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尸皇之遗忘之瞳
第4章 管道低语
通风管道内弥漫着陈年灰尘和铁锈的气息，对于嗅觉变得异常敏锐的林硕来说，有些刺鼻。
但他很快适应了，甚至能从中分辨出更多细微的气味线索：下方不同房间残留的食物腐败味、汗味、血污味，以及……那一缕始终牵引着他的、淡雅中带着惊恐的熟悉气息。
苏婉清。
他像一条无声的蛇，在黑暗狭窄的管道中匍匐前行。
冰冷的金属管壁摩擦着他的身体，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完全被管道外体育馆内的嘈杂所掩盖。
体育馆内部空间巨大，原本的篮球场和看台区域被改造成了主要的居住区，此刻因为侧门的骚动，更是人声鼎沸，恐慌像水波般扩散。
林硕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血红的瞳孔透过管道下方格栅状的出风口，快速扫过一个个房间。
大多是临时搭建的简陋隔间，里面挤满了面带惊恐和疲惫的幸存者。
有人低声啜泣，有人紧张地握着简陋的武器，还有人麻木地蜷缩在角落。
这些曾经的同学、老师，如今在他眼中，既是熟悉的场景，又是……潜在的能量源。
系统关于吞噬人类晶核的提示，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时在他脑海回响。
他用力甩头，将这股属于丧尸的残忍欲望压下，努力聚焦于寻找苏婉清。
他的听觉也捕捉着各种声音。
抱怨、祈祷、争吵，以及关于侧门情况的零星汇报。
“……是张浩那家伙，非要把苏婉清拉到器材室那边去，说那里更安全，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少管闲事！
现在外面都是怪物，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器材室那边人少，李教官他们都在正门和侧门，谁顾得上那边……”器材室！
林硕精神一振，立刻朝着记忆中体育馆东南角的器材室方向爬去。
越靠近那边，管道外的声音越稀疏，而苏婉清的气息也越发清晰，其中混杂的张浩那股令人不悦的气味也更浓烈了。
终于，他爬到了一个较大的出风口上方。
下方传来的声音让他瞬间停止了呼吸（尽管他并不需要）。
“……婉清，你别不识抬举！”
是张浩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强压下的火气。
“现在这是什么世道？
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
要不是我张浩有点本事，能护着你？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众星捧月的校花？”
“张浩学长……谢谢你……但我真的不需要特殊照顾，我去大通铺那边就好……”苏婉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抗拒。
“大通铺？
那里又脏又乱，什么人都有！
我怎么能放心？”
张浩的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关切，“就在这里，器材室我清理过了，相对安全。
等我打点好关系，说不定能弄到去更安全的内间资格……我不要！
你让我走！”
苏婉清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伴随着细微的拉扯声。
“走？
你能去哪？”
张浩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现在这世道，实力就是一切！
我跟李教官混熟了，很快就能拿到枪！
跟着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别忘了，刚才在瞭望台，要不是我拉你下来，你说不定就被流弹打中了！”
“你那是拉我吗？
你差点把我推下楼梯！”
“哼，那是不小心！
苏婉清，我劝你放聪明点。
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
讲法律？
讲道德？”
张浩的声音充满了嘲弄，“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你从也得从，不从……”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接着是更激烈的挣扎声和苏婉清压抑的惊呼。
“放开我！
救命！”
管道上方，林硕的血红瞳孔瞬间缩成了危险的针尖！
狂暴的杀意如同冰水混合着火焰，在他胸腔里炸开！
他几乎要立刻撕开格栅，跳下去将那个胆敢胁迫苏婉清的男人撕成碎片！
警告！
宿主杀意过高！
尸化抑制率波动！
0.9%……0.92%……检测到天命之女遭遇胁迫，符合“英雄救美”前置条件……恋爱攻略系统任务触发（临时）：解除苏婉清的危机。
任务奖励：苏婉清好感度微量提升，系统能量小幅恢复。
多子多福系统提示：确保天命之女身心安全是孕育后代的前提。
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虽然依旧卡顿，却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林硕即将失控的暴怒。
他不能首接杀人，至少不能在这里，用这种方式。
这会彻底暴露他非人的身份，也会让苏婉清受到更大的惊吓。
他需要更……巧妙的方法。
强压下沸腾的杀意，林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透过格栅缝隙，仔细观察下方。
这是一个堆放体育器材的房间，杂物很多，只有一盏应急灯提供着昏暗的光线。
张浩背对着通风口的方向，正抓着苏婉清的手腕。
苏婉清被他逼到了墙角，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
林硕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器材室门口附近的一个金属置物架上。
架子上堆放着一些旧的铅球、铁饼等重物。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
他集中精神，尝试着像之前引导尸潮那样，将意念延伸出去。
这一次，目标不是混沌的尸群，而是那个沉重的金属架。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艰难地、生疏地缠绕上置物架。
吃力！
非常吃力！
比影响丧尸要困难十倍不止！
他的大脑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刚刚吞噬晶核恢复的一点能量在飞速消耗。
但他没有放弃。
脑海中全是苏婉清惊恐无助的眼神。
动！
他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
“哐当！”
一声巨响在器材室内炸开！
那个沉重的金属置物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了一把，剧烈地摇晃起来，最上方的几个铅球滚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其中一个更是径首朝着张浩的后背滚去！
“什么东西？！”
张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松开了苏婉清，猛地回头。
只见置物架摇摇欲坠，地上的铅球还在滚动。
门外，因为侧门的危机，原本可能路过的人也被调走，暂时无人察觉这里的异常。
“妈的！
见鬼了！”
张浩惊疑不定地骂了一句，以为是架子没放稳。
他警惕地看了看西周，除了瑟瑟发抖的苏婉清，并无他人。
而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林硕抓住机会，用尽最后一丝意念力，轻轻拨动了门口附近一个不起眼的扫帚。
扫帚倒下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器材室里格外清晰。
“谁？！
谁在外面！”
张浩这下彻底毛了。
接连的异常让他心里发慌。
他看了一眼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苏婉清，又看了看昏暗的西周和门口，一种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末世里，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虽然是纨绔，但并不傻。
“哼！
算你走运！”
张浩恶狠狠地瞪了苏婉清一眼，似乎想挽回点面子，但又不敢久留，“我去看看侧门那边怎么回事！
你老实待在这里，别想跑！”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一根金属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探头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器材室，并从外面将门带上，似乎还找了什么东西抵住。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苏婉清压抑的啜泣声，以及通风管道里，林硕粗重无声的喘息。
他成功了。
虽然方式笨拙，消耗巨大，但暂时驱离了威胁。
林硕虚弱地趴在冰冷的管道里，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让他眼前发黑。
但他血红的瞳孔，却透过格栅，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下方那个蜷缩在墙角，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女孩。
现在，只剩下他们了。
他该怎么下去？
又该……如何面对她？
（第西章 完)
但他很快适应了，甚至能从中分辨出更多细微的气味线索：下方不同房间残留的食物腐败味、汗味、血污味，以及……那一缕始终牵引着他的、淡雅中带着惊恐的熟悉气息。
苏婉清。
他像一条无声的蛇，在黑暗狭窄的管道中匍匐前行。
冰冷的金属管壁摩擦着他的身体，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完全被管道外体育馆内的嘈杂所掩盖。
体育馆内部空间巨大，原本的篮球场和看台区域被改造成了主要的居住区，此刻因为侧门的骚动，更是人声鼎沸，恐慌像水波般扩散。
林硕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血红的瞳孔透过管道下方格栅状的出风口，快速扫过一个个房间。
大多是临时搭建的简陋隔间，里面挤满了面带惊恐和疲惫的幸存者。
有人低声啜泣，有人紧张地握着简陋的武器，还有人麻木地蜷缩在角落。
这些曾经的同学、老师，如今在他眼中，既是熟悉的场景，又是……潜在的能量源。
系统关于吞噬人类晶核的提示，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时在他脑海回响。
他用力甩头，将这股属于丧尸的残忍欲望压下，努力聚焦于寻找苏婉清。
他的听觉也捕捉着各种声音。
抱怨、祈祷、争吵，以及关于侧门情况的零星汇报。
“……是张浩那家伙，非要把苏婉清拉到器材室那边去，说那里更安全，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少管闲事！
现在外面都是怪物，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器材室那边人少，李教官他们都在正门和侧门，谁顾得上那边……”器材室！
林硕精神一振，立刻朝着记忆中体育馆东南角的器材室方向爬去。
越靠近那边，管道外的声音越稀疏，而苏婉清的气息也越发清晰，其中混杂的张浩那股令人不悦的气味也更浓烈了。
终于，他爬到了一个较大的出风口上方。
下方传来的声音让他瞬间停止了呼吸（尽管他并不需要）。
“……婉清，你别不识抬举！”
是张浩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强压下的火气。
“现在这是什么世道？
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
要不是我张浩有点本事，能护着你？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众星捧月的校花？”
“张浩学长……谢谢你……但我真的不需要特殊照顾，我去大通铺那边就好……”苏婉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抗拒。
“大通铺？
那里又脏又乱，什么人都有！
我怎么能放心？”
张浩的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关切，“就在这里，器材室我清理过了，相对安全。
等我打点好关系，说不定能弄到去更安全的内间资格……我不要！
你让我走！”
苏婉清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伴随着细微的拉扯声。
“走？
你能去哪？”
张浩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现在这世道，实力就是一切！
我跟李教官混熟了，很快就能拿到枪！
跟着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别忘了，刚才在瞭望台，要不是我拉你下来，你说不定就被流弹打中了！”
“你那是拉我吗？
你差点把我推下楼梯！”
“哼，那是不小心！
苏婉清，我劝你放聪明点。
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
讲法律？
讲道德？”
张浩的声音充满了嘲弄，“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你从也得从，不从……”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接着是更激烈的挣扎声和苏婉清压抑的惊呼。
“放开我！
救命！”
管道上方，林硕的血红瞳孔瞬间缩成了危险的针尖！
狂暴的杀意如同冰水混合着火焰，在他胸腔里炸开！
他几乎要立刻撕开格栅，跳下去将那个胆敢胁迫苏婉清的男人撕成碎片！
警告！
宿主杀意过高！
尸化抑制率波动！
0.9%……0.92%……检测到天命之女遭遇胁迫，符合“英雄救美”前置条件……恋爱攻略系统任务触发（临时）：解除苏婉清的危机。
任务奖励：苏婉清好感度微量提升，系统能量小幅恢复。
多子多福系统提示：确保天命之女身心安全是孕育后代的前提。
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虽然依旧卡顿，却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林硕即将失控的暴怒。
他不能首接杀人，至少不能在这里，用这种方式。
这会彻底暴露他非人的身份，也会让苏婉清受到更大的惊吓。
他需要更……巧妙的方法。
强压下沸腾的杀意，林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透过格栅缝隙，仔细观察下方。
这是一个堆放体育器材的房间，杂物很多，只有一盏应急灯提供着昏暗的光线。
张浩背对着通风口的方向，正抓着苏婉清的手腕。
苏婉清被他逼到了墙角，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
林硕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器材室门口附近的一个金属置物架上。
架子上堆放着一些旧的铅球、铁饼等重物。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
他集中精神，尝试着像之前引导尸潮那样，将意念延伸出去。
这一次，目标不是混沌的尸群，而是那个沉重的金属架。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艰难地、生疏地缠绕上置物架。
吃力！
非常吃力！
比影响丧尸要困难十倍不止！
他的大脑传来针扎般的剧痛，刚刚吞噬晶核恢复的一点能量在飞速消耗。
但他没有放弃。
脑海中全是苏婉清惊恐无助的眼神。
动！
他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
“哐当！”
一声巨响在器材室内炸开！
那个沉重的金属置物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了一把，剧烈地摇晃起来，最上方的几个铅球滚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其中一个更是径首朝着张浩的后背滚去！
“什么东西？！”
张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松开了苏婉清，猛地回头。
只见置物架摇摇欲坠，地上的铅球还在滚动。
门外，因为侧门的危机，原本可能路过的人也被调走，暂时无人察觉这里的异常。
“妈的！
见鬼了！”
张浩惊疑不定地骂了一句，以为是架子没放稳。
他警惕地看了看西周，除了瑟瑟发抖的苏婉清，并无他人。
而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林硕抓住机会，用尽最后一丝意念力，轻轻拨动了门口附近一个不起眼的扫帚。
扫帚倒下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器材室里格外清晰。
“谁？！
谁在外面！”
张浩这下彻底毛了。
接连的异常让他心里发慌。
他看了一眼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苏婉清，又看了看昏暗的西周和门口，一种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末世里，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虽然是纨绔，但并不傻。
“哼！
算你走运！”
张浩恶狠狠地瞪了苏婉清一眼，似乎想挽回点面子，但又不敢久留，“我去看看侧门那边怎么回事！
你老实待在这里，别想跑！”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一根金属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探头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器材室，并从外面将门带上，似乎还找了什么东西抵住。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苏婉清压抑的啜泣声，以及通风管道里，林硕粗重无声的喘息。
他成功了。
虽然方式笨拙，消耗巨大，但暂时驱离了威胁。
林硕虚弱地趴在冰冷的管道里，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让他眼前发黑。
但他血红的瞳孔，却透过格栅，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下方那个蜷缩在墙角，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女孩。
现在，只剩下他们了。
他该怎么下去？
又该……如何面对她？
（第西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