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混黑道
第4章 破屋残兵
仓库里的霉味混着墙角积水的腥气，钻进沈浩的鼻腔时，他正用块破布蘸着冷水，擦拭脚踝上的红肿。
力道稍重，钻心的疼就顺着骨头缝往上爬，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强子蹲在旁边，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馒头，却没心思吃。
他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仓库唯一的小窗户，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灰蓝色的光线下，能看到几只麻雀在墙头蹦跶，可这寻常景象落在他眼里，却像是随时会扑进来的刀棍。
“浩哥，虎哥他们……不会出事吧？”
强子的声音带着颤，“刀疤脸那伙人跟疯了似的，昨天后半夜我绕回去看了眼，咱们平时歇脚的那间老屋，门被踹烂了，屋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地上还有血……”沈浩的动作顿了顿。
那间老屋是他们几个最常待的地方，虽然破旧，却也算个能遮风挡雨的窝。
现在连窝都被端了，这是要赶尽杀绝。
“虎哥带着老黄他们，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
沈浩尽量让语气稳些，“虎哥打架或许冲动，但跑路的本事还是有的，放心。”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
刀疤脸这次动了真格，又有秃鹫的人在背后撑腰，势力悬殊太大。
他们就像被逼到墙角的野狗，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刘强和刘勇靠在仓库另一头，兄弟俩脸色都不好看。
刘勇的胳膊被划了道口子，用布条草草缠着，渗出来的血把布条染成了暗红。
这是刚才翻墙时被碎玻璃划的，比起身上的伤，心里的恐慌更磨人。
“浩哥，”刘勇哑着嗓子开口，“我叔还在家等着消息呢……咱们真要跟刀疤脸拼到底？
要不……我带俺哥先回去，跟我叔合计合计？”
沈浩抬眼看向他。
这兄弟俩是为了给刘师傅报仇才卷进来的，现在见势不妙想退，也人之常情。
可他们要是走了，自己这边就只剩虎哥、强子和另外两个没见过血的兄弟，更是势单力薄。
“你们要是想走，我不拦着。”
沈浩的声音很平静，“昨天的事，多谢你们帮忙。
回去告诉刘师傅，这仇我记下了，迟早会报。”
刘勇张了张嘴，看着沈浩脚踝上的伤，又看了看强子手里那半块干硬的馒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沈浩更是下意识地摸向旁边的木棍——是虎哥。
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脸上带着道新添的伤疤，渗着血珠，眼神却比平时更凶，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矮胖的男人，是他们的兄弟老黄，此刻正捂着肚子，脸色惨白，走路一瘸一拐的。
“虎哥！”
强子赶紧迎上去，“老黄这是咋了？”
“被刀疤脸那伙杂碎打的！”
虎哥把老黄扶到墙角坐下，声音里全是火气，“昨天后半夜，我带着老黄他们想回老屋拿点东西，刚到巷口就被堵了！
刀疤脸带了十几个人，还有两个穿着黑夹克的，看那样子就是秃鹫的人！”
“他们没下死手，就是往死里揍，嘴里还骂着让咱们滚出旧城区，不然下次就卸胳膊卸腿！”
虎哥喘着粗气，拳头攥得咯吱响，“要不是我拉着老黄钻了排水沟，估计他现在就得躺医院！”
老黄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强撑着说：“浩哥……不怪虎哥，是我没用……没打过他们……”沈浩看着老黄肿胀的脸和一瘸一拐的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连自己的兄弟都护不住。
“医药费还有吗？”
沈浩问。
虎哥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昨天跑太急，钱都落老屋里了……估计也被他们搜走了。”
仓库里陷入一片死寂。
没钱，没地方去，人手受伤，敌人还在外面虎视眈眈。
绝望像仓库里的寒气，一点点往骨头缝里钻。
强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想家了……我不该跟你们出来混的……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娶媳妇呢……”他一哭，刘勇的眼圈也红了。
老黄靠在墙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肩膀在微微发抖。
虎哥想骂两句，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只是烦躁地抓着头发，最后重重一拳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沈浩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人，是原主留下的“班底”，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
他们或许胆小，或许冲动，或许没什么本事，但此刻，他们还没彻底散伙。
“哭啥？”
沈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现在哭，就能让刀疤脸放咱们一马？
就能让老黄的伤好起来？”
他站起身，尽管脚踝还在疼，却努力挺首了腰：“是，咱们现在是难。
被人堵着打，窝被端了，钱也没了。
可难就不活了？”
“强子，你想娶媳妇，得有命娶。
现在要是被刀疤脸赶出旧城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到时候别说娶媳妇，能不能见到你妈都难说。”
“刘勇，你想替你叔报仇，就得硬气点。
现在跑了，你叔在老街口抬得起头？
疯狗他们只会更嚣张，说不定下次就首接把你家也砸了。”
“虎哥，老黄，”沈浩看向他们，“咱们是兄弟。
兄弟是什么？
不是平时一起喝酒吹牛，是难的时候能互相拉一把。
现在倒下，就是给刀疤脸当笑话看！”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强子止住了哭，刘勇抬起了头，虎哥的眼神也渐渐重新燃起了火。
“浩哥，那你说咋办！”
虎哥猛地站起来，“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跟他们干到底！”
“不拼命。”
沈浩摇摇头，“但要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他走到仓库角落，蹲下身，在堆积的杂物里翻找着，最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旧报纸——是原主以前垫屁股用的，上面印着旧城区的简易地图。
“刀疤脸他们人多，还有秃鹫撑腰，硬碰硬肯定不行。”
沈浩把报纸摊在地上，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位置，“但他们有个弱点——红光录像厅。
那地方是他们的钱袋子，昨天被咱们搅了局，肯定会加强防备，但也说明他们把那儿看得重。”
“虎哥，你昨天说，刀疤脸跟秃鹫搭上线，是因为送了东西？”
虎哥点头：“王大爷是这么说的，好像还挺贵重。”
“强子，张老板有没有说，刀疤脸最近在跟谁做买卖？”
强子想了想：“好像提过一嘴，说刀疤脸最近手头紧，想把一批‘货’出手，具体是啥不知道，只知道是从南边弄来的，放在录像厅的后院仓库里。”
沈浩的眼睛亮了。
货？
后院仓库？
“如果我没猜错，刀疤脸送给秃鹫的，还有他想出手的，可能是同一样东西。”
沈浩的手指重重敲在红光录像厅的位置，“而这东西，多半见不得光。”
旧城区混的，所谓“见不得光的货”，无非是些违禁品。
如果真是这样，那刀疤脸就有软肋了。
“浩哥，你想……”虎哥似乎明白了什么。
“咱们不跟他们抢地盘，不跟他们拼人数。”
沈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咱们拿他们的软肋。
只要捏住了这东西，别说报仇，说不定还能让刀疤脸给咱们磕头。”
“可录像厅后院肯定守得严……”强子担心道。
“越严，越说明那东西重要。”
沈浩看向虎哥，“你能找到打开后院仓库锁的工具不？
最好是万能钥匙那种。”
虎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这你算问对人了！
以前跟过一个开锁匠混过几天，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好。”
沈浩点点头，“老黄，你先在这儿养伤，强子留下照顾你。
虎哥，刘强，刘勇，跟我走。”
“干啥去？”
“踩点。”
沈浩拿起地上的木棍，当作拐杖拄着，“既然要动手，就得摸清楚红光录像厅的底细，尤其是后院的动静。”
他走到仓库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众人：“想活下去，就跟我来。
记住，这旧巷里，只有站着的狼，没有趴着的狗。”
说完，他推开仓库门，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清晨的薄雾里。
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条即将苏醒的龙。
虎哥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刘强和刘勇对视一眼，也握紧了手里的钢管，快步跟上。
仓库里，强子扶着老黄，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原本慌乱的眼神里，第一次多了点别的东西——那是叫做“希望”的微光。
力道稍重，钻心的疼就顺着骨头缝往上爬，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强子蹲在旁边，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馒头，却没心思吃。
他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仓库唯一的小窗户，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灰蓝色的光线下，能看到几只麻雀在墙头蹦跶，可这寻常景象落在他眼里，却像是随时会扑进来的刀棍。
“浩哥，虎哥他们……不会出事吧？”
强子的声音带着颤，“刀疤脸那伙人跟疯了似的，昨天后半夜我绕回去看了眼，咱们平时歇脚的那间老屋，门被踹烂了，屋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地上还有血……”沈浩的动作顿了顿。
那间老屋是他们几个最常待的地方，虽然破旧，却也算个能遮风挡雨的窝。
现在连窝都被端了，这是要赶尽杀绝。
“虎哥带着老黄他们，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
沈浩尽量让语气稳些，“虎哥打架或许冲动，但跑路的本事还是有的，放心。”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
刀疤脸这次动了真格，又有秃鹫的人在背后撑腰，势力悬殊太大。
他们就像被逼到墙角的野狗，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刘强和刘勇靠在仓库另一头，兄弟俩脸色都不好看。
刘勇的胳膊被划了道口子，用布条草草缠着，渗出来的血把布条染成了暗红。
这是刚才翻墙时被碎玻璃划的，比起身上的伤，心里的恐慌更磨人。
“浩哥，”刘勇哑着嗓子开口，“我叔还在家等着消息呢……咱们真要跟刀疤脸拼到底？
要不……我带俺哥先回去，跟我叔合计合计？”
沈浩抬眼看向他。
这兄弟俩是为了给刘师傅报仇才卷进来的，现在见势不妙想退，也人之常情。
可他们要是走了，自己这边就只剩虎哥、强子和另外两个没见过血的兄弟，更是势单力薄。
“你们要是想走，我不拦着。”
沈浩的声音很平静，“昨天的事，多谢你们帮忙。
回去告诉刘师傅，这仇我记下了，迟早会报。”
刘勇张了张嘴，看着沈浩脚踝上的伤，又看了看强子手里那半块干硬的馒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沈浩更是下意识地摸向旁边的木棍——是虎哥。
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脸上带着道新添的伤疤，渗着血珠，眼神却比平时更凶，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矮胖的男人，是他们的兄弟老黄，此刻正捂着肚子，脸色惨白，走路一瘸一拐的。
“虎哥！”
强子赶紧迎上去，“老黄这是咋了？”
“被刀疤脸那伙杂碎打的！”
虎哥把老黄扶到墙角坐下，声音里全是火气，“昨天后半夜，我带着老黄他们想回老屋拿点东西，刚到巷口就被堵了！
刀疤脸带了十几个人，还有两个穿着黑夹克的，看那样子就是秃鹫的人！”
“他们没下死手，就是往死里揍，嘴里还骂着让咱们滚出旧城区，不然下次就卸胳膊卸腿！”
虎哥喘着粗气，拳头攥得咯吱响，“要不是我拉着老黄钻了排水沟，估计他现在就得躺医院！”
老黄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强撑着说：“浩哥……不怪虎哥，是我没用……没打过他们……”沈浩看着老黄肿胀的脸和一瘸一拐的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连自己的兄弟都护不住。
“医药费还有吗？”
沈浩问。
虎哥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昨天跑太急，钱都落老屋里了……估计也被他们搜走了。”
仓库里陷入一片死寂。
没钱，没地方去，人手受伤，敌人还在外面虎视眈眈。
绝望像仓库里的寒气，一点点往骨头缝里钻。
强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想家了……我不该跟你们出来混的……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娶媳妇呢……”他一哭，刘勇的眼圈也红了。
老黄靠在墙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肩膀在微微发抖。
虎哥想骂两句，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只是烦躁地抓着头发，最后重重一拳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沈浩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人，是原主留下的“班底”，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
他们或许胆小，或许冲动，或许没什么本事，但此刻，他们还没彻底散伙。
“哭啥？”
沈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现在哭，就能让刀疤脸放咱们一马？
就能让老黄的伤好起来？”
他站起身，尽管脚踝还在疼，却努力挺首了腰：“是，咱们现在是难。
被人堵着打，窝被端了，钱也没了。
可难就不活了？”
“强子，你想娶媳妇，得有命娶。
现在要是被刀疤脸赶出旧城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到时候别说娶媳妇，能不能见到你妈都难说。”
“刘勇，你想替你叔报仇，就得硬气点。
现在跑了，你叔在老街口抬得起头？
疯狗他们只会更嚣张，说不定下次就首接把你家也砸了。”
“虎哥，老黄，”沈浩看向他们，“咱们是兄弟。
兄弟是什么？
不是平时一起喝酒吹牛，是难的时候能互相拉一把。
现在倒下，就是给刀疤脸当笑话看！”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强子止住了哭，刘勇抬起了头，虎哥的眼神也渐渐重新燃起了火。
“浩哥，那你说咋办！”
虎哥猛地站起来，“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跟他们干到底！”
“不拼命。”
沈浩摇摇头，“但要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他走到仓库角落，蹲下身，在堆积的杂物里翻找着，最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旧报纸——是原主以前垫屁股用的，上面印着旧城区的简易地图。
“刀疤脸他们人多，还有秃鹫撑腰，硬碰硬肯定不行。”
沈浩把报纸摊在地上，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位置，“但他们有个弱点——红光录像厅。
那地方是他们的钱袋子，昨天被咱们搅了局，肯定会加强防备，但也说明他们把那儿看得重。”
“虎哥，你昨天说，刀疤脸跟秃鹫搭上线，是因为送了东西？”
虎哥点头：“王大爷是这么说的，好像还挺贵重。”
“强子，张老板有没有说，刀疤脸最近在跟谁做买卖？”
强子想了想：“好像提过一嘴，说刀疤脸最近手头紧，想把一批‘货’出手，具体是啥不知道，只知道是从南边弄来的，放在录像厅的后院仓库里。”
沈浩的眼睛亮了。
货？
后院仓库？
“如果我没猜错，刀疤脸送给秃鹫的，还有他想出手的，可能是同一样东西。”
沈浩的手指重重敲在红光录像厅的位置，“而这东西，多半见不得光。”
旧城区混的，所谓“见不得光的货”，无非是些违禁品。
如果真是这样，那刀疤脸就有软肋了。
“浩哥，你想……”虎哥似乎明白了什么。
“咱们不跟他们抢地盘，不跟他们拼人数。”
沈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咱们拿他们的软肋。
只要捏住了这东西，别说报仇，说不定还能让刀疤脸给咱们磕头。”
“可录像厅后院肯定守得严……”强子担心道。
“越严，越说明那东西重要。”
沈浩看向虎哥，“你能找到打开后院仓库锁的工具不？
最好是万能钥匙那种。”
虎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这你算问对人了！
以前跟过一个开锁匠混过几天，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好。”
沈浩点点头，“老黄，你先在这儿养伤，强子留下照顾你。
虎哥，刘强，刘勇，跟我走。”
“干啥去？”
“踩点。”
沈浩拿起地上的木棍，当作拐杖拄着，“既然要动手，就得摸清楚红光录像厅的底细，尤其是后院的动静。”
他走到仓库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众人：“想活下去，就跟我来。
记住，这旧巷里，只有站着的狼，没有趴着的狗。”
说完，他推开仓库门，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清晨的薄雾里。
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条即将苏醒的龙。
虎哥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刘强和刘勇对视一眼，也握紧了手里的钢管，快步跟上。
仓库里，强子扶着老黄，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原本慌乱的眼神里，第一次多了点别的东西——那是叫做“希望”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