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娇宠
第四章:夜半梦魇
夜深了，陆北辰躺在堂屋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目光落在漆黑的房梁上。
老屋特有的木料与尘土气息中，隐约缠绕着一丝极淡的草药香！
是从里屋，从沈凝香身上传来的。
这气味让他心安，又隐隐作痛。
里屋门虚掩着，能听见儿子星澜均匀的呼吸声，偶尔夹杂几句模糊的梦呓。
一切都静得不真实。
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曾被他视为束缚、如今却珍视如命的家。
他不敢合眼，怕再睁眼时，自己又回到那座冰冷空洞、只剩悔恨的将军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意识渐沉时，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从里屋传来。
是凝香。
陆北辰骤然清醒，心口像被冰手攥紧。
他屏息细听，那哭声压抑而破碎，仿佛陷在醒不来的噩梦中，夹杂着模糊的呓语。
他再躺不住，轻手轻脚起身，无声地走到里屋门边。
月光透过窗纸，朦胧地映出炕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星澜蜷在里侧睡得正熟，而靠外侧的沈凝香却睡得极不安稳。
她眉心紧蹙，额角沁出细汗，双手无意识地攥着被角，指节泛白。
“……不是我……”她带着哭腔，声音破碎，“……北辰……信我……北辰…不是我…”这几个字如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陆北辰耳中，瞬间刺穿了他尘封的记忆前世，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他休假回家，母亲王秀兰和嫂子李秀英“不经意”提起，说见到凝香与镇上退伍兵赵铁军说话，言辞暧昧，暗示她不守妇道。
那时他是怎么做的？
他信了那些“亲眼所见”，带着酒气与怀疑冲进屋，对着刚照顾生病儿子睡下的凝香厉声质问，字字如刀，伤她至深。
她当时也这样哭着说：“北辰……不是我……你信我……”可他被偏见与酒精蒙蔽，只觉得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是心虚狡辩。
此刻，梦中这绝望的哀求，连同白日里她疏离的眼神、儿子恐惧的模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敲击，痛得他几乎窒息。
汹涌的悔恨与心疼冲垮了理智。
他忘了横亘在两人之间三年的冷漠与伤害，忘了自己在她眼中或许仍是那个不值得信任的丈夫。
此刻他只想驱散她的噩梦，抚平她眉间的痕迹，告诉她：他信，他一首都信。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想轻拍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星澜那样，给她一丝慰藉。
指尖即将触到她汗湿的鬓角就在这一瞬，沈凝香猛地抽气，如溺水之人惊醒，倏地睁开了眼！
那双杏眸还蒙着未散的惊恐与水汽，迷茫只一刹那。
当她在昏暗中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以及后方陆北辰复杂难辨的神情时，迷茫瞬间被极致的警惕取代！
她本能地向后猛缩，背脊紧贴冰凉的土墙，双臂环抱住自己，整个人蜷成一团，迅速拉近距离。
方才含泪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冰，死死盯住他悬在半空的手和晦暗不清的脸。
空气死寂。
只剩两人紊乱的呼吸，与炕里头星澜安稳的睡息。
陆北辰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两难。
他清晰看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戒备！
那是一种看待入侵者的眼神，冰冷陌生，比白日那句“回来了”更刺人。
他喉头发干，唇瓣微动，想解释，想说“你做噩梦了”，想说“我只是想……”。
可所有话都堵在喉间。
如何解释这深夜悄无声息的靠近？
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反常”的关切？
在她看来，这或许更像别有用心，或更不堪的试探。
沈凝香紧抿着唇，胸口微微起伏，惊魂未定。
黑暗中，她看不清陆北辰脸上未及掩藏的痛楚与懊悔，只感受到他突兀的接近和那只意图不明的手。
恐惧褪去后，是更深的困惑与怀疑。
他究竟想做什么？
白日反常的夹菜、买玩具，现在又……她不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改变，尤其像陆北辰这般骄傲冷漠的人。
两人在昏暗中无声对峙，空气凝如实质，沉得压人。
不过一臂之距，却似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陆北辰望着沈凝香如受惊小鹿般蜷缩防御的姿态，看着她眼中冰冷的审视，那颗被悔恨填满的心，首首沉了下去。
他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这满腔灼热急切的弥补与倾诉，该如何才能传达到她心里？
这伸出的手，是该收回，还是……
老屋特有的木料与尘土气息中，隐约缠绕着一丝极淡的草药香！
是从里屋，从沈凝香身上传来的。
这气味让他心安，又隐隐作痛。
里屋门虚掩着，能听见儿子星澜均匀的呼吸声，偶尔夹杂几句模糊的梦呓。
一切都静得不真实。
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曾被他视为束缚、如今却珍视如命的家。
他不敢合眼，怕再睁眼时，自己又回到那座冰冷空洞、只剩悔恨的将军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意识渐沉时，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从里屋传来。
是凝香。
陆北辰骤然清醒，心口像被冰手攥紧。
他屏息细听，那哭声压抑而破碎，仿佛陷在醒不来的噩梦中，夹杂着模糊的呓语。
他再躺不住，轻手轻脚起身，无声地走到里屋门边。
月光透过窗纸，朦胧地映出炕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星澜蜷在里侧睡得正熟，而靠外侧的沈凝香却睡得极不安稳。
她眉心紧蹙，额角沁出细汗，双手无意识地攥着被角，指节泛白。
“……不是我……”她带着哭腔，声音破碎，“……北辰……信我……北辰…不是我…”这几个字如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陆北辰耳中，瞬间刺穿了他尘封的记忆前世，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他休假回家，母亲王秀兰和嫂子李秀英“不经意”提起，说见到凝香与镇上退伍兵赵铁军说话，言辞暧昧，暗示她不守妇道。
那时他是怎么做的？
他信了那些“亲眼所见”，带着酒气与怀疑冲进屋，对着刚照顾生病儿子睡下的凝香厉声质问，字字如刀，伤她至深。
她当时也这样哭着说：“北辰……不是我……你信我……”可他被偏见与酒精蒙蔽，只觉得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是心虚狡辩。
此刻，梦中这绝望的哀求，连同白日里她疏离的眼神、儿子恐惧的模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敲击，痛得他几乎窒息。
汹涌的悔恨与心疼冲垮了理智。
他忘了横亘在两人之间三年的冷漠与伤害，忘了自己在她眼中或许仍是那个不值得信任的丈夫。
此刻他只想驱散她的噩梦，抚平她眉间的痕迹，告诉她：他信，他一首都信。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想轻拍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星澜那样，给她一丝慰藉。
指尖即将触到她汗湿的鬓角就在这一瞬，沈凝香猛地抽气，如溺水之人惊醒，倏地睁开了眼！
那双杏眸还蒙着未散的惊恐与水汽，迷茫只一刹那。
当她在昏暗中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以及后方陆北辰复杂难辨的神情时，迷茫瞬间被极致的警惕取代！
她本能地向后猛缩，背脊紧贴冰凉的土墙，双臂环抱住自己，整个人蜷成一团，迅速拉近距离。
方才含泪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冰，死死盯住他悬在半空的手和晦暗不清的脸。
空气死寂。
只剩两人紊乱的呼吸，与炕里头星澜安稳的睡息。
陆北辰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两难。
他清晰看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戒备！
那是一种看待入侵者的眼神，冰冷陌生，比白日那句“回来了”更刺人。
他喉头发干，唇瓣微动，想解释，想说“你做噩梦了”，想说“我只是想……”。
可所有话都堵在喉间。
如何解释这深夜悄无声息的靠近？
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反常”的关切？
在她看来，这或许更像别有用心，或更不堪的试探。
沈凝香紧抿着唇，胸口微微起伏，惊魂未定。
黑暗中，她看不清陆北辰脸上未及掩藏的痛楚与懊悔，只感受到他突兀的接近和那只意图不明的手。
恐惧褪去后，是更深的困惑与怀疑。
他究竟想做什么？
白日反常的夹菜、买玩具，现在又……她不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改变，尤其像陆北辰这般骄傲冷漠的人。
两人在昏暗中无声对峙，空气凝如实质，沉得压人。
不过一臂之距，却似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陆北辰望着沈凝香如受惊小鹿般蜷缩防御的姿态，看着她眼中冰冷的审视，那颗被悔恨填满的心，首首沉了下去。
他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这满腔灼热急切的弥补与倾诉，该如何才能传达到她心里？
这伸出的手，是该收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