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你别太爱
第3章 医院之外的邀约
苏振海出院那天，天气格外好。
阳光透过住院部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漾忙着指挥护工搬行李，又跑前跑后地给爷爷办理出院手续，额头上沁出薄汗，却丝毫不见烦躁，反而浑身透着一股雀跃的劲儿。
陆则衍过来叮嘱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康复计划，字迹工整有力。
“降压药要按时吃，每周记得测一次血压，下月初来复查。”
他把计划递给苏漾，目光扫过忙得团团转的少年，“别让他累着。”
“知道啦陆医生，你比我妈还唠叨。”
苏漾接过计划，随手塞进包里，嘴上抱怨着，眼底却带着笑意，“晚上我家老爷子想请你吃饭，就当是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你可一定要来啊。”
陆则衍本想拒绝。
他不喜欢应酬，尤其是这种带着“感谢”意味的饭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对上苏漾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地址发我。”
苏漾眼睛瞬间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烟花：“好嘞！
保证让你满意！”
晚上的饭局设在苏家老宅。
一栋带着小花园的中式别墅，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风一吹，香气漫了满院。
陆则衍到的时候，苏振海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苏漾则在旁边忙前忙后地摆碗筷，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陆医生来了。”
苏振海笑着起身，“快坐。”
“苏老先生。”
陆则衍微微颔首，在石桌旁坐下。
苏漾赶紧给他倒了杯茶：“尝尝这个，我爸珍藏的龙井，平时不给外人喝的。”
陆则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冽的茶香在舌尖散开，确实是好茶。
他抬眼看向苏漾，少年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张扬，多了几分柔和，像浸在月光里的糯米团子。
晚饭很丰盛，全是苏振海爱吃的家常菜。
苏漾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知道陆则衍胃不太好，特意让厨房多做了几道清淡的菜，还时不时地给陆则衍夹菜，理由找得理首气壮：“陆医生你多吃点，最近救死扶伤辛苦了。”
陆则衍没拒绝，默默地把他夹过来的菜都吃了。
苏振海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没多说什么，只是偶尔和陆则衍聊几句病情，更多的时候是看着两个年轻人互动。
饭后，苏振海让苏漾送陆则衍出去。
两人并肩走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桂花的香气缠绕在鼻尖。
“今天谢谢你能来。”
苏漾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爷爷挺高兴的。”
“应该的。”
陆则衍看着前方昏黄的路灯，“他恢复得不错，按时复查就行。”
“嗯。”
苏漾应了一声，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看他，“陆医生，你明天有空吗？”
陆则衍侧头看他：“有事？”
“我想请你看电影。”
苏漾的脸颊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很认真，“就当是……我个人谢谢你照顾我爷爷。”
他怕陆则衍拒绝，又赶紧补充：“新上的那个科幻片，听说口碑特别好，票我都买好了，两张，不去就浪费了。”
陆则衍看着他紧张得攥着衣角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他其实明天休息，原本打算在家补觉，可看着少年眼里的期待，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几点？”
苏漾眼睛瞬间亮了：“下午三点！
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陆则衍报了个地址，是他住的小区。
“好！
那电影院门口见！”
苏漾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送走陆则衍，苏漾回到院子里，苏振海还坐在石桌旁，笑眯眯地看着他：“成了？”
“什么成了啊爷爷。”
苏漾脸上一热，走过去坐下，“就是请陆医生看个电影而己。”
“哦？
只是看个电影？”
苏振海挑眉，“那你刚才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
苏漾嘴硬，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
苏振海笑了笑，没再逗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陆是个好小伙子，你要是真喜欢，就主动点。”
苏漾的心跳漏了一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低头看着石桌上的茶杯，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第二天下午，苏漾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电影院门口。
他特意换了件浅灰色的连帽衫，头发也打理得软软糯糯的，站在人群里，像个刚放学的大学生。
陆则衍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少年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正踮着脚往路口张望，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我来了。”
陆则衍走过去，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苏漾回头看到他，眼睛一亮：“你来了！
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始，我们进去吧。”
他说着，自然地拉起陆则衍的手腕往电影院里走。
陆则衍的手指僵了一下，低头看着被少年攥住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
他没挣脱，任由苏漾拉着他往前走。
电影确实不错，场面宏大，剧情紧凑。
苏漾看得很投入，时不时地发出小声的惊叹，看到紧张的地方，还会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陆则衍偶尔会侧头看他，看着他被屏幕的光映亮的侧脸，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其实电影讲了什么，他没太记住，满脑子都是身边少年的样子。
电影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霓虹。
“呀，下雨了。”
苏漾看着窗外，有点发愁，“我没带伞。”
陆则衍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我带了。”
“你真聪明！”
苏漾眼睛一亮，毫不吝啬地夸赞。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
伞不算大，陆则衍刻意把伞往苏漾那边倾斜了些，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两人靠得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苏漾身上是淡淡的柑橘香，陆则衍身上是清冽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陆医生，”苏漾忽然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低，“你……觉得我怎么样？”
陆则衍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他。
少年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认真地说：“很好。”
苏漾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在雨雾中泛起红晕：“真的？”
“嗯。”
陆则衍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很可爱，很真诚，很好。”
苏漾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水洼，声音带着点雀跃：“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出来玩吗？”
“可以。”
陆则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雨还在下，伞下的空间很小，却仿佛藏着一整个春天。
苏漾偷偷抬眼看向陆则衍，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侧脸，看到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他伸出手，轻轻拽住了陆则衍的衣角。
陆则衍身体僵了一下，却没动。
两人就这样，一个拽着对方的衣角，一个把伞往对方那边倾斜着，默默地走在雨中。
雨水模糊了城市的喧嚣，也模糊了两人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界限。
有些东西，正在雨中悄然滋长，带着湿漉漉的温柔，和破土而出的期待。
阳光透过住院部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漾忙着指挥护工搬行李，又跑前跑后地给爷爷办理出院手续，额头上沁出薄汗，却丝毫不见烦躁，反而浑身透着一股雀跃的劲儿。
陆则衍过来叮嘱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康复计划，字迹工整有力。
“降压药要按时吃，每周记得测一次血压，下月初来复查。”
他把计划递给苏漾，目光扫过忙得团团转的少年，“别让他累着。”
“知道啦陆医生，你比我妈还唠叨。”
苏漾接过计划，随手塞进包里，嘴上抱怨着，眼底却带着笑意，“晚上我家老爷子想请你吃饭，就当是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你可一定要来啊。”
陆则衍本想拒绝。
他不喜欢应酬，尤其是这种带着“感谢”意味的饭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对上苏漾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地址发我。”
苏漾眼睛瞬间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烟花：“好嘞！
保证让你满意！”
晚上的饭局设在苏家老宅。
一栋带着小花园的中式别墅，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风一吹，香气漫了满院。
陆则衍到的时候，苏振海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苏漾则在旁边忙前忙后地摆碗筷，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陆医生来了。”
苏振海笑着起身，“快坐。”
“苏老先生。”
陆则衍微微颔首，在石桌旁坐下。
苏漾赶紧给他倒了杯茶：“尝尝这个，我爸珍藏的龙井，平时不给外人喝的。”
陆则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冽的茶香在舌尖散开，确实是好茶。
他抬眼看向苏漾，少年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张扬，多了几分柔和，像浸在月光里的糯米团子。
晚饭很丰盛，全是苏振海爱吃的家常菜。
苏漾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知道陆则衍胃不太好，特意让厨房多做了几道清淡的菜，还时不时地给陆则衍夹菜，理由找得理首气壮：“陆医生你多吃点，最近救死扶伤辛苦了。”
陆则衍没拒绝，默默地把他夹过来的菜都吃了。
苏振海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没多说什么，只是偶尔和陆则衍聊几句病情，更多的时候是看着两个年轻人互动。
饭后，苏振海让苏漾送陆则衍出去。
两人并肩走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桂花的香气缠绕在鼻尖。
“今天谢谢你能来。”
苏漾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爷爷挺高兴的。”
“应该的。”
陆则衍看着前方昏黄的路灯，“他恢复得不错，按时复查就行。”
“嗯。”
苏漾应了一声，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看他，“陆医生，你明天有空吗？”
陆则衍侧头看他：“有事？”
“我想请你看电影。”
苏漾的脸颊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很认真，“就当是……我个人谢谢你照顾我爷爷。”
他怕陆则衍拒绝，又赶紧补充：“新上的那个科幻片，听说口碑特别好，票我都买好了，两张，不去就浪费了。”
陆则衍看着他紧张得攥着衣角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他其实明天休息，原本打算在家补觉，可看着少年眼里的期待，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几点？”
苏漾眼睛瞬间亮了：“下午三点！
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陆则衍报了个地址，是他住的小区。
“好！
那电影院门口见！”
苏漾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送走陆则衍，苏漾回到院子里，苏振海还坐在石桌旁，笑眯眯地看着他：“成了？”
“什么成了啊爷爷。”
苏漾脸上一热，走过去坐下，“就是请陆医生看个电影而己。”
“哦？
只是看个电影？”
苏振海挑眉，“那你刚才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
苏漾嘴硬，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
苏振海笑了笑，没再逗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陆是个好小伙子，你要是真喜欢，就主动点。”
苏漾的心跳漏了一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低头看着石桌上的茶杯，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第二天下午，苏漾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电影院门口。
他特意换了件浅灰色的连帽衫，头发也打理得软软糯糯的，站在人群里，像个刚放学的大学生。
陆则衍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少年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正踮着脚往路口张望，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我来了。”
陆则衍走过去，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苏漾回头看到他，眼睛一亮：“你来了！
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始，我们进去吧。”
他说着，自然地拉起陆则衍的手腕往电影院里走。
陆则衍的手指僵了一下，低头看着被少年攥住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
他没挣脱，任由苏漾拉着他往前走。
电影确实不错，场面宏大，剧情紧凑。
苏漾看得很投入，时不时地发出小声的惊叹，看到紧张的地方，还会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陆则衍偶尔会侧头看他，看着他被屏幕的光映亮的侧脸，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其实电影讲了什么，他没太记住，满脑子都是身边少年的样子。
电影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霓虹。
“呀，下雨了。”
苏漾看着窗外，有点发愁，“我没带伞。”
陆则衍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我带了。”
“你真聪明！”
苏漾眼睛一亮，毫不吝啬地夸赞。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
伞不算大，陆则衍刻意把伞往苏漾那边倾斜了些，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两人靠得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苏漾身上是淡淡的柑橘香，陆则衍身上是清冽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陆医生，”苏漾忽然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低，“你……觉得我怎么样？”
陆则衍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他。
少年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认真地说：“很好。”
苏漾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在雨雾中泛起红晕：“真的？”
“嗯。”
陆则衍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很可爱，很真诚，很好。”
苏漾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水洼，声音带着点雀跃：“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出来玩吗？”
“可以。”
陆则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雨还在下，伞下的空间很小，却仿佛藏着一整个春天。
苏漾偷偷抬眼看向陆则衍，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侧脸，看到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他伸出手，轻轻拽住了陆则衍的衣角。
陆则衍身体僵了一下，却没动。
两人就这样，一个拽着对方的衣角，一个把伞往对方那边倾斜着，默默地走在雨中。
雨水模糊了城市的喧嚣，也模糊了两人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界限。
有些东西，正在雨中悄然滋长，带着湿漉漉的温柔，和破土而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