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天道不太行
第3章 凡尘立足，毒舌难抑
苏小暖的合租房，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面积不大，被隔成了三个单间。
顾一一住进了最小的一间，除了一张床、一个旧衣柜和一张摇摇晃晃的书桌，几乎再无他物。
但对此刻的顾一一而言，这里己是堪比琼楼玉宇的避难所。
她用苏小暖借给她的洗漱用品，仔仔细细清洗了三遍，才觉得身上那股垃圾堆的味道淡了些。
看着镜子里穿着苏小暖提供的、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睡衣的自己，顾一一再次陷入了沉默。
金仙的尊严，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一一姐，你先住下，房租……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苏小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得尽快找个工作，不然下个月……”顾一一明白了。
“贫”劫的KPI还在持续考核中。
工作。
凡间获取货币的手段。
她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了。”
第二天，顾一一拿着苏小暖帮忙打印的、一份简单到近乎空白的简历，踏上了凡间求职路。
第一站，某大型企业，市场部专员岗位。
面试官是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顾小姐，你的简历……很特别。”
面试官推了推眼镜，“工作经验这一栏是空的？
能说说你过去主要做什么吗？”
顾一一坐姿挺拔，即便穿着廉价的职业套装（苏小暖借的），也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
她想了想，如实回答：“主要负责维持一方世界的逻辑清醒，偶尔进行战略部署与资源调配评估。”
（在仙界怼人+管事。
）面试官：“……？”
他干笑两声，“顾小姐很幽默。
那请问，如果你的方案与上司意见不合，你会如何处理？”
顾一一：“指出他的错误。
如果他一意孤行，证明其智商与岗位不匹配，建议人力资源部重新评估其任职资格。”
面试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们更注重团队协作和沟通技巧。”
顾一一：“有效的沟通建立在逻辑正确的基础上。
如果基础是错的，沟通只是浪费时间。”
面试官：“……好了顾小姐，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有消息会通知你。”
顾一一被客气地请了出去。
出门前，她听到里面隐约传来面试官的声音：“长得是真好，可惜……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顾一一：“……” 凡人的理解能力，果然堪忧。
接连几天，情况大同小异。
去应聘行政，她首言部门流程冗余，效率低下，并当场口述了一份（仙界版）《高效行政管理流程优化方案》，把HR听傻了。
去应聘销售，她对着产品手册蹙眉，首接点出三个设计缺陷和两个宣传夸大之处，并表示“推销这种有明显短板的东西，有损格调”。
去应聘客服……算了，苏小暖哭着把她拉走了，说怕她被打。
眼看钱包（苏小暖借给她的几百块）日渐干瘪，房租到期日步步逼近，顾一一身上那“贫”劫的阴影越来越浓。
就在苏小暖都快要放弃希望时，顾一一接到了一家名为“星辰科技”的面试通知，岗位是市场分析员。
这次，她学“乖”了。
至少，她觉得自己学乖了。
面试她的是市场部总监，一个笑容油腻、不停吹嘘公司背景和自身人脉的中年男人。
“顾小姐，我们星辰科技，背靠霍氏集团，前景无限啊！
像你这样刚毕业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平台和机会……”总监唾沫横飞。
顾一一耐着性子听完，在专业提问环节，对方给了一个当前市场上颇受关注的营销案例让她分析。
顾一一只扫了一眼数据，便开口：“这个案例，表面数据增长35%，但用户获取成本飙升120%，用户留存率不足5%。
策划者要么对基本的经济学原理一无所知，要么就是故意用短期虚假繁荣粉饰业绩。
结论：愚蠢，或者坏。”
她语气平静，陈述事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总监的笑容僵在脸上。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形挺拔、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面容英俊，轮廓深邃，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
市场总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弹起来，毕恭毕敬：“霍总！”
男人没理会他，目光首接落在顾一一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刚才在门外，恰好听到了她那番“愚蠢或坏”的论断。
“你叫什么名字？”
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自带一股压迫感。
顾一一抬眼看他，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她能感觉到，这个凡人身上的“能量场”远比其他人强大和……讨厌。
“顾一一。”
她回答，不卑不亢。
男人——霍星辰，星辰科技的CEO，拿起她那份依旧空白的简历扫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她：“你觉得这个案例很失败？”
“显而易见。”
顾一一淡淡道，“投入产出比失衡到如此地步，若非决策者智商欠费，便是心怀鬼胎。”
市场总监的脸瞬间白了。
霍星辰却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他最近正想整顿市场部，尤其对这个靠关系上位的总监不满，苦于没找到合适契机。
这个叫顾一一的女人，说话是毒了点，但一针见血。
“很好。”
霍星辰放下简历，对旁边的人力总监吩咐，“给她办入职，明天来报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顾一一。
人力总监迟疑：“霍总，她的简历……我要的是能看出问题、敢说真话的人，不是只会粉饰简历的木头。”
霍星辰打断他，目光再次落在顾一一身上，带着一丝近乎挑衅的意味，“脑子不错，可惜……”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半句：“……长了张嘴。”
顾一一的眉头，几万年來第一次，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她看着这个叫霍星辰的男人离开的背影，第一次对一个凡人，产生了某种类似于……“战意”的情绪。
很好。
凡间，似乎变得有点意思了。
“贫”劫尚未渡完，但“贱”劫和“怨憎会”劫，看样子是要提前到来了。
顾一一住进了最小的一间，除了一张床、一个旧衣柜和一张摇摇晃晃的书桌，几乎再无他物。
但对此刻的顾一一而言，这里己是堪比琼楼玉宇的避难所。
她用苏小暖借给她的洗漱用品，仔仔细细清洗了三遍，才觉得身上那股垃圾堆的味道淡了些。
看着镜子里穿着苏小暖提供的、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睡衣的自己，顾一一再次陷入了沉默。
金仙的尊严，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一一姐，你先住下，房租……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苏小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得尽快找个工作，不然下个月……”顾一一明白了。
“贫”劫的KPI还在持续考核中。
工作。
凡间获取货币的手段。
她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了。”
第二天，顾一一拿着苏小暖帮忙打印的、一份简单到近乎空白的简历，踏上了凡间求职路。
第一站，某大型企业，市场部专员岗位。
面试官是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顾小姐，你的简历……很特别。”
面试官推了推眼镜，“工作经验这一栏是空的？
能说说你过去主要做什么吗？”
顾一一坐姿挺拔，即便穿着廉价的职业套装（苏小暖借的），也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
她想了想，如实回答：“主要负责维持一方世界的逻辑清醒，偶尔进行战略部署与资源调配评估。”
（在仙界怼人+管事。
）面试官：“……？”
他干笑两声，“顾小姐很幽默。
那请问，如果你的方案与上司意见不合，你会如何处理？”
顾一一：“指出他的错误。
如果他一意孤行，证明其智商与岗位不匹配，建议人力资源部重新评估其任职资格。”
面试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们更注重团队协作和沟通技巧。”
顾一一：“有效的沟通建立在逻辑正确的基础上。
如果基础是错的，沟通只是浪费时间。”
面试官：“……好了顾小姐，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有消息会通知你。”
顾一一被客气地请了出去。
出门前，她听到里面隐约传来面试官的声音：“长得是真好，可惜……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顾一一：“……” 凡人的理解能力，果然堪忧。
接连几天，情况大同小异。
去应聘行政，她首言部门流程冗余，效率低下，并当场口述了一份（仙界版）《高效行政管理流程优化方案》，把HR听傻了。
去应聘销售，她对着产品手册蹙眉，首接点出三个设计缺陷和两个宣传夸大之处，并表示“推销这种有明显短板的东西，有损格调”。
去应聘客服……算了，苏小暖哭着把她拉走了，说怕她被打。
眼看钱包（苏小暖借给她的几百块）日渐干瘪，房租到期日步步逼近，顾一一身上那“贫”劫的阴影越来越浓。
就在苏小暖都快要放弃希望时，顾一一接到了一家名为“星辰科技”的面试通知，岗位是市场分析员。
这次，她学“乖”了。
至少，她觉得自己学乖了。
面试她的是市场部总监，一个笑容油腻、不停吹嘘公司背景和自身人脉的中年男人。
“顾小姐，我们星辰科技，背靠霍氏集团，前景无限啊！
像你这样刚毕业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平台和机会……”总监唾沫横飞。
顾一一耐着性子听完，在专业提问环节，对方给了一个当前市场上颇受关注的营销案例让她分析。
顾一一只扫了一眼数据，便开口：“这个案例，表面数据增长35%，但用户获取成本飙升120%，用户留存率不足5%。
策划者要么对基本的经济学原理一无所知，要么就是故意用短期虚假繁荣粉饰业绩。
结论：愚蠢，或者坏。”
她语气平静，陈述事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总监的笑容僵在脸上。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形挺拔、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面容英俊，轮廓深邃，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
市场总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弹起来，毕恭毕敬：“霍总！”
男人没理会他，目光首接落在顾一一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刚才在门外，恰好听到了她那番“愚蠢或坏”的论断。
“你叫什么名字？”
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自带一股压迫感。
顾一一抬眼看他，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她能感觉到，这个凡人身上的“能量场”远比其他人强大和……讨厌。
“顾一一。”
她回答，不卑不亢。
男人——霍星辰，星辰科技的CEO，拿起她那份依旧空白的简历扫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她：“你觉得这个案例很失败？”
“显而易见。”
顾一一淡淡道，“投入产出比失衡到如此地步，若非决策者智商欠费，便是心怀鬼胎。”
市场总监的脸瞬间白了。
霍星辰却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他最近正想整顿市场部，尤其对这个靠关系上位的总监不满，苦于没找到合适契机。
这个叫顾一一的女人，说话是毒了点，但一针见血。
“很好。”
霍星辰放下简历，对旁边的人力总监吩咐，“给她办入职，明天来报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顾一一。
人力总监迟疑：“霍总，她的简历……我要的是能看出问题、敢说真话的人，不是只会粉饰简历的木头。”
霍星辰打断他，目光再次落在顾一一身上，带着一丝近乎挑衅的意味，“脑子不错，可惜……”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半句：“……长了张嘴。”
顾一一的眉头，几万年來第一次，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她看着这个叫霍星辰的男人离开的背影，第一次对一个凡人，产生了某种类似于……“战意”的情绪。
很好。
凡间，似乎变得有点意思了。
“贫”劫尚未渡完，但“贱”劫和“怨憎会”劫，看样子是要提前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