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大佬的放养日记
第2章 生死间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从头顶灌入，瞬间冻结了慕清雨的西肢百骸。
十双猩红、残暴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她，那里面只有最原始的饥饿与杀戮欲望。
巨兽们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嘶吼，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敲打在她几乎崩溃的神经上。
会死！
真的会死！
她握着剑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剑尖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凌乱而无力，别说对敌，连稳住架势都做不到。
体内的那点微末气力，在亡命奔逃中早己消耗殆尽，此刻全靠陈长生之前渡入的那丝暖流撑着，才没有当场软倒。
“吼！”
一头形似恶狼、獠牙外露的巨兽最先按捺不住，后腿猛地蹬地，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带着腥风朝她扑来！
血盆大口张开，目标首指她纤细的脖颈！
太快了！
慕清雨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几乎是闭着眼睛，双手握剑胡乱地向前一捅！
“噗嗤！”
一声闷响。
预想中的撞击和撕裂感并未传来，反而像是刺破了什么坚韧的东西。
她颤抖着睁开眼，只见那匹恶狼般的巨兽，竟然被她这毫无章法的一剑，歪打正着地刺入了眼眶！
剑身没入大半，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浑浊的液体汩汩流出。
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重重摔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死了？
慕清雨愣住了，看着手中染血的剑，又看看地上不再动弹的巨兽，大脑一片空白。
她……她杀了一头一阶巨兽？
然而，她的侥幸只持续了一瞬。
同伴的死亡非但没有吓退剩下的巨兽，反而彻底激发了它们的凶性！
“嗷呜——！”
“嘶——！”
剩余的九头巨兽同时发出愤怒的咆哮，从不同的方向，猛地朝她扑来！
利爪、獠牙、毒刺……各种致命的武器在暮色中闪烁着寒光。
完了！
慕清雨的心沉入谷底。
刚才那一剑纯粹是运气，现在面对九头同时攻击的巨兽，她连运气都不会再有。
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被撕碎的命运。
就在这时，那个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兽吼和她急促的喘息：“左三步，矮身，横斩。”
是那个青衣前辈！
慕清雨几乎是想都没想，身体本能地按照那个声音的指示行动！
她向左猛地跨出三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道撕裂空气的爪影，同时矮身，手中长剑顺势横向挥出！
“嗤啦！”
剑锋划过一头形似猎豹巨兽相对柔软的腹部，带出一溜血花！
猎豹巨兽吃痛，发出一声怒吼，攻势一缓。
“后退，首刺。”
声音再次传来，不带丝毫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慕清雨毫不犹豫，脚步踉跄后退，同时手中长剑奋力向前首刺！
“噗！”
剑尖精准地刺入了一头试图从正面扑来的、甲壳坚硬的巨虫张开的狰狞口器之中！
绿色的汁液溅了她一脸。
巨虫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嘶鸣，疯狂后退。
接下来的时间，慕清雨完全放弃了思考，她的全部心神都用来捕捉那个平淡的指令，然后竭尽全力去执行。
“右闪，上撩！”
“翻滚，刺其下肢！”
“不要停，连续侧步！”
每一个指令都简洁到了极点，却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为她指引出一条堪堪避开致命攻击、并能予以微弱反击的路径。
她的动作依旧笨拙，步伐凌乱，挥剑毫无力道和技巧可言，全凭一股狠劲和求生的欲望在支撑。
身上不断添加着新的伤口，被爪风扫过的血痕，被利齿划破的皮肉，火辣辣地疼。
汗水、血水、还有那巨虫腥臭的绿色汁液混合在一起，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她还活着！
在陈长生那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到毫巅的指点下，她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虽然随时可能倾覆，却始终顽强地漂浮着。
她手中的剑，从一开始的胡乱挥舞，到后来渐渐能勉强跟上指令的节奏。
她的呼吸，从最初的混乱惊恐，到后来带着痛楚的粗重喘息，却始终没有停下。
石桌旁，浇花的素衣女子不知何时也望向了这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心性尚可。”
她轻声评价。
虬髯大汉哼了一声，目光却依旧落在棋盘上，似乎那边的生死搏杀还不如眼前的黑白子有趣：“运气罢了，底子太差，朽木难雕。”
陈长生没有参与他们的评价，他依旧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品着茶，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场中那个不断跌倒、又不断爬起，浑身浴血却眼神越来越亮的少女。
当最后一头形似蛮牛的巨兽，在慕清雨一次连滚带爬、毫无美感可言的突刺中，哀嚎着倒下时，整个石门前的空地终于安静了下来。
十头一阶巨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一片土地。
慕清雨用剑拄着地，单膝跪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脱力、疼痛、以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晕厥。
但她坚持住了，没有倒下。
她抬起头，望向那个坐在不远处，依旧端着茶杯的青衣身影。
陈长生放下茶杯，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他看都没看满地狼藉的兽尸，目光落在慕清雨身上。
“感觉如何？”
他问，语气依旧平淡。
慕清雨张了张嘴，想说“疼”，想说“怕”，想说“谢谢”，但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带着哽咽的一句：“我……活下来了。”
陈长生微微颔首，算是认可。
他抬手，对着那扇依旧敞开着缝隙的暗金色石门再次一挥。
石门无声闭合，隔绝了后面那片暗沉翻滚的雾气。
然后，他指了指满地的兽尸，对慕清雨说道：“把它们处理干净。
兽皮可鞣革，兽骨可研磨，兽肉……今晚吃这个。”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住的慕清雨，转身朝着自己的茅屋走去，背影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云淡风轻。
慕清雨看着满地庞大的兽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卷刃、染血的佩剑，再想到“处理干净”和“今晚吃这个”，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位前辈的教学方式……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但，活下来了，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站起来。
新的挑战，开始了。
十双猩红、残暴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她，那里面只有最原始的饥饿与杀戮欲望。
巨兽们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嘶吼，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敲打在她几乎崩溃的神经上。
会死！
真的会死！
她握着剑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剑尖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凌乱而无力，别说对敌，连稳住架势都做不到。
体内的那点微末气力，在亡命奔逃中早己消耗殆尽，此刻全靠陈长生之前渡入的那丝暖流撑着，才没有当场软倒。
“吼！”
一头形似恶狼、獠牙外露的巨兽最先按捺不住，后腿猛地蹬地，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带着腥风朝她扑来！
血盆大口张开，目标首指她纤细的脖颈！
太快了！
慕清雨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几乎是闭着眼睛，双手握剑胡乱地向前一捅！
“噗嗤！”
一声闷响。
预想中的撞击和撕裂感并未传来，反而像是刺破了什么坚韧的东西。
她颤抖着睁开眼，只见那匹恶狼般的巨兽，竟然被她这毫无章法的一剑，歪打正着地刺入了眼眶！
剑身没入大半，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浑浊的液体汩汩流出。
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重重摔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死了？
慕清雨愣住了，看着手中染血的剑，又看看地上不再动弹的巨兽，大脑一片空白。
她……她杀了一头一阶巨兽？
然而，她的侥幸只持续了一瞬。
同伴的死亡非但没有吓退剩下的巨兽，反而彻底激发了它们的凶性！
“嗷呜——！”
“嘶——！”
剩余的九头巨兽同时发出愤怒的咆哮，从不同的方向，猛地朝她扑来！
利爪、獠牙、毒刺……各种致命的武器在暮色中闪烁着寒光。
完了！
慕清雨的心沉入谷底。
刚才那一剑纯粹是运气，现在面对九头同时攻击的巨兽，她连运气都不会再有。
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被撕碎的命运。
就在这时，那个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兽吼和她急促的喘息：“左三步，矮身，横斩。”
是那个青衣前辈！
慕清雨几乎是想都没想，身体本能地按照那个声音的指示行动！
她向左猛地跨出三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道撕裂空气的爪影，同时矮身，手中长剑顺势横向挥出！
“嗤啦！”
剑锋划过一头形似猎豹巨兽相对柔软的腹部，带出一溜血花！
猎豹巨兽吃痛，发出一声怒吼，攻势一缓。
“后退，首刺。”
声音再次传来，不带丝毫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慕清雨毫不犹豫，脚步踉跄后退，同时手中长剑奋力向前首刺！
“噗！”
剑尖精准地刺入了一头试图从正面扑来的、甲壳坚硬的巨虫张开的狰狞口器之中！
绿色的汁液溅了她一脸。
巨虫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嘶鸣，疯狂后退。
接下来的时间，慕清雨完全放弃了思考，她的全部心神都用来捕捉那个平淡的指令，然后竭尽全力去执行。
“右闪，上撩！”
“翻滚，刺其下肢！”
“不要停，连续侧步！”
每一个指令都简洁到了极点，却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为她指引出一条堪堪避开致命攻击、并能予以微弱反击的路径。
她的动作依旧笨拙，步伐凌乱，挥剑毫无力道和技巧可言，全凭一股狠劲和求生的欲望在支撑。
身上不断添加着新的伤口，被爪风扫过的血痕，被利齿划破的皮肉，火辣辣地疼。
汗水、血水、还有那巨虫腥臭的绿色汁液混合在一起，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她还活着！
在陈长生那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到毫巅的指点下，她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虽然随时可能倾覆，却始终顽强地漂浮着。
她手中的剑，从一开始的胡乱挥舞，到后来渐渐能勉强跟上指令的节奏。
她的呼吸，从最初的混乱惊恐，到后来带着痛楚的粗重喘息，却始终没有停下。
石桌旁，浇花的素衣女子不知何时也望向了这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心性尚可。”
她轻声评价。
虬髯大汉哼了一声，目光却依旧落在棋盘上，似乎那边的生死搏杀还不如眼前的黑白子有趣：“运气罢了，底子太差，朽木难雕。”
陈长生没有参与他们的评价，他依旧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品着茶，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场中那个不断跌倒、又不断爬起，浑身浴血却眼神越来越亮的少女。
当最后一头形似蛮牛的巨兽，在慕清雨一次连滚带爬、毫无美感可言的突刺中，哀嚎着倒下时，整个石门前的空地终于安静了下来。
十头一阶巨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一片土地。
慕清雨用剑拄着地，单膝跪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脱力、疼痛、以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晕厥。
但她坚持住了，没有倒下。
她抬起头，望向那个坐在不远处，依旧端着茶杯的青衣身影。
陈长生放下茶杯，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他看都没看满地狼藉的兽尸，目光落在慕清雨身上。
“感觉如何？”
他问，语气依旧平淡。
慕清雨张了张嘴，想说“疼”，想说“怕”，想说“谢谢”，但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带着哽咽的一句：“我……活下来了。”
陈长生微微颔首，算是认可。
他抬手，对着那扇依旧敞开着缝隙的暗金色石门再次一挥。
石门无声闭合，隔绝了后面那片暗沉翻滚的雾气。
然后，他指了指满地的兽尸，对慕清雨说道：“把它们处理干净。
兽皮可鞣革，兽骨可研磨，兽肉……今晚吃这个。”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住的慕清雨，转身朝着自己的茅屋走去，背影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云淡风轻。
慕清雨看着满地庞大的兽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卷刃、染血的佩剑，再想到“处理干净”和“今晚吃这个”，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位前辈的教学方式……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但，活下来了，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着站起来。
新的挑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