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暗语
第4章 技术宅的援手
计算机系实验楼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林未晞攥着那支沾着赭石色颜料的管子，指尖几乎要嵌进塑料管壁里。
江熠说的实验室在三楼尽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冷白的屏幕光，夹杂着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像暴雨前密集的鼓点。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咖啡香和电子元件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熠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门口，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扣在头上，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舞，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像流动的星河。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他身上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倒衬得他侧脸的轮廓愈发清晰利落。
“你要的监控备份，我大概恢复了七成。”
江熠没回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不过先说好，我只帮你查线索，不参与任何可能触犯校规的事。”
林未晞走到他身边，将那支颜料管放在桌面上：“不止监控，我还需要你查两个人——夏晚晴的室友苏晓冉，还有一个备注‘17’的联系人。
另外，这个颜料管上的字迹，你能不能鉴定一下是不是夏晚晴的？”
江熠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摘下耳机转过身。
他的眼神很亮，带着技术宅特有的专注，目光先落在颜料管上，又扫过林未晞紧绷的侧脸：“你找到新线索了？”
“算是。”
林未晞把奶茶店的对话、苏晓冉前后矛盾的证词，还有宿舍楼下看到的场景一一说来，最后重点提到了苏晓冉外套的破洞、手腕的抓痕，以及颜料管上“槐安巷17号”的字迹，“夏晚晴指甲缝里的纤维是深灰色，苏晓冉的牛仔外套就是这个颜色，而且她的袖口破洞，和我在监控截图里看到的连帽衫破洞几乎一样。”
江熠听完，没立刻说话，而是拿起颜料管凑近看了看。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管壁上的手写体：“这笔迹的倾斜角度、起笔收锋的习惯，和夏晚晴社交账号里的手写签名高度吻合，大概率是她本人写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槐安巷17号’，这个地址我刚才恢复夏晚晴的浏览记录时见过，她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搜索过这个地址的具体位置。”
林未晞的心猛地一沉：“她为什么会搜这个地址？
苏晓冉把藏着项链链扣的盒子塞在空调外机里，现在盒子不见了，会不会和这个地址有关？”
“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苏晓冉绝对隐瞒了关键信息。”
江熠将颜料管放在一边，重新转向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立刻跳出夏晚晴的微信聊天界面，“我恢复了她部分删除的聊天记录，这个备注‘冉冉’的就是苏晓冉，你看她们最近的对话。”
林未晞凑过去，目光快速扫过屏幕上的文字。
聊天记录从一周前开始，大多是苏晓冉询问夏晚晴“钱的事怎么样了他又来催了吗”，夏晚晴的回复则越来越敷衍，首到昨天晚上9点，苏晓冉发了一条：“你真的要把那东西给他？
太危险了！”
夏晚晴只回复了一个字：“嗯。”
“那东西？”
林未晞皱起眉，“会不会是指那条星辰项链？”
“有可能，也可能是别的。”
江熠滑动鼠标，调出另一个聊天窗口，“这个叫‘灰鼠’的账号，最近给夏晚晴发了27条催债信息，语气一次比一次狠。
最后一条是昨天下午6点发的：‘再不还钱，就把你借高利贷的证据发到你们学院群里，让你毕不了业，名声扫地。
’”林未晞的指尖顿在屏幕边缘：“高利贷？
不是校园灰色借贷吗？”
“从聊天记录来看，一开始是校园借贷，但夏晚晴还不上，对方就把她介绍给了校外的高利贷，利息越滚越高。”
江熠调出转账记录，“夏晚晴最近三个月，己经给‘灰鼠’转了五万多，但欠款不仅没还清，反而越来越多。”
“她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林未晞不解，“艺术生的学费和材料费虽然贵，但也不至于借高利贷。”
“这就需要查她的资金流向了。”
江熠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我试着追踪一下她的银行卡流水，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
对了，还有一个关键线索。”
他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恢复的画室监控备份，“这是昨天晚上9点20分的监控，夏晚晴走进画室，身后跟着一个穿深灰色连帽衫的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你看这里——”江熠将画面放大，调亮亮度。
监控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看到那个连帽衫的左袖口有个破洞，和苏晓冉外套上的破洞位置、大小几乎完全一致。
更关键的是，那个人的身高体型，和苏晓冉也颇为相似。
“是她？”
林未晞心心跳骤然加快，“可她为什么要跟着夏晚晴去画室？
她们到底在争执什么？”
“监控只拍到她们进了画室，没拍到后续。”
江熠叹了口气，“画室里没有监控，而且夏晚晴离开画室的时间是11点半左右，之后就再也没有监控拍到她的身影，首到今天早上被发现坠落在天台。”
林未晞沉默着，脑海里梳理着现有的线索：夏晚晴借了高利贷，被“灰鼠”催债；她和苏晓冉之间有秘密，涉及“那东西”；苏晓冉跟着她去了画室，时间线与她坠楼前的行踪吻合；苏晓冉外套的破洞、深灰色的材质，都与监控里的人影、夏晚晴指甲缝里的纤维对上了。
但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夏晚晴借高利贷的钱到底用在了哪里？
她和苏晓冉提到的“那东西”是什么？
苏晓冉为什么要隐瞒跟着她去画室的事情？
天台的勒痕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这个。”
江熠突然想起什么，调出夏晚晴和另一个人的聊天记录，“这个叫林梦瑶的，是夏晚晴同专业的同学，她们最近因为一幅画吵得很凶。
你看这条消息，林梦瑶说：‘夏晚晴，你偷我的设计稿，还敢拿去参展，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林未晞的目光落在聊天记录里的画作截图上——那是夏晚晴准备参展的毕业作品《星辰海》，而林梦瑶发来的草稿图，构图和核心元素与《星辰海》几乎一致，只是细节不够完善。
“抄袭？”
林未晞恍然大悟，“所以夏晚晴的毕业作品是抄袭林梦瑶的？”
“看起来是这样。”
江熠点点头，“林梦瑶还发了很多证据给夏晚晴，包括创作过程的草图、时间戳，还有同学的证言。
夏晚晴的回复很嚣张，说林梦瑶没有证据，就算告到学校也没用。”
“所以林梦瑶也有作案动机。”
林未晞的指尖敲着桌面，“被抄袭的愤怒，加上夏晚晴的挑衅，确实可能让她失去理智。”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可是林梦瑶的身高比夏晚晴矮很多，体型也更瘦，和监控里的人影不太相符。
而且如果是她作案，苏晓冉为什么要隐瞒？
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江熠调出林梦瑶的社交账号：“我查了一下，林梦瑶和苏晓冉没有明显的交集，社交圈几乎没有重叠。
不过……”他顿了顿，指着屏幕上的一条动态，“林梦瑶的男朋友是体育学院的，叫赵磊，身高一米八多，经常穿一件深灰色的连帽衫。”
林未晞的眼睛亮了一下：“赵磊？
你有他的照片吗？”
江熠快速搜索，调出一张赵磊参加运动会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身材高大，穿着运动服，侧脸的下颌线轮廓，竟然和监控里连帽衫人影的轮廓有几分相似。
“会不会是赵磊替林梦瑶出头？”
林未晞推测，“他知道夏晚晴抄袭了林梦瑶的作品，又可能知道夏晚晴借高利贷的事情，于是跟着她去画室，想威胁她，结果发生冲突，失手杀了她？”
“有这个可能。”
江熠认同地点点头，“但需要证据。
我试着查一下赵磊昨天晚上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林未晞和江熠对视一眼，江熠迅速关掉电脑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和监控画面，随口说了句：“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生探进头来，是江熠的同班同学：“江熠，教授找你，说有个项目需要你帮忙。”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江熠点点头，等同学离开后，他重新打开屏幕，“我得先去趟教授办公室，剩下的事情晚上再说。
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里面是我己经恢复的聊天记录、监控截图和转账记录，你先看看，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我。”
林未晞接过U盘，攥在手心：“谢谢你，麻烦你了。”
“没事，毕竟这案子确实疑点重重。”
江熠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兴奋，“而且能和传说中的犯罪心理学大神合作，也挺有意思的。”
林未晞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对了，你能查到苏晓冉昨天晚上9点之后的通话记录吗？
她当时在和谁打电话，提到了‘项链’和‘别逼我’。”
“我试试，不过通话记录属于隐私，可能需要点技巧。”
江熠点点头，“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林未晞走出实验楼，夕阳己经西斜，金色的余晖将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攥着手里的U盘，心里沉甸甸的——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乱，苏晓冉、赵磊、林梦瑶、“灰鼠”，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又似乎都藏着秘密。
她走到操场边的长椅上坐下，插上U盘，打开手机里的文件。
翻到夏晚晴和苏晓冉的聊天记录时，一条被部分删除的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苏晓冉在三天前发过一条：“槐安巷17号的东西，你真的要拿出来吗？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夏晚晴的回复只有一半：“没办法，为了钱，只能……”后面的内容被删除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林未晞的心跳骤然加速——槐安巷17号，这个地址再次出现。
夏晚晴和苏晓冉都知道这个地方，而且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夏晚晴甚至想拿出来换钱。
难道夏晚晴借高利贷的钱，和槐安巷17号的东西有关？
苏晓冉藏起来的盒子里，是不是就是那个东西？
而那个盒子现在不见了，是被苏晓冉转移了，还是被别人拿走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离槐安巷17号远点，否则，夏晚晴就是你的下场。”
林未晞猛地抬头，看向西周。
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看起来毫无异常。
但她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某个角落，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冰冷的恶意。
她攥紧手机，指尖冰凉。
那条短信像一根针，刺破了校园的平静，也让她更加确定，夏晚晴的死绝不是简单的自杀，槐安巷17号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足以致命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己经将她也卷入了这场危险的旋涡之中。
江熠说的实验室在三楼尽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冷白的屏幕光，夹杂着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像暴雨前密集的鼓点。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咖啡香和电子元件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熠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门口，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扣在头上，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舞，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像流动的星河。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他身上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倒衬得他侧脸的轮廓愈发清晰利落。
“你要的监控备份，我大概恢复了七成。”
江熠没回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不过先说好，我只帮你查线索，不参与任何可能触犯校规的事。”
林未晞走到他身边，将那支颜料管放在桌面上：“不止监控，我还需要你查两个人——夏晚晴的室友苏晓冉，还有一个备注‘17’的联系人。
另外，这个颜料管上的字迹，你能不能鉴定一下是不是夏晚晴的？”
江熠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摘下耳机转过身。
他的眼神很亮，带着技术宅特有的专注，目光先落在颜料管上，又扫过林未晞紧绷的侧脸：“你找到新线索了？”
“算是。”
林未晞把奶茶店的对话、苏晓冉前后矛盾的证词，还有宿舍楼下看到的场景一一说来，最后重点提到了苏晓冉外套的破洞、手腕的抓痕，以及颜料管上“槐安巷17号”的字迹，“夏晚晴指甲缝里的纤维是深灰色，苏晓冉的牛仔外套就是这个颜色，而且她的袖口破洞，和我在监控截图里看到的连帽衫破洞几乎一样。”
江熠听完，没立刻说话，而是拿起颜料管凑近看了看。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管壁上的手写体：“这笔迹的倾斜角度、起笔收锋的习惯，和夏晚晴社交账号里的手写签名高度吻合，大概率是她本人写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槐安巷17号’，这个地址我刚才恢复夏晚晴的浏览记录时见过，她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搜索过这个地址的具体位置。”
林未晞的心猛地一沉：“她为什么会搜这个地址？
苏晓冉把藏着项链链扣的盒子塞在空调外机里，现在盒子不见了，会不会和这个地址有关？”
“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苏晓冉绝对隐瞒了关键信息。”
江熠将颜料管放在一边，重新转向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立刻跳出夏晚晴的微信聊天界面，“我恢复了她部分删除的聊天记录，这个备注‘冉冉’的就是苏晓冉，你看她们最近的对话。”
林未晞凑过去，目光快速扫过屏幕上的文字。
聊天记录从一周前开始，大多是苏晓冉询问夏晚晴“钱的事怎么样了他又来催了吗”，夏晚晴的回复则越来越敷衍，首到昨天晚上9点，苏晓冉发了一条：“你真的要把那东西给他？
太危险了！”
夏晚晴只回复了一个字：“嗯。”
“那东西？”
林未晞皱起眉，“会不会是指那条星辰项链？”
“有可能，也可能是别的。”
江熠滑动鼠标，调出另一个聊天窗口，“这个叫‘灰鼠’的账号，最近给夏晚晴发了27条催债信息，语气一次比一次狠。
最后一条是昨天下午6点发的：‘再不还钱，就把你借高利贷的证据发到你们学院群里，让你毕不了业，名声扫地。
’”林未晞的指尖顿在屏幕边缘：“高利贷？
不是校园灰色借贷吗？”
“从聊天记录来看，一开始是校园借贷，但夏晚晴还不上，对方就把她介绍给了校外的高利贷，利息越滚越高。”
江熠调出转账记录，“夏晚晴最近三个月，己经给‘灰鼠’转了五万多，但欠款不仅没还清，反而越来越多。”
“她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林未晞不解，“艺术生的学费和材料费虽然贵，但也不至于借高利贷。”
“这就需要查她的资金流向了。”
江熠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我试着追踪一下她的银行卡流水，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
对了，还有一个关键线索。”
他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恢复的画室监控备份，“这是昨天晚上9点20分的监控，夏晚晴走进画室，身后跟着一个穿深灰色连帽衫的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你看这里——”江熠将画面放大，调亮亮度。
监控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看到那个连帽衫的左袖口有个破洞，和苏晓冉外套上的破洞位置、大小几乎完全一致。
更关键的是，那个人的身高体型，和苏晓冉也颇为相似。
“是她？”
林未晞心心跳骤然加快，“可她为什么要跟着夏晚晴去画室？
她们到底在争执什么？”
“监控只拍到她们进了画室，没拍到后续。”
江熠叹了口气，“画室里没有监控，而且夏晚晴离开画室的时间是11点半左右，之后就再也没有监控拍到她的身影，首到今天早上被发现坠落在天台。”
林未晞沉默着，脑海里梳理着现有的线索：夏晚晴借了高利贷，被“灰鼠”催债；她和苏晓冉之间有秘密，涉及“那东西”；苏晓冉跟着她去了画室，时间线与她坠楼前的行踪吻合；苏晓冉外套的破洞、深灰色的材质，都与监控里的人影、夏晚晴指甲缝里的纤维对上了。
但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夏晚晴借高利贷的钱到底用在了哪里？
她和苏晓冉提到的“那东西”是什么？
苏晓冉为什么要隐瞒跟着她去画室的事情？
天台的勒痕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这个。”
江熠突然想起什么，调出夏晚晴和另一个人的聊天记录，“这个叫林梦瑶的，是夏晚晴同专业的同学，她们最近因为一幅画吵得很凶。
你看这条消息，林梦瑶说：‘夏晚晴，你偷我的设计稿，还敢拿去参展，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林未晞的目光落在聊天记录里的画作截图上——那是夏晚晴准备参展的毕业作品《星辰海》，而林梦瑶发来的草稿图，构图和核心元素与《星辰海》几乎一致，只是细节不够完善。
“抄袭？”
林未晞恍然大悟，“所以夏晚晴的毕业作品是抄袭林梦瑶的？”
“看起来是这样。”
江熠点点头，“林梦瑶还发了很多证据给夏晚晴，包括创作过程的草图、时间戳，还有同学的证言。
夏晚晴的回复很嚣张，说林梦瑶没有证据，就算告到学校也没用。”
“所以林梦瑶也有作案动机。”
林未晞的指尖敲着桌面，“被抄袭的愤怒，加上夏晚晴的挑衅，确实可能让她失去理智。”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可是林梦瑶的身高比夏晚晴矮很多，体型也更瘦，和监控里的人影不太相符。
而且如果是她作案，苏晓冉为什么要隐瞒？
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江熠调出林梦瑶的社交账号：“我查了一下，林梦瑶和苏晓冉没有明显的交集，社交圈几乎没有重叠。
不过……”他顿了顿，指着屏幕上的一条动态，“林梦瑶的男朋友是体育学院的，叫赵磊，身高一米八多，经常穿一件深灰色的连帽衫。”
林未晞的眼睛亮了一下：“赵磊？
你有他的照片吗？”
江熠快速搜索，调出一张赵磊参加运动会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身材高大，穿着运动服，侧脸的下颌线轮廓，竟然和监控里连帽衫人影的轮廓有几分相似。
“会不会是赵磊替林梦瑶出头？”
林未晞推测，“他知道夏晚晴抄袭了林梦瑶的作品，又可能知道夏晚晴借高利贷的事情，于是跟着她去画室，想威胁她，结果发生冲突，失手杀了她？”
“有这个可能。”
江熠认同地点点头，“但需要证据。
我试着查一下赵磊昨天晚上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林未晞和江熠对视一眼，江熠迅速关掉电脑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和监控画面，随口说了句：“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生探进头来，是江熠的同班同学：“江熠，教授找你，说有个项目需要你帮忙。”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江熠点点头，等同学离开后，他重新打开屏幕，“我得先去趟教授办公室，剩下的事情晚上再说。
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里面是我己经恢复的聊天记录、监控截图和转账记录，你先看看，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我。”
林未晞接过U盘，攥在手心：“谢谢你，麻烦你了。”
“没事，毕竟这案子确实疑点重重。”
江熠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兴奋，“而且能和传说中的犯罪心理学大神合作，也挺有意思的。”
林未晞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对了，你能查到苏晓冉昨天晚上9点之后的通话记录吗？
她当时在和谁打电话，提到了‘项链’和‘别逼我’。”
“我试试，不过通话记录属于隐私，可能需要点技巧。”
江熠点点头，“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林未晞走出实验楼，夕阳己经西斜，金色的余晖将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攥着手里的U盘，心里沉甸甸的——线索越来越多，却也越来越乱，苏晓冉、赵磊、林梦瑶、“灰鼠”，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又似乎都藏着秘密。
她走到操场边的长椅上坐下，插上U盘，打开手机里的文件。
翻到夏晚晴和苏晓冉的聊天记录时，一条被部分删除的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苏晓冉在三天前发过一条：“槐安巷17号的东西，你真的要拿出来吗？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夏晚晴的回复只有一半：“没办法，为了钱，只能……”后面的内容被删除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林未晞的心跳骤然加速——槐安巷17号，这个地址再次出现。
夏晚晴和苏晓冉都知道这个地方，而且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夏晚晴甚至想拿出来换钱。
难道夏晚晴借高利贷的钱，和槐安巷17号的东西有关？
苏晓冉藏起来的盒子里，是不是就是那个东西？
而那个盒子现在不见了，是被苏晓冉转移了，还是被别人拿走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离槐安巷17号远点，否则，夏晚晴就是你的下场。”
林未晞猛地抬头，看向西周。
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看起来毫无异常。
但她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某个角落，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冰冷的恶意。
她攥紧手机，指尖冰凉。
那条短信像一根针，刺破了校园的平静，也让她更加确定，夏晚晴的死绝不是简单的自杀，槐安巷17号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足以致命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己经将她也卷入了这场危险的旋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