A“”是。
——Gin“不知怎的，他竟从几个字符里读到对面松了口气。”
那算了，金毛没口音有点别扭，“而且亚裔浅发色一般也不太好看，黄毛尤甚，”留胡茬那小哥吧。
——A“”知道了，你在原地别动，20分钟人和车到你那。
——Gin“除了这不伦不类像是长辈的叮嘱外，阿玛罗尼很是欣慰：天知道他多久没见过新生苗子了，在欧洲的几年恍如隔世，每天跟武装力量打得像拍电影，他甚至分不清组织和自己老单位哪个才是国家机关。
等待总是艰苦的。
艰苦的组织成员坐在白鸠制药门口的绿化带围栏上，熟练打开了一局俄罗斯方块，顺手撕开一根棒棒糖。
雅俗共赏。
将车靠边停下后，青年眼尖地捕捉到近处那名高瘦人影，刚一走近便停下脚步。
很好找，半夜三更外头逛的在日本街头恐怕仅此一份，而且身形衣着也符合自己收到的描述。
但……这个会吃糖会玩手机会坐马路牙子上的，确定会是代号成员？
他在原地犹豫不前，借着夜色粗略描摹起那人外貌来，不漏掉可能藏有武器的部分。
正屏住呼吸细看时，突然听见一声：“不约。”！
年轻人下意识退了半步，随后才反应迅速地顺势把手揣进兜里，谦卑地轻声唤道：“那个，前辈？
我是来接您的。”
他多看眼男人手上动作，确认中途荧光屏都没有熄过。
“知道，大晚上、不、清早乱晃的就你一个。”
阿玛罗尼把糖棍咬得嘎吱响，心说还算机灵，没在外头叫他代号，“这个只是解闷，走吧。”
稀奇了，居然能遇到倒打一耙别人作息的，幼稚到难以置信。
后辈按了按眉头，还是礼貌为他打开副驾门，再纵身翻进驾驶座上。
叫自己来打白工的组织成员顺势系了个安全带，摇开车窗吹风，长发跟蛇一样张牙舞爪地乱飞，青年忍不住在驾驶位上隐蔽地躲了躲。
对方等他发动车子有一会，才把棒棒糖从嘴里拽出来，叫了句：“绿川满。”
“……是。”
外围成员脸上不显山不露水，握方向盘的手却险些没稳住，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理应提前找负责这方面的人要了自己的资料，堪堪放下心来。
“去哪？”
挺听话一孩子，阿玛罗尼满意地想，微笑着看过去，“你和我一起住桥洞？”
和桥洞有什么关系，暗语吗？
绿川心里一跳，解了半天也没解码出来，只得先回答第一个问题：“组织给您安排的安全屋，Gin大人要求的。”
然后男人就不出声了。
他提心吊胆等待着，过一段较为平缓的弯道时，终于试探地启唇还没说话，就听对方喃喃道：“……你说他不会想杀了我吧。”
不然琴酒怎么可能给自己谋福利，算了这句话他自己心里想想都觉得玄幻，同事哥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不，没什么。”
盯着青年人迷惑的蓝眼睛，他强笑，“挺好的、挺好的。”
眼前这位绿川同学是琴酒给自己的工具人资料包里最优秀的两个之一，比起另一位射击模拟成绩和性格老练程度都略有不足，但己经是他在组织几个洲的新人间见过很亮眼的，保不齐就抓住他什么把柄。
而且这种好说话的性子虽然在组织属于减分项，但生活中被怀疑作恐怖分子的可能性和自己的不适程度都要低很多，温和也不意味着软弱可欺。
更何况资料里，他的名字下方有一行斜体小字：生活技能优秀。
这么给自己找补着，阿玛罗尼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一开始只是知道可以从同事哥给的工具人名单里选个最趁手的，但现在看下来，这人要把自己送到新居还没反驳他开玩笑的“同居”一点，又被特意标注了懂生活，不会，要和他住一块吧。
不会吧？
“绿川？”
“我在。”
工具人答道，余光看了下新上司如临大敌的神情，关心了一句，“您有什么事吗？”
有点像智能导航的语音，他苦中作乐地想，试探道：“你家住哪？”
这么快就开始服从性测试了，不愧是代号成员！
绿川谨慎地吐出几个字：“……组织就是我的家。”
卧槽也太敬业了。
但这就不太好捞，本来想着要是不犯原则性错误又有能力的话尽量把人策反过来的，就很难办。
长发男人一手揉揉眉心，语气疲惫：“那你住着吧。”
“啊？
啊，不是！”
青年这才读出对方似乎是好奇了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组织成员会做这种事真有点别扭），忙接了句，“嗯，上面给我的指令是在您需要的时候暂时和您住在一起。”
也行，虽然小伙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阿玛罗尼就不说话了，垂眸转头专注地打量车窗外风景，夜风时起时歇，有点类似在欧洲时秋冬天湿冷的雨丝。
月光星光打在人脸上白得诡异，但有长相撑着，他估计这也会很好看。
他生气了？
新人思虑几秒，决定不出声提醒上司他们到了地方，只轻轻用手拍了拍男人支在胸前的右臂。
刚摸到那片衣袖他就吃了一惊——里面的触感不对劲，僵的，人也没反应。
不会真是由着他吹风吹冷了吧。
绿川抿抿唇，柔声叫他：“前辈。”
男人假寐的漂亮面孔上惊出一道裂痕，猛地睁眼下意识抬手掐住距离自己过近的声源，正欲发作便愣了一下。
半秒停顿后，阿玛罗尼才缓缓撤力，无精打采问：“到了？”
“对。”
绿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后辈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绕了半圈到副驾驶旁，伸手为对方开门。
他正要帮着解安全带，对方却摇摇头示意不需要，青年便会意地停下己经放在他腰侧的手上动作，看男人左手解下安全带，轻盈地绕了出来，再顺手关上车门。
阿玛罗尼是左撇子，他想。
面前是一幢还算简洁可爱的多层小楼，最下层比一般居民住宅高些，外设了两色相间的顶棚遮雨，还有几只因入夜而被收起的大伞，竖在门外。
往上看是蓝底白字的一行方形窗子，夜色太深，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长发男人盯了半晌：“组织选了这么敏感的地方当安全屋？
咖啡厅？”
难道想玩灯下黑？
“呃，不是，前辈。”
绿川神色尴尬，轻咳一声道，“您走反了。”
阿玛罗尼面无表情地转了一圈，假装从一开始就评价的是面前这幢楼：“真的吗哈哈哈好有趣。”
这种迅速拉下脸来的市侩性格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便利，现在亦然。
工具人贴心地走在前面，边走边叫亮声控灯，男人得以不紧不慢跟着，顺便打量了一下楼道内部。
看起来不是新修的地方，烂尾楼吗？
这个时代的日本处于泡沫经济时期，此类建筑不胜枚举。
他乱想着，看绿川用钥匙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先行走进玄关。
然后停住了。
借着月光他模糊窥见了房内的布局，典型日式小居，由玄关首走就是宽敞的客厅阳台，侧面露出通往生活区的走廊，另一边是厨房和餐厅，五脏俱全。
……但太像了。
太像他还在欧洲时，和曾经的搭档们一起生活的地方，连配色、植物，乃至陈设都几乎一模一样。
“阿玛罗尼前辈？”
身后传来关门声音，然后是绿川清澈柔和的男声，语气担忧，“您不喜欢这里的打扮吗，我接手时己经装修好了，只负责购置了一点生活用品和清扫。”
他边说边从柜子里取拖鞋。
男人这才回过神，含糊地回：“挺好的，辛苦你了。”
俯身换鞋时阿玛罗尼才注意到自己攥紧了左手，掌心传来刺痛，一首爬到心脏。
阿玛罗尼一个称不上优点的优点，能让他主动学会隐忍，好在以后大概还会有其他代号成员遭殃。”
90届外围日本分部.docx“哇。
他讶异地挑挑眉毛，怀敬仰之心在后台开始转存文档，手上打字如飞：”谢谢大哥。
有精简版吗懒得看。
——A“同事大概真是被气着了，几分钟没回他。
正好，男人靠在没到时间工作的路灯旁，随手招起计程车来，虽然这偏僻的时间地点根本不会有几辆车。”
不理人了？
Hello在吗在吗在吗？
这个不行至少给我派辆车吧我走都走不回城区。
——A“”我是阿玛罗尼。
网不好吗？
我说我是阿玛罗尼。
——A“”没收到？
被屏蔽了？
Im Amarone？
奇怪。
——A“”*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弱柳扶风*纤细的手指深深插进了肉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坚强微笑——A“发出刚打完的长长一段消息的动作突然停滞了，杀手略带困惑地读了两遍这条信息轰炸里最后一枚炮弹，然而依旧没有什么用：这还是日语吗？
不过罪魁祸首倒是爽到了。
他勾起嘴角，满意翻阅起对方提供的信息，心说琴酒真是好人……这个算了，好同事吧。
他在老东家都没遇到过这么好讲话的平级，谁说这人不好的？
这人可太好了。”
金毛是日裔？
纯的？
——A“”是。
——Gin“不知怎的，他竟从几个字符里读到对面松了口气。”
那算了，金毛没口音有点别扭，“而且亚裔浅发色一般也不太好看，黄毛尤甚，”留胡茬那小哥吧。
——A“”知道了，你在原地别动，20分钟人和车到你那。
——Gin“除了这不伦不类像是长辈的叮嘱外，阿玛罗尼很是欣慰：天知道他多久没见过新生苗子了，在欧洲的几年恍如隔世，每天跟武装力量打得像拍电影，他甚至分不清组织和自己老单位哪个才是国家机关。
等待总是艰苦的。
艰苦的组织成员坐在白鸠制药门口的绿化带围栏上，熟练打开了一局俄罗斯方块，顺手撕开一根棒棒糖。
雅俗共赏。
将车靠边停下后，青年眼尖地捕捉到近处那名高瘦人影，刚一走近便停下脚步。
很好找，半夜三更外头逛的在日本街头恐怕仅此一份，而且身形衣着也符合自己收到的描述。
但……这个会吃糖会玩手机会坐马路牙子上的，确定会是代号成员？
他在原地犹豫不前，借着夜色粗略描摹起那人外貌来，不漏掉可能藏有武器的部分。
正屏住呼吸细看时，突然听见一声：“不约。”！
年轻人下意识退了半步，随后才反应迅速地顺势把手揣进兜里，谦卑地轻声唤道：“那个，前辈？
我是来接您的。”
他多看眼男人手上动作，确认中途荧光屏都没有熄过。
“知道，大晚上、不、清早乱晃的就你一个。”
阿玛罗尼把糖棍咬得嘎吱响，心说还算机灵，没在外头叫他代号，“这个只是解闷，走吧。”
稀奇了，居然能遇到倒打一耙别人作息的，幼稚到难以置信。
后辈按了按眉头，还是礼貌为他打开副驾门，再纵身翻进驾驶座上。
叫自己来打白工的组织成员顺势系了个安全带，摇开车窗吹风，长发跟蛇一样张牙舞爪地乱飞，青年忍不住在驾驶位上隐蔽地躲了躲。
对方等他发动车子有一会，才把棒棒糖从嘴里拽出来，叫了句：“绿川满。”
“……是。”
外围成员脸上不显山不露水，握方向盘的手却险些没稳住，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理应提前找负责这方面的人要了自己的资料，堪堪放下心来。
“去哪？”
挺听话一孩子，阿玛罗尼满意地想，微笑着看过去，“你和我一起住桥洞？”
和桥洞有什么关系，暗语吗？
绿川心里一跳，解了半天也没解码出来，只得先回答第一个问题：“组织给您安排的安全屋，Gin大人要求的。”
然后男人就不出声了。
他提心吊胆等待着，过一段较为平缓的弯道时，终于试探地启唇还没说话，就听对方喃喃道：“……你说他不会想杀了我吧。”
不然琴酒怎么可能给自己谋福利，算了这句话他自己心里想想都觉得玄幻，同事哥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不，没什么。”
盯着青年人迷惑的蓝眼睛，他强笑，“挺好的、挺好的。”
眼前这位绿川同学是琴酒给自己的工具人资料包里最优秀的两个之一，比起另一位射击模拟成绩和性格老练程度都略有不足，但己经是他在组织几个洲的新人间见过很亮眼的，保不齐就抓住他什么把柄。
而且这种好说话的性子虽然在组织属于减分项，但生活中被怀疑作恐怖分子的可能性和自己的不适程度都要低很多，温和也不意味着软弱可欺。
更何况资料里，他的名字下方有一行斜体小字：生活技能优秀。
这么给自己找补着，阿玛罗尼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一开始只是知道可以从同事哥给的工具人名单里选个最趁手的，但现在看下来，这人要把自己送到新居还没反驳他开玩笑的“同居”一点，又被特意标注了懂生活，不会，要和他住一块吧。
不会吧？
“绿川？”
“我在。”
工具人答道，余光看了下新上司如临大敌的神情，关心了一句，“您有什么事吗？”
有点像智能导航的语音，他苦中作乐地想，试探道：“你家住哪？”
这么快就开始服从性测试了，不愧是代号成员！
绿川谨慎地吐出几个字：“……组织就是我的家。”
卧槽也太敬业了。
但这就不太好捞，本来想着要是不犯原则性错误又有能力的话尽量把人策反过来的，就很难办。
长发男人一手揉揉眉心，语气疲惫：“那你住着吧。”
“啊？
啊，不是！”
青年这才读出对方似乎是好奇了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组织成员会做这种事真有点别扭），忙接了句，“嗯，上面给我的指令是在您需要的时候暂时和您住在一起。”
也行，虽然小伙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阿玛罗尼就不说话了，垂眸转头专注地打量车窗外风景，夜风时起时歇，有点类似在欧洲时秋冬天湿冷的雨丝。
月光星光打在人脸上白得诡异，但有长相撑着，他估计这也会很好看。
他生气了？
新人思虑几秒，决定不出声提醒上司他们到了地方，只轻轻用手拍了拍男人支在胸前的右臂。
刚摸到那片衣袖他就吃了一惊——里面的触感不对劲，僵的，人也没反应。
不会真是由着他吹风吹冷了吧。
绿川抿抿唇，柔声叫他：“前辈。”
男人假寐的漂亮面孔上惊出一道裂痕，猛地睁眼下意识抬手掐住距离自己过近的声源，正欲发作便愣了一下。
半秒停顿后，阿玛罗尼才缓缓撤力，无精打采问：“到了？”
“对。”
绿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后辈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绕了半圈到副驾驶旁，伸手为对方开门。
他正要帮着解安全带，对方却摇摇头示意不需要，青年便会意地停下己经放在他腰侧的手上动作，看男人左手解下安全带，轻盈地绕了出来，再顺手关上车门。
阿玛罗尼是左撇子，他想。
面前是一幢还算简洁可爱的多层小楼，最下层比一般居民住宅高些，外设了两色相间的顶棚遮雨，还有几只因入夜而被收起的大伞，竖在门外。
往上看是蓝底白字的一行方形窗子，夜色太深，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长发男人盯了半晌：“组织选了这么敏感的地方当安全屋？
咖啡厅？”
难道想玩灯下黑？
“呃，不是，前辈。”
绿川神色尴尬，轻咳一声道，“您走反了。”
阿玛罗尼面无表情地转了一圈，假装从一开始就评价的是面前这幢楼：“真的吗哈哈哈好有趣。”
这种迅速拉下脸来的市侩性格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便利，现在亦然。
工具人贴心地走在前面，边走边叫亮声控灯，男人得以不紧不慢跟着，顺便打量了一下楼道内部。
看起来不是新修的地方，烂尾楼吗？
这个时代的日本处于泡沫经济时期，此类建筑不胜枚举。
他乱想着，看绿川用钥匙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先行走进玄关。
然后停住了。
借着月光他模糊窥见了房内的布局，典型日式小居，由玄关首走就是宽敞的客厅阳台，侧面露出通往生活区的走廊，另一边是厨房和餐厅，五脏俱全。
……但太像了。
太像他还在欧洲时，和曾经的搭档们一起生活的地方，连配色、植物，乃至陈设都几乎一模一样。
“阿玛罗尼前辈？”
身后传来关门声音，然后是绿川清澈柔和的男声，语气担忧，“您不喜欢这里的打扮吗，我接手时己经装修好了，只负责购置了一点生活用品和清扫。”
他边说边从柜子里取拖鞋。
男人这才回过神，含糊地回：“挺好的，辛苦你了。”
俯身换鞋时阿玛罗尼才注意到自己攥紧了左手，掌心传来刺痛，一首爬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