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物价贬五百万倍
第4章 意外的“大客户”
江边的风带着潮湿的凉意，吹散了午后的燥热。
林非凡停在“甜时光”甜品店门口，抬头看了看招牌——粉白色的字体配着奶油般的边框，透着一股甜腻的气息。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家店取餐，订单备注写着“送到江景公寓1502，顾客要求准时，超时不付配送费”。
取餐时，店员打包得格外仔细，三层保温袋裹着，还系了个蝴蝶结。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慕斯，顾客特意订的，麻烦您一定小心点。”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说话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对了，这位顾客很大方，上次给了0.00005元的小费呢！”
林非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0.00005元，相当于过去的二十五元。
在这个小费普遍是0.00001元的时代，二十五元确实算“大方”了。
他点点头，小心地提着保温袋走出店门。
江景公寓就在江边，是栋高档住宅楼，门口有保安站岗。
林非凡报了地址，保安打电话确认后才放他进去。
电梯是观光梯，能看到江面上往来的游船，林非凡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有些感慨——以前他路过这里时，总觉得这种地方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现在竟然能以送外卖的身份进来。
1502的门是智能锁，林非凡按了门铃，门很快开了。
开门的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真丝家居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没化妆，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神里带着几分慵懒。
“你好，你的外卖。”
林非凡把保温袋递过去。
“谢谢。”
女人接过保温袋，声音很好听，像江风拂过水面，“进来喝杯水吗？”
林非凡愣住了，送外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进屋喝水。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外卖服，上面还沾着点油渍，摇摇头：“不用了，谢谢，还有订单要送。”
女人笑了笑，没再勉强，转身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起一个小巧的钱包，抽出一张淡紫色的纸币递给她：“配送费和小费。”
林非凡接过一看，愣住了——纸币面额是0.0001元，比订单显示的配送费多了十倍。
按现在的物价，这相当于过去的五百块，确实是笔不小的小费。
“这太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女人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他额头的纱布上，“看你受伤了还在工作，挺辛苦的。
拿着吧。”
她的眼神很清澈，没有同情，也没有轻蔑，只是平静的陈述。
林非凡心里一动，说了声“谢谢”，把钱收好。
转身要走时，女人忽然又开口了：“对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新鲜草药的吗？
我有点失眠，想煮点安神的汤。”
草药？
林非凡愣了一下。
现在的人不舒服都是去医院或者药店买现成的药，很少有人自己煮草药了。
他想起小时候奶奶经常去山里采草药，耳濡目染也认识几种。
“安神的话，酸枣仁、合欢皮都可以。”
他随口说道，“附近好像没有专门卖草药的地方，不过菜市场有时候会有老人摆摊卖自己采的。”
“菜市场？”
女人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去那种地方。
林非凡看出她的犹豫，补充道：“如果您信得过我，下次我送外卖路过的时候帮您留意一下，看到了就给您带点？”
女人惊讶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一个外卖员会这么说。
她打量了林非凡几秒，点了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找到了给我打电话。”
她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苏晚”两个字，没有头衔，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林非凡接过名片，小心地放进钱包里：“好，我知道了。”
离开江景公寓，林非凡骑着电动车在江边慢慢走。
江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0.0001元纸币，又想起苏晚那张素净的脸。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很特别，不像萧母那样市侩，也不像王少那样傲慢，她的眼神里有种淡淡的疏离，却又带着莫名的亲和力。
他打开外卖APP，发现下一个订单刚好在菜市场附近。
“正好去看看。”
他心里想着，调转车头往菜市场的方向骑去。
菜市场比他想象的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摊位上的蔬菜新鲜水灵，价格牌上都是“0.00001元/斤0.00002元/斤”的字样。
林非凡提着外卖箱在里面穿梭，一边留意有没有卖草药的摊位，一边感慨——在这个物价贬值的世界里，普通人的生活似乎更容易了，至少买菜做饭的成本低了很多。
在菜市场角落，他果然看到一个老爷爷摆着个小摊，上面放着些晒干的草药，用塑料袋分装着，标签上写着“艾叶0.00003元/捆薄荷0.00002元/包”。
“大爷，您这有酸枣仁和合欢皮吗？”
林非凡蹲下身问道。
老爷爷抬起头，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很有神：“有，刚晒好的，你要多少？”
“各来一点吧，够煮几次汤就行。”
林非凡说。
老爷爷麻利地称好，用报纸包起来：“一共0.00005元。”
林非凡掏出钱包，想拿零钱付款，却发现最小的面额是一块钱。
他有些尴尬：“大爷，我没带这么小的零钱，这一块钱您找吧。”
老爷爷看到一块钱，眼睛亮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找，不用找！
这一块钱够我买好多东西了！
现在1元等于五百万。
你拿着，拿着！”
他把草药往林非凡手里塞，热情得让林非凡有些招架不住。
“那怎么行……”林非凡把一块钱放在摊位上，拿起草药就走，生怕老爷爷再把钱塞回来。
走出菜市场，林非凡看了看手里的草药包，又看了看手机里苏晚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打了过去。
“喂，是我，刚才送外卖的。”
“嗯，我知道。”
苏晚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在菜市场帮您找到了酸枣仁和合欢皮，您现在在家吗？
我给您送过去？”
“在，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林非凡骑着电动车再次回到江景公寓。
这次保安首接放他进去了，大概是记住了他。
敲开1502的门，苏晚还是那身打扮，只是手里多了本书。
“进来吧，正好刚烧好水。”
林非凡走进屋，才发现这房子装修得很简约，黑白灰的色调，家具不多，却很有格调。
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江，视野开阔，江面上的游船看得一清二楚。
“随便坐。”
苏晚指了指沙发，转身去厨房倒水。
林非凡有些拘谨地坐下，手里还拿着草药包。
他环顾西周，发现墙上挂着几幅画，看起来像是手绘的，画的都是江边的风景。
“这是你画的吗？
很好看。”
他忍不住问道。
“嗯，闲着没事画的。”
苏晚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放在茶几上，“谢谢了，多少钱？”
“没多少，您不用给了。”
林非凡把草药包递给她。
苏晚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分钱的纸币，放在他面前：“该给的还是要给。
而且，麻烦你跑了两趟，这点钱不算多。”
一分钱在苏晚也只是零花钱，他是苏家人，苏家家族拥有3000元林非凡看着那张一分钱，又想起菜市场老爷爷的反应，知道这在现在确实是笔“巨款”。
他想推辞，苏晚却己经站起身：“我去把草药泡上，你喝杯水再走吧。”
她走进厨房，很快传来烧水的声音。
林非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是淡淡的菊花茶，很清爽。
他看着窗外的江景，心里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一个送外卖的，竟然坐在高档江景公寓里，喝着菊花茶，和一个陌生的女人闲聊，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苏晚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杯子，里面是泡好的草药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尝尝？
刚泡的，安神效果不错。”
林非凡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味道微苦，却有种回甘。
“挺好喝的。”
“那就好。”
苏晚坐在他对面，捧着杯子，看着窗外，“其实我以前很少喝这些，最近总失眠，才想试试。”
“是工作太累了吗？”
林非凡随口问道。
苏晚笑了笑，没首接回答，而是反问：“你送外卖很久了吗？”
“快一年了。”
林非凡说，“以前在工厂上班，后来觉得送外卖时间自由点，能多赚点钱。”
“多赚点钱？”
苏晚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现在的钱，很难赚吗？”
林非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这个物价贬值的世界里，普通人的收入虽然也贬值了，但因为物价也同步下降，生活压力其实没那么大。
像他这样觉得“钱不够花”的，大概只有他一个，因为他的“目标”还停留在过去的物价标准里。
“还好吧。”
他含糊地笑了笑，不想解释太多，“主要是想多攒点，以后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自己想做的事？”
苏晚的眼睛亮了一下，“比如呢？”
“还没想好。”
林非凡实话实说，“以前总想着赚钱结婚，现在……想先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提到结婚，他的语气不自觉地低沉了些。
苏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对草药好像很懂？”
“不算懂，”林非凡笑了笑，“小时候跟着奶奶学过一点，知道几种常见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草药聊到江边的风景，从送外卖遇到的趣事聊到各自喜欢的食物。
林非凡发现，苏晚虽然看起来有些清冷，但其实很健谈，而且懂得很多，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话。
不知不觉，太阳己经开始西沉，江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
林非凡看了看时间，该回去了，不然晚上的订单就接不到了。
“我该走了，还有订单要送。”
他站起身。
“嗯，谢谢你的草药。”
苏晚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以后如果还能买到新鲜的，可以再帮我带点吗？
我按今天的价钱给你。”
“好。”
林非凡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走出江景公寓，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非凡骑上电动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今天遇到的苏晚，像一道意外的光，照进了他最近灰暗的生活里。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新的开始，但他觉得，这个物价颠倒的世界，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它让他有机会遇到一些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人，经历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手机APP提醒有新订单了，林非凡看了一眼，是家烧烤店的，地址在夜市附近。
他笑了笑，拧动车把，电动车朝着夜市的方向驶去。
那里有烟火气，有喧闹声，有属于普通人的生活，也有他现在需要去面对的，全新的日常。
林非凡停在“甜时光”甜品店门口，抬头看了看招牌——粉白色的字体配着奶油般的边框，透着一股甜腻的气息。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家店取餐，订单备注写着“送到江景公寓1502，顾客要求准时，超时不付配送费”。
取餐时，店员打包得格外仔细，三层保温袋裹着，还系了个蝴蝶结。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慕斯，顾客特意订的，麻烦您一定小心点。”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说话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对了，这位顾客很大方，上次给了0.00005元的小费呢！”
林非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0.00005元，相当于过去的二十五元。
在这个小费普遍是0.00001元的时代，二十五元确实算“大方”了。
他点点头，小心地提着保温袋走出店门。
江景公寓就在江边，是栋高档住宅楼，门口有保安站岗。
林非凡报了地址，保安打电话确认后才放他进去。
电梯是观光梯，能看到江面上往来的游船，林非凡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有些感慨——以前他路过这里时，总觉得这种地方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现在竟然能以送外卖的身份进来。
1502的门是智能锁，林非凡按了门铃，门很快开了。
开门的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真丝家居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没化妆，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神里带着几分慵懒。
“你好，你的外卖。”
林非凡把保温袋递过去。
“谢谢。”
女人接过保温袋，声音很好听，像江风拂过水面，“进来喝杯水吗？”
林非凡愣住了，送外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进屋喝水。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外卖服，上面还沾着点油渍，摇摇头：“不用了，谢谢，还有订单要送。”
女人笑了笑，没再勉强，转身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起一个小巧的钱包，抽出一张淡紫色的纸币递给她：“配送费和小费。”
林非凡接过一看，愣住了——纸币面额是0.0001元，比订单显示的配送费多了十倍。
按现在的物价，这相当于过去的五百块，确实是笔不小的小费。
“这太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女人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他额头的纱布上，“看你受伤了还在工作，挺辛苦的。
拿着吧。”
她的眼神很清澈，没有同情，也没有轻蔑，只是平静的陈述。
林非凡心里一动，说了声“谢谢”，把钱收好。
转身要走时，女人忽然又开口了：“对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卖新鲜草药的吗？
我有点失眠，想煮点安神的汤。”
草药？
林非凡愣了一下。
现在的人不舒服都是去医院或者药店买现成的药，很少有人自己煮草药了。
他想起小时候奶奶经常去山里采草药，耳濡目染也认识几种。
“安神的话，酸枣仁、合欢皮都可以。”
他随口说道，“附近好像没有专门卖草药的地方，不过菜市场有时候会有老人摆摊卖自己采的。”
“菜市场？”
女人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去那种地方。
林非凡看出她的犹豫，补充道：“如果您信得过我，下次我送外卖路过的时候帮您留意一下，看到了就给您带点？”
女人惊讶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一个外卖员会这么说。
她打量了林非凡几秒，点了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找到了给我打电话。”
她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苏晚”两个字，没有头衔，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林非凡接过名片，小心地放进钱包里：“好，我知道了。”
离开江景公寓，林非凡骑着电动车在江边慢慢走。
江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0.0001元纸币，又想起苏晚那张素净的脸。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很特别，不像萧母那样市侩，也不像王少那样傲慢，她的眼神里有种淡淡的疏离，却又带着莫名的亲和力。
他打开外卖APP，发现下一个订单刚好在菜市场附近。
“正好去看看。”
他心里想着，调转车头往菜市场的方向骑去。
菜市场比他想象的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摊位上的蔬菜新鲜水灵，价格牌上都是“0.00001元/斤0.00002元/斤”的字样。
林非凡提着外卖箱在里面穿梭，一边留意有没有卖草药的摊位，一边感慨——在这个物价贬值的世界里，普通人的生活似乎更容易了，至少买菜做饭的成本低了很多。
在菜市场角落，他果然看到一个老爷爷摆着个小摊，上面放着些晒干的草药，用塑料袋分装着，标签上写着“艾叶0.00003元/捆薄荷0.00002元/包”。
“大爷，您这有酸枣仁和合欢皮吗？”
林非凡蹲下身问道。
老爷爷抬起头，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很有神：“有，刚晒好的，你要多少？”
“各来一点吧，够煮几次汤就行。”
林非凡说。
老爷爷麻利地称好，用报纸包起来：“一共0.00005元。”
林非凡掏出钱包，想拿零钱付款，却发现最小的面额是一块钱。
他有些尴尬：“大爷，我没带这么小的零钱，这一块钱您找吧。”
老爷爷看到一块钱，眼睛亮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找，不用找！
这一块钱够我买好多东西了！
现在1元等于五百万。
你拿着，拿着！”
他把草药往林非凡手里塞，热情得让林非凡有些招架不住。
“那怎么行……”林非凡把一块钱放在摊位上，拿起草药就走，生怕老爷爷再把钱塞回来。
走出菜市场，林非凡看了看手里的草药包，又看了看手机里苏晚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打了过去。
“喂，是我，刚才送外卖的。”
“嗯，我知道。”
苏晚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在菜市场帮您找到了酸枣仁和合欢皮，您现在在家吗？
我给您送过去？”
“在，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林非凡骑着电动车再次回到江景公寓。
这次保安首接放他进去了，大概是记住了他。
敲开1502的门，苏晚还是那身打扮，只是手里多了本书。
“进来吧，正好刚烧好水。”
林非凡走进屋，才发现这房子装修得很简约，黑白灰的色调，家具不多，却很有格调。
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江，视野开阔，江面上的游船看得一清二楚。
“随便坐。”
苏晚指了指沙发，转身去厨房倒水。
林非凡有些拘谨地坐下，手里还拿着草药包。
他环顾西周，发现墙上挂着几幅画，看起来像是手绘的，画的都是江边的风景。
“这是你画的吗？
很好看。”
他忍不住问道。
“嗯，闲着没事画的。”
苏晚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放在茶几上，“谢谢了，多少钱？”
“没多少，您不用给了。”
林非凡把草药包递给她。
苏晚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分钱的纸币，放在他面前：“该给的还是要给。
而且，麻烦你跑了两趟，这点钱不算多。”
一分钱在苏晚也只是零花钱，他是苏家人，苏家家族拥有3000元林非凡看着那张一分钱，又想起菜市场老爷爷的反应，知道这在现在确实是笔“巨款”。
他想推辞，苏晚却己经站起身：“我去把草药泡上，你喝杯水再走吧。”
她走进厨房，很快传来烧水的声音。
林非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是淡淡的菊花茶，很清爽。
他看着窗外的江景，心里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一个送外卖的，竟然坐在高档江景公寓里，喝着菊花茶，和一个陌生的女人闲聊，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苏晚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杯子，里面是泡好的草药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尝尝？
刚泡的，安神效果不错。”
林非凡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味道微苦，却有种回甘。
“挺好喝的。”
“那就好。”
苏晚坐在他对面，捧着杯子，看着窗外，“其实我以前很少喝这些，最近总失眠，才想试试。”
“是工作太累了吗？”
林非凡随口问道。
苏晚笑了笑，没首接回答，而是反问：“你送外卖很久了吗？”
“快一年了。”
林非凡说，“以前在工厂上班，后来觉得送外卖时间自由点，能多赚点钱。”
“多赚点钱？”
苏晚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现在的钱，很难赚吗？”
林非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这个物价贬值的世界里，普通人的收入虽然也贬值了，但因为物价也同步下降，生活压力其实没那么大。
像他这样觉得“钱不够花”的，大概只有他一个，因为他的“目标”还停留在过去的物价标准里。
“还好吧。”
他含糊地笑了笑，不想解释太多，“主要是想多攒点，以后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自己想做的事？”
苏晚的眼睛亮了一下，“比如呢？”
“还没想好。”
林非凡实话实说，“以前总想着赚钱结婚，现在……想先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提到结婚，他的语气不自觉地低沉了些。
苏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对草药好像很懂？”
“不算懂，”林非凡笑了笑，“小时候跟着奶奶学过一点，知道几种常见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草药聊到江边的风景，从送外卖遇到的趣事聊到各自喜欢的食物。
林非凡发现，苏晚虽然看起来有些清冷，但其实很健谈，而且懂得很多，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话。
不知不觉，太阳己经开始西沉，江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
林非凡看了看时间，该回去了，不然晚上的订单就接不到了。
“我该走了，还有订单要送。”
他站起身。
“嗯，谢谢你的草药。”
苏晚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以后如果还能买到新鲜的，可以再帮我带点吗？
我按今天的价钱给你。”
“好。”
林非凡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走出江景公寓，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非凡骑上电动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今天遇到的苏晚，像一道意外的光，照进了他最近灰暗的生活里。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新的开始，但他觉得，这个物价颠倒的世界，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它让他有机会遇到一些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人，经历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手机APP提醒有新订单了，林非凡看了一眼，是家烧烤店的，地址在夜市附近。
他笑了笑，拧动车把，电动车朝着夜市的方向驶去。
那里有烟火气，有喧闹声，有属于普通人的生活，也有他现在需要去面对的，全新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