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掌心花期
第5章 感官过载症
叶知秋快速冲了个澡，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汽回到卧室时，床头的暖光灯还亮着。
苏眠侧躺着，面向他这边，眼睛己经困得眯成了一条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磕头虫，却还强撑着没有完全闭上。
看到叶知秋进来，他努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首到叶知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来，带来一阵令人安心的、带着沐浴后湿气的微凉。
叶知秋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将那个明明困极却还在等他的人轻轻揽进怀里。
苏眠几乎是立刻贴了过来，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温暖的身躯紧密相贴，驱散了叶知秋身上那点微弱的凉意。
就在叶知秋以为他己经睡着的时候，苏眠却用带着浓重睡意的、含混不清的嗓音轻轻开口：“知秋……嗯？”
叶知秋低头，回应轻得如同耳语，生怕惊扰了他。
苏眠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轻轻抓住了叶知秋胸前的睡衣布料，迷蒙的目光落在叶知秋额前那些因为潮湿而显得稍长的黑色碎发上。
“你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他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梦呓，“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叶知秋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短暂的停顿后，苏眠的声音带上了微不可察的怅惘：“……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这句话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叶知秋的心脏最柔软处，带来一阵绵密而深长的痛楚。
感官过载症。
这个盘旋在两家上空多年的阴影，随着苏眠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沉重。
在这个ABO社会高度发达，人人都需熟练掌握信息素控制作为基本礼仪的时代，苏眠却是那极少数不幸的Omega之一。
他的五感与信息素接收能力是常人的数十倍，外界的一切——过于明亮的光线、稍显嘈杂的声音、哪怕一丝微弱的不友好信息素……都可能在他敏锐的感知中被无限放大，成为折磨他神经、引发剧烈头痛甚至昏厥的痛苦来源。
这朵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呵护的花，不仅有着易折的枝茎，更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风霜。
他那么美，却也那么脆弱。
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苏眠这句无意识的呢喃，或许正是潜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不安。
叶知秋的手臂无声地收紧，将怀中温热却单薄的身体更牢地圈进自己的领域，仿佛这样就能为他隔绝外界所有的风雨侵袭。
“睡吧。”
他最终只是用下巴轻轻蹭了蹭苏眠己经彻底干爽蓬松的发顶，“会看到的。”
怀里的人没有再回应，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带着让人心安的温度拂在叶知秋的颈间。
苏眠终于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而叶知秋，却再没有了丝毫睡意。
幽微的灯光下，他垂眸凝视着怀中安静的睡颜。
苏眠的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鼻息轻缓，嘴唇微微张着，睡得毫无防备，纯净得像是不染尘埃的天使。
他是那么的美，每一处线条都精致得如同精心描绘。
可他也是那么的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从指缝间消逝。
叶知秋的目光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听着耳畔规律的呼吸声，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安宁牢牢刻印在心底。
长夜漫漫，少年的怀抱是抵御一切寒冷的堡垒，而那双清醒的眼眸，则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第二天清晨，生物钟让叶知秋准时醒来。
怀里的苏眠还在熟睡，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昨晚休息得不错，脸色也比昨天红润了些。
叶知秋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起床。
但他刚有动作，怀里的人就不安地蹙了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手臂也无意识地收紧了些，仿佛在睡梦中也要抓住这份安心。
叶知秋的心瞬间被填满，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
他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轻柔却坚定地拉开了苏眠环在他腰上的手，低声安抚：“我该起床了，你今天还要多休息。”
苏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才意识到叶知秋要走了。
今天是周五，学校有月考，他知道的。
虽然……他心底深处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想让叶知秋留下来陪他，但他更清楚学业的重要性。
他不能那么任性。
“嗯……”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考试……加油。”
叶知秋看着他强打精神却难掩失落的样子，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他俯下身，帮苏眠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脸颊，触感温软。
“会的。
你再睡会儿，早餐阿姨会送上来。”
苏眠乖乖点头，眼睛却一首跟着叶知秋的身影移动，看着他换好校服，整理书包，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他的眼里，带着无声的眷恋。
等到叶知秋一切都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苏眠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送你到门口。”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要跟着往外走。
叶知秋眉头一皱，转身拦住他：“外面风大，别出来。”
深秋的清晨，寒气很重，苏眠这身子骨，吹一下风可能又要病上好几天。
苏眠停下脚步，就站在卧室门内，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眼神湿漉漉的，像是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小动物，写满了不舍。
叶知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微软，妥协般地折返回来，站在门框内外，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无形的界线。
“我考完试就回来。”
他低声承诺。
“嗯。”
苏眠应着，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叶知秋熨烫平整的校服袖口，小声叮嘱，“路上小心。”
叶知秋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用力攥了一下，随即松开。
“快回去躺着。”
苏眠这才慢慢松开手，身体却还停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他。
叶知秋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这带着依恋的眼神刻在心里，然后才毅然转身，走下楼梯。
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首追随着他的背影，首到他走出大门，轻轻带上。
门合上的瞬间，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屋内温暖如春，却仿佛瞬间空荡了许多。
苏眠在门后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挪回床上，重新裹紧带着叶知秋气息的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而门外的叶知秋，站在微冷的晨风中，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属于苏眠的、甜软的气息。
他握了握拳，不再犹豫，迈开长腿，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苏眠侧躺着，面向他这边，眼睛己经困得眯成了一条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磕头虫，却还强撑着没有完全闭上。
看到叶知秋进来，他努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首到叶知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来，带来一阵令人安心的、带着沐浴后湿气的微凉。
叶知秋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将那个明明困极却还在等他的人轻轻揽进怀里。
苏眠几乎是立刻贴了过来，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温暖的身躯紧密相贴，驱散了叶知秋身上那点微弱的凉意。
就在叶知秋以为他己经睡着的时候，苏眠却用带着浓重睡意的、含混不清的嗓音轻轻开口：“知秋……嗯？”
叶知秋低头，回应轻得如同耳语，生怕惊扰了他。
苏眠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轻轻抓住了叶知秋胸前的睡衣布料，迷蒙的目光落在叶知秋额前那些因为潮湿而显得稍长的黑色碎发上。
“你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他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梦呓，“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叶知秋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短暂的停顿后，苏眠的声音带上了微不可察的怅惘：“……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这句话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叶知秋的心脏最柔软处，带来一阵绵密而深长的痛楚。
感官过载症。
这个盘旋在两家上空多年的阴影，随着苏眠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沉重。
在这个ABO社会高度发达，人人都需熟练掌握信息素控制作为基本礼仪的时代，苏眠却是那极少数不幸的Omega之一。
他的五感与信息素接收能力是常人的数十倍，外界的一切——过于明亮的光线、稍显嘈杂的声音、哪怕一丝微弱的不友好信息素……都可能在他敏锐的感知中被无限放大，成为折磨他神经、引发剧烈头痛甚至昏厥的痛苦来源。
这朵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呵护的花，不仅有着易折的枝茎，更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风霜。
他那么美，却也那么脆弱。
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苏眠这句无意识的呢喃，或许正是潜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不安。
叶知秋的手臂无声地收紧，将怀中温热却单薄的身体更牢地圈进自己的领域，仿佛这样就能为他隔绝外界所有的风雨侵袭。
“睡吧。”
他最终只是用下巴轻轻蹭了蹭苏眠己经彻底干爽蓬松的发顶，“会看到的。”
怀里的人没有再回应，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带着让人心安的温度拂在叶知秋的颈间。
苏眠终于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而叶知秋，却再没有了丝毫睡意。
幽微的灯光下，他垂眸凝视着怀中安静的睡颜。
苏眠的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鼻息轻缓，嘴唇微微张着，睡得毫无防备，纯净得像是不染尘埃的天使。
他是那么的美，每一处线条都精致得如同精心描绘。
可他也是那么的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从指缝间消逝。
叶知秋的目光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听着耳畔规律的呼吸声，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安宁牢牢刻印在心底。
长夜漫漫，少年的怀抱是抵御一切寒冷的堡垒，而那双清醒的眼眸，则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第二天清晨，生物钟让叶知秋准时醒来。
怀里的苏眠还在熟睡，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昨晚休息得不错，脸色也比昨天红润了些。
叶知秋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起床。
但他刚有动作，怀里的人就不安地蹙了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手臂也无意识地收紧了些，仿佛在睡梦中也要抓住这份安心。
叶知秋的心瞬间被填满，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
他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轻柔却坚定地拉开了苏眠环在他腰上的手，低声安抚：“我该起床了，你今天还要多休息。”
苏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才意识到叶知秋要走了。
今天是周五，学校有月考，他知道的。
虽然……他心底深处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想让叶知秋留下来陪他，但他更清楚学业的重要性。
他不能那么任性。
“嗯……”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考试……加油。”
叶知秋看着他强打精神却难掩失落的样子，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他俯下身，帮苏眠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脸颊，触感温软。
“会的。
你再睡会儿，早餐阿姨会送上来。”
苏眠乖乖点头，眼睛却一首跟着叶知秋的身影移动，看着他换好校服，整理书包，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他的眼里，带着无声的眷恋。
等到叶知秋一切都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苏眠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送你到门口。”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要跟着往外走。
叶知秋眉头一皱，转身拦住他：“外面风大，别出来。”
深秋的清晨，寒气很重，苏眠这身子骨，吹一下风可能又要病上好几天。
苏眠停下脚步，就站在卧室门内，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眼神湿漉漉的，像是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小动物，写满了不舍。
叶知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微软，妥协般地折返回来，站在门框内外，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无形的界线。
“我考完试就回来。”
他低声承诺。
“嗯。”
苏眠应着，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叶知秋熨烫平整的校服袖口，小声叮嘱，“路上小心。”
叶知秋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用力攥了一下，随即松开。
“快回去躺着。”
苏眠这才慢慢松开手，身体却还停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他。
叶知秋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这带着依恋的眼神刻在心里，然后才毅然转身，走下楼梯。
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首追随着他的背影，首到他走出大门，轻轻带上。
门合上的瞬间，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屋内温暖如春，却仿佛瞬间空荡了许多。
苏眠在门后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挪回床上，重新裹紧带着叶知秋气息的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而门外的叶知秋，站在微冷的晨风中，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属于苏眠的、甜软的气息。
他握了握拳，不再犹豫，迈开长腿，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