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灯暖
第4章 玄渊的呢喃
从藏书阁出来时，忘川的雾己染上夜色的沉。
灵汐提着渡魂灯往奈何桥走，灯盏暖光在石板路上拖出长影，每一步都像踩在细碎的疑虑里——玄渊案宗的残缺、云曦的“畏罪自焚”，还有那缕不肯散的残魂，像团乱麻缠在她心头。
远远就看见那抹银甲立在桥边，玄渊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背靠着栏杆，望着轮回通道的方向。
雾汽凝在他残破的甲胄上，结出细小的霜花，却被周身淡淡的仙力烘得慢慢化开，在青石板上滴出点点水渍。
“查到了？”
灵汐刚走近，玄渊就转过身，声音比黄昏时更沙哑，眼底的光却依旧亮着，像燃着一簇不肯灭的火。
灵汐点头，将渡魂灯往他面前递了递，暖光映亮他苍白的脸：“魂引司有你的记录，前天界战神，百年前因‘通魔’被判魂飞魄散。”
她刻意顿了顿，观察玄渊的反应——他指尖微微蜷缩，银甲碰撞发出轻响，却没反驳，只是垂眸盯着灯盏的光晕。
“那云曦呢？”
过了片刻，玄渊才开口，声音轻得像雾，“魂引司里，有她的名字吗？”
灵汐心头一紧。
她没在魂引司查到云曦的记录，青面鬼差只说云曦“畏罪自焚”，可自焚的魂体若未入冥界，要么是魂飞魄散，要么是被天界处置了。
她不敢首接说出口，怕戳破玄渊唯一的念想，只能迂回着问：“你和云曦，是师兄妹？”
“嗯。”
玄渊点头，眼神飘向远处的彼岸花，像是透过浓雾看到了百年前的场景，“她比我晚入天界百年，刚来时总跟在我身后，喊我‘玄渊师兄’，连文书官的差事，都是我替她求的。”
他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手巧，会绣杏花，我战袍内衬的花纹，都是她一针一线绣的。”
灵汐静静听着，渡魂灯的光在他脸上轻轻晃动。
她能感觉到，提到云曦时，玄渊周身的仙力都变得柔和，不再像之前那般带着锐利的抗拒。
“那布防图……”灵汐犹豫着开口，话没说完，就见玄渊的身体猛地一震，魂体突然变得透明了些，银甲上的金光也忽明忽暗，像是要散架。
“不是她偷的。”
玄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意，“当年魔族突袭前，我见过她偷偷抹眼泪，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喉结剧烈滚动，像是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魂体的透明度越来越高，灵汐甚至能透过他的肩膀看到身后的忘川水。
她急忙上前，将渡魂灯的光往他身上拢：“别激动！
你魂体不稳，再这样会散的！”
暖光裹住玄渊的瞬间，他透明的魂体慢慢凝实了些，可眼底的怒意却没消散，反而多了层水汽。
“我对不起她。”
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若我当时没被大长老软禁，若我早点发现她的难处，她就不会……大长老？”
灵汐抓住关键词，追问，“是大长老逼她的？”
玄渊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像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名字。
可他只愣了片刻，又摇了摇头，避开她的目光：“没什么。”
他转身重新靠回栏杆，声音又变得沙哑，“你别问了，查不到的。”
灵汐没再追问。
她看着玄渊的背影，看着他银甲上那道深可见骨的裂痕——那裂痕边缘泛着黑，像是被魔气侵蚀过的痕迹。
她突然明白，玄渊的执念根本不是“等云曦”，而是“为云曦洗冤”。
他不肯喝孟婆汤，不肯入轮回，甚至拼着魂飞魄散留在冥界，都是为了找出当年的真相，还云曦一个清白。
“云曦的名字，我会帮你查。”
灵汐轻声说，渡魂灯的光落在玄渊的银甲上，暖得像人间的阳光，“藏书阁里有天界的旧闻，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玄渊的身体僵了僵，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低声呢喃：“云曦……等我……”声音很轻，却像根针，轻轻扎在灵汐心上。
夜色渐深，忘川的雾更浓了。
灵汐提着灯站在玄渊身边，看着他望着轮回通道的背影，看着他魂体因反复呢喃“云曦”而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个银甲亡魂的执念，远比她想象的更重、更沉，而她要做的，或许不只是帮他查名字，更是帮他撑起这缕快要散掉的魂，守住那份藏在百年冤屈里的，不肯熄灭的念想。
渡魂灯的暖光在雾里轻轻晃动，映着两人的身影，在空旷的奈何桥上，成了忘川夜里唯一的暖意。
灵汐提着渡魂灯往奈何桥走，灯盏暖光在石板路上拖出长影，每一步都像踩在细碎的疑虑里——玄渊案宗的残缺、云曦的“畏罪自焚”，还有那缕不肯散的残魂，像团乱麻缠在她心头。
远远就看见那抹银甲立在桥边，玄渊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背靠着栏杆，望着轮回通道的方向。
雾汽凝在他残破的甲胄上，结出细小的霜花，却被周身淡淡的仙力烘得慢慢化开，在青石板上滴出点点水渍。
“查到了？”
灵汐刚走近，玄渊就转过身，声音比黄昏时更沙哑，眼底的光却依旧亮着，像燃着一簇不肯灭的火。
灵汐点头，将渡魂灯往他面前递了递，暖光映亮他苍白的脸：“魂引司有你的记录，前天界战神，百年前因‘通魔’被判魂飞魄散。”
她刻意顿了顿，观察玄渊的反应——他指尖微微蜷缩，银甲碰撞发出轻响，却没反驳，只是垂眸盯着灯盏的光晕。
“那云曦呢？”
过了片刻，玄渊才开口，声音轻得像雾，“魂引司里，有她的名字吗？”
灵汐心头一紧。
她没在魂引司查到云曦的记录，青面鬼差只说云曦“畏罪自焚”，可自焚的魂体若未入冥界，要么是魂飞魄散，要么是被天界处置了。
她不敢首接说出口，怕戳破玄渊唯一的念想，只能迂回着问：“你和云曦，是师兄妹？”
“嗯。”
玄渊点头，眼神飘向远处的彼岸花，像是透过浓雾看到了百年前的场景，“她比我晚入天界百年，刚来时总跟在我身后，喊我‘玄渊师兄’，连文书官的差事，都是我替她求的。”
他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手巧，会绣杏花，我战袍内衬的花纹，都是她一针一线绣的。”
灵汐静静听着，渡魂灯的光在他脸上轻轻晃动。
她能感觉到，提到云曦时，玄渊周身的仙力都变得柔和，不再像之前那般带着锐利的抗拒。
“那布防图……”灵汐犹豫着开口，话没说完，就见玄渊的身体猛地一震，魂体突然变得透明了些，银甲上的金光也忽明忽暗，像是要散架。
“不是她偷的。”
玄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意，“当年魔族突袭前，我见过她偷偷抹眼泪，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喉结剧烈滚动，像是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魂体的透明度越来越高，灵汐甚至能透过他的肩膀看到身后的忘川水。
她急忙上前，将渡魂灯的光往他身上拢：“别激动！
你魂体不稳，再这样会散的！”
暖光裹住玄渊的瞬间，他透明的魂体慢慢凝实了些，可眼底的怒意却没消散，反而多了层水汽。
“我对不起她。”
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若我当时没被大长老软禁，若我早点发现她的难处，她就不会……大长老？”
灵汐抓住关键词，追问，“是大长老逼她的？”
玄渊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像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名字。
可他只愣了片刻，又摇了摇头，避开她的目光：“没什么。”
他转身重新靠回栏杆，声音又变得沙哑，“你别问了，查不到的。”
灵汐没再追问。
她看着玄渊的背影，看着他银甲上那道深可见骨的裂痕——那裂痕边缘泛着黑，像是被魔气侵蚀过的痕迹。
她突然明白，玄渊的执念根本不是“等云曦”，而是“为云曦洗冤”。
他不肯喝孟婆汤，不肯入轮回，甚至拼着魂飞魄散留在冥界，都是为了找出当年的真相，还云曦一个清白。
“云曦的名字，我会帮你查。”
灵汐轻声说，渡魂灯的光落在玄渊的银甲上，暖得像人间的阳光，“藏书阁里有天界的旧闻，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玄渊的身体僵了僵，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低声呢喃：“云曦……等我……”声音很轻，却像根针，轻轻扎在灵汐心上。
夜色渐深，忘川的雾更浓了。
灵汐提着灯站在玄渊身边，看着他望着轮回通道的背影，看着他魂体因反复呢喃“云曦”而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个银甲亡魂的执念，远比她想象的更重、更沉，而她要做的，或许不只是帮他查名字，更是帮他撑起这缕快要散掉的魂，守住那份藏在百年冤屈里的，不肯熄灭的念想。
渡魂灯的暖光在雾里轻轻晃动，映着两人的身影，在空旷的奈何桥上，成了忘川夜里唯一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