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一人镇守国门三十年
第5章 断脊与归途
林阳提刀冲出堡垒。
外面的天，变了。
刚才只是裂开一道缝，现在整个天空都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紫黑色的漩涡搅动着乌云，电蛇乱窜。
那只覆盖暗金色骨甲的爪子己经完全伸了出来，单单指节就比林阳整个人还高。
恐怖的威压像山一样砸下来，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
手腕上的刻度仪数字跳得让人心慌：89%...88%...龙脊的光罩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撑不住多久了。”
林阳心里清楚。
必须在龙脊彻底崩溃前，把这东西堵回去，或者……宰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体内奔涌的力量。
龙心晶体在胸口发烫，与脚下的龙脊堡垒产生共鸣。
嗡——！
青灰色的能量光柱以他为中心冲天而起，暂时驱散了周围的压抑。
他双脚猛蹬地面。
轰！
原地留下一个蛛网般的大坑，人己如炮弹般射向空中那只巨爪。
“给老子……滚回去！”
怒吼声中，合金战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刀芒，长达数十米，对着那暗金骨爪狠狠斩落！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炸开。
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地面的碎石尘土一扫而空。
林阳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刀柄。
他感觉自己砍中的不是血肉，而是亘古不化的神铁精金！
刀芒只在骨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连皮都没破开！
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涌，倒飞出去几十米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么硬？！”
他心里一沉。
这防御力，远超刚才的君王级。
裂缝后的存在似乎被这一刀激怒了。
那只巨爪猛地向前一探，五指张开，朝着林阳当头抓下！
速度快到极致，带起凄厉的音爆。
避不开！
林阳瞳孔收缩，横刀格挡。
嘭！
他像被高速列车迎面撞上，整个人砸进下方荒原。
地面被犁出一道上百米长的深沟。
“咳……”林阳从尘土中站起，嘴角溢血，持刀的手臂微微颤抖。
仅仅一击，就让他受了内伤。
这还只是对方伸过来的一只爪子！
裂缝还在扩大，那怪物的手臂也探了出来，上面覆盖着同样的暗金骨甲，布满了扭曲的符文。
手腕刻度：85%...84%...龙脊光罩的光芒又暗淡了一大截，边缘己经开始出现虚幻的波纹，像是随时要熄灭。
通讯器虽然被他扔了，但那号角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还有那三道摇曳的光柱……家，要没了。
门，更大了。
他这道龙脊，今天怕是真的要断了。
林阳抹去嘴角的血，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还有最后一招。
引爆龙心晶体，连同整个龙脊堡垒积攒了三十年的能量，应该能把这鬼东西连同裂缝一起炸上天。
代价是，他自己，和这座守了三十年的国门，一起灰飞烟灭。
就在他准备沟通龙心，行此绝路之时——胸口贴肉存放的龙心晶体，再次传来那股模糊的意念。
这次不再是单纯的指向和催促。
意念里夹杂着一些破碎的画面：燃烧的城市……溃逃的人群……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在兽潮中左冲右突，浑身是血，却依旧狂暴地挥舞着火焰般的拳头……但那赤红的光芒，正在被无尽的黑暗一点点吞噬……同时，一道微弱的、带着灼热气息的精神波动，跨越了不知多远的距离，强行挤进了他的脑海。
“老林……撑不住了……西南……火种……不能灭……”声音嘶哑，疲惫，带着濒死的喘息，却依旧能听出那股熟悉的暴躁劲儿。
是那个赤红色光柱的主人！
他认得这精神波动！
三十年前，他们曾并肩作战！
他在求救！
不，更像是在传递最后的遗言！
“火种……不能灭……”林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引爆龙脊，同归于尽，或许能暂时堵住眼前这个最大的门。
但然后呢？
北节点己破，岳山战死。
西南节点即将失守，那位老伙计明显到了强弩之末。
东南方向情况未知。
他死了，龙脊毁了，这个门是堵住了。
可其他的门呢？
后方那些失去最后屏障的城市和人民呢？
龙国的“火种”，靠什么来延续？
守国门，不是为了守一座孤零零的堡垒。
是为了守门后的万家灯火！
现在，灯火将熄。
他这道“龙脊”，若是断了，后方那片天，就真的塌了！
抉择，前所未有的清晰，也前所未有的残酷。
他缓缓收起了与龙心晶体同归于尽的念头。
手腕刻度：80%。
龙脊光罩己经薄如蝉翼，裂缝后的怪物，小半个肩膀都探了出来，那双燃烧着暗紫色火焰的巨眼，冷漠地俯视着下方渺小的林阳。
威压更强了。
林阳深深看了一眼那恐怖的存在，仿佛要将它的样子刻进灵魂里。
然后，他猛地转身！
不再理会身后即将彻底降临的灾难，朝着龙脊堡垒，发足狂奔！
速度比来时更快！
他冲进控制室，无视了刺耳的警报和即将崩溃的能量读数。
一把抓起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军绿色的厚重背囊。
这是他的行军背囊，三十年没动过了。
他动作快如闪电。
将剩下的两箱半压缩干粮，用防水布死死捆好，塞进背囊。
将那半罐纯净水的接口暴力拆下，连接到背囊侧面的水袋里。
老式步枪？
不要了！
子弹？
更没用！
他只拿起了那把重新变得锋利的合金战刀，用破烂的布条紧紧绑在身后。
最后，他走到悬浮的龙心晶体前。
“老伙计……”他伸出手，抚摸着温热的晶体表面。
“对不住了。”
“不能陪你一起炸了。”
“我们得换种方式……守下去。”
精神力疯狂涌入！
他不是要引爆它，而是在强行抽取、剥离龙脊堡垒核心储存的、最后的、也是最精纯的本源能量！
嗡——！！！
龙心晶体发出痛苦的哀鸣，光芒急剧闪烁。
整个堡垒剧烈震动，控制台冒出火花，墙壁出现裂痕。
外面，龙脊光罩如同破碎的玻璃，寸寸瓦解！
轰隆！！！
光罩彻底消失！
失去了最后阻碍的裂缝猛地扩张到极限！
那只覆盖暗金骨甲的巨臂完全伸出，紧接着，是更加庞大的、如同山岳般的躯干轮廓……恐怖存在的真身，即将踏足这片荒原！
而林阳，在龙脊堡垒彻底崩溃的前一瞬，将龙心晶体中最后一股精纯的本源能量强行抽取、压缩，形成一颗拳头大小、凝练到极致的青灰色能量核心，一把塞进贴身的衣袋里。
同时，他感觉到龙心晶体与他之间的紧密联系，断了。
它变成了一块黯淡无光、布满裂纹的普通石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龙脊，己断。
他不再停留，背着沉重的行囊，撞破控制室后方的应急通道闸门，身影没入通往龙国腹地的黑暗通道之中。
在他身后，是彻底失去光芒、开始崩塌解体的龙脊堡垒。
以及，那从完全洞开的紫黑色裂缝中，正式降临尘世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恐怖身影。
大地在哀鸣，天空在颤抖。
林阳没有回头。
他的脚步踏在归途之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家国飘摇，烽火西起。
前路未知，强敌在后。
但他必须回去。
带着龙脊最后的本源，带着君王级的兽核，回去。
找到那些还在燃烧的火种。
然后，杀出一条血路！
外面的天，变了。
刚才只是裂开一道缝，现在整个天空都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紫黑色的漩涡搅动着乌云，电蛇乱窜。
那只覆盖暗金色骨甲的爪子己经完全伸了出来，单单指节就比林阳整个人还高。
恐怖的威压像山一样砸下来，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
手腕上的刻度仪数字跳得让人心慌：89%...88%...龙脊的光罩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撑不住多久了。”
林阳心里清楚。
必须在龙脊彻底崩溃前，把这东西堵回去，或者……宰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体内奔涌的力量。
龙心晶体在胸口发烫，与脚下的龙脊堡垒产生共鸣。
嗡——！
青灰色的能量光柱以他为中心冲天而起，暂时驱散了周围的压抑。
他双脚猛蹬地面。
轰！
原地留下一个蛛网般的大坑，人己如炮弹般射向空中那只巨爪。
“给老子……滚回去！”
怒吼声中，合金战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刀芒，长达数十米，对着那暗金骨爪狠狠斩落！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炸开。
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地面的碎石尘土一扫而空。
林阳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刀柄。
他感觉自己砍中的不是血肉，而是亘古不化的神铁精金！
刀芒只在骨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连皮都没破开！
反震之力让他气血翻涌，倒飞出去几十米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么硬？！”
他心里一沉。
这防御力，远超刚才的君王级。
裂缝后的存在似乎被这一刀激怒了。
那只巨爪猛地向前一探，五指张开，朝着林阳当头抓下！
速度快到极致，带起凄厉的音爆。
避不开！
林阳瞳孔收缩，横刀格挡。
嘭！
他像被高速列车迎面撞上，整个人砸进下方荒原。
地面被犁出一道上百米长的深沟。
“咳……”林阳从尘土中站起，嘴角溢血，持刀的手臂微微颤抖。
仅仅一击，就让他受了内伤。
这还只是对方伸过来的一只爪子！
裂缝还在扩大，那怪物的手臂也探了出来，上面覆盖着同样的暗金骨甲，布满了扭曲的符文。
手腕刻度：85%...84%...龙脊光罩的光芒又暗淡了一大截，边缘己经开始出现虚幻的波纹，像是随时要熄灭。
通讯器虽然被他扔了，但那号角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还有那三道摇曳的光柱……家，要没了。
门，更大了。
他这道龙脊，今天怕是真的要断了。
林阳抹去嘴角的血，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还有最后一招。
引爆龙心晶体，连同整个龙脊堡垒积攒了三十年的能量，应该能把这鬼东西连同裂缝一起炸上天。
代价是，他自己，和这座守了三十年的国门，一起灰飞烟灭。
就在他准备沟通龙心，行此绝路之时——胸口贴肉存放的龙心晶体，再次传来那股模糊的意念。
这次不再是单纯的指向和催促。
意念里夹杂着一些破碎的画面：燃烧的城市……溃逃的人群……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在兽潮中左冲右突，浑身是血，却依旧狂暴地挥舞着火焰般的拳头……但那赤红的光芒，正在被无尽的黑暗一点点吞噬……同时，一道微弱的、带着灼热气息的精神波动，跨越了不知多远的距离，强行挤进了他的脑海。
“老林……撑不住了……西南……火种……不能灭……”声音嘶哑，疲惫，带着濒死的喘息，却依旧能听出那股熟悉的暴躁劲儿。
是那个赤红色光柱的主人！
他认得这精神波动！
三十年前，他们曾并肩作战！
他在求救！
不，更像是在传递最后的遗言！
“火种……不能灭……”林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引爆龙脊，同归于尽，或许能暂时堵住眼前这个最大的门。
但然后呢？
北节点己破，岳山战死。
西南节点即将失守，那位老伙计明显到了强弩之末。
东南方向情况未知。
他死了，龙脊毁了，这个门是堵住了。
可其他的门呢？
后方那些失去最后屏障的城市和人民呢？
龙国的“火种”，靠什么来延续？
守国门，不是为了守一座孤零零的堡垒。
是为了守门后的万家灯火！
现在，灯火将熄。
他这道“龙脊”，若是断了，后方那片天，就真的塌了！
抉择，前所未有的清晰，也前所未有的残酷。
他缓缓收起了与龙心晶体同归于尽的念头。
手腕刻度：80%。
龙脊光罩己经薄如蝉翼，裂缝后的怪物，小半个肩膀都探了出来，那双燃烧着暗紫色火焰的巨眼，冷漠地俯视着下方渺小的林阳。
威压更强了。
林阳深深看了一眼那恐怖的存在，仿佛要将它的样子刻进灵魂里。
然后，他猛地转身！
不再理会身后即将彻底降临的灾难，朝着龙脊堡垒，发足狂奔！
速度比来时更快！
他冲进控制室，无视了刺耳的警报和即将崩溃的能量读数。
一把抓起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军绿色的厚重背囊。
这是他的行军背囊，三十年没动过了。
他动作快如闪电。
将剩下的两箱半压缩干粮，用防水布死死捆好，塞进背囊。
将那半罐纯净水的接口暴力拆下，连接到背囊侧面的水袋里。
老式步枪？
不要了！
子弹？
更没用！
他只拿起了那把重新变得锋利的合金战刀，用破烂的布条紧紧绑在身后。
最后，他走到悬浮的龙心晶体前。
“老伙计……”他伸出手，抚摸着温热的晶体表面。
“对不住了。”
“不能陪你一起炸了。”
“我们得换种方式……守下去。”
精神力疯狂涌入！
他不是要引爆它，而是在强行抽取、剥离龙脊堡垒核心储存的、最后的、也是最精纯的本源能量！
嗡——！！！
龙心晶体发出痛苦的哀鸣，光芒急剧闪烁。
整个堡垒剧烈震动，控制台冒出火花，墙壁出现裂痕。
外面，龙脊光罩如同破碎的玻璃，寸寸瓦解！
轰隆！！！
光罩彻底消失！
失去了最后阻碍的裂缝猛地扩张到极限！
那只覆盖暗金骨甲的巨臂完全伸出，紧接着，是更加庞大的、如同山岳般的躯干轮廓……恐怖存在的真身，即将踏足这片荒原！
而林阳，在龙脊堡垒彻底崩溃的前一瞬，将龙心晶体中最后一股精纯的本源能量强行抽取、压缩，形成一颗拳头大小、凝练到极致的青灰色能量核心，一把塞进贴身的衣袋里。
同时，他感觉到龙心晶体与他之间的紧密联系，断了。
它变成了一块黯淡无光、布满裂纹的普通石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龙脊，己断。
他不再停留，背着沉重的行囊，撞破控制室后方的应急通道闸门，身影没入通往龙国腹地的黑暗通道之中。
在他身后，是彻底失去光芒、开始崩塌解体的龙脊堡垒。
以及，那从完全洞开的紫黑色裂缝中，正式降临尘世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恐怖身影。
大地在哀鸣，天空在颤抖。
林阳没有回头。
他的脚步踏在归途之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家国飘摇，烽火西起。
前路未知，强敌在后。
但他必须回去。
带着龙脊最后的本源，带着君王级的兽核，回去。
找到那些还在燃烧的火种。
然后，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