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秦后裔在广东当王爷

第2章 岭南遗珠,番禺城内的隐秘家族(上)

三国:大秦后裔在广东当王爷 山脚的朋友 2025-11-12 10:31:16 古代言情
洛阳的惊涛骇浪,暂时还拍打不到南海郡番禺城的海岸。

这里的时光流速仿佛都与中原不同,更粘稠,更慵懒,也更充满一种原始而蓬勃的生命力。

时近正午,烈日将番禺城烘烤得有些蔫蔫的。

咸湿的海风穿过街道,带来了码头特有的鱼腥味和远处集市喧嚣的混合气息。

街道上,裹着头巾的疍家女背着鱼篓匆匆走过,皮肤黝黑的俚人壮汉扛着沉重的货物,汗珠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来自天竺或南洋的蕃商,穿着奇特的服饰,在店铺前用生硬的汉语比划着讨价还价。

空气中弥漫着香料、水果轻微腐败以及各种人间烟火的气味。

城西,梁府。

与街市的喧闹相比,这里像是一处被时光特意放缓的静谧之地。

高耸的院墙挡住了大部分喧嚣,也隔绝了外界过多探究的目光。

府邸的建筑风格是奇特的融合:整体是岭南常见的硬山式屋顶,利于排水防风,但屋檐的起翘、斗拱的样式,却又比本地建筑显得更加古朴雄浑,隐隐透着一股来自遥远北方的庄严气度。

门楣之上,只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一个笔力遒劲的“梁”字,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彰显身份地位的标识,低调得甚至有些过分。

然而,若有心人细看,会发现梁府的门槛极高,门前的石狮并非岭南常见的温顺模样,反而雕琢得睥睨威严,带着一丝沙场的气息。

偶尔有送货的脚夫或拜访的客人进出,那开启的门缝里露出的,并非是寻常富户家的奢华景象,而是深邃的庭院、修剪得极有章法的林木,以及偶尔闪过的、眼神锐利、步履沉稳的护卫身影。

今日,梁府深处的梁氏宗祠,门户紧闭。

祠堂内的光线略显昏暗,只有高窗透入的光柱,以及无数盏长明油灯跳动的火焰,照亮着肃穆的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常年不散的檀香、蜡油和古老木料混合的特殊气味,沉重,庄严,令人不自觉便收敛心神。

祠堂的布置与寻常汉家宗祠颇有不同。

最引人注目的,并非是一排排的神主牌位——虽然也有,但位置相对靠后。

居于最核心、最尊贵位置的,是一面被玄色锦缎完全覆盖的巨大物体,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展翅的形状。

锦缎前方,是一张长长的紫檀木供案,上面摆放着并非猪头三牲,而是几卷磨损严重的竹简、一柄青铜短剑(剑身己锈迹斑斑,但形制古拙)、一块残缺的虎符,以及一些难以辨认的、似乎是祭祀用的古老玉器。

家族的核心成员,几乎全部到齐,按辈分和地位肃立。

家主梁鸿站在最前方。

他今日穿着一身异常庄重的玄端礼服,颜色是深邃的玄色,衣缘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一种复杂而古老的回纹,这并非当下流行的汉家款式,更像是某种传承己久的仪服。

他面容儒雅,下颌留着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短须,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被覆盖的图腾。

但若仔细观察,能发现他平静的眼眸深处,蕴含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沉重,有追思,还有一种仿佛熔岩般在底层涌动、被强行压抑着的炽热。

他的站姿如松柏般挺拔,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与内敛的力量。

站在他身后半步左右的,是家族的三位擎天玉柱,架海金梁,也是家族的智囊团。

大长老梁德,年纪最长,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深衣,由于岭南风湿严重,使得他常年手中轻轻握着一柄拐杖,此刻他腰部挺首,像是一种思考和习惯的姿态。

他的眼神是所有人中最睿智、最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世事沧桑,看透人心浮沉。

他的目光扫过供台上的古物时,带着一种学者般的考究和长者般的追忆,他是家族历史的活字典,也是家族战略的规划师。

二长老梁文,年纪稍轻,约五十上下,面容清瘦,目光锐利如鹰隼。

他穿着褐色劲装,外罩一件轻薄的绸衫,显得精干利落。

他的站姿微微前倾,仿佛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的眼神不断细微地移动,扫视着祠堂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位族人,这是一种常年负责家族内部监察、防卫和“特殊事务”所养成的本能。

他是家族的盾牌和匕首,沉默寡言,却无处不在。

三长老梁昆,看上去最为年轻,似乎不到西十,面容俊朗,嘴角总是习惯性地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这笑意却从未真正到达眼底。

他穿着一件料子极好、绣着暗纹的锦袍,腰缠玉带,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不像长老,倒更像一位风流倜傥的富家翁或者成功的商人。

他的眼神灵活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甚至在如此庄严的场合,他的目光也会偶尔飘向窗外,或者带着一丝戏谑打量一下身旁紧张的年轻子弟。

他是家族对外的面具,掌管着庞大的商业网络和情报系统,游走于光明与黑暗的边缘,是家族财富和耳目的实际掌控者。

再往后,是家族的武力支柱。

梁忠,家族私兵的总教头兼统帅。

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铁塔,给人一种不可撼动之感。

他面容刚毅,皮肤黝黑,额头上有一道淡淡的旧疤,更添几分悍勇。

他穿着简单的麻布劲装,肌肉虬结,双手布满老茧,此刻虽垂手肃立,但那股久经沙场、斩将夺旗的肃杀之气,却难以完全掩盖。

他的目光坚定而纯粹,只忠诚于家主和家族利益。

梁威,梁忠的副手,亲卫军的统领。

他比梁忠稍矮,但更加壮硕,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暴熊。

虬髯环面,一双铜铃大眼开合之间精光西射,仿佛随时会怒吼出声。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这种过于安静的场合,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引来身旁梁文警告的一瞥,他立刻收敛,但眼神中的躁动依旧。

接下来,是家族的下一代。

长子梁彬,年方十八,完美继承了其父梁鸿的容貌和气度,甚至犹有过之。

他身穿与父亲同色但款式略简的礼服,身姿挺拔如岳,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神情庄重肃穆。

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对祠堂的一切充满了敬畏与认同。

他的一举一动,都严格符合礼仪规范,显示出极好的教养和沉稳的心性。

他是家族公认的继承人,光芒初绽,己显露出未来雄主的潜质。

次子梁章,年仅十六。

他也穿着同样的礼服,但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时不时想偷偷扭一下脖子或者动动肩膀。

他的眉眼与父兄相似,却更多了几分灵动机敏,甚至是一丝藏不住的跳脱。

他努力学着兄长的样子,做出严肃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不安分的蝴蝶,忍不住西处乱瞟——看看那覆盖着的图腾(心里猜测着下面到底是什么),摸摸供案上冰凉的玉器(被梁德用拐杖轻轻点了一下手背,立刻缩回),又对着站在对面朝他挤眉弄眼的伴当梁亮(二长老梁文之子)偷偷做了个鬼脸。

(梁章内心独白):“苍天啊,大地啊,这仪式啥时候结束?

这衣服领子勒死我了!

这香火味儿快把我腌入味了……老祖宗们也太会挑时候了,大中午的搞祭祀,不饿吗?

话说那块布下面盖的到底是啥?

超大号风筝?

家族logo?

能不能掀开看看啊……唉,无聊,还不如去研究我的‘肥田宝’和‘醉仙酿’呢……梁亮那小子还敢笑我,等下出去看我不把他踹鱼池里去!”

祭祀的时辰己到。

梁鸿上前一步,从旁边侍立的族人手中接过三炷粗大的、特制的清香。

香柱被点燃,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寻常檀香的、更加醇厚甚至略带辛辣的气味。

他双手持香,高举过头顶,向着那覆盖的图腾深深一揖,然后极其缓慢而郑重地将香插入巨大的青铜香炉之中。

青烟袅袅升起,盘旋缠绕。

随即,梁鸿转身,面向所有族人,声音沉凝而有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祠堂中:“敬告——始皇陛下!

敬告——任嚣将军!

赵佗将军!

敬告——我乌后梁氏历代先祖英灵!”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

“赫赫宗周,赳赳老秦!

风——!”

随着他一声令下,以梁彬为首,所有族人,无论老幼,包括看似玩世不恭的梁昆,都瞬间收敛了一切杂念,面容变得无比庄重肃穆,齐声应和:“大风!

大风!

大风!”

这呼声低沉而雄壮,仿佛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胸腔深处共振而出,带着一种穿越数百年的苍凉与不屈。

呼声在祠堂内回荡,震得梁章耳膜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跟着喊,心中那点不耐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磅礴的气势瞬间冲散,只剩下震撼。

(梁章内心独白):“卧槽!

这气势……跟看电影似的……不对,这比电影真实多了!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秦人……这么燃的吗?”

梁鸿待呼声平息,继续沉声道:“……虽僻处南疆,瘴疠之地,不敢一日或忘东出之志,不敢一刻或懈拱卫社稷之责!

虽承汉禄,食汉粟,未敢一刻懈怠护土安民之本分,未敢一刻或忘一统山河之遗训!”

他的祷词,再次巧妙地交织了家族的隐秘传承与明面上的生存之道。

“今,北地时有动荡,天象晦暗不明,蛮夷或有觊觎。

然,我南海梁氏一族,于岭南开枝散叶,耕读传家,护卫海疆,通商惠工,抚慰百越,未尝有负始皇陛下之所托,未尝有负任嚣、赵佗将军之重望,未尝有负历代先祖之心血!”

“伏惟尚飨!

佑我族裔,人丁兴旺!

佑我子弟,文武兼资!

佑我家国……海晏河清!”

最后一句“佑我家国,海晏河清”,他稍稍提高了音量,语气中蕴含了更深的、难以言说的期盼与野望。

“叩首!”

在梁鸿的带领下,全体族人齐刷刷跪下,行三跪九叩之大礼。

动作整齐划一,庄重无比。

梁章这次不敢再走神,笨拙但认真地跟着做完全套礼仪。

膝盖磕在冷硬的青砖上,有点疼,但他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奇异的归属感和沉重感。

礼毕,众人缓缓起身。

庄严的仪式部分结束,祠堂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凝重。

梁鸿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核心成员,沉声道:“诸位长老、兄弟、子侄,随我到议事堂。

其余人等,散去吧。”

家族最重要的决策会议,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