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慕色
第4章 玉簪心事
第二日清晨，宋寒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
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棂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把前院的红梅洗得愈发艳了。
他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夜又梦到了沈惊寒——梦里沈惊寒拿着一支玉簪，笑着递给宋昭，宋昭接过玉簪，插在发间，转头对他说：“大哥，你看沈世子对我多好。”
他猛地睁开眼，额角沁出薄汗，窗外的雨声像是要把他的心事都敲碎。
他起身走到案前，刚要倒水，就看见案上放着一个锦盒，是春桃早上送来的，说是宋昭让给的。
宋寒的指尖顿了顿，还是打开了锦盒。
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一朵盛放的红梅，花蕊处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谁送的——昨日宋昭说沈惊寒给他带了玉簪，想来就是这支。
宋昭为什么要把玉簪给他？
是炫耀，还是……觉得这玉簪不适合自己？
宋寒拿起玉簪，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质，心里五味杂陈。
这支玉簪做得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沈惊寒能特意让人从江南带来，可见对宋昭的心思。
“公子，二公子来了。”
门外传来春桃的声音。
宋寒慌忙把玉簪放回锦盒，盖好盖子，转身应道：“让他进来。”
宋昭推门进来，身上穿了件新做的湖蓝锦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大哥，你看我给你的玉簪，好看吗？”
宋寒点了点头：“好看。”
“这是沈世子给我的，”宋昭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案上的红梅上，“不过我觉得这玉簪太素了，不适合我，就送给你了。
你身子弱，穿月白的衣服，配这支玉簪正好。”
宋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既是沈世子给你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用。”
“哎呀，我都送你了，你就拿着吧！”
宋昭把锦盒塞到宋寒手里，“再说了，沈世子说了，这玉簪是给侯府二公子的，我是二公子，你也是公子，给谁不一样？”
宋寒攥紧了锦盒，指节泛白。
宋昭说得轻松，可他知道，沈惊寒口中的“侯府二公子”，从来都只有宋昭一个。
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公子”，在沈惊寒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
宋寒把锦盒放在案上，没有再看。
宋昭没察觉他的异样，又笑道：“对了，沈世子今日从宫里回来，要去城西的温泉庄子，让我跟你说一声，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宋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他……问我了？”
“是啊，”宋昭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你身子还没好，就替你回绝了。
你想啊，温泉庄子那边湿气重，你去了万一病得更重，沈世子还要分心照顾你，多麻烦。”
期待像被一盆冷水浇灭，宋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就知道，宋昭不会真的替他着想，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打扰他和沈惊寒罢了。
“嗯，你做得对。”
宋寒低低应了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雨丝。
宋昭见他没兴致，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雨声和宋寒的心跳声。
他拿起案上的锦盒，打开，看着里面的玉簪，忽然觉得很可笑——这支玉簪，就像他对沈惊寒的感情，是宋昭不要的，是沈惊寒不在意的，却被他当成了宝贝。
他把玉簪拿出来，插在自己的发间，走到铜镜前。
铜镜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眉眼清秀，发间的白玉簪衬得他愈发瘦弱。
他想起宋昭穿湖蓝锦袍的样子，想起沈惊寒穿紫色锦袍的样子，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而自己，就像个局外人，永远也插不进去。
“咳咳……”宋寒又开始咳嗽，咳得胸腔发疼。
他取下发间的玉簪，放回锦盒，盖好盖子，放进了抽屉的最底层。
他不想再看到这支玉簪，不想再想起沈惊寒，可心里的思念，却像窗外的雨丝，越下越密。
他走到案前，拿起笔，在纸上写着沈惊寒的名字。
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写得缓慢，首到纸上布满了“惊寒”二字，才缓缓停下。
墨汁在纸上晕开，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混乱而苦涩。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腊梅枝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宋寒看着窗外的腊梅，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和沈惊寒在腊梅树下的情景。
那天也是下着雨，沈惊寒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腊梅树下，对他说：“宋寒，你看这腊梅，就算在雨中，也开得这么好。”
当时他以为沈惊寒是在鼓励他，后来才知道，沈惊寒是在等宋昭，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一说。
宋寒的眼泪落在纸上，把“惊寒”二字晕得模糊。
他知道，他和沈惊寒之间，就像这雨中的腊梅和红梅，一个在东跨院，一个在前院，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地想沈惊寒，控制不住地期待沈惊寒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在每个深夜，对着那方暖玉，一遍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沈惊寒，沈惊寒……这三个字，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心上，拔不出来，也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只能抱着那方暖玉，坐在案前，听着窗外的雨声，任由眼泪流干，任由思念蔓延。
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棂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把前院的红梅洗得愈发艳了。
他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夜又梦到了沈惊寒——梦里沈惊寒拿着一支玉簪，笑着递给宋昭，宋昭接过玉簪，插在发间，转头对他说：“大哥，你看沈世子对我多好。”
他猛地睁开眼，额角沁出薄汗，窗外的雨声像是要把他的心事都敲碎。
他起身走到案前，刚要倒水，就看见案上放着一个锦盒，是春桃早上送来的，说是宋昭让给的。
宋寒的指尖顿了顿，还是打开了锦盒。
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一朵盛放的红梅，花蕊处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谁送的——昨日宋昭说沈惊寒给他带了玉簪，想来就是这支。
宋昭为什么要把玉簪给他？
是炫耀，还是……觉得这玉簪不适合自己？
宋寒拿起玉簪，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质，心里五味杂陈。
这支玉簪做得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沈惊寒能特意让人从江南带来，可见对宋昭的心思。
“公子，二公子来了。”
门外传来春桃的声音。
宋寒慌忙把玉簪放回锦盒，盖好盖子，转身应道：“让他进来。”
宋昭推门进来，身上穿了件新做的湖蓝锦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大哥，你看我给你的玉簪，好看吗？”
宋寒点了点头：“好看。”
“这是沈世子给我的，”宋昭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案上的红梅上，“不过我觉得这玉簪太素了，不适合我，就送给你了。
你身子弱，穿月白的衣服，配这支玉簪正好。”
宋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既是沈世子给你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用。”
“哎呀，我都送你了，你就拿着吧！”
宋昭把锦盒塞到宋寒手里，“再说了，沈世子说了，这玉簪是给侯府二公子的，我是二公子，你也是公子，给谁不一样？”
宋寒攥紧了锦盒，指节泛白。
宋昭说得轻松，可他知道，沈惊寒口中的“侯府二公子”，从来都只有宋昭一个。
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公子”，在沈惊寒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
宋寒把锦盒放在案上，没有再看。
宋昭没察觉他的异样，又笑道：“对了，沈世子今日从宫里回来，要去城西的温泉庄子，让我跟你说一声，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宋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他……问我了？”
“是啊，”宋昭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你身子还没好，就替你回绝了。
你想啊，温泉庄子那边湿气重，你去了万一病得更重，沈世子还要分心照顾你，多麻烦。”
期待像被一盆冷水浇灭，宋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就知道，宋昭不会真的替他着想，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打扰他和沈惊寒罢了。
“嗯，你做得对。”
宋寒低低应了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雨丝。
宋昭见他没兴致，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雨声和宋寒的心跳声。
他拿起案上的锦盒，打开，看着里面的玉簪，忽然觉得很可笑——这支玉簪，就像他对沈惊寒的感情，是宋昭不要的，是沈惊寒不在意的，却被他当成了宝贝。
他把玉簪拿出来，插在自己的发间，走到铜镜前。
铜镜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眉眼清秀，发间的白玉簪衬得他愈发瘦弱。
他想起宋昭穿湖蓝锦袍的样子，想起沈惊寒穿紫色锦袍的样子，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而自己，就像个局外人，永远也插不进去。
“咳咳……”宋寒又开始咳嗽，咳得胸腔发疼。
他取下发间的玉簪，放回锦盒，盖好盖子，放进了抽屉的最底层。
他不想再看到这支玉簪，不想再想起沈惊寒，可心里的思念，却像窗外的雨丝，越下越密。
他走到案前，拿起笔，在纸上写着沈惊寒的名字。
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写得缓慢，首到纸上布满了“惊寒”二字，才缓缓停下。
墨汁在纸上晕开，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混乱而苦涩。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腊梅枝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宋寒看着窗外的腊梅，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和沈惊寒在腊梅树下的情景。
那天也是下着雨，沈惊寒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腊梅树下，对他说：“宋寒，你看这腊梅，就算在雨中，也开得这么好。”
当时他以为沈惊寒是在鼓励他，后来才知道，沈惊寒是在等宋昭，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一说。
宋寒的眼泪落在纸上，把“惊寒”二字晕得模糊。
他知道，他和沈惊寒之间，就像这雨中的腊梅和红梅，一个在东跨院，一个在前院，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地想沈惊寒，控制不住地期待沈惊寒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在每个深夜，对着那方暖玉，一遍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沈惊寒，沈惊寒……这三个字，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心上，拔不出来，也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只能抱着那方暖玉，坐在案前，听着窗外的雨声，任由眼泪流干，任由思念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