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渣总为我掘墓三尺
第4章 囚笼
时间在青山精神病院里失去了正常的流速，变成了一种粘稠而压抑的液体，缓慢地向前蠕动。
白天和黑夜的界限模糊不清，只有送药、吃饭、偶尔被带去进行“心理疏导”的固定程序，提醒着沈清辞日子还在一天天过去。
那些药片，他最终还是吃了。
在第二次抗拒招来了更强硬的灌药和长达数小时的“隔离冷静”后，他学会了顺从。
药片吞下去，会带来一种奇怪的昏沉感，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情绪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连恐惧和悲伤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这样也好，麻木总比尖锐的疼痛要好受些。
他的活动范围大多限于这条长长的、总是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以及走廊尽头那个用铁丝网封起来的、狭小的放风院子。
院子里有几棵半死不活的树，灰扑扑的叶子耷拉着。
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水泥凳上，看着铁丝网外一小片狭窄的天空，偶尔有鸟飞过，很快消失不见。
其他病人形形色色，有的终日喃喃自语，有的会突然暴起攻击他人，更多的是像他一样，眼神空洞，沉默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起初他害怕，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在这里，异常才是常态。
有时，他会听到护士们聚在一起闲聊。
“哎，你看昨天的财经新闻没？
陆氏集团又拿下那个跨国项目了，陆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可不是嘛，还那么帅！
听说他跟那个名模林乔好事将近了？
真是一对璧人。”
这些话语像细小的针，扎在他麻木的神经上，带来一阵细微而持久的刺痛。
陆北辰的世界依旧繁华璀璨，而他，己经被彻底遗忘在这个阴暗的角落。
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全世界的男人，正意气风发地走向没有他的未来。
他不再辩解，也不再提起陆北辰的名字。
在那些程式化的“心理评估”中，当医生试图引导他回忆“与陆先生的关系”时，他只是垂下眼睫，轻声说：“不记得了。”
或者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发现，当他表现出“顺从”和“记忆模糊”时，医生和护工的态度会缓和一些，甚至偶尔会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小小的“奖励”，成了他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可怜的自保方式。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模仿那些“安静”病人的行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走路时低着头，说话声音细弱，尽量不与人发生眼神接触。
他学会了在听到刺耳尖叫或哭嚎时，身体只是微微一颤，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下午放风时，天空阴沉，似乎要下雨。
他照常坐在角落，看着地上爬行的蚂蚁。
一个平时还算安静的中年女病人突然发病，尖叫着冲向铁丝网，用力摇晃，发出巨大的声响。
护工们迅速冲过来制止，场面一时混乱。
沈清辞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但没有动。
他看着那个女人被强行注射了镇静剂，然后像一袋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被拖走。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疯狂，那一刻，沈清辞仿佛看到了某种未来的自己。
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等待陆北辰回心转意？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奢望。
陆北辰亲手把他送进来，恐怕从未想过让他出去。
他必须靠自己活下去，哪怕像一株不见阳光的苔藓，也要在这绝望的墙壁上，找到一丝缝隙。
雨点开始稀稀落落地掉下来，打在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斑点。
其他病人被护工催促着回了室内。
沈清辞也慢慢站起身，跟着人群往回走。
走廊里灯光昏暗，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绿色墙壁上。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布鞋鞋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机械。
回到那个狭小的房间，铁门在身后关上。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雨声渐大，敲打着高窗上的铁栏杆，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瘦削、苍白的手指。
这双手，曾经能跳出灵动的舞蹈，能画出精致的插画，能为他爱的人准备温暖的晚餐。
现在，它们只剩下服从和麻木。
窗外，雨幕笼罩了整个世界，也笼罩了他看不到出口的未来。
白天和黑夜的界限模糊不清，只有送药、吃饭、偶尔被带去进行“心理疏导”的固定程序，提醒着沈清辞日子还在一天天过去。
那些药片，他最终还是吃了。
在第二次抗拒招来了更强硬的灌药和长达数小时的“隔离冷静”后，他学会了顺从。
药片吞下去，会带来一种奇怪的昏沉感，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情绪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连恐惧和悲伤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这样也好，麻木总比尖锐的疼痛要好受些。
他的活动范围大多限于这条长长的、总是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以及走廊尽头那个用铁丝网封起来的、狭小的放风院子。
院子里有几棵半死不活的树，灰扑扑的叶子耷拉着。
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水泥凳上，看着铁丝网外一小片狭窄的天空，偶尔有鸟飞过，很快消失不见。
其他病人形形色色，有的终日喃喃自语，有的会突然暴起攻击他人，更多的是像他一样，眼神空洞，沉默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起初他害怕，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在这里，异常才是常态。
有时，他会听到护士们聚在一起闲聊。
“哎，你看昨天的财经新闻没？
陆氏集团又拿下那个跨国项目了，陆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可不是嘛，还那么帅！
听说他跟那个名模林乔好事将近了？
真是一对璧人。”
这些话语像细小的针，扎在他麻木的神经上，带来一阵细微而持久的刺痛。
陆北辰的世界依旧繁华璀璨，而他，己经被彻底遗忘在这个阴暗的角落。
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全世界的男人，正意气风发地走向没有他的未来。
他不再辩解，也不再提起陆北辰的名字。
在那些程式化的“心理评估”中，当医生试图引导他回忆“与陆先生的关系”时，他只是垂下眼睫，轻声说：“不记得了。”
或者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发现，当他表现出“顺从”和“记忆模糊”时，医生和护工的态度会缓和一些，甚至偶尔会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小小的“奖励”，成了他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可怜的自保方式。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模仿那些“安静”病人的行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走路时低着头，说话声音细弱，尽量不与人发生眼神接触。
他学会了在听到刺耳尖叫或哭嚎时，身体只是微微一颤，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下午放风时，天空阴沉，似乎要下雨。
他照常坐在角落，看着地上爬行的蚂蚁。
一个平时还算安静的中年女病人突然发病，尖叫着冲向铁丝网，用力摇晃，发出巨大的声响。
护工们迅速冲过来制止，场面一时混乱。
沈清辞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但没有动。
他看着那个女人被强行注射了镇静剂，然后像一袋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被拖走。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疯狂，那一刻，沈清辞仿佛看到了某种未来的自己。
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等待陆北辰回心转意？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奢望。
陆北辰亲手把他送进来，恐怕从未想过让他出去。
他必须靠自己活下去，哪怕像一株不见阳光的苔藓，也要在这绝望的墙壁上，找到一丝缝隙。
雨点开始稀稀落落地掉下来，打在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斑点。
其他病人被护工催促着回了室内。
沈清辞也慢慢站起身，跟着人群往回走。
走廊里灯光昏暗，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绿色墙壁上。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布鞋鞋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机械。
回到那个狭小的房间，铁门在身后关上。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雨声渐大，敲打着高窗上的铁栏杆，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瘦削、苍白的手指。
这双手，曾经能跳出灵动的舞蹈，能画出精致的插画，能为他爱的人准备温暖的晚餐。
现在，它们只剩下服从和麻木。
窗外，雨幕笼罩了整个世界，也笼罩了他看不到出口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