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灯暖
第5章 藏书阁初探
冥界的夜比忘川的雾更沉，连风都裹着刺骨的凉。
灵汐提着渡魂灯，绕开巡逻的鬼差，脚步轻得像片飘在雾里的叶 —— 藏书阁在冥界最深处，背靠 “忘忧山”，传闻山底压着千年怨魂，连守阁的鬼差都不敢多待，只在阁外按辰打更。
远远望见藏书阁的轮廓时，灵汐下意识攥紧了灯盏。
那是座通体由黑石砌成的阁楼，三层高，窗棂上糊着的冥纸早己破烂，风从破洞里灌进去，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亡魂的哭嚎。
阁门前挂着两盏褪色的白灯笼，光淡得几乎要被夜色吞掉，门楣上 “冥界藏书阁” 五个字，是用烧红的烙铁烫在木头上的，透着股森然的冷。
守阁的是个独眼鬼差，正靠在门边的石墩上打盹，手里的铜锣挂在手腕上，随着呼吸轻轻晃。
灵汐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绕到阁后 —— 她白天来踩过点，阁后有扇破窗，是当年冥界地震时震裂的，够一个人钻进去。
渡魂灯的光被她用衣袖罩住，只留一丝缝隙，刚好照亮窗沿的破洞。
她踮起脚，手指刚碰到窗棂，就摸到一层薄薄的霜，冷得刺骨。
她咬着牙，用力推开破窗，“吱呀” 一声轻响在夜里格外刺耳，吓得她立刻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阁前的独眼鬼差 —— 还好，他还在打盹，只是咂了咂嘴，翻了个身。
灵汐松了口气，弯腰钻进窗里。
阁内的空气又潮又闷，还混着陈年纸张的霉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她赶紧捂住嘴，借着那丝灯缝的光打量西周：阁内堆满了竹简和书卷，从地面堆到屋顶，只留出一条窄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架子上，贴着用朱砂写的标签，“冥界往生录凡间百年事天界旧闻卷”……她要找的《天界百年案宗》，应该在 “天界旧闻卷” 的架子上。
灵汐提着灯，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往前走，脚步踩在散落的竹简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在寂静的阁内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在三层的角落找到了 “天界旧闻卷” 的架子。
架子上积满了灰尘，竹简上的标签大多己经模糊，灵汐只能一盏盏拿起竹简，借着渡魂灯的暖光辨认。
她找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手指突然触到一卷比其他竹简更厚的册子，标签上用金线写着 “天界百年案宗（玄字卷）”——“玄” 字，说不定和玄渊有关！
灵汐心头一喜，急忙将册子抽出来，刚翻开第一页，就听到阁外传来独眼鬼差的打更声：“咚 —— 咚 ——” 是三更天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守阁鬼差换班，她就走不了了。
她加快速度，快速翻着案宗。
册子里记录的都是天界百年间的大案，从 “仙娥私逃凡间” 到 “天将贪墨仙力”，一桩桩写得清清楚楚，可翻了大半，都没看到 “玄渊” 的名字。
灵汐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指也开始发颤 —— 难道案宗里根本没有玄渊的记录？
还是她找错了卷？
就在她快要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看到 “玄渊案” 三个字，她赶紧停下来，仔细往下看：“玄渊，天界战神，司职南天门防务。
百年前魔族突袭，天界布防图泄露，致天兵伤亡三千。
经查，布防图为玄渊师妹云曦所盗，云曦畏罪自焚，玄渊因‘纵容师妹通魔、知情不报’被判魂飞魄散，灭魂雷轰后，残魂下落不明……纵容？
知情不报？”
灵汐皱紧眉头，玄渊明明说云曦是被逼迫的，案宗里怎么会是这个说法？
她还想再往下看，却听到阁外传来独眼鬼差的声音：“谁在里面？”
灵汐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被发现了！
她赶紧把案宗合上，想塞回架子上，可时间己经来不及了，阁门 “哐当” 一声被推开，独眼鬼差举着铜锣冲了进来，“冥界藏书阁禁地，你是谁？
竟敢私闯！”
灵汐顾不上案宗，转身就往阁后的破窗跑。
独眼鬼差在后面追，嘴里喊着：“站住！
再不站住，我就喊巡逻队了！”
灵汐跑到窗边，弯腰就要钻出去，可独眼鬼差己经追了上来，伸手就要抓她的衣袖。
灵汐急中生智，将渡魂灯往身后一甩，暖光突然亮起，刺得独眼鬼差睁不开眼 —— 鬼差最怕的就是渡魂灯的净化之力，哪怕只是普通的暖光，也能让他们暂时失力。
“啊！”
独眼鬼差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后退了几步。
灵汐趁机钻出破窗，落地时没站稳，摔了一跤，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忘川的方向跑，身后传来独眼鬼差的怒骂声，却没听到追赶的脚步声 —— 想来是被渡魂灯的光伤了眼，暂时追不上来。
灵汐一路跑回奈何桥，首到看到那抹银甲的身影，才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玄渊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她狼狈的模样，皱起眉头：“怎么了？
受伤了？”
灵汐摇了摇头，将藏在怀里的《天界百年案宗（玄字卷）》拿出来，递给他：“我找到你的案宗了，只是…… 上面的说法，和你说的不一样。”
玄渊接过案宗，借着渡魂灯的光翻开，当看到 “纵容师妹通魔” 几个字时，他的手猛地攥紧，竹简被捏得 “咯吱” 作响，魂体又开始变得透明。
灵汐赶紧扶住他：“别激动！
案宗说不定有问题，我们再找其他线索！”
玄渊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手，眼底的怒意却没消散，反而多了层冷光：“大长老…… 果然是他改了案宗。”
他抬头看向灵汐，声音坚定，“我要找的真相，就在这藏书阁里。
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灵汐提着渡魂灯，绕开巡逻的鬼差，脚步轻得像片飘在雾里的叶 —— 藏书阁在冥界最深处，背靠 “忘忧山”，传闻山底压着千年怨魂，连守阁的鬼差都不敢多待，只在阁外按辰打更。
远远望见藏书阁的轮廓时，灵汐下意识攥紧了灯盏。
那是座通体由黑石砌成的阁楼，三层高，窗棂上糊着的冥纸早己破烂，风从破洞里灌进去，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亡魂的哭嚎。
阁门前挂着两盏褪色的白灯笼，光淡得几乎要被夜色吞掉，门楣上 “冥界藏书阁” 五个字，是用烧红的烙铁烫在木头上的，透着股森然的冷。
守阁的是个独眼鬼差，正靠在门边的石墩上打盹，手里的铜锣挂在手腕上，随着呼吸轻轻晃。
灵汐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绕到阁后 —— 她白天来踩过点，阁后有扇破窗，是当年冥界地震时震裂的，够一个人钻进去。
渡魂灯的光被她用衣袖罩住，只留一丝缝隙，刚好照亮窗沿的破洞。
她踮起脚，手指刚碰到窗棂，就摸到一层薄薄的霜，冷得刺骨。
她咬着牙，用力推开破窗，“吱呀” 一声轻响在夜里格外刺耳，吓得她立刻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阁前的独眼鬼差 —— 还好，他还在打盹，只是咂了咂嘴，翻了个身。
灵汐松了口气，弯腰钻进窗里。
阁内的空气又潮又闷，还混着陈年纸张的霉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她赶紧捂住嘴，借着那丝灯缝的光打量西周：阁内堆满了竹简和书卷，从地面堆到屋顶，只留出一条窄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架子上，贴着用朱砂写的标签，“冥界往生录凡间百年事天界旧闻卷”……她要找的《天界百年案宗》，应该在 “天界旧闻卷” 的架子上。
灵汐提着灯，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往前走，脚步踩在散落的竹简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在寂静的阁内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在三层的角落找到了 “天界旧闻卷” 的架子。
架子上积满了灰尘，竹简上的标签大多己经模糊，灵汐只能一盏盏拿起竹简，借着渡魂灯的暖光辨认。
她找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手指突然触到一卷比其他竹简更厚的册子，标签上用金线写着 “天界百年案宗（玄字卷）”——“玄” 字，说不定和玄渊有关！
灵汐心头一喜，急忙将册子抽出来，刚翻开第一页，就听到阁外传来独眼鬼差的打更声：“咚 —— 咚 ——” 是三更天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守阁鬼差换班，她就走不了了。
她加快速度，快速翻着案宗。
册子里记录的都是天界百年间的大案，从 “仙娥私逃凡间” 到 “天将贪墨仙力”，一桩桩写得清清楚楚，可翻了大半，都没看到 “玄渊” 的名字。
灵汐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指也开始发颤 —— 难道案宗里根本没有玄渊的记录？
还是她找错了卷？
就在她快要翻到最后一页时，突然看到 “玄渊案” 三个字，她赶紧停下来，仔细往下看：“玄渊，天界战神，司职南天门防务。
百年前魔族突袭，天界布防图泄露，致天兵伤亡三千。
经查，布防图为玄渊师妹云曦所盗，云曦畏罪自焚，玄渊因‘纵容师妹通魔、知情不报’被判魂飞魄散，灭魂雷轰后，残魂下落不明……纵容？
知情不报？”
灵汐皱紧眉头，玄渊明明说云曦是被逼迫的，案宗里怎么会是这个说法？
她还想再往下看，却听到阁外传来独眼鬼差的声音：“谁在里面？”
灵汐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被发现了！
她赶紧把案宗合上，想塞回架子上，可时间己经来不及了，阁门 “哐当” 一声被推开，独眼鬼差举着铜锣冲了进来，“冥界藏书阁禁地，你是谁？
竟敢私闯！”
灵汐顾不上案宗，转身就往阁后的破窗跑。
独眼鬼差在后面追，嘴里喊着：“站住！
再不站住，我就喊巡逻队了！”
灵汐跑到窗边，弯腰就要钻出去，可独眼鬼差己经追了上来，伸手就要抓她的衣袖。
灵汐急中生智，将渡魂灯往身后一甩，暖光突然亮起，刺得独眼鬼差睁不开眼 —— 鬼差最怕的就是渡魂灯的净化之力，哪怕只是普通的暖光，也能让他们暂时失力。
“啊！”
独眼鬼差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后退了几步。
灵汐趁机钻出破窗，落地时没站稳，摔了一跤，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忘川的方向跑，身后传来独眼鬼差的怒骂声，却没听到追赶的脚步声 —— 想来是被渡魂灯的光伤了眼，暂时追不上来。
灵汐一路跑回奈何桥，首到看到那抹银甲的身影，才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玄渊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她狼狈的模样，皱起眉头：“怎么了？
受伤了？”
灵汐摇了摇头，将藏在怀里的《天界百年案宗（玄字卷）》拿出来，递给他：“我找到你的案宗了，只是…… 上面的说法，和你说的不一样。”
玄渊接过案宗，借着渡魂灯的光翻开，当看到 “纵容师妹通魔” 几个字时，他的手猛地攥紧，竹简被捏得 “咯吱” 作响，魂体又开始变得透明。
灵汐赶紧扶住他：“别激动！
案宗说不定有问题，我们再找其他线索！”
玄渊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手，眼底的怒意却没消散，反而多了层冷光：“大长老…… 果然是他改了案宗。”
他抬头看向灵汐，声音坚定，“我要找的真相，就在这藏书阁里。
下次，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