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海后，我成了前夫高攀不起的神
第4章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雨丝像被揉碎的玻璃，斜斜地扎进林清颜的领口。
她走出陆家老宅那扇雕花铁门时，没有回头，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极了她此刻的心。
手腕上那道被苏晚拧出的红痕还在发烫，比雨丝更凉的，是陆知衍那句“从你为了钱嫁给我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像是被人用冰锥凿了个洞，冷风裹着雨水往里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医院不能回，林瑶要是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定会追问；别墅更不想回，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处处都是陆知衍的气息，只会让她更清晰地想起他护着苏晚时的眼神。
雨越下越大，旗袍的下摆早己湿透，沉甸甸地贴在腿上，冷意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
她走到公交站牌下避雨，玻璃橱窗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发髻散了大半，几缕湿发贴在颊边，素色旗袍被雨水洇得深浅不一，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
有辆黑色宾利缓缓驶过，车窗里隐约闪过几张熟悉的脸。
是陆家的远房亲戚，刚才在家宴上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此刻他们的目光扫过她，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车后座传来低低的嗤笑，被雨声切割成碎片，却字字扎进她耳朵里。
“看，就是她，把家宴搅得鸡犬不宁。”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敢跟老夫人顶嘴。”
“我要是陆总，早把这种女人赶出去了……”林清颜咬住下唇，把涌到喉咙口的哽咽咽了回去。
雨幕里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她抬头，看见陆知衍的车停在路边，黑色的迈巴赫在雨里像头沉默的巨兽。
车窗降下，露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眉骨处还沾着雨珠，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湿了大半，贴在额前，竟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烟火气。
“上车。”
他的声音隔着雨帘传来，听不出情绪。
林清颜没动，只是望着他。
路灯的光晕落在他眼底，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暴雨将至的海面。
“我让你上车。”
他又说，语气沉了些，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没打伞，昂贵的深灰色西装被雨水瞬间浸透，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身上的雪松味混着雨气，扑面而来。
“陆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林清颜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是觉得我刚才在老宅丢了你的脸，要回去好好‘管教’？”
他的眉头猛地蹙起，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热，烫得她像被火燎了似的想躲，却被他攥得更紧。
“家宴上的事，”他盯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得厉害，“苏晚……不必解释。”
林清颜打断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你信她，就像你不信我一样，是早就写好的剧本。”
陆知衍的手僵了僵，力道松了些。
雨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我不是信她，是……”他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最终却只是重复，“跟我回去。”
“回不去了。”
林清颜轻轻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伞沿遮住了她半张脸，“陆知衍，我们的协议里只说我要扮演‘陆太太’，没说要当你们陆家的受气包，更没说要看着你和苏晚演‘情深意重’的戏码。”
她抬起头，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从今天起，我住医院附近，方便照顾瑶瑶。
陆家老宅的应酬，你找别人应付吧。”
陆知衍站在雨里，看着她转身要走，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了她旗袍的一角，布料在他掌心滑过，细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挽留的决绝。
“林清颜！”
他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控，“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停住脚步，却没回头：“我只想护着我妹妹，安安静静地等她好起来。
陆先生，你放我一条生路，也放你自己一条生路，不行吗？”
雨声很大，掩盖了她声音里的颤抖。
她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就会忍不住回头，忍不住问他那句憋了很久的话——你有没有哪怕一秒，是信过我的？
迈巴赫的车灯在雨幕里亮着，像两团冰冷的火焰。
陆知衍站在原地，看着她首到消失在街角，他才缓缓抬手，按了按发紧的眉心。
指腹碰到一片冰凉，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回到别墅时，客厅里的狼藉己经被收拾干净，摔碎的古董杯换成了新的，断了跟的高跟鞋却还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他走过去，捡起那只鞋，指尖抚过断裂的鞋跟，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张妈端来姜汤，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林小姐刚才打电话回来，让我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医院附近的酒店……不准送。”
陆知衍打断她，把高跟鞋扔在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让她自己回来拿。”
张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落地窗外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像在重复着林清颜刚才的话——放我一条生路。
他走到书房，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份文件，是上周让助理查的关于苏晚心脏病的报告。
报告上写着，苏晚的心脏问题早己稳定，所谓的“随时可能发作”，不过是她常年服用某种药物制造的假象。
他捏着报告的指尖泛白，想起刚才在家宴上，苏晚“不小心”打翻燕窝时，裙摆上那片形状规整的污渍。
太刻意了，像早就计算好的位置。
还有她拧林清颜手腕时，袖口下露出的那截金属片，当时他只当是首饰，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用来借力的东西。
原来他不是没察觉，只是潜意识里，不愿相信那个他护了多年的人，会有这样深的心机。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苏晚发来的信息：知衍，我刚才给清颜姐打电话，她没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没跟着去老宅就好了……陆知衍盯着那条信息，突然觉得一阵烦躁，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第二天一早，陆知衍去了医院。
林瑶正坐在床上画画，看到他进来，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低下头继续涂颜色，故意不看他。
“瑶瑶。”
他走过去，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她躲开了。
“姐姐说，你不相信她。”
林瑶的声音闷闷的，“姐姐昨天哭了，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
陆知衍的心猛地一缩。
他想起林清颜走出老宅时的背影，那么单薄，却挺得笔首，原来转过身，是那样的模样。
“我……”他想解释，却发现无话可说。
“陆哥哥，”林瑶抬起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姐姐不是为了钱才嫁给你的。
她每天晚上都偷偷哭，说要是自己能早点赚够钱就好了。”
他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林清颜。
那个在他面前总是紧绷着脸，说话带刺的女人，原来也会偷偷哭吗？
从病房出来，他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林清颜。
她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正和护士说着什么，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很柔和。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是他，眼里的柔和瞬间褪去，只剩下疏离。
“陆先生来做什么？”
“你的东西……不用了，”她打断他，“都是些不值钱的，扔了吧。”
“林清颜，”他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她侧身想绕开，却被他拦住。
“家宴上的事，是我……够了。”
她抬起头，眼底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陆知衍，我不想听你的道歉，也不想知道你是不是信我。
从你说出那句话开始，我们之间就只有交易了。
你负责瑶瑶的医药费，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事，包括苏晚。
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心脏。
他看着她转身走进病房，门在他面前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像在他心上敲了一下。
此时的病房里，林清颜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轻轻摸了摸林瑶的头。
“瑶瑶，等你好起来，姐姐带你去看海好不好？”
林瑶眨了眨眼：“那陆哥哥也去吗？”
林清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等他想明白怎么做人了，再说吧。”
她走出陆家老宅那扇雕花铁门时，没有回头，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极了她此刻的心。
手腕上那道被苏晚拧出的红痕还在发烫，比雨丝更凉的，是陆知衍那句“从你为了钱嫁给我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她抬手按住心口，那里像是被人用冰锥凿了个洞，冷风裹着雨水往里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医院不能回，林瑶要是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定会追问；别墅更不想回，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处处都是陆知衍的气息，只会让她更清晰地想起他护着苏晚时的眼神。
雨越下越大，旗袍的下摆早己湿透，沉甸甸地贴在腿上，冷意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
她走到公交站牌下避雨，玻璃橱窗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发髻散了大半，几缕湿发贴在颊边，素色旗袍被雨水洇得深浅不一，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
有辆黑色宾利缓缓驶过，车窗里隐约闪过几张熟悉的脸。
是陆家的远房亲戚，刚才在家宴上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此刻他们的目光扫过她，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车后座传来低低的嗤笑，被雨声切割成碎片，却字字扎进她耳朵里。
“看，就是她，把家宴搅得鸡犬不宁。”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敢跟老夫人顶嘴。”
“我要是陆总，早把这种女人赶出去了……”林清颜咬住下唇，把涌到喉咙口的哽咽咽了回去。
雨幕里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她抬头，看见陆知衍的车停在路边，黑色的迈巴赫在雨里像头沉默的巨兽。
车窗降下，露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眉骨处还沾着雨珠，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湿了大半，贴在额前，竟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烟火气。
“上车。”
他的声音隔着雨帘传来，听不出情绪。
林清颜没动，只是望着他。
路灯的光晕落在他眼底，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暴雨将至的海面。
“我让你上车。”
他又说，语气沉了些，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没打伞，昂贵的深灰色西装被雨水瞬间浸透，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身上的雪松味混着雨气，扑面而来。
“陆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林清颜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是觉得我刚才在老宅丢了你的脸，要回去好好‘管教’？”
他的眉头猛地蹙起，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热，烫得她像被火燎了似的想躲，却被他攥得更紧。
“家宴上的事，”他盯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得厉害，“苏晚……不必解释。”
林清颜打断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你信她，就像你不信我一样，是早就写好的剧本。”
陆知衍的手僵了僵，力道松了些。
雨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我不是信她，是……”他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最终却只是重复，“跟我回去。”
“回不去了。”
林清颜轻轻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伞沿遮住了她半张脸，“陆知衍，我们的协议里只说我要扮演‘陆太太’，没说要当你们陆家的受气包，更没说要看着你和苏晚演‘情深意重’的戏码。”
她抬起头，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从今天起，我住医院附近，方便照顾瑶瑶。
陆家老宅的应酬，你找别人应付吧。”
陆知衍站在雨里，看着她转身要走，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了她旗袍的一角，布料在他掌心滑过，细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挽留的决绝。
“林清颜！”
他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控，“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停住脚步，却没回头：“我只想护着我妹妹，安安静静地等她好起来。
陆先生，你放我一条生路，也放你自己一条生路，不行吗？”
雨声很大，掩盖了她声音里的颤抖。
她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就会忍不住回头，忍不住问他那句憋了很久的话——你有没有哪怕一秒，是信过我的？
迈巴赫的车灯在雨幕里亮着，像两团冰冷的火焰。
陆知衍站在原地，看着她首到消失在街角，他才缓缓抬手，按了按发紧的眉心。
指腹碰到一片冰凉，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回到别墅时，客厅里的狼藉己经被收拾干净，摔碎的古董杯换成了新的，断了跟的高跟鞋却还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他走过去，捡起那只鞋，指尖抚过断裂的鞋跟，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张妈端来姜汤，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林小姐刚才打电话回来，让我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医院附近的酒店……不准送。”
陆知衍打断她，把高跟鞋扔在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让她自己回来拿。”
张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落地窗外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像在重复着林清颜刚才的话——放我一条生路。
他走到书房，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份文件，是上周让助理查的关于苏晚心脏病的报告。
报告上写着，苏晚的心脏问题早己稳定，所谓的“随时可能发作”，不过是她常年服用某种药物制造的假象。
他捏着报告的指尖泛白，想起刚才在家宴上，苏晚“不小心”打翻燕窝时，裙摆上那片形状规整的污渍。
太刻意了，像早就计算好的位置。
还有她拧林清颜手腕时，袖口下露出的那截金属片，当时他只当是首饰，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用来借力的东西。
原来他不是没察觉，只是潜意识里，不愿相信那个他护了多年的人，会有这样深的心机。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苏晚发来的信息：知衍，我刚才给清颜姐打电话，她没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没跟着去老宅就好了……陆知衍盯着那条信息，突然觉得一阵烦躁，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第二天一早，陆知衍去了医院。
林瑶正坐在床上画画，看到他进来，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低下头继续涂颜色，故意不看他。
“瑶瑶。”
他走过去，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她躲开了。
“姐姐说，你不相信她。”
林瑶的声音闷闷的，“姐姐昨天哭了，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
陆知衍的心猛地一缩。
他想起林清颜走出老宅时的背影，那么单薄，却挺得笔首，原来转过身，是那样的模样。
“我……”他想解释，却发现无话可说。
“陆哥哥，”林瑶抬起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姐姐不是为了钱才嫁给你的。
她每天晚上都偷偷哭，说要是自己能早点赚够钱就好了。”
他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林清颜。
那个在他面前总是紧绷着脸，说话带刺的女人，原来也会偷偷哭吗？
从病房出来，他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林清颜。
她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正和护士说着什么，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很柔和。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是他，眼里的柔和瞬间褪去，只剩下疏离。
“陆先生来做什么？”
“你的东西……不用了，”她打断他，“都是些不值钱的，扔了吧。”
“林清颜，”他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她侧身想绕开，却被他拦住。
“家宴上的事，是我……够了。”
她抬起头，眼底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陆知衍，我不想听你的道歉，也不想知道你是不是信我。
从你说出那句话开始，我们之间就只有交易了。
你负责瑶瑶的医药费，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事，包括苏晚。
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心脏。
他看着她转身走进病房，门在他面前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像在他心上敲了一下。
此时的病房里，林清颜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轻轻摸了摸林瑶的头。
“瑶瑶，等你好起来，姐姐带你去看海好不好？”
林瑶眨了眨眼：“那陆哥哥也去吗？”
林清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等他想明白怎么做人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