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娘子传奇续
第5章 青蛇下凡
小青从空间裂缝中跌出来，落在苏州城西的荒山上。
仙凡两界的灵气差异让她头晕目眩，扶着棵老树干呕不止。
更要命的是腹中那团血肉，像是终于挣脱了束缚，翻腾得厉害。
她强压下不适，抬眼打量这座二十年未见的城池。
月光下的苏州城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运河上舟楫往来，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只听得见狗叫和更夫的打更声。
得先找到张玉堂，把事情告知张公子。
但她记得清楚，当年姐姐施的"熄心"之术，应该己经让他把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抹去了，这样去找合适吗？
小青犹豫起来。
掐了个隐身诀，她悄无声息地往城里去。
街市正热闹，酒肆里猜拳行令声不绝。
她凭着记忆往张府方向走，却在半道停住了脚——记忆中那座气派的府邸，如今门庭冷落，连匾额都蒙了尘。
"这位大姐？
"她现出身形，向一个摆摊卖炊饼的妇人打听，"请问这张府是......""张家啊？
"妇人叹了口气，"张员外前年过世了，留下个儿子不善经营，家道就败落了。
听说现在靠卖画为生，就住在前面那条巷子里。
"小青心头一紧。
她记得张玉堂确实只爱吟诗作画，从来不管家中产业的。
顺着指引，她找到一条窄巷。
最里头有间简陋的瓦房，窗内透出昏黄的灯光。
她隐去身形，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外。
透过窗纸的破洞，能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正在灯下作画。
是他。
虽然衣衫朴素，鬓角己染霜色，但那专注的神情，分明还是当年那个书生。
他画的是市井百态——卖糖葫芦的小贩、补锅的老匠人、嬉闹的孩童，唯独没有她记忆中的西湖景致，更没有断桥。
"熄心之术果然彻底。
"她心中暗叹。
就在这时，张玉堂突然按住心口，面露痛苦之色。
笔从指间滑落，在画纸上散落一团墨迹。
窗外，小青也同时按住心口——方才那一瞬间，她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与他的痛苦完全同步！
这孩子，竟能感知到爹爹的不适？
她不敢久留，正要离开，却感应到一股强大的仙气正在快速接近！
是姐姐！
小青急忙掐诀隐匿气息。
几乎是同时，一道白光落在院中，现出白素贞的身影。
"张公子？”
白素贞的声音温柔而紧张。
张玉堂急忙起身行礼："这位夫人是......""我问你"白素贞打断他，"可曾见过什么陌生女子？
"张玉堂茫然摇头："不曾"白素贞目光如电，在院中扫视。
小青屏住呼吸，连胎动都强行压制。
许久，白素贞才道："记住，若有陌生女子来找你，立即报我，我住在城东保和堂。
"说完化作白光离去。
小青这才松了口气。
她最后看了眼窗内——张玉堂正对着那团墨迹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抚着心口。
得找个落脚处。
她想起城西有间废弃的宅院，是二十年前和姐姐诓骗许仙留下的。
宅院久无人居，她施法收拾出一间卧房，布下结界。
忙完这些，天己微亮。
她疲惫地坐在窗前，忽然听见巷口传来更夫与早起摊贩的闲聊："那张公子昨日又晕倒在街边了？
""可不是吗！
好在保和堂药房周师傅心善，给他施了针......"保和堂？
小青心头一动。
她记得这间药铺。
当年他们飞升时候，留给许仙的姐姐姐夫在苏州经营，如今二老己然过世，药铺还在原处，想必那也是许仕林名下的产业。
想来是留了个老仆在看守，刚才姐姐说住在那里，看来是姐姐这次也是下到凡间与她纠缠下去了。
但倒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去处。
清晨的市集渐渐热闹起来。
她扮作寻常妇人，来到保和堂前。
药铺刚刚开门，一个老掌柜正在指挥伙计晒药材。
"这位大姐要抓什么药？
"伙计热情地迎上来。
"我......我随便看看。
"小青假装浏览药材，目光却瞥向内堂。
厅堂正中挂着许仙亲笔所书"医者仁心"的匾额，虽然陈旧，却擦拭得很干净。
看来这老掌柜很是尽心。
"听说张公子昨日又晕倒了？
"她状似无意地问。
老掌柜叹了口气："是啊，这心病啊，针药都难医。
""心病？
""张家公子这些年总是心口疼，家道中落，可脉象又看不出毛病。
"老掌柜摇头，"要我说啊，定是思念成疾......"小青心头一颤。
思念？
他在思念谁？
这时，街角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张玉堂背着画具，正在给一个卖菜的老农画像。
几个地痞围着他起哄："穷画师，又在这儿骗钱呢？
""画得这么丑，也好意思要钱？
"张玉堂也不争辩，只是默默收好画具要走。
其中一个地痞竟伸手去抢他装钱的布袋。
"住手！
"小青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她指尖微动，那地痞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西脚朝天。
"鬼啊！
"几个地痞吓得落荒而逃。
张玉堂怔怔地看着她，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困惑："多谢这位娘子，好生面熟"小青心头狂跳，强自镇定："公子认错人了。
"她匆匆转身离开，走出很远还能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
回到宅院，她心绪难平。
他确实不记得她了，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在。
夜幕降临，她悄悄来到张玉堂的住处。
他正在灯下整理白日卖画所得的铜钱，数得认真。
那些钱，刚够买米度日。
桌上摊着一幅未完成的画——月下的竹林，林中有个模糊的青衣身影。
他对着画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好像在哪见过....."窗外，小青泪流满面。
原来"熄心"之术能抹去记忆，却抹不去潜意识里的印记。
她轻抚小腹，那里传来温暖的悸动，像是在安慰她。
"孩子"她轻声道"再等等，娘一定会让爹爹想起我们。
"夜色更深了。
她开始准备解除封印所需的法器。
七盏青灯要用法力炼制，月华露水要在子时采集。
忙碌间，她忽然想到：保和堂既是许家产业，说不定藏着些有用的药材。
而且那里人来人往，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更重要的是——谁会想到，她敢在姐姐眼皮底下活动？
这个念头让她精神一振。
明日起，她要常去保和堂走动。
只是要千万小心，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苏州城的夜，还很长。
仙凡两界的灵气差异让她头晕目眩，扶着棵老树干呕不止。
更要命的是腹中那团血肉，像是终于挣脱了束缚，翻腾得厉害。
她强压下不适，抬眼打量这座二十年未见的城池。
月光下的苏州城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运河上舟楫往来，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只听得见狗叫和更夫的打更声。
得先找到张玉堂，把事情告知张公子。
但她记得清楚，当年姐姐施的"熄心"之术，应该己经让他把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抹去了，这样去找合适吗？
小青犹豫起来。
掐了个隐身诀，她悄无声息地往城里去。
街市正热闹，酒肆里猜拳行令声不绝。
她凭着记忆往张府方向走，却在半道停住了脚——记忆中那座气派的府邸，如今门庭冷落，连匾额都蒙了尘。
"这位大姐？
"她现出身形，向一个摆摊卖炊饼的妇人打听，"请问这张府是......""张家啊？
"妇人叹了口气，"张员外前年过世了，留下个儿子不善经营，家道就败落了。
听说现在靠卖画为生，就住在前面那条巷子里。
"小青心头一紧。
她记得张玉堂确实只爱吟诗作画，从来不管家中产业的。
顺着指引，她找到一条窄巷。
最里头有间简陋的瓦房，窗内透出昏黄的灯光。
她隐去身形，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外。
透过窗纸的破洞，能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正在灯下作画。
是他。
虽然衣衫朴素，鬓角己染霜色，但那专注的神情，分明还是当年那个书生。
他画的是市井百态——卖糖葫芦的小贩、补锅的老匠人、嬉闹的孩童，唯独没有她记忆中的西湖景致，更没有断桥。
"熄心之术果然彻底。
"她心中暗叹。
就在这时，张玉堂突然按住心口，面露痛苦之色。
笔从指间滑落，在画纸上散落一团墨迹。
窗外，小青也同时按住心口——方才那一瞬间，她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与他的痛苦完全同步！
这孩子，竟能感知到爹爹的不适？
她不敢久留，正要离开，却感应到一股强大的仙气正在快速接近！
是姐姐！
小青急忙掐诀隐匿气息。
几乎是同时，一道白光落在院中，现出白素贞的身影。
"张公子？”
白素贞的声音温柔而紧张。
张玉堂急忙起身行礼："这位夫人是......""我问你"白素贞打断他，"可曾见过什么陌生女子？
"张玉堂茫然摇头："不曾"白素贞目光如电，在院中扫视。
小青屏住呼吸，连胎动都强行压制。
许久，白素贞才道："记住，若有陌生女子来找你，立即报我，我住在城东保和堂。
"说完化作白光离去。
小青这才松了口气。
她最后看了眼窗内——张玉堂正对着那团墨迹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抚着心口。
得找个落脚处。
她想起城西有间废弃的宅院，是二十年前和姐姐诓骗许仙留下的。
宅院久无人居，她施法收拾出一间卧房，布下结界。
忙完这些，天己微亮。
她疲惫地坐在窗前，忽然听见巷口传来更夫与早起摊贩的闲聊："那张公子昨日又晕倒在街边了？
""可不是吗！
好在保和堂药房周师傅心善，给他施了针......"保和堂？
小青心头一动。
她记得这间药铺。
当年他们飞升时候，留给许仙的姐姐姐夫在苏州经营，如今二老己然过世，药铺还在原处，想必那也是许仕林名下的产业。
想来是留了个老仆在看守，刚才姐姐说住在那里，看来是姐姐这次也是下到凡间与她纠缠下去了。
但倒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去处。
清晨的市集渐渐热闹起来。
她扮作寻常妇人，来到保和堂前。
药铺刚刚开门，一个老掌柜正在指挥伙计晒药材。
"这位大姐要抓什么药？
"伙计热情地迎上来。
"我......我随便看看。
"小青假装浏览药材，目光却瞥向内堂。
厅堂正中挂着许仙亲笔所书"医者仁心"的匾额，虽然陈旧，却擦拭得很干净。
看来这老掌柜很是尽心。
"听说张公子昨日又晕倒了？
"她状似无意地问。
老掌柜叹了口气："是啊，这心病啊，针药都难医。
""心病？
""张家公子这些年总是心口疼，家道中落，可脉象又看不出毛病。
"老掌柜摇头，"要我说啊，定是思念成疾......"小青心头一颤。
思念？
他在思念谁？
这时，街角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张玉堂背着画具，正在给一个卖菜的老农画像。
几个地痞围着他起哄："穷画师，又在这儿骗钱呢？
""画得这么丑，也好意思要钱？
"张玉堂也不争辩，只是默默收好画具要走。
其中一个地痞竟伸手去抢他装钱的布袋。
"住手！
"小青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她指尖微动，那地痞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西脚朝天。
"鬼啊！
"几个地痞吓得落荒而逃。
张玉堂怔怔地看着她，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困惑："多谢这位娘子，好生面熟"小青心头狂跳，强自镇定："公子认错人了。
"她匆匆转身离开，走出很远还能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
回到宅院，她心绪难平。
他确实不记得她了，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在。
夜幕降临，她悄悄来到张玉堂的住处。
他正在灯下整理白日卖画所得的铜钱，数得认真。
那些钱，刚够买米度日。
桌上摊着一幅未完成的画——月下的竹林，林中有个模糊的青衣身影。
他对着画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好像在哪见过....."窗外，小青泪流满面。
原来"熄心"之术能抹去记忆，却抹不去潜意识里的印记。
她轻抚小腹，那里传来温暖的悸动，像是在安慰她。
"孩子"她轻声道"再等等，娘一定会让爹爹想起我们。
"夜色更深了。
她开始准备解除封印所需的法器。
七盏青灯要用法力炼制，月华露水要在子时采集。
忙碌间，她忽然想到：保和堂既是许家产业，说不定藏着些有用的药材。
而且那里人来人往，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更重要的是——谁会想到，她敢在姐姐眼皮底下活动？
这个念头让她精神一振。
明日起，她要常去保和堂走动。
只是要千万小心，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苏州城的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