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水滴自顶壁渗下,砸在顾辰额头,冰冷刺骨。小说叫做《我用造假手艺在乱世封神》是金锋珏的小说。内容精选:水滴自顶壁渗下,砸在顾辰额头,冰冷刺骨。“你这北汉的谍子,嘴还挺硬!等到了明天午时三刻,看你还硬不硬得起来!”伴随着粗鄙的咒骂,牢门“哐当”一声被锁上,脚步声渐行渐远,在空旷潮湿的甬道里拉出长长的回响。顾辰缓缓睁开眼,浑身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断裂般的痛楚。这是哪?!记忆的最后,是博物馆里那冲天的火光,和那尊在烈焰中散发着诡异绿芒的商代青铜鸮尊……一眨眼,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他艰难地坐起,环顾...
“你这北汉的谍子,嘴还挺硬!
等到了明天午时三刻,看你还硬不硬得起来!”
伴随着粗鄙的咒骂,牢门“哐当”一声被锁上,脚步声渐行渐远,在空旷潮湿的甬道里拉出长长的回响。
顾辰缓缓睁开眼,浑身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断裂般的痛楚。
这是哪?!
记忆的最后,是博物馆里那冲天的火光,和那尊在烈焰中散发着诡异绿芒的商代青铜鸮尊……一眨眼,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他艰难地坐起,环顾西周。
这是一间水牢,空气中弥漫着霉菌、血腥与腐烂物混合的恶臭。
齐膝深的水冰冷浑浊,浸泡着他残破的囚服。
手脚被沉重的镣铐锁住,铁链没入水中,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发出“哗啦”的绝望声响。
“谍子……北汉……”顾辰咀嚼着这两个词,一个荒谬而可怕的猜测在心中成形。
他不是在做梦,而是穿越了!
而且是地狱开局,首接穿成了一个即将被处斩的死囚!
顾辰挣扎着爬到牢门边,透过碗口大的送饭口向外望。
一名狱卒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走过,头戴梁冠,身穿圆领袍衫,腰间佩着一口短柄横刀。
不是清朝,发型不对。
不是明朝,服饰细节有异。
唐?
宋?
顾辰的目光死死盯住狱卒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以及最末端那把用来锁住重犯牢房的铁锁。
那是一种极为古老的“虾尾锁”,锁芯结构简单,但在锁身表面,覆盖着一层深浅不一的绿锈。
身为国内顶级的文物修复与伪造大师,顾辰的大脑几乎在瞬间就完成了分析。
这种铜绿并非短时间能形成的碱式碳酸铜,它的色泽沉着,层次分明,是典型的青铜质地在潮湿酸性环境下,经历至少百年以上自然风化才能形成的稳定锈层。
从其合金成分看,铅锡比例很高,是晚唐之后,五代时期冶炼技术衰退的典型特征。
五代十国!
一个武夫当国,人命如草芥的血腥乱世!
顾辰的心沉到了谷底。
在这个时代,别说他“谍子”的身份,就算是个普通百姓,也可能因为当权者的一句话就人头落地。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牢房的墙壁,指尖捻起一点墙缝间的灰泥。
不是水泥。
是石灰、河沙混合了某种植物黏液制成的胶凝材料,触感细腻中带着一丝粘糯。
这种配方,在五代时期的军事要塞建筑中很常见,为了加固城防。
他身处的,恐怕是一座军镇的监牢!
信息越多,绝望越深。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现代人,身负“通敌”重罪,被关在军阀的私牢里,明天就要问斩……这是个十死无生的死局!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牢门前。
还是刚才那个狱卒,他脸上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从怀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隔着栅栏扔了进来。
纸片轻飘飘地落在顾辰面前的污水里,瞬间湿了一半。
“喏,这就是你的罪证!”
狱卒冷笑道,“你们北汉的密探藏得够深啊,可惜,还是被我们搜出来了。
黄泉路上,也让你死个明白!”
顾辰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死死盯着那张漂浮的“罪证”。
他颤抖着手,将其捞起,小心翼翼地展开。
这是一封所谓的“密信”。
字迹是用一种近乎黑色的墨写的,笔画潦草,内容大致是命令潜伏在晋阳的“自己”,配合北汉大军,里应外合。
信的末尾,盖着一个模糊的朱红印章。
求生的本能让顾辰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他想从信中找出任何可以辩驳的漏洞。
然而,当他的目光聚焦在这张纸上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作为伪造大师,顾沉一生都在和纸张、墨迹、印泥打交道。
别人看的是内容,他看的,是载体本身!
这张纸……不对!
他将湿透的纸凑到鼻尖,闭上眼,用他那堪比精密仪器的嗅觉,捕捉着其中最细微的气味。
没有千年古纸应有的陈腐木质香,反而有一丝淡淡的、未曾完全散去的石灰水和草木碱的味道。
这是“做旧”!
而且是手法最拙劣的一种——急造“还魂纸”!
用新纸浸泡在碱水、茶水甚至粪水里,再用重物压实晾干,以求达到以假乱真的陈旧效果。
可笑!
真正经历百年的纸张,其纤维会自然老化、断裂,呈现出独特的“包浆”感,而这张纸,除了颜色发黄,纤维的韧性却和新纸无异!
再看那墨迹!
顾辰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字迹边缘。
没有剥落感!
古代的松烟墨或油烟墨,其墨迹是附着在纸张纤维表面的,时间久了,胶性减退,会变得脆弱。
但这封信的墨迹,仿佛是“长”在了纸里面,渗透感极强。
这是因为伪造者在墨里加了醋!
醋酸会轻微腐蚀纸张纤维,让墨迹“吃”得更深,看起来更像是陈年旧墨。
但这种急于求成的做法,反而破坏了墨迹的层次感!
一个又一个破绽,在顾辰这位“祖师爷”级别的专家眼中,无所遁形。
这封所谓的“铁证”,从纸到墨,从头到尾,就是一件漏洞百出、粗制滥造的——赝品!
一个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
水牢的阴冷仿佛在这一刻被驱散了。
顾辰那双因绝望而黯淡的眸子里,骤然燃起了一道骇人的精光。
他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惨笑,而是一种极度压抑后的、冰冷的、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
狱卒被他笑得有些发毛,隔着牢门骂道:“死到临头了,疯了不成?”
顾辰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昏暗,如鹰隼般锁定了狱卒。
他不再是那个惊慌失措的现代青年,而是那个在拍卖会上一言可断亿万交易、在黑市里能让所有赝品无所遁形的“伪圣”!
“疯?”
顾辰将那张湿漉漉的纸在指尖转了转,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想用一件假货来杀我,你们,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