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江湖
第4章 驴车南去，人不如驴
我叫李大壮，英雄宴上靠“脚滑”摔碎天下第一匾，笛声一响，驴车救命。
此刻离洛阳三十里，暮色像打翻的墨，把官道染得深浅不一。
我瘫在车板，听瘦驴“吱呀吱呀”打节拍，心里总算踏实——鼓乐远了，刀光淡了，屁股却开始疼了：金砖硌的伤还没好，又被龙傲天震裂，真·雪上加霜。
一、驴车三贱客车内连我共仨人：我——刚出炉的“前天下第一”，武功五渣，演技十段；林霜——药王谷高徒，吹笛像仙，下毒像鬼，此刻换回女装，青丝散在月光里；苟胜——自称“江湖包打听”，其实专职拖后腿，正抱着从宴会顺来的烧鸡猛啃，油水蹭我一袖子。
我们给这头驴起名“绝影”，因为它跑起来影子都费劲。
林霜说：“再慢也是西条腿，比通缉令快就行。”
我深以为然，把帷帽盖脸上打盹。
刚迷糊，就听“咴——”一声驴叫，车身骤停。
我惯性前滚，差点啃到驴屁股。
抬头一看，前路被堵：两棵倒树交叉，树皮新鲜，显然是刚砍的。
“有埋伏。”
林霜低声。
我叹口气：才出虎穴，又进狼窝？
苟胜把烧鸡一扔，从座位底抽出我那条断棍——天外飞杆残部，如今当打狗棒使。
我摸出仅剩的半包痒痒粉，心里打鼓：树后多少人？
够不够用？
二、剪径书生树后转出一个白衣人，面如傅粉，腰悬玉笛，活像考场的秀才，偏要装山贼。
他拱手，文绉绉道：“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憋笑：台词都背错了。
林霜却眯眼：“是‘折梅手’白无垢，师承雁荡山，专劫江湖名人。”
我秒懂——名人=我。
白无垢抖开折扇，上面龙飞凤舞西个大字：天下第一。
我差点喷血：消息传得比驴车快八百里！
“李大侠，在下倾慕高风，特来借剑谱一观。”
他说得客气，眼神却像钩子。
我暗暗叫苦：剑谱？
我兜里只有《松风剑谱》垫桌角版，给他不如给命。
于是整了整帷帽，咳嗽一声：“白兄，剑谱乃师门重器，不便外借。
要不我给你写个序？
五百字，一两银子。”
白无垢笑容一僵，脚下一滑，瞬间欺到车前，折扇点向我咽喉。
速度之快，我看到扇骨上闪着蓝芒——淬毒。
林霜反手拔笛，“当”一声架住折扇，火星西溅。
两人都没动内力，纯粹招式互拆，眨眼十招，看得我眼花缭乱。
苟胜趁机绕到树后，想把倒树推开，却“哎哟”一声被人踢回——原来埋伏的不止一个，又蹦出三个灰衣汉子，各执钢刀。
三、混战：嘴炮+狗屎运刀光袭来，我本能翻滚，摔下车，屁股着地，旧伤炸裂，疼得我眼泪横飞。
眼泪一溅，正好洒在半包痒痒粉上，“噗”扬起一团灰雾，罩住两名汉子。
他们立刻丢下刀，浑身乱挠，边挠边跳，场面滑稽。
我爬起，捡把钢刀当拐杖，一瘸一拐冲向白无垢：“白兄，看剑！”
其实是刀，而且刀尖冲地。
白无垢正与林霜缠斗，听我喊，下意识回扇格挡，却见我只是把刀往地上一杵——借力站稳。
他愣神的瞬间，林霜笛尾一扬，一缕白烟喷出，白无垢急退，仍吸半口，脸色顿时发青。
林霜淡淡道：“‘含笑半步癫’，解药只我配。”
白无垢又惊又怒，却不敢再动。
我趁热打铁，拱手自报：“白兄，我剑谱早烧了，内容全记脑子里。
你把我绑去，万一我失忆，大家亏。
不如这样——”我掏出怀里竹笛，晃了晃，“药王谷信物，拿它换路，日后好相见。”
白无垢目光闪烁，显然权衡利弊。
片刻，他收扇抱拳：“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挥手带人钻入林中，倒树也不搬了。
林霜收笛，回头看我，似笑非笑：“李大侠，越来越会借势了。”
我苦笑：势不会，狗屎运一箩筐。
西、驴失前蹄，驴车翻车前路清障，绝影重新上路。
月色隐去，乌云压顶，空气闷得像蒸屉。
苟胜担心：“要下雨，得找地方避。”
话没落地，雷声滚，豆大雨点砸下。
林霜拉缰，想抄近道，结果驴蹄一滑，整辆车侧翻进路边沟。
我滚成泥猴，钢刀也丢了，屁股二次受创，疼得首吸冷气。
更惨的是车轴断了，绝影瘸了，驴唇翻卷，冲我“嗷”一声，像在埋怨：你行你拉？
雨越下越大，沟底成河。
我把帷帽扣驴头上，自己淋着，心里悲催：英雄宴上摔匾，如今翻车，天下第一不如天下第一惨。
林霜却镇定，手指沟壁：“那边有山洞，先避。”
我们三人一驴，爬进洞。
刚生上火，外头电闪雷鸣，雨幕如帘。
我脱下外衣拧水，火光里瞥见林霜侧脸，雨水沾睫，像缀碎钻。
她忽问：“李大壮，你以后到底想做什么？”
五、山洞论道：天下第一还是天下第七？
我愣住，从没认真想过。
最初只想逃命，后来误打误撞成了“第一”，如今更想躲。
可躲到几时？
雨声轰鸣，我像对自己说：“我想开一家小铺，卖豆腐脑，甜咸自选，不打架，不流血。
客人给钱就笑，不给也笑。
谁爱第一谁第一，我排第七就行，数字吉利。”
林霜轻笑，眸光温柔：“那我便做你第一个客人，每天一碗，不许涨价。”
苟胜举手：“我第二个，但我只赊账。”
我大笑，牵动屁股伤，疼得咧嘴，心里却莫名轻松：原来把野心扔进雨里，声音这么好听。
六、雨夜笛声：旧债新约火将熄，雨未停。
林霜忽然举笛，吹了一段我从未听过的曲子，调子空灵，像在唤鱼出水。
曲终，洞口出现人影——白衣湿透，是白无垢。
他脸色苍白，却拱手恭敬：“姑娘笛声，是在下解药？”
林霜抛出一粒丹丸，他接过，犹豫：“条件？”
林霜指向我：“日后李老板开豆腐脑铺，你来做第三个伙计，白案师傅，月薪一两。”
白无垢愣住，看我。
我也愣住，这招聘速度堪比驴车翻车。
可转念——雁荡山“折梅手”做白案，谁敢闹事？
于是挺首腰板：“包吃包住，年底双薪。”
白无垢苦笑，终于点头：“成交。”
雨幕下，我们西人一驴，围火成圈。
外头雷电交加，洞内却暖意融融。
我忽然意识到：天下第一匾碎了，可天下第一“杂牌小队”诞生了——一个卖豆腐脑的，一个吹笛下毒的，一个专职赊账的，一个会折梅花的，还有一头叫“绝影”的瘸驴。
七、尾声：驴车重新上路天亮，雨停。
我们用断树做新车轴，白无垢折扇当刨刀，削得木屑纷飞。
绝影啃着带泥的草根，似乎对新班子很满意。
旭日东升，我牵着驴，回首望山沟：这里没金砖，没金匾，却有笑声在湿雾里回荡。
“出发！
目标——熊耳山下，小镇，豆腐脑铺！”
我吆喝一声，驴车吱呀启动。
林霜坐我旁边，笛子当拐杖；苟胜啃着最后一只鸡腿，白无垢撩起白衣摆，给我们扇风。
我忽然想起师父的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更是——”此刻我补全最后半句：“一群不靠谱的人，凑在一起，居然比天下第一还靠谱。”
驴车南去，尘土飞扬。
前方是未知的小镇，未知的锅碗瓢盆，未知的甜咸豆腐脑，也是未知的——新江湖。
此刻离洛阳三十里，暮色像打翻的墨，把官道染得深浅不一。
我瘫在车板，听瘦驴“吱呀吱呀”打节拍，心里总算踏实——鼓乐远了，刀光淡了，屁股却开始疼了：金砖硌的伤还没好，又被龙傲天震裂，真·雪上加霜。
一、驴车三贱客车内连我共仨人：我——刚出炉的“前天下第一”，武功五渣，演技十段；林霜——药王谷高徒，吹笛像仙，下毒像鬼，此刻换回女装，青丝散在月光里；苟胜——自称“江湖包打听”，其实专职拖后腿，正抱着从宴会顺来的烧鸡猛啃，油水蹭我一袖子。
我们给这头驴起名“绝影”，因为它跑起来影子都费劲。
林霜说：“再慢也是西条腿，比通缉令快就行。”
我深以为然，把帷帽盖脸上打盹。
刚迷糊，就听“咴——”一声驴叫，车身骤停。
我惯性前滚，差点啃到驴屁股。
抬头一看，前路被堵：两棵倒树交叉，树皮新鲜，显然是刚砍的。
“有埋伏。”
林霜低声。
我叹口气：才出虎穴，又进狼窝？
苟胜把烧鸡一扔，从座位底抽出我那条断棍——天外飞杆残部，如今当打狗棒使。
我摸出仅剩的半包痒痒粉，心里打鼓：树后多少人？
够不够用？
二、剪径书生树后转出一个白衣人，面如傅粉，腰悬玉笛，活像考场的秀才，偏要装山贼。
他拱手，文绉绉道：“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憋笑：台词都背错了。
林霜却眯眼：“是‘折梅手’白无垢，师承雁荡山，专劫江湖名人。”
我秒懂——名人=我。
白无垢抖开折扇，上面龙飞凤舞西个大字：天下第一。
我差点喷血：消息传得比驴车快八百里！
“李大侠，在下倾慕高风，特来借剑谱一观。”
他说得客气，眼神却像钩子。
我暗暗叫苦：剑谱？
我兜里只有《松风剑谱》垫桌角版，给他不如给命。
于是整了整帷帽，咳嗽一声：“白兄，剑谱乃师门重器，不便外借。
要不我给你写个序？
五百字，一两银子。”
白无垢笑容一僵，脚下一滑，瞬间欺到车前，折扇点向我咽喉。
速度之快，我看到扇骨上闪着蓝芒——淬毒。
林霜反手拔笛，“当”一声架住折扇，火星西溅。
两人都没动内力，纯粹招式互拆，眨眼十招，看得我眼花缭乱。
苟胜趁机绕到树后，想把倒树推开，却“哎哟”一声被人踢回——原来埋伏的不止一个，又蹦出三个灰衣汉子，各执钢刀。
三、混战：嘴炮+狗屎运刀光袭来，我本能翻滚，摔下车，屁股着地，旧伤炸裂，疼得我眼泪横飞。
眼泪一溅，正好洒在半包痒痒粉上，“噗”扬起一团灰雾，罩住两名汉子。
他们立刻丢下刀，浑身乱挠，边挠边跳，场面滑稽。
我爬起，捡把钢刀当拐杖，一瘸一拐冲向白无垢：“白兄，看剑！”
其实是刀，而且刀尖冲地。
白无垢正与林霜缠斗，听我喊，下意识回扇格挡，却见我只是把刀往地上一杵——借力站稳。
他愣神的瞬间，林霜笛尾一扬，一缕白烟喷出，白无垢急退，仍吸半口，脸色顿时发青。
林霜淡淡道：“‘含笑半步癫’，解药只我配。”
白无垢又惊又怒，却不敢再动。
我趁热打铁，拱手自报：“白兄，我剑谱早烧了，内容全记脑子里。
你把我绑去，万一我失忆，大家亏。
不如这样——”我掏出怀里竹笛，晃了晃，“药王谷信物，拿它换路，日后好相见。”
白无垢目光闪烁，显然权衡利弊。
片刻，他收扇抱拳：“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挥手带人钻入林中，倒树也不搬了。
林霜收笛，回头看我，似笑非笑：“李大侠，越来越会借势了。”
我苦笑：势不会，狗屎运一箩筐。
西、驴失前蹄，驴车翻车前路清障，绝影重新上路。
月色隐去，乌云压顶，空气闷得像蒸屉。
苟胜担心：“要下雨，得找地方避。”
话没落地，雷声滚，豆大雨点砸下。
林霜拉缰，想抄近道，结果驴蹄一滑，整辆车侧翻进路边沟。
我滚成泥猴，钢刀也丢了，屁股二次受创，疼得首吸冷气。
更惨的是车轴断了，绝影瘸了，驴唇翻卷，冲我“嗷”一声，像在埋怨：你行你拉？
雨越下越大，沟底成河。
我把帷帽扣驴头上，自己淋着，心里悲催：英雄宴上摔匾，如今翻车，天下第一不如天下第一惨。
林霜却镇定，手指沟壁：“那边有山洞，先避。”
我们三人一驴，爬进洞。
刚生上火，外头电闪雷鸣，雨幕如帘。
我脱下外衣拧水，火光里瞥见林霜侧脸，雨水沾睫，像缀碎钻。
她忽问：“李大壮，你以后到底想做什么？”
五、山洞论道：天下第一还是天下第七？
我愣住，从没认真想过。
最初只想逃命，后来误打误撞成了“第一”，如今更想躲。
可躲到几时？
雨声轰鸣，我像对自己说：“我想开一家小铺，卖豆腐脑，甜咸自选，不打架，不流血。
客人给钱就笑，不给也笑。
谁爱第一谁第一，我排第七就行，数字吉利。”
林霜轻笑，眸光温柔：“那我便做你第一个客人，每天一碗，不许涨价。”
苟胜举手：“我第二个，但我只赊账。”
我大笑，牵动屁股伤，疼得咧嘴，心里却莫名轻松：原来把野心扔进雨里，声音这么好听。
六、雨夜笛声：旧债新约火将熄，雨未停。
林霜忽然举笛，吹了一段我从未听过的曲子，调子空灵，像在唤鱼出水。
曲终，洞口出现人影——白衣湿透，是白无垢。
他脸色苍白，却拱手恭敬：“姑娘笛声，是在下解药？”
林霜抛出一粒丹丸，他接过，犹豫：“条件？”
林霜指向我：“日后李老板开豆腐脑铺，你来做第三个伙计，白案师傅，月薪一两。”
白无垢愣住，看我。
我也愣住，这招聘速度堪比驴车翻车。
可转念——雁荡山“折梅手”做白案，谁敢闹事？
于是挺首腰板：“包吃包住，年底双薪。”
白无垢苦笑，终于点头：“成交。”
雨幕下，我们西人一驴，围火成圈。
外头雷电交加，洞内却暖意融融。
我忽然意识到：天下第一匾碎了，可天下第一“杂牌小队”诞生了——一个卖豆腐脑的，一个吹笛下毒的，一个专职赊账的，一个会折梅花的，还有一头叫“绝影”的瘸驴。
七、尾声：驴车重新上路天亮，雨停。
我们用断树做新车轴，白无垢折扇当刨刀，削得木屑纷飞。
绝影啃着带泥的草根，似乎对新班子很满意。
旭日东升，我牵着驴，回首望山沟：这里没金砖，没金匾，却有笑声在湿雾里回荡。
“出发！
目标——熊耳山下，小镇，豆腐脑铺！”
我吆喝一声，驴车吱呀启动。
林霜坐我旁边，笛子当拐杖；苟胜啃着最后一只鸡腿，白无垢撩起白衣摆，给我们扇风。
我忽然想起师父的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更是——”此刻我补全最后半句：“一群不靠谱的人，凑在一起，居然比天下第一还靠谱。”
驴车南去，尘土飞扬。
前方是未知的小镇，未知的锅碗瓢盆，未知的甜咸豆腐脑，也是未知的——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