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骗子
第3章 骗保者与被骗者
理赔咨询中心的空调开得很足，张老炮却出了一脖子汗。
王德发坐在会议桌主位，左边是个戴眼镜的律师，右边是保险公司理赔部经理，面前摆着投影仪和一沓文件。
张老炮兄妹三人被安排坐在对面，像等待宣判的嫌疑人。
"根据《个人防诈骗保险合同》第3.2条，"保险公司的人推推眼镜，"被保险人需证明被专业犯罪团伙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通过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式，骗取财物。
王总，您提供的证据链，我们初步审核通过了。
"投影仪上开始播放视频：张娜在IFS国金中心递计划书，张伟在省厅门口假模假式拍照，张浩在网咖里敲键盘。
每个画面都清晰得能数清他们脸上的痘。
"等等，"张老炮举手，"这些录像……""哦，忘了说，"王德发笑眯眯地，"我这人安全意识强，车里、家里、办公室都装了监控。
防贼嘛。
保险公司要求证据必须合法取得，这不，我自费装了三百多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
""自费？
"张娜尖叫，"那辆玛莎拉蒂日租八百，我自费！
""那是道具费，算运营成本。
"律师推过来一份协议，"王总为这单理赔，前期投入共计西十七万三千元。
根据约定，理赔款五百万到账后，王总分三百万，你们分二百万。
扣除成本，你们纯利一百五十二万七千。
"张伟盯着协议上的数字，喉结滚动："爸，好像……比上班强。
"张老炮一巴掌扇他后脑勺："出息！
我们老张家行骗三代，什么时候挣过这种窝囊钱？
"他转向王德发，"王总，您这算盘打得精。
自己欠一屁股债，拿我们当枪使，骗保险公司的钱。
这要传出去，道上朋友怎么看我？
""张老炮，"王德发收起笑容，"你要真有道上朋友，就不会在荷花池菜市场跟杀鱼的刘三麻子借钱交物业费了。
"张老炮脸涨成猪肝色。
他确实借了刘三麻子两千块，还押了身份证。
"再说了，"王德发话锋一转，"你们早就在警方监控下了，真以为能骗到钱？
"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推开。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张伟条件反射地起立敬礼，手举到一半想起自己衣服是假货，又缩回去。
"别紧张，"为首的警官对张家兄妹说，"我们是来送表彰的。
"他掏出一叠奖状："张老炮同志，您协助反诈中心破获了一起重大骗保案，特授予反诈先锋荣誉称号。
张娜同志，您在演戏过程中提供的微商话术V4.0己被收录进反诈教材。
张浩同志，您的病毒攻击帮助我们测试了系统漏洞，网安支队想聘您当编外顾问。
至于张伟同志……"警官顿了顿，从文件袋里取出个真的警官证，警号220581："您买的假警服虽然质量差，但提供的购买链接帮我们打掉了一个制假窝点。
经研究决定，特批您入职辅警，月薪三千五，五险一金。
"张老炮张着嘴，能塞下一个茶颜悦色的杯子。
"王德发，"另一个警官转向他，"你涉嫌伪造证据、恶意骗保，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德发脸色煞白："不对！
合同里写着，只要诈骗事实成立，保险公司就必须理赔！
我这是钓鱼执法，我是善意的！
""善意个屁，"理赔部经理冷笑，"你欠了2.3亿烂尾楼工程款，三个月前买了我们五百万的防诈险。
投保单上有个隐藏条款，您没仔细看吧？
凡是以骗保为目的诱导他人犯罪，合同自动失效，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律师推推眼镜："王总，我执业二十年，第一次见买保险把自己买进去的。
"王德发被带走时，还回头喊："张老炮！
你演得不错，但警方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们家……有内鬼！
"张老炮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扫过三个子女。
张伟低头看脚尖，张娜摆弄指甲，张浩盯着天花板吹口哨。
"说！
"张老炮拍桌子，"谁报的警？
""爸，"张伟嗫嚅，"我那天在省厅门口拍照，真警察核验警号，我一慌，就说我是来打击假警察的……""我是还不上网贷，催收的说只要提供诈骗线索，可以减免利息。
"张娜举起手机，"反诈APP有个一键举报，我昨天晚上手滑点了一下。
"张浩举手："我黑王总电脑时，把他待骗团伙素材库误发到了网安支队的举报邮箱。
我以为那是病毒测试目标……"张老炮捂着胸口，感觉三年牢白坐了。
他掏出自己手机，屏幕上是110回拨的通话记录："巧了，我也举报了。
"原来那天他接到电话后，反手就打了12389公安督察热线，说"有人冒充反诈中心工作人员，诱导群众犯罪"。
接线员听完录音，沉默三秒："您说的是王德发？
他确实是我们特聘讲师，但这次是私人骗保行为，我们己跟进。
感谢您提供线索，顺便提醒，您儿子买的假警服请尽快上交到派出所。
"一家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出声。
王德发坐在会议桌主位，左边是个戴眼镜的律师，右边是保险公司理赔部经理，面前摆着投影仪和一沓文件。
张老炮兄妹三人被安排坐在对面，像等待宣判的嫌疑人。
"根据《个人防诈骗保险合同》第3.2条，"保险公司的人推推眼镜，"被保险人需证明被专业犯罪团伙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通过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式，骗取财物。
王总，您提供的证据链，我们初步审核通过了。
"投影仪上开始播放视频：张娜在IFS国金中心递计划书，张伟在省厅门口假模假式拍照，张浩在网咖里敲键盘。
每个画面都清晰得能数清他们脸上的痘。
"等等，"张老炮举手，"这些录像……""哦，忘了说，"王德发笑眯眯地，"我这人安全意识强，车里、家里、办公室都装了监控。
防贼嘛。
保险公司要求证据必须合法取得，这不，我自费装了三百多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
""自费？
"张娜尖叫，"那辆玛莎拉蒂日租八百，我自费！
""那是道具费，算运营成本。
"律师推过来一份协议，"王总为这单理赔，前期投入共计西十七万三千元。
根据约定，理赔款五百万到账后，王总分三百万，你们分二百万。
扣除成本，你们纯利一百五十二万七千。
"张伟盯着协议上的数字，喉结滚动："爸，好像……比上班强。
"张老炮一巴掌扇他后脑勺："出息！
我们老张家行骗三代，什么时候挣过这种窝囊钱？
"他转向王德发，"王总，您这算盘打得精。
自己欠一屁股债，拿我们当枪使，骗保险公司的钱。
这要传出去，道上朋友怎么看我？
""张老炮，"王德发收起笑容，"你要真有道上朋友，就不会在荷花池菜市场跟杀鱼的刘三麻子借钱交物业费了。
"张老炮脸涨成猪肝色。
他确实借了刘三麻子两千块，还押了身份证。
"再说了，"王德发话锋一转，"你们早就在警方监控下了，真以为能骗到钱？
"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推开。
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张伟条件反射地起立敬礼，手举到一半想起自己衣服是假货，又缩回去。
"别紧张，"为首的警官对张家兄妹说，"我们是来送表彰的。
"他掏出一叠奖状："张老炮同志，您协助反诈中心破获了一起重大骗保案，特授予反诈先锋荣誉称号。
张娜同志，您在演戏过程中提供的微商话术V4.0己被收录进反诈教材。
张浩同志，您的病毒攻击帮助我们测试了系统漏洞，网安支队想聘您当编外顾问。
至于张伟同志……"警官顿了顿，从文件袋里取出个真的警官证，警号220581："您买的假警服虽然质量差，但提供的购买链接帮我们打掉了一个制假窝点。
经研究决定，特批您入职辅警，月薪三千五，五险一金。
"张老炮张着嘴，能塞下一个茶颜悦色的杯子。
"王德发，"另一个警官转向他，"你涉嫌伪造证据、恶意骗保，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德发脸色煞白："不对！
合同里写着，只要诈骗事实成立，保险公司就必须理赔！
我这是钓鱼执法，我是善意的！
""善意个屁，"理赔部经理冷笑，"你欠了2.3亿烂尾楼工程款，三个月前买了我们五百万的防诈险。
投保单上有个隐藏条款，您没仔细看吧？
凡是以骗保为目的诱导他人犯罪，合同自动失效，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律师推推眼镜："王总，我执业二十年，第一次见买保险把自己买进去的。
"王德发被带走时，还回头喊："张老炮！
你演得不错，但警方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们家……有内鬼！
"张老炮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扫过三个子女。
张伟低头看脚尖，张娜摆弄指甲，张浩盯着天花板吹口哨。
"说！
"张老炮拍桌子，"谁报的警？
""爸，"张伟嗫嚅，"我那天在省厅门口拍照，真警察核验警号，我一慌，就说我是来打击假警察的……""我是还不上网贷，催收的说只要提供诈骗线索，可以减免利息。
"张娜举起手机，"反诈APP有个一键举报，我昨天晚上手滑点了一下。
"张浩举手："我黑王总电脑时，把他待骗团伙素材库误发到了网安支队的举报邮箱。
我以为那是病毒测试目标……"张老炮捂着胸口，感觉三年牢白坐了。
他掏出自己手机，屏幕上是110回拨的通话记录："巧了，我也举报了。
"原来那天他接到电话后，反手就打了12389公安督察热线，说"有人冒充反诈中心工作人员，诱导群众犯罪"。
接线员听完录音，沉默三秒："您说的是王德发？
他确实是我们特聘讲师，但这次是私人骗保行为，我们己跟进。
感谢您提供线索，顺便提醒，您儿子买的假警服请尽快上交到派出所。
"一家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