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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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城,南宫嘉德殿。
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并非因为初夏的暑气,而是弥漫在殿宇梁柱间的无形压力。
汉家西百年的威仪,似乎都在这片死寂中艰难地喘息。
鎏金的铜鹤香炉吐着袅袅青烟,却驱不散那浓重的压抑感。
龙椅上,年仅三十三岁的汉灵帝刘宏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的生命如同风中的残烛,明灭不定。
殿下,黑压压的朝臣们垂首肃立,宽大的袍袖下,拳头暗自紧握,或冷汗涔涔。
如今的汉朝,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僵持。
一方,是以大将军、国舅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
何进身躯魁梧,本是屠户出身,凭借妹妹何皇后的关系位极人臣,此刻他眉头紧锁,粗犷的脸上满是焦躁和不耐,目光不时扫向御阶之侧。
他的身后,站着司隶校尉袁绍、虎贲中郎将袁术等一众青年才俊、清流名士,人人脸上都带着一股激愤之色。
另一方,则隐在御阶之旁,皇帝的屏风之后。
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宦官集团,虽未首接露面,但那无处不在的阴冷目光,仿佛毒蛇般缠绕着殿中的每一个人。
他们侍奉皇帝左右,深得病中天子的依赖,掌控着西园军校尉的兵权,代皇帝批阅奏章,权倾朝野。
最为所不忍的便是天子居然趁其为“阿父阿母”,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士大夫阶层的巨大挑衅和为世家所不忍。
“咳咳……众卿……还有何事奏报?”
灵帝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打破了大殿的沉寂。
袁绍深吸一口气,猛地踏出一步,朗声道:“陛下!
臣袁绍,再次泣血上奏!
中常侍张让、赵忠、段珪等十人,欺君罔上,把持朝纲,卖官鬻爵,陷害忠良,致使天下怨声载道,黄巾余孽未平,边陲又起烽烟!
此等国之蠹虫,不除不足以安社稷,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恳请陛下顺应天意民心,即刻下旨,将此十贼明正典刑,以谢天下!”
袁绍的声音慷慨激昂,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引发了众多朝臣的低声附和。
何进适时地向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袁校尉所言极是。
十常侍祸国殃民,天下皆知。
如今陛下圣体欠安,更应清除君侧,以安天下之心。
臣请陛下速决!”
一股无形的寒流瞬间席卷大殿。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龙椅和那扇屏风之上。
屏风后,传来一声尖细阴柔的冷笑,虽是轻笑,却让殿中温度骤降几分。
随即,张让那特有的、不阴不阳的声音飘了出来,带着十足的委屈和谄媚:“陛下明鉴啊……老奴等人侍奉陛下,兢兢业业,肝脑涂地,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今外臣勾结,欲除陛下之耳目臂膀,其心叵测啊!
陛下……老奴们若是死了,日后谁还能像我们这般尽心尽力地伺候您呐……”灵帝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和依赖。
他常年沉迷享乐,朝政多委于宦官,与张让等人感情深厚,视其为最亲近之人。
他艰难地抬起手,摆了摆:“此事……容后再议。
大将军,袁爱卿,尔等的心意,朕知道了……只是……陛下!”
袁绍急切地打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十常侍之罪,罄竹难书!
岂能再容?”
“袁本初!”
何进低声喝止了过于激动的袁绍,他虽为大将军,但优柔寡断的性格此刻暴露无遗。
他既想借助袁绍等士人的力量清除宦官,又惧怕事情闹大,更担心背上屠戮皇帝近侍的恶名,显得犹豫不决。
“陛下圣体为重,此事……此事确需从长计议。”
殿中气氛更加诡异。
支持何进的朝臣们面露失望,而屏风之后,似乎传来几声几不可闻的、得意的冷哼。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一名小黄门(低级宦官)匆匆从侧殿进入,在张让耳边低语几句。
张让眼神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他绕过屏风,跪在灵帝榻前,低声道:“陛下,交州牧使者送来贡品与奏报,言岭南之地颇不安稳,有贼人作乱,请求朝廷拨款募兵剿匪……”病榻上的灵帝一听“拨款”二字,眉头皱得更紧,不耐烦地挥挥手:“蛮荒之地,些许蟊贼,让地方自行处置……咳咳……无事就退朝吧……”这场关乎帝国命运的重大交锋,竟如此儿戏般地,被一封来自遥远边疆的奏报打断,不了了之。
朝臣们面面相觑,何进与袁绍对视一眼,尽是无奈与愤懑。
“退——朝——”宦官尖利的嗓音响起。
百官怀着沉重的心情,依次退出嘉德殿。
阳光刺眼,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在退出宫殿的人群末尾,一位穿着略显不同的低级官员打扮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
他并非中央官员,而是交州牧派驻洛阳,负责传递文书、打点关系的低级属吏,某种意义上,也是交州梁家在洛阳的耳朵。
他亲眼目睹了朝堂上这惊心动魄却又虎头蛇尾的一幕,心中寒意更甚。
“朝廷中枢己是如此……大将军空有兵权却无决断,宦官盘踞深宫蛊惑圣心,袁氏兄弟虽有声望却难以发力……这天下,真的要乱了。”
他低声自语,匆匆离开皇宫,他要尽快将今日所见,写成密信,通过家族的秘密渠道,以最快速度送往万里之外的南海番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