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商途
第2章 技术破局
第1节：技术改造1941年12月9日，法租界一处隐蔽的仓库。
沈砚之在煤油灯下展开父亲留下的技术笔记。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德国纺机的各项参数和改进方案。
他的手指沿着那些熟悉的字迹滑过，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伏案研究时的专注。
"东家，这地方能开工吗？
"老陈指着西周堆满的稻草和杂物。
"能。
"沈砚之点头，"只要能把机器组装起来就行。
"他蹲下身，开始检查拆卸下来的德国纺机零件。
每个齿轮、每根轴都仔细擦拭，检查是否有损伤。
这是他唯一的资本，容不得半点马虎。
"小马，把工具箱拿来。
"沈砚之头也不抬地说，"我要重新设计传动系统。
"沈砚之在日本早稻田大学学到的不只是理论。
他的导师是德国机械工程专家，专门研究纺织机械的效率提升。
现在，这些知识派上了用场。
"传统传动用的是皮带轮，"沈砚之用炭笔在纸上画出示意图，"但皮带容易打滑，特别是在潮湿的上海。
"他拿起一个齿轮："我准备改成齿轮首驱，虽然制造难度大，但传动效率能提升至少30%。
"老陈凑过来看："可这齿轮得专门定制吧？
现在这世道...""不用定制。
"沈砚之摇头，"我准备用现有零件改造。
父亲笔记里有详细的数据，只要精度控制好就行。
"他翻开笔记的另一页："这里，德国人用的是合金钢。
但我们可以用国产的熟铁，虽然强度稍差，但胜在容易加工。
"第2节：设备重生接下来的三天，仓库成了临时工坊。
沈砚之亲自操刀，用简陋的工具对零件进行改造。
"这根主轴要重新车削，"他指导着小马，"公差不能超过0.1毫米。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滴在工作台上。
他顾不上擦，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工作。
留学时养成的严谨习惯在这一刻救了他。
"东家，"老陈递过一碗茶，"歇会儿吧。
""不行。
"沈砚之摆手，"王老板明天中午就要答复，我们得赶在那之前把机器装起来。
"他拿起游标卡尺，仔细测量刚加工好的齿轮："这一个合格，再做五个就能组装了。
"第西天清晨，第一台改造后的纺机终于组装完成。
沈砚之围着机器转了一圈又一圈，检查每个连接点。
他的手指在齿轮间轻轻划过，感受着精密的咬合。
"通电试试。
"他下令。
老陈紧张地按下开关。
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然后平稳运转起来。
没有异响，没有震动，运转得比原来还要顺畅。
"成了！
"小马兴奋地跳起来。
沈砚之却皱着眉："等等，我听听声音。
"他贴近机器，仔细聆听。
突然，他伸手按住控制杆："停！
第三组齿轮有点问题。
"重新检查后，他发现一个微小的毛刺。
用锉刀仔细打磨后，机器再次启动，这次完美无瑕。
第3节：商业谈判中午时分，王老板如约而至。
"沈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环视仓库，目光在运转的机器上停留片刻。
沈砚之擦了擦手："王老板，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哦？
"王老板挑眉，"说来听听。
""你那八百块一担的美国棉，"沈砚之微笑，"我不要了。
"王老板脸色一沉："沈老板，你这是...""我要印度棉。
"沈砚之打断他，"价格只要美国棉的三分之二，而且..."他拍拍身边的机器，"用我的新机器，效率能提高40%。
算下来，你每担能多赚一百块。
"王老板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不信你看。
"沈砚之启动机器，"这是改造后的数据。
原来一小时纺纱八斤，现在能纺十一斤。
而且质量更好，断头率降低了一半。
"王老板围着机器转了几圈，脸上的轻蔑渐渐消失："沈老板，你这技术...确实了得。
""但我有个条件，"他突然说，"利润三七分，我要七成。
""不可能。
"沈砚之摇头，"我出技术出设备，至少要对半分。
""五五分可以，"王老板让步，"但原料我来控制。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沈砚之思考片刻："行。
但有个前提——不受资敌。
日本人的订单，我一台机器都不接。
"王老板脸色变了变："沈老板，这可...""这是底线。
"沈砚之语气坚定，"要么合作，要么拉倒。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王老板叹了口气："好吧，就依你。
"第4节：伏笔初现签约后，王老板临走时突然压低声音："沈老板，有件事得提醒你。
""什么？
"沈砚之警觉起来。
"最近有批日本商人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王老板说，"说是想参观你的工厂。
"沈砚之心中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
"王老板摇头，"这些人来者不善，沈老板你得小心。
"送走王老板后，沈砚之翻开父亲的笔记。
在一页夹层中，他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若遇日商纠缠，可寻苏州苏氏。
彼有渠道，可助脱困。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
苏州苏氏？
这名字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第5节：技术突破第五天，第一批印度棉运到。
沈砚之亲自监督生产。
改造后的机器果然不同凡响，纺出的纱线均匀细腻，质量甚至超过了用美国棉生产的产品。
"东家，"老陈兴奋地说，"这效率，比原来快了快一半！
"沈砚之却在计算另一笔账："原料成本降了，效率升了，但我们的真正优势在哪里？
"他翻开父亲的笔记，一页页仔细研读。
突然，他在一页边缘发现了一行小字："纺织之要，不在纺纱，在织布。
若得织机改良，可掌控全产业链。
"他猛地合上笔记。
父亲说得对！
纺纱只是第一步，织布才是利润的大头。
"老陈，"沈砚之突然说，"我需要找织布机。
""织布机？
"老陈愣住，"东家，咱们刚把纺机弄好...""眼光要放长远。
"沈砚之解释，"纺纱利润薄，织布才是大头。
而且..."他压低声音，"织布机可以改装成军用帐篷生产线。
"老陈眼睛一亮："东家英明！
这可是...""嘘！
"沈砚之制止他，"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望向窗外，法租界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
在这片虚假的繁荣下，他正在悄悄布局一个更大的计划。
第6节：暗流涌动深夜，仓库外传来脚步声。
沈砚之警觉地站起，示意老陈等人噤声。
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容清瘦，眼神锐利。
"沈先生，"来人用带着苏州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你是？
"沈砚之警惕地问。
"在下姓苏，"来人微微一笑，"家父与令尊曾有旧交。
闻听沈先生在此创业，特来相助。
"沈砚之心中一震。
苏州苏氏！
难道就是眼前此人？
"苏先生说笑了，"他谨慎地回应，"我与家父从未...""令尊留下的纸条，"苏先生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沈先生可认得这笔迹？
"沈砚之接过纸条，正是父亲的字迹。
上面写着简单的几个字："苏氏后人，可信。
"他抬头看向苏先生："苏先生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苏先生环视仓库里的机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沈先生的技术，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他意味深长地说，"单有技术，难成大事。
若得渠道相助，方可成就一番事业。
"沈砚之心中一动："苏先生的意思是...""明日此时，"苏先生递过一张名片，"我在霞飞路苏记茶庄恭候。
有些生意上的事，想与沈先生详谈。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沈砚之望着手中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没有电话，没有其他信息。
"东家，"老陈担忧地说，"这人来路不明...""不。
"沈砚之摇头，"他既然拿着父亲的信物，想必有些渊源。
"他望向桌上的技术笔记，突然意识到，父亲留给他的不只是技术，还有一个庞大的人脉网络。
而这个网络，可能正是他实现"实业救国"理想的关键。
夜深了，仓库里只剩下机器运转的低沉嗡鸣。
在这乱世之中，一个民族工业的火种正在悄然燃烧，等待着燎原的时机。
沈砚之知道，明天的会面将决定他事业的下一步方向。
而他更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己没有退路。
这不仅是一场商业博弈，更是一场救国的征程。
而他，己经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沈砚之在煤油灯下展开父亲留下的技术笔记。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德国纺机的各项参数和改进方案。
他的手指沿着那些熟悉的字迹滑过，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伏案研究时的专注。
"东家，这地方能开工吗？
"老陈指着西周堆满的稻草和杂物。
"能。
"沈砚之点头，"只要能把机器组装起来就行。
"他蹲下身，开始检查拆卸下来的德国纺机零件。
每个齿轮、每根轴都仔细擦拭，检查是否有损伤。
这是他唯一的资本，容不得半点马虎。
"小马，把工具箱拿来。
"沈砚之头也不抬地说，"我要重新设计传动系统。
"沈砚之在日本早稻田大学学到的不只是理论。
他的导师是德国机械工程专家，专门研究纺织机械的效率提升。
现在，这些知识派上了用场。
"传统传动用的是皮带轮，"沈砚之用炭笔在纸上画出示意图，"但皮带容易打滑，特别是在潮湿的上海。
"他拿起一个齿轮："我准备改成齿轮首驱，虽然制造难度大，但传动效率能提升至少30%。
"老陈凑过来看："可这齿轮得专门定制吧？
现在这世道...""不用定制。
"沈砚之摇头，"我准备用现有零件改造。
父亲笔记里有详细的数据，只要精度控制好就行。
"他翻开笔记的另一页："这里，德国人用的是合金钢。
但我们可以用国产的熟铁，虽然强度稍差，但胜在容易加工。
"第2节：设备重生接下来的三天，仓库成了临时工坊。
沈砚之亲自操刀，用简陋的工具对零件进行改造。
"这根主轴要重新车削，"他指导着小马，"公差不能超过0.1毫米。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滴在工作台上。
他顾不上擦，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工作。
留学时养成的严谨习惯在这一刻救了他。
"东家，"老陈递过一碗茶，"歇会儿吧。
""不行。
"沈砚之摆手，"王老板明天中午就要答复，我们得赶在那之前把机器装起来。
"他拿起游标卡尺，仔细测量刚加工好的齿轮："这一个合格，再做五个就能组装了。
"第西天清晨，第一台改造后的纺机终于组装完成。
沈砚之围着机器转了一圈又一圈，检查每个连接点。
他的手指在齿轮间轻轻划过，感受着精密的咬合。
"通电试试。
"他下令。
老陈紧张地按下开关。
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然后平稳运转起来。
没有异响，没有震动，运转得比原来还要顺畅。
"成了！
"小马兴奋地跳起来。
沈砚之却皱着眉："等等，我听听声音。
"他贴近机器，仔细聆听。
突然，他伸手按住控制杆："停！
第三组齿轮有点问题。
"重新检查后，他发现一个微小的毛刺。
用锉刀仔细打磨后，机器再次启动，这次完美无瑕。
第3节：商业谈判中午时分，王老板如约而至。
"沈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环视仓库，目光在运转的机器上停留片刻。
沈砚之擦了擦手："王老板，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哦？
"王老板挑眉，"说来听听。
""你那八百块一担的美国棉，"沈砚之微笑，"我不要了。
"王老板脸色一沉："沈老板，你这是...""我要印度棉。
"沈砚之打断他，"价格只要美国棉的三分之二，而且..."他拍拍身边的机器，"用我的新机器，效率能提高40%。
算下来，你每担能多赚一百块。
"王老板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不信你看。
"沈砚之启动机器，"这是改造后的数据。
原来一小时纺纱八斤，现在能纺十一斤。
而且质量更好，断头率降低了一半。
"王老板围着机器转了几圈，脸上的轻蔑渐渐消失："沈老板，你这技术...确实了得。
""但我有个条件，"他突然说，"利润三七分，我要七成。
""不可能。
"沈砚之摇头，"我出技术出设备，至少要对半分。
""五五分可以，"王老板让步，"但原料我来控制。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沈砚之思考片刻："行。
但有个前提——不受资敌。
日本人的订单，我一台机器都不接。
"王老板脸色变了变："沈老板，这可...""这是底线。
"沈砚之语气坚定，"要么合作，要么拉倒。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王老板叹了口气："好吧，就依你。
"第4节：伏笔初现签约后，王老板临走时突然压低声音："沈老板，有件事得提醒你。
""什么？
"沈砚之警觉起来。
"最近有批日本商人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王老板说，"说是想参观你的工厂。
"沈砚之心中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天。
"王老板摇头，"这些人来者不善，沈老板你得小心。
"送走王老板后，沈砚之翻开父亲的笔记。
在一页夹层中，他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若遇日商纠缠，可寻苏州苏氏。
彼有渠道，可助脱困。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
苏州苏氏？
这名字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第5节：技术突破第五天，第一批印度棉运到。
沈砚之亲自监督生产。
改造后的机器果然不同凡响，纺出的纱线均匀细腻，质量甚至超过了用美国棉生产的产品。
"东家，"老陈兴奋地说，"这效率，比原来快了快一半！
"沈砚之却在计算另一笔账："原料成本降了，效率升了，但我们的真正优势在哪里？
"他翻开父亲的笔记，一页页仔细研读。
突然，他在一页边缘发现了一行小字："纺织之要，不在纺纱，在织布。
若得织机改良，可掌控全产业链。
"他猛地合上笔记。
父亲说得对！
纺纱只是第一步，织布才是利润的大头。
"老陈，"沈砚之突然说，"我需要找织布机。
""织布机？
"老陈愣住，"东家，咱们刚把纺机弄好...""眼光要放长远。
"沈砚之解释，"纺纱利润薄，织布才是大头。
而且..."他压低声音，"织布机可以改装成军用帐篷生产线。
"老陈眼睛一亮："东家英明！
这可是...""嘘！
"沈砚之制止他，"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望向窗外，法租界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
在这片虚假的繁荣下，他正在悄悄布局一个更大的计划。
第6节：暗流涌动深夜，仓库外传来脚步声。
沈砚之警觉地站起，示意老陈等人噤声。
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容清瘦，眼神锐利。
"沈先生，"来人用带着苏州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你是？
"沈砚之警惕地问。
"在下姓苏，"来人微微一笑，"家父与令尊曾有旧交。
闻听沈先生在此创业，特来相助。
"沈砚之心中一震。
苏州苏氏！
难道就是眼前此人？
"苏先生说笑了，"他谨慎地回应，"我与家父从未...""令尊留下的纸条，"苏先生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沈先生可认得这笔迹？
"沈砚之接过纸条，正是父亲的字迹。
上面写着简单的几个字："苏氏后人，可信。
"他抬头看向苏先生："苏先生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苏先生环视仓库里的机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沈先生的技术，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他意味深长地说，"单有技术，难成大事。
若得渠道相助，方可成就一番事业。
"沈砚之心中一动："苏先生的意思是...""明日此时，"苏先生递过一张名片，"我在霞飞路苏记茶庄恭候。
有些生意上的事，想与沈先生详谈。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沈砚之望着手中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地址，没有电话，没有其他信息。
"东家，"老陈担忧地说，"这人来路不明...""不。
"沈砚之摇头，"他既然拿着父亲的信物，想必有些渊源。
"他望向桌上的技术笔记，突然意识到，父亲留给他的不只是技术，还有一个庞大的人脉网络。
而这个网络，可能正是他实现"实业救国"理想的关键。
夜深了，仓库里只剩下机器运转的低沉嗡鸣。
在这乱世之中，一个民族工业的火种正在悄然燃烧，等待着燎原的时机。
沈砚之知道，明天的会面将决定他事业的下一步方向。
而他更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己没有退路。
这不仅是一场商业博弈，更是一场救国的征程。
而他，己经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