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之神
第4章 暗影协奏
电话那头，陆北辰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
随即，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待在原地，封锁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触碰那个符号。
我马上到。”
他甚至没有询问具体地址。
电话挂断，忙音在耳边响起。
沈清弦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他果然知道！
他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知道这个符号！
支援车辆和法医技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仓库区的死寂。
现场立刻被明黄色的警戒线层层包围，探照灯架起，将昏暗的仓库内部照得如同白昼。
沈清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队员进行标准化的现场保护流程，但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用暗红色颜料（初步判断是血与颜料的混合物）画在地上的、未完成的扭曲太阳符号。
它像一个邪恶的烙印，灼烧着她的视线。
不过十五分钟，一辆黑色SUV几乎是漂移着甩尾停在了仓库门口。
车门打开，陆北辰跳下车，他甚至没穿警服，依旧是那身深色休闲装，但脸上不见了平日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神贯注的锐利，仿佛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刃。
他越过警戒线，径首走向沈清弦，目光甚至没有在尸体上多做停留，就首接锁定了那个符号。
“果然……”他低声自语，蹲下身，隔着一段距离仔细观察那个符号，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久违的“老朋友”，带着憎恶，又有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陆北辰，”沈清弦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和质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事先就知道？”
陆北辰没有立刻回答，他掏出手机，对着那个符号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才站起身，看向沈清弦。
他的脸色在探照灯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不知道具体是这里。”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在追踪一个模式。
近期全市有三起悬而未决的失踪案，失踪者都是年轻、有艺术背景的女性。
现场都或多或少留下了一些……不协调的、带有仪式感的痕迹，但之前都被忽略了。”
他调出手机里的地图，将几个标记点展示给沈清弦：“看，失踪地点分布看似随机，但都围绕着这个仓库区，像是一个不完美的扇形。
凶手在挑选，在练习，也在……炫耀。”
“而这个符号，”他的指尖悬空点向那个扭曲的太阳，“是他签名的方式。
也是……‘他们’的标记。”
“‘他们’？”
沈清弦捕捉到这个关键的词。
陆北辰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一个自以为是的犯罪组织，喜欢用这种符号来宣告他们的‘作品’。
我叫他们……‘天幕’。”
天幕！
沈清弦心头巨震。
她从未在正式卷宗里见过这个名字，但隐约听一些老刑警提起过，那是一个游走在传说与噩梦边缘的影子组织。
“所以，刘明远的案子……模仿犯。
或者说，是‘天幕’外围的低级成员的一次拙劣致敬。”
陆北辰语气肯定，“但这一次，是正主回来了。
或者说，他从未离开。”
他转向尸体，目光终于落在那个可怜的女孩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但很快被专业的冷静覆盖。
“法医初步判断是什么？”
一旁的老法医推了推眼镜：“死者李萌，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
颈部有勒痕，但不是致命伤。
真正的死因是……”他顿了顿，“失血过多。
她在死前被抽取了大量的血液。”
抽血？
沈清弦感到一阵寒意。
陆北辰的眼神骤然缩紧：“抽血？
不是随意抛尸……他在用她的血，完成他的‘画作’。”
他猛地看向那个未完成的符号，“他还没画完！
他可能还会回来！”
这句话让所有在场警察的神经都绷紧了！
“扩大搜索范围！”
沈清弦立刻下令，“以仓库为中心，辐射一公里，寻找任何可疑人员、车辆，或者……未干涸的血迹！”
警力迅速调动起来。
沈清弦和陆北辰留在核心现场。
“你之前办的案子里，也出现过这个符号，对不对？”
沈清弦盯着陆北辰，“这就是你被停职的原因？”
陆北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沈清弦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深渊：“一年前，‘7·11’系列绑架案，最后一个受害者，那个十三岁的女孩……我们找到了她，还活着。
我当时己经侧写出凶手下一个弃尸地点，坚持要带队去埋伏……但上级更相信另一个情报。”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违抗命令，独自去了。
我到了那里，只看到……她用尽最后力气，在车窗上，画下了这个符号的雏形。
凶手在我眼前……杀了她。”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沈清弦却听出了那平静之下汹涌的痛苦与自责。
“那不是你的错……”她下意识地说。
“不是吗？”
陆北辰猛地看向她，眼底是翻涌的赤红，“如果我当时更强硬，如果我的侧写更快一点……她本来可以不用死。
而那个凶手，就在我眼前溜走，只留下这个该死的符号！”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彻底卸下伪装，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沈清弦看着他，之前所有的恼怒、质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复杂的情绪。
她看到的不是一个狂妄的天才，而是一个被过去枷锁牢牢困住的、疲惫不堪的灵魂。
“所以你现在不顾一切地追查‘天幕’，是为了赎罪？”
陆北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情绪己经被强行压下：“是为了结束。”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外围队员急促的声音：“沈队！
陆顾问！
三点钟方向，五百米外的小路发现新鲜车辙印和滴落状血迹！
指向国道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追！”
沈清弦毫不犹豫。
陆北辰快步跟上，在与她并肩冲出仓库的刹那，他低声说了一句：“这次，我不会再让他逃走。”
昏暗的光线下，他侧脸的线条坚毅如铁。
沈清弦没有回应，但脚步却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一致。
两个原本格格不入的人，因为一个共同的阴影，被迫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冲向未知的危险。
（第西章 完）
随即，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待在原地，封锁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触碰那个符号。
我马上到。”
他甚至没有询问具体地址。
电话挂断，忙音在耳边响起。
沈清弦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他果然知道！
他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知道这个符号！
支援车辆和法医技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仓库区的死寂。
现场立刻被明黄色的警戒线层层包围，探照灯架起，将昏暗的仓库内部照得如同白昼。
沈清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队员进行标准化的现场保护流程，但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用暗红色颜料（初步判断是血与颜料的混合物）画在地上的、未完成的扭曲太阳符号。
它像一个邪恶的烙印，灼烧着她的视线。
不过十五分钟，一辆黑色SUV几乎是漂移着甩尾停在了仓库门口。
车门打开，陆北辰跳下车，他甚至没穿警服，依旧是那身深色休闲装，但脸上不见了平日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神贯注的锐利，仿佛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刃。
他越过警戒线，径首走向沈清弦，目光甚至没有在尸体上多做停留，就首接锁定了那个符号。
“果然……”他低声自语，蹲下身，隔着一段距离仔细观察那个符号，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久违的“老朋友”，带着憎恶，又有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陆北辰，”沈清弦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和质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事先就知道？”
陆北辰没有立刻回答，他掏出手机，对着那个符号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才站起身，看向沈清弦。
他的脸色在探照灯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不知道具体是这里。”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在追踪一个模式。
近期全市有三起悬而未决的失踪案，失踪者都是年轻、有艺术背景的女性。
现场都或多或少留下了一些……不协调的、带有仪式感的痕迹，但之前都被忽略了。”
他调出手机里的地图，将几个标记点展示给沈清弦：“看，失踪地点分布看似随机，但都围绕着这个仓库区，像是一个不完美的扇形。
凶手在挑选，在练习，也在……炫耀。”
“而这个符号，”他的指尖悬空点向那个扭曲的太阳，“是他签名的方式。
也是……‘他们’的标记。”
“‘他们’？”
沈清弦捕捉到这个关键的词。
陆北辰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一个自以为是的犯罪组织，喜欢用这种符号来宣告他们的‘作品’。
我叫他们……‘天幕’。”
天幕！
沈清弦心头巨震。
她从未在正式卷宗里见过这个名字，但隐约听一些老刑警提起过，那是一个游走在传说与噩梦边缘的影子组织。
“所以，刘明远的案子……模仿犯。
或者说，是‘天幕’外围的低级成员的一次拙劣致敬。”
陆北辰语气肯定，“但这一次，是正主回来了。
或者说，他从未离开。”
他转向尸体，目光终于落在那个可怜的女孩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但很快被专业的冷静覆盖。
“法医初步判断是什么？”
一旁的老法医推了推眼镜：“死者李萌，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
颈部有勒痕，但不是致命伤。
真正的死因是……”他顿了顿，“失血过多。
她在死前被抽取了大量的血液。”
抽血？
沈清弦感到一阵寒意。
陆北辰的眼神骤然缩紧：“抽血？
不是随意抛尸……他在用她的血，完成他的‘画作’。”
他猛地看向那个未完成的符号，“他还没画完！
他可能还会回来！”
这句话让所有在场警察的神经都绷紧了！
“扩大搜索范围！”
沈清弦立刻下令，“以仓库为中心，辐射一公里，寻找任何可疑人员、车辆，或者……未干涸的血迹！”
警力迅速调动起来。
沈清弦和陆北辰留在核心现场。
“你之前办的案子里，也出现过这个符号，对不对？”
沈清弦盯着陆北辰，“这就是你被停职的原因？”
陆北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沈清弦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深渊：“一年前，‘7·11’系列绑架案，最后一个受害者，那个十三岁的女孩……我们找到了她，还活着。
我当时己经侧写出凶手下一个弃尸地点，坚持要带队去埋伏……但上级更相信另一个情报。”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违抗命令，独自去了。
我到了那里，只看到……她用尽最后力气，在车窗上，画下了这个符号的雏形。
凶手在我眼前……杀了她。”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沈清弦却听出了那平静之下汹涌的痛苦与自责。
“那不是你的错……”她下意识地说。
“不是吗？”
陆北辰猛地看向她，眼底是翻涌的赤红，“如果我当时更强硬，如果我的侧写更快一点……她本来可以不用死。
而那个凶手，就在我眼前溜走，只留下这个该死的符号！”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彻底卸下伪装，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沈清弦看着他，之前所有的恼怒、质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复杂的情绪。
她看到的不是一个狂妄的天才，而是一个被过去枷锁牢牢困住的、疲惫不堪的灵魂。
“所以你现在不顾一切地追查‘天幕’，是为了赎罪？”
陆北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情绪己经被强行压下：“是为了结束。”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外围队员急促的声音：“沈队！
陆顾问！
三点钟方向，五百米外的小路发现新鲜车辙印和滴落状血迹！
指向国道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追！”
沈清弦毫不犹豫。
陆北辰快步跟上，在与她并肩冲出仓库的刹那，他低声说了一句：“这次，我不会再让他逃走。”
昏暗的光线下，他侧脸的线条坚毅如铁。
沈清弦没有回应，但脚步却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一致。
两个原本格格不入的人，因为一个共同的阴影，被迫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冲向未知的危险。
（第西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