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族帝国造反
第5章 如履薄冰
西蒙正守在门外。
他的情绪与身体显然恢复了正常。
至少没有像昨天那样，恨不得时时待在距离特奥菲尔最近的地方。
“目前来看，整个族群的舆论变得很复杂……非常复杂。”
他垂头，向特奥菲尔展示数据板上的内容。
特奥菲尔接过数据板，看着屏幕上大块大块的谩骂与激烈的言辞。
它们浮现，然后在帝国监管部门的作用下连同本虫一起消失。
西蒙说：“维克托上尉所属第三师，上至中将、下至士官多有不满之词，他们都希望能再见到维克托上尉。”
“而第一师团坚称，维克托上尉冒犯陛下及公爵、贪污贿赂、还借机妄图培养亲军、意图谋反……”此话一出，那么无论第三师团如何再为维克托说话都无济于事了。
毕竟维克托的罪名可是“贿赂”与“培养亲军”……谁知道第三师团是不是全被他买通了呢！
这样利用舆论去达成自己目标的习惯，这样精致的泼脏水手段，这样挑拨离间的阴毒策略……特奥菲尔敲了敲数据板，语气带着一股近乎不假思索的笃定意味：“又是西里尔•卡拉克里做的好事。”
丞相西里尔•卡拉克里，一个虚伪的政客、一个最喜爱阴谋诡计的骗子，藏身于众多狡诈官员后最狡诈的那个。
特奥菲尔对于他的政治手段可谓是一清二楚，毕竟他的雌父雄父便是死在了西里尔手中。
不过那时的西里尔显然更机灵些。
特奥菲尔•萨瑟兰不愿再回忆太多，收敛思绪对西蒙说：“这件事我己经知道了。”
他将数据板递给西蒙，敲了敲身侧的房门：“维克托，我知道你在听。”
“此事错不在你，西里尔•卡拉克里早就想对第三师下手，这一次只是拿你做了借口。”
“没有你维克托上尉，也早晚会有汤姆上尉、杰瑞上尉、斯派克上尉……诸如此类。”
屋内毫无动静。
特奥菲尔不以为忤，率先迈步离开。
西蒙跟在他身后。
这一次，这位管家说话的声音近乎耳语，微弱至极：“后半夜，依照您的吩咐，伊斯假托别虫身份ID接触了部分第西师军官。”
“他们情绪都有些激动，对于他的部分看法有很大的兴趣，并愿意做一些事。”
特奥菲尔：“嗯，可以让伊斯回来了，在这种事上需要适可而止。”
“以及，那份身份ID呢？”
西蒙：“为防止后续追查，伊斯将它安置在一只丞相派边缘官员名下，并且启动了对于他的暗杀。”
特奥菲尔：“死了吗？”
西蒙：“伊斯尚未来得及动手，那名雄虫便在今日凌晨因精神域与费洛蒙失常而死。”
特奥菲尔点评：“很利落，无可挑剔。”
放在人类社会，这种死法相当于这个家伙突发心脏病或者脑梗。
雄虫的常见死法之一，丝毫不稀奇。
西蒙继续汇报：“除却监察局与雄虫保护协会外，丞相府无虫上门慰问。”
特奥菲尔：“看来这也是西里尔自己动的手。
反应还算挺快，而且一以贯之的嚣张，竟然连场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不过目的己经达到，虫也己经死了，无论西里尔再如何翻来覆去地查，也查不到他这刚刚成年的柔弱雄虫公爵身上。
“你们两个做的不错。”
西蒙：“都是您教导得好。”
“除此之外。”
西蒙继续说道，“丞相的雌幼弟丹尼尔今日希望能拜访您。”
特奥菲尔侧目看他，蹙紧了眉头。
“丹尼尔？”
他确认道。
西蒙点头，再度滑动数据板，向他展示了最新的拜帖：“丹尼尔。”
特奥菲尔的眼中倒映着那枚翅膀金光闪闪着的蝉，丞相卡拉克里家的家徽。
“……我以为，西里尔•卡拉克里至少应该知道，公爵府绝不会欢迎任何卡拉克里的到来。”
——他的雄父和雌父，即前任萨瑟兰公爵与公爵雌君，均死于西里尔的阴谋！
特奥菲尔的语速快了些许，胸腔随着呼吸轻轻鼓起又落下，眉间裂痕加深。
那双天蓝色的眼睛覆盖了些阴沉的色彩。
“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特奥菲尔几乎自言自语地发问。
“是想要威胁我不要插手其中？
还是想警告我，永远都别想沾染任何关于第三师团的事？”
“哪怕只是带走了一个无辜的囚徒？”
西蒙：“您……”特奥菲尔眼中狰狞翻滚的阴云只存在了片刻，随后再度恢复了沉稳，如同一片雾蒙蒙的琉璃。
他向着西蒙点头，平静道：“你说。”
西蒙沉默了两秒。
特奥菲尔：“说吧。”
西蒙：“……刚才收到的消息，在今早的宫廷会议中，丞相向虫皇陛下进言，希望能为您选择一个合适的雌君，或者雌侍。”
特奥菲尔止住了脚步，突然低笑。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他竟然还敢打这样的主意。”
事己至此，他竟然、竟敢想让一只卡拉克里成为他萨瑟兰公爵的伴侣，哪怕只是雌侍？
这是在侮辱萨瑟兰的荣耀，也是在侮辱整个萨瑟兰一族，即使此族只剩下特奥菲尔这个遗孤。
“西蒙，替我回绝丹尼尔的拜访请求，告诉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顺便替我询问他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觍着脸递上请帖，妄图登我的门。”
西蒙俯首，随后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
特奥菲尔在三楼的走廊中安静站了片刻，侧头从窗户眺望公爵府中的花园，目光落在那些小径与繁花之上。
机械仆从排着队经过，见到他后纷纷弯腰前行，在看不到他时再度首起腰身。
机械的脚在镌刻着百合花的金属地面上移动，“咔嗒咔嗒”地响。
他的情绪与身体显然恢复了正常。
至少没有像昨天那样，恨不得时时待在距离特奥菲尔最近的地方。
“目前来看，整个族群的舆论变得很复杂……非常复杂。”
他垂头，向特奥菲尔展示数据板上的内容。
特奥菲尔接过数据板，看着屏幕上大块大块的谩骂与激烈的言辞。
它们浮现，然后在帝国监管部门的作用下连同本虫一起消失。
西蒙说：“维克托上尉所属第三师，上至中将、下至士官多有不满之词，他们都希望能再见到维克托上尉。”
“而第一师团坚称，维克托上尉冒犯陛下及公爵、贪污贿赂、还借机妄图培养亲军、意图谋反……”此话一出，那么无论第三师团如何再为维克托说话都无济于事了。
毕竟维克托的罪名可是“贿赂”与“培养亲军”……谁知道第三师团是不是全被他买通了呢！
这样利用舆论去达成自己目标的习惯，这样精致的泼脏水手段，这样挑拨离间的阴毒策略……特奥菲尔敲了敲数据板，语气带着一股近乎不假思索的笃定意味：“又是西里尔•卡拉克里做的好事。”
丞相西里尔•卡拉克里，一个虚伪的政客、一个最喜爱阴谋诡计的骗子，藏身于众多狡诈官员后最狡诈的那个。
特奥菲尔对于他的政治手段可谓是一清二楚，毕竟他的雌父雄父便是死在了西里尔手中。
不过那时的西里尔显然更机灵些。
特奥菲尔•萨瑟兰不愿再回忆太多，收敛思绪对西蒙说：“这件事我己经知道了。”
他将数据板递给西蒙，敲了敲身侧的房门：“维克托，我知道你在听。”
“此事错不在你，西里尔•卡拉克里早就想对第三师下手，这一次只是拿你做了借口。”
“没有你维克托上尉，也早晚会有汤姆上尉、杰瑞上尉、斯派克上尉……诸如此类。”
屋内毫无动静。
特奥菲尔不以为忤，率先迈步离开。
西蒙跟在他身后。
这一次，这位管家说话的声音近乎耳语，微弱至极：“后半夜，依照您的吩咐，伊斯假托别虫身份ID接触了部分第西师军官。”
“他们情绪都有些激动，对于他的部分看法有很大的兴趣，并愿意做一些事。”
特奥菲尔：“嗯，可以让伊斯回来了，在这种事上需要适可而止。”
“以及，那份身份ID呢？”
西蒙：“为防止后续追查，伊斯将它安置在一只丞相派边缘官员名下，并且启动了对于他的暗杀。”
特奥菲尔：“死了吗？”
西蒙：“伊斯尚未来得及动手，那名雄虫便在今日凌晨因精神域与费洛蒙失常而死。”
特奥菲尔点评：“很利落，无可挑剔。”
放在人类社会，这种死法相当于这个家伙突发心脏病或者脑梗。
雄虫的常见死法之一，丝毫不稀奇。
西蒙继续汇报：“除却监察局与雄虫保护协会外，丞相府无虫上门慰问。”
特奥菲尔：“看来这也是西里尔自己动的手。
反应还算挺快，而且一以贯之的嚣张，竟然连场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不过目的己经达到，虫也己经死了，无论西里尔再如何翻来覆去地查，也查不到他这刚刚成年的柔弱雄虫公爵身上。
“你们两个做的不错。”
西蒙：“都是您教导得好。”
“除此之外。”
西蒙继续说道，“丞相的雌幼弟丹尼尔今日希望能拜访您。”
特奥菲尔侧目看他，蹙紧了眉头。
“丹尼尔？”
他确认道。
西蒙点头，再度滑动数据板，向他展示了最新的拜帖：“丹尼尔。”
特奥菲尔的眼中倒映着那枚翅膀金光闪闪着的蝉，丞相卡拉克里家的家徽。
“……我以为，西里尔•卡拉克里至少应该知道，公爵府绝不会欢迎任何卡拉克里的到来。”
——他的雄父和雌父，即前任萨瑟兰公爵与公爵雌君，均死于西里尔的阴谋！
特奥菲尔的语速快了些许，胸腔随着呼吸轻轻鼓起又落下，眉间裂痕加深。
那双天蓝色的眼睛覆盖了些阴沉的色彩。
“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特奥菲尔几乎自言自语地发问。
“是想要威胁我不要插手其中？
还是想警告我，永远都别想沾染任何关于第三师团的事？”
“哪怕只是带走了一个无辜的囚徒？”
西蒙：“您……”特奥菲尔眼中狰狞翻滚的阴云只存在了片刻，随后再度恢复了沉稳，如同一片雾蒙蒙的琉璃。
他向着西蒙点头，平静道：“你说。”
西蒙沉默了两秒。
特奥菲尔：“说吧。”
西蒙：“……刚才收到的消息，在今早的宫廷会议中，丞相向虫皇陛下进言，希望能为您选择一个合适的雌君，或者雌侍。”
特奥菲尔止住了脚步，突然低笑。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他竟然还敢打这样的主意。”
事己至此，他竟然、竟敢想让一只卡拉克里成为他萨瑟兰公爵的伴侣，哪怕只是雌侍？
这是在侮辱萨瑟兰的荣耀，也是在侮辱整个萨瑟兰一族，即使此族只剩下特奥菲尔这个遗孤。
“西蒙，替我回绝丹尼尔的拜访请求，告诉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顺便替我询问他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觍着脸递上请帖，妄图登我的门。”
西蒙俯首，随后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
特奥菲尔在三楼的走廊中安静站了片刻，侧头从窗户眺望公爵府中的花园，目光落在那些小径与繁花之上。
机械仆从排着队经过，见到他后纷纷弯腰前行，在看不到他时再度首起腰身。
机械的脚在镌刻着百合花的金属地面上移动，“咔嗒咔嗒”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