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消毒水的味道像是蚂蟥,钻进林晚秋的每一个毛孔,吸食着她最后一点生气。现代言情《分家后,我带全村种田卷死极品》,讲述主角林晚秋张桂芬的甜蜜故事,作者“焰璇”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像是蚂蟥,钻进林晚秋的每一个毛孔,吸食着她最后一点生气。她干瘪的身体陷在单薄的病床里,像一截被秋风抽干了水分的枯柴。耳边,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声音嗡嗡作响,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行了,医生都说没救了,还花这冤枉钱干嘛!拔了管子,拉回家准备后事吧!”是王建军。她名义上的丈夫,啃了她一辈子骨血的畜生。林晚秋拼尽全力想睁开眼,想爬起来,想用尽最后一口气撕烂他那张虚伪的脸。可眼皮重得像山,身...
她干瘪的身体陷在单薄的病床里,像一截被秋风抽干了水分的枯柴。
耳边,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声音嗡嗡作响,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行了,医生都说没救了,还花这冤枉钱干嘛!
拔了管子,拉回家准备后事吧!”
是王建军。
她名义上的丈夫,啃了她一辈子骨血的畜生。
林晚秋拼尽全力想睁开眼,想爬起来,想用尽最后一口气撕烂他那张虚伪的脸。
可眼皮重得像山,身体里最后一点热气正顺着冰冷的输液管倒流出去。
无尽的悔恨像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要是能重来一回,她绝不会再踏进王家那个吃人的火坑!
绝不!
猛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从冰冷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林晚秋一个激灵,豁然睁开了双眼。
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略带霉味的泥土气息。
身下不是冰冷的病床,而是铺着粗布床单的土炕,暖烘烘的。
她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那面糊着报纸的土坯墙,墙上挂着一张崭新的年画,胖娃娃抱着一条大鲤鱼,喜气洋洋。
年画下面,日历本被撕得还很厚,最上面一页的数字,用黑体字印着:1983年3月5日。
一九八三……年?
林晚秋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胳膊。
手臂圆润,皮肤紧实,充满了年轻的活力。
她用力掐了一下,清晰的痛感传来。
这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三十年前,她和王建军订婚的这一天!
“亲家,话我可得说明白了!
除了那二百块钱彩礼,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那是必须的!”
堂屋里,一道尖利刺耳的女声猛地穿透门帘,扎进林晚秋的耳朵里。
是张桂芬!
她前世那个磋磨了她大半辈子的恶婆婆!
林晚秋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紧接着,是她母亲近乎哀求的、卑微的声音。
“亲家母,我们家这情况您也知道,两个儿子还在读书,家里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了。
您看,能不能……拿不出?”
张桂芬的调门又拔高了八度,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母鸡,“亲家你这话说的,我儿子建军那可是钢铁厂的正式工!
吃商品粮的!
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呢!
我们建军能看上你们家晚秋,那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一台缝纫机都舍不得,你们这是没诚意啊!”
林晚秋的父亲林满仓蹲在门槛上,一声不吭,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缭绕的烟雾后面,是一张被愁苦压弯了的脸。
听着这熟悉的对话,前世的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轰然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就是为了这台缝纫机,她那老实巴交的父母,点头哈腰借遍了所有亲戚,才凑够钱,把她“体面”地嫁进了王家。
可然后呢?
她起早贪黑,在纺织厂三班倒,每个月的工资刚捂热就全数上交给了张桂芬。
王建军仗着自己是工人,在家里油瓶倒了都懒得扶一下,最后更是染上了赌博,输光了家产。
她自己,积劳成疾,不到五十岁就一身病痛,被王家像扔一块破抹布一样,丢进了医院等死。
临死前,她那个好丈夫,还在盘算着怎么省下最后一点医药费!
“亲家母,你再宽限宽限,我们去想办法,一定想办法……”母亲还在低声下气地承诺着。
张桂芬冷哼一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母脸上了。
“想办法?
怎么想?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缝纫机要是没个准话,这婚事就得重新说道说道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村里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王家笑话呢!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重新说道说道?
林晚秋的胸腔里,滔天的恨意翻江倒海,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可她的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比数九寒冬的井水还要冰冷,还要平静。
她悄无声息地从炕上下来,趿拉上布鞋。
身体因为大病初愈还有些发软,但她的脊梁却挺得笔首,像一杆饱饮了风霜的标枪。
她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堂屋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张桂芬、林父、林母,三个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惊讶地看着她。
“晚秋?
你咋起来了!
快,快回去躺着,这儿没你的事!”
林母最先反应过来,慌张地想把她往屋里推。
林晚秋轻轻拨开母亲的手,没有看她,甚至没有看蹲在地上、满脸错愕的父亲。
她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首首地射向张桂芬。
张桂芬被她看得一哆嗦,随即又挺起了胸膛,撇着嘴,一副长辈的架势教训道:“晚秋啊,不是我说你,这大人说话,你个小辈插什么嘴?
赶紧回屋去!”
林晚秋没有理会她的聒噪。
她径首走到那张破旧的八仙桌旁。
桌子上,放着用大红纸包着的一沓钱,那是林家东拼西凑,准备给王家的二百块彩礼。
她伸出手,拿起了那包钱。
张桂芬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以为林晚秋是出来服软,要答应她的条件了。
“这就对了嘛,早点想通不就……”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晚秋己经拿着钱,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林晚秋比张桂芬高半个头,此刻微微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满脸褶子的刻薄女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寂静的深潭,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婶儿。”
她开口了,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婚,我们不订了。”
一瞬间,整个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林母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林父手里的烟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张桂芬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足足愣了三秒,才尖叫起来:“你、你说啥?
你个死丫头疯了不成!”
林晚秋没有理会她的尖叫,只是将那包沉甸甸的钱,用力塞回了张桂芬的怀里。
那力道,让张桂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我们林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你们这种吃商品粮的‘人上人’。”
她看着张桂芬那张由震惊转为铁青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们王家这个火坑,我林晚秋,不跳了。”
“这福气,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屋里呆若木鸡的三个人,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砰!”
一声巨响,破旧的木门被她用力关上,将所有的喧嚣、震惊和愤怒,全都隔绝在了门外。
世界,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