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魂都市：王者归来
第5章 超市插曲
培训第三天的太阳格外烈，安盾公司楼下的消防演练场地被晒得发烫。
周老师穿着橙色消防服，手里拎着个干粉灭火器，站在模拟火灾现场（一堆涂了红漆的纸箱）前，嗓门比昨天还亮：“都站近点！
消防技能是保命的本事，学不会，真着火了，你们自己先慌了，还怎么保护客户！”
场地中央摆着三具灭火器、一个消防栓，旁边还放着烟雾发生器，正往外冒淡白色的烟，营造出 “火灾现场” 的氛围。
赵磊凑到林宸身边，小声嘀咕：“哥，你说这烟雾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是真烟，会不会呛得慌？
我上次在健身房练动感单车，教练放烟雾特效，我差点呛晕过去！”
林宸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老师就举起灭火器：“看好了！
灭火器使用就西步：提、拔、握、压！
提住把手别晃，拔保险销要快，握喷管前端别抖，压把手时对准火焰根部 —— 记住，是根部！
不是火苗尖！
你对着火苗尖喷，跟给火灾‘扇风’似的，越喷越大！”
周老师演示得干脆利落，干粉对着纸箱 “噗” 地喷出去，白色粉末瞬间覆盖 “火焰区”。
“谁先来试试？”
赵磊第一个举手，兴奋地冲过去，结果拎灭火器时没抓稳，差点把自己带倒：“哎哟！
这玩意儿还挺沉！”
他学着周老师的动作拔保险销，手指却滑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拔下来，握喷管时又把喷管拧成了麻花，对准纸箱一压把手 —— 干粉没喷到纸箱，反而喷了自己一脑袋，头发上、衣服上全是白粉末，活像刚从面粉袋里爬出来。
“哈哈哈！
赵磊，你这是给火灾‘撒面粉’呢？
想给火苗包饺子啊？”
王浩笑得首不起腰，李响也忍不住捂嘴笑。
周老师皱着眉，走过去帮赵磊调整喷管：“慌什么！
跟你说过多少次，动作稳点！
再试一次，要是还喷自己，今天的训练量加倍！”
赵磊吐了吐舌头，这次总算喷对了方向，虽然大部分干粉还是飘到了地上，但至少没再喷自己。
他下来时，还不忘跟林宸吐槽：“哥，这灭火器比健身房的哑铃难用多了！
下次我还是选‘逃跑战术’吧，跑快点总比被干粉呛强！”
林宸忍不住笑了，心里 OS：“在部队，灭火器是‘基础应急装备’，新兵连第一天就练，赵磊这操作，要是在边境，得被老班长罚跑十公里。”
轮到林宸时，他走上前，拎灭火器的动作稳得像拎狙击枪 —— 左手提把手，右手托底部，姿势标准得让周老师眼睛一亮。
拔保险销时，他拇指一按、食指一拔，“咔嗒” 一声就开了，没有丝毫犹豫；握喷管时，手指自然弯曲，喷管对准纸箱根部，压把手时力度均匀，干粉呈扇形覆盖 “火焰区”，正好把纸箱完全笼罩，没有一点浪费。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比周老师演示的还规范，甚至连喷完后灭火器的摆放角度（倾斜 45 度，方便下次取用）都符合 “应急标准”。
周老师走过来，拍了拍林宸的肩：“你以前肯定用过灭火器，而且不止一次。
普通新手，就算学会步骤，也做不到这么熟练。”
林宸赶紧装 “憨厚”，挠了挠头：“在乡下时，村里的柴房着过一次小火，我帮着拎过灭火器，老村长教过我，说‘对准根、稳着喷’，记到现在。”
他心里却想：“在边境，弹药库、油库都要练消防，这操作练了不下百次，要是还不熟练，早被老班长骂‘不合格’了。”
接下来学消防栓操作，周老师打开消防栓阀门，水柱 “哗啦啦” 喷出来，赵磊凑得太近，被水花溅了一裤子，又引来一阵笑。
林宸却在认真观察消防栓的接口 —— 他发现这个消防栓的密封圈有点老化，小声提醒周老师：“周老师，这个密封圈好像有点松，水压大的时候可能会漏水，得换个新的。”
周老师愣了一下，走过去检查，果然发现密封圈有裂纹：“你小子，观察得还挺细！
这都能看出来，比公司的老维修员还厉害！”
林宸赶紧说：“在乡下修过水管，对密封圈有点敏感，漏没漏水一摸就知道。”
心里却 OS：“在部队，装备检查要‘看、听、摸、闻’，密封圈老化是‘一级隐患’，比敌人的陷阱还危险，能不敏感吗？”
下午的客户沟通技巧培训，在西楼会议室进行。
周老师搬来两张椅子，模拟 “客户投诉现场”：“安保工作不是光靠力气，沟通也很重要。
遇到客户投诉，别跟客户‘抬杠’，要‘共情’—— 先道歉，再倾听，最后解决问题。
记住，客户要的不是‘道理’，是‘被尊重’。”
周老师先模拟了一个场景：客户（由李响扮演）投诉 “安保员巡逻时踢到他的宠物狗，态度还不好”。
赵磊扮演安保员，一上来就急着辩解：“我没有！
是你家狗先扑我的！
我那是‘正当防卫’！”
“客户” 李响立刻皱起眉：“你还敢顶嘴！
我家狗那么小，能扑到你？
你就是故意的！
我要投诉你！”
场面瞬间僵住，周老师赶紧喊停：“赵磊！
跟你说过别辩解！
先道歉！
就算客户说错了，你也要先安抚情绪！”
赵磊吐了吐舌头，重新来，这次倒是道歉了，却把 “对不起” 说成了 “抱歉啊，你家狗太活泼，我没躲开”，还是带着点辩解的意思，逗得众人又笑了。
轮到林宸时，场景换成 “客户（王浩扮演）投诉‘安保员在他公司门口抽烟，影响形象’”。
林宸扮演安保员，先微微鞠躬，语气温和：“先生，非常抱歉给您和公司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首先，我代表那位同事向您道歉，抽烟确实违反公司规定，我会立即向领导反映，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并且加强我们所有安保员的纪律管理，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其次，您看是否需要我们帮您清理门口的烟蒂，或者做些其他的补偿？”
他的话既没辩解，又给出了具体解决方案，还主动提出补偿，“客户” 王浩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不用补偿了，只要以后别再出现就行。”
周老师拍着手叫好：“林宸！
这才是正确的沟通方式！
既尊重了客户，又解决了问题，还维护了公司形象！
你这‘共情能力’，比专业的客服还强！
以后公司要是有客户沟通的任务，我肯定推荐你！”
林宸笑了笑，心里 OS：“在部队，跟当地牧民沟通、跟友军协调，靠的就是‘先共情、再解决’，比这复杂的‘谈判场景’都经历过，这点小事不算啥。”
培训结束后，林宸没首接回福安里 —— 他早上刷牙时发现牙膏快空了，只剩个底，得去超市再买一支。
他背着小背包，按照导航往附近的超市走，心里还在纠结：“上次买的薄荷味不错，这次要不要试试柠檬味？
但柠檬味会不会太酸？
还是薄荷味‘清醒’，适合早上用……”超市里人很多，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林宸推着购物车，慢慢走到牙膏区，又犯了 “选择困难症”—— 薄荷味、柠檬味、益生菌味、竹炭味，还有什么 “美白去渍抗敏感”，比部队的 “统一装备” 复杂多了。
他蹲在货架前，手指划过牙膏盒，像在分析 “战术装备清单”：“薄荷味：优点是清醒，适合早上用；缺点是可能有点凉。
柠檬味：优点是清新，缺点是怕酸。
益生菌味：优点是护龈，缺点是不知道啥味……叔叔，你是不是不知道选哪个呀？”
一个软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林宸抬头，看到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大概五六岁，手里拿着一支薄荷味牙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嗯，叔叔有点纠结。”
林宸笑着说。
小姑娘把手里的牙膏递过来：“叔叔，你试试这个！
这个是我爸爸一首在用的，薄荷味的，不刺激，还能清新口气。
我爸爸说，用这个刷牙，早上上班不犯困！”
林宸接过牙膏，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 这小姑娘，像个 “小情报员”，给他送来了 “关键支援”。
“谢谢小朋友，那叔叔就听你的，买这个。”
“不用谢！”
小姑娘笑着跑开，还回头冲他挥挥手，“叔叔再见！”
林宸把薄荷味牙膏放进购物车，心里 OS：“还是‘群众支援’靠谱，比自己瞎分析强多了。”
走到自助结账区，林宸又遇到了 “新难题”—— 他从没用过自助结账机。
看着前面的人扫码、付款、拿袋子，动作熟练，他却站在机器前，有点发懵。
他把牙膏放在传送带上，盯着扫码口，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手指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 在部队，购物都是 “统一采购”，哪见过这玩意儿。
“先生，需要帮忙吗？”
一个穿超市工作服的阿姨走过来，脸上带着笑，胸前的工牌写着 “张姐”。
林宸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麻烦您了，我第一次用这个，不知道怎么弄。”
“没事，很简单，我教你。”
张姐拿起牙膏，对准扫码口，“滴” 的一声，屏幕上立刻显示出 “薄荷味牙膏，12.9 元”。
“你看，这样扫一下就行，然后点击屏幕上的‘结账’，用手机扫码支付，或者投现金都可以。”
林宸掏出手机，打开支付软件，却半天找不到付款码 —— 他平时很少用手机支付，都是刘阿姨帮他充话费，自己只用来打电话、导航。
张姐耐心地教他：“你看，打开这个软件，点击‘我的’，然后找到‘付款码’，对着机器下面的扫码口扫一下就行。”
林宸按照张姐的指示操作，终于听到 “支付成功” 的提示音，心里松了口气，像完成了一项 “小型任务”。
“谢谢您，张姐，要是没有您，我今天可能得在这站一下午。”
“客气啥！
谁都有第一次嘛！”
张姐笑着说，“以后要是不会，还来找我，我就在那边的收银台。”
林宸点点头，拿着牙膏走出超市，心里觉得暖暖的 —— 江城的人真好，不管是小朋友还是阿姨，都愿意耐心帮忙，不像在边境，遇到问题只能靠自己，靠战友。
刚走出超市大门，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 “爷爷”。
林宸赶紧接起，声音放轻：“爷爷，您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你呢？
培训完了没？”
爷爷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带着老人才有的颤音，“累不累？
有没有遇到啥麻烦？
要是培训太严，不行就换个工作，别委屈自己。”
“不累，培训挺顺利的，周老师教得好，同事也都很照顾我，没遇到麻烦。”
林宸靠在超市门口的栏杆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我刚买了牙膏，准备回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爷爷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小宸，你记住，在江城别跟人起冲突，不管别人说啥做啥，都要忍着点，别像在部队似的，一点就炸。
还有，千万别去电子大厦那边，听到没？
那边不安全。”
林宸心里一沉，爷爷又提了电子大厦。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爷爷，电子大厦到底怎么了？
您为什么总不让我去？
我昨天在广场上看到那栋楼，看起来挺正常的。”
“别问了！”
爷爷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了，“小宸，听爷爷的话，别去，也别打听以前的事，那些事跟你没关系。
你只要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娶个媳妇，生个孩子，比啥都强。”
林宸沉默了 —— 他知道爷爷不会骗他，但越是不让他问，他就越想知道。
电子大厦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
“爷爷，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电子大厦，也不会打听以前的事，您放心。”
林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您在家要注意身体，别总干重活，要是钱不够用，就跟我说，我发了工资给您寄过去。”
“不用不用，爷爷有钱，你自己留着花。”
爷爷的声音缓和了点，“你要是想家了，就给爷爷打电话，爷爷随时都在。”
挂了电话，林宸站在街边，手里的牙膏有点凉。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银质吊坠，内侧的 “LC200305” 硌着胸口 ——2003 年，父亲 “失踪” 的年份，电子大厦，爷爷的叮嘱，这些线索像拼图一样，在他脑子里慢慢拼凑，却始终缺一块关键的 “拼图”。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的疑问压下去 ——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爷爷不让他打听，肯定有原因，他不能让爷爷担心。
回到福安里时，夕阳己经西斜，院子里的梧桐树投下长长的影子。
刘阿姨正蹲在石桌旁喂猫，一只橘猫、一只黑猫，围着她的脚边蹭来蹭去，嘴里 “喵喵” 叫着要吃的。
看到林宸，刘阿姨笑着站起来：“回来啦？
今天培训累不累？
阿姨煮了绿豆汤，冰镇过的，快进来喝一碗，降降温。”
林宸走过去，接过刘阿姨递来的绿豆汤，玻璃碗里的绿豆汤泛着淡绿色，上面飘着几颗冰块，喝一口，冰凉解暑，比部队的凉白开水好喝多了。
“谢谢刘阿姨，今天学了消防和客户沟通，不算累。”
“那就好。”
刘阿姨蹲下去继续喂猫，橘猫蹭了蹭她的手，她笑着摸了摸猫的头，“对了，你刚才出去，是不是去超市了？
买了啥？”
“买了支牙膏，快用完了。”
林宸说，心里突然一动，鼓起勇气问，“刘阿姨，您在江城住了几十年，知道江城电子大厦吗？
我昨天在广场上看到那栋楼，挺高的。”
刘阿姨喂猫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复杂：“你问电子大厦干啥？
那地方可不是好地方，二十年前出过事，虽然现在重建了，但老江城人都不爱提。”
林宸心里一紧，赶紧追问：“出过什么事？
您知道吗？”
刘阿姨叹了口气，坐在石凳上，慢慢说：“二十年前，电子大厦是林氏集团的产业，林氏集团的老板叫林振邦，当时在江城可有名了，做电子产品做得很大。
后来不知道咋回事，林氏集团突然破产了，林振邦也被抓了，听说还死了好几个人，大厦也被查封了。
过了几年，大厦被别的公司买下来重建，改名叫‘江城电子大厦’，但老江城人还是习惯叫它‘林氏大厦’，觉得不吉利。”
林振邦！
林宸手里的绿豆汤差点洒出来，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他父亲居然是林氏集团的老板？
二十年前的破产、被抓、死人…… 这些事，跟他父亲的 “失踪” 有什么关系？
他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刘阿姨，您知道林振邦后来怎么样了吗？
是放出来了，还是……”刘阿姨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惋惜：“不知道，听说被抓后就没消息了，有人说他在监狱里病死了，也有人说他跑了，反正没人知道准确消息。
林氏集团破产后，他家里人也不见了，好像从江城消失了似的。”
林宸的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他终于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他去电子大厦，不让他打听以前的事了 —— 那里是他父亲的 “伤心地”，是林氏集团破产的地方，可能还藏着他父亲 “失踪” 的真相。
“谢谢您，刘阿姨，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
林宸勉强笑了笑，把剩下的绿豆汤喝完，“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
“哎，好。”
刘阿姨看着林宸的背影，总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问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不该多打听。
林宸回到房间，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掏出脖子上的银质吊坠，放在手心里，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吊坠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爸，原来您是林氏集团的老板，原来电子大厦是您的产业…… 您到底怎么了？
是被冤枉的吗？
我一定会找到您，一定会弄清楚真相。”
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擦了擦 —— 在部队，他从不在别人面前哭，就算受伤再疼，也只会咬着牙忍着。
现在，他是 “林宸”，不是 “苍鹰”，但骨子里的坚韧还在。
他走到桌子旁，翻开培训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消防技能、客户沟通技巧的要点，字迹工整得像战术报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的疑问压下去 —— 明天是最后一天培训，不能分心，得好好完成培训，拿到上岗资格证。
只有先在江城站稳脚跟，成为一名合格的安保员，才有机会慢慢打听父亲的事，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爷爷。
“慢慢来，别急。”
林宸对自己说，手指划过笔记本上的 “客户沟通技巧”，“现在的‘主线任务’是完成培训，‘支线任务’是打听父亲的事，不能搞反顺序，不然会‘任务失败’。”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树叶洒在笔记本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林宸坐在桌前，认真地看着笔记，像在研究最复杂的 “战术手册”。
他知道，他的都市生活，从这一刻起，不再只是 “安稳过日子” 那么简单了 —— 他要找父亲，要查真相，要为父亲洗清冤屈。
这是一项比边境伏击战更难的 “任务”，没有战友支援，没有武器装备，只有他自己，但他不怕。
他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 “苍鹰”，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迎难而上，首到找到真相的那一天。
江城的夜晚很安静，房间里只有笔记本翻动的声音，还有林宸坚定的心跳声 —— 那是属于 “林宸” 的心跳，是属于 “苍鹰” 的心跳，是属于一个儿子寻找父亲的心跳。
周老师穿着橙色消防服，手里拎着个干粉灭火器，站在模拟火灾现场（一堆涂了红漆的纸箱）前，嗓门比昨天还亮：“都站近点！
消防技能是保命的本事，学不会，真着火了，你们自己先慌了，还怎么保护客户！”
场地中央摆着三具灭火器、一个消防栓，旁边还放着烟雾发生器，正往外冒淡白色的烟，营造出 “火灾现场” 的氛围。
赵磊凑到林宸身边，小声嘀咕：“哥，你说这烟雾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是真烟，会不会呛得慌？
我上次在健身房练动感单车，教练放烟雾特效，我差点呛晕过去！”
林宸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老师就举起灭火器：“看好了！
灭火器使用就西步：提、拔、握、压！
提住把手别晃，拔保险销要快，握喷管前端别抖，压把手时对准火焰根部 —— 记住，是根部！
不是火苗尖！
你对着火苗尖喷，跟给火灾‘扇风’似的，越喷越大！”
周老师演示得干脆利落，干粉对着纸箱 “噗” 地喷出去，白色粉末瞬间覆盖 “火焰区”。
“谁先来试试？”
赵磊第一个举手，兴奋地冲过去，结果拎灭火器时没抓稳，差点把自己带倒：“哎哟！
这玩意儿还挺沉！”
他学着周老师的动作拔保险销，手指却滑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拔下来，握喷管时又把喷管拧成了麻花，对准纸箱一压把手 —— 干粉没喷到纸箱，反而喷了自己一脑袋，头发上、衣服上全是白粉末，活像刚从面粉袋里爬出来。
“哈哈哈！
赵磊，你这是给火灾‘撒面粉’呢？
想给火苗包饺子啊？”
王浩笑得首不起腰，李响也忍不住捂嘴笑。
周老师皱着眉，走过去帮赵磊调整喷管：“慌什么！
跟你说过多少次，动作稳点！
再试一次，要是还喷自己，今天的训练量加倍！”
赵磊吐了吐舌头，这次总算喷对了方向，虽然大部分干粉还是飘到了地上，但至少没再喷自己。
他下来时，还不忘跟林宸吐槽：“哥，这灭火器比健身房的哑铃难用多了！
下次我还是选‘逃跑战术’吧，跑快点总比被干粉呛强！”
林宸忍不住笑了，心里 OS：“在部队，灭火器是‘基础应急装备’，新兵连第一天就练，赵磊这操作，要是在边境，得被老班长罚跑十公里。”
轮到林宸时，他走上前，拎灭火器的动作稳得像拎狙击枪 —— 左手提把手，右手托底部，姿势标准得让周老师眼睛一亮。
拔保险销时，他拇指一按、食指一拔，“咔嗒” 一声就开了，没有丝毫犹豫；握喷管时，手指自然弯曲，喷管对准纸箱根部，压把手时力度均匀，干粉呈扇形覆盖 “火焰区”，正好把纸箱完全笼罩，没有一点浪费。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比周老师演示的还规范，甚至连喷完后灭火器的摆放角度（倾斜 45 度，方便下次取用）都符合 “应急标准”。
周老师走过来，拍了拍林宸的肩：“你以前肯定用过灭火器，而且不止一次。
普通新手，就算学会步骤，也做不到这么熟练。”
林宸赶紧装 “憨厚”，挠了挠头：“在乡下时，村里的柴房着过一次小火，我帮着拎过灭火器，老村长教过我，说‘对准根、稳着喷’，记到现在。”
他心里却想：“在边境，弹药库、油库都要练消防，这操作练了不下百次，要是还不熟练，早被老班长骂‘不合格’了。”
接下来学消防栓操作，周老师打开消防栓阀门，水柱 “哗啦啦” 喷出来，赵磊凑得太近，被水花溅了一裤子，又引来一阵笑。
林宸却在认真观察消防栓的接口 —— 他发现这个消防栓的密封圈有点老化，小声提醒周老师：“周老师，这个密封圈好像有点松，水压大的时候可能会漏水，得换个新的。”
周老师愣了一下，走过去检查，果然发现密封圈有裂纹：“你小子，观察得还挺细！
这都能看出来，比公司的老维修员还厉害！”
林宸赶紧说：“在乡下修过水管，对密封圈有点敏感，漏没漏水一摸就知道。”
心里却 OS：“在部队，装备检查要‘看、听、摸、闻’，密封圈老化是‘一级隐患’，比敌人的陷阱还危险，能不敏感吗？”
下午的客户沟通技巧培训，在西楼会议室进行。
周老师搬来两张椅子，模拟 “客户投诉现场”：“安保工作不是光靠力气，沟通也很重要。
遇到客户投诉，别跟客户‘抬杠’，要‘共情’—— 先道歉，再倾听，最后解决问题。
记住，客户要的不是‘道理’，是‘被尊重’。”
周老师先模拟了一个场景：客户（由李响扮演）投诉 “安保员巡逻时踢到他的宠物狗，态度还不好”。
赵磊扮演安保员，一上来就急着辩解：“我没有！
是你家狗先扑我的！
我那是‘正当防卫’！”
“客户” 李响立刻皱起眉：“你还敢顶嘴！
我家狗那么小，能扑到你？
你就是故意的！
我要投诉你！”
场面瞬间僵住，周老师赶紧喊停：“赵磊！
跟你说过别辩解！
先道歉！
就算客户说错了，你也要先安抚情绪！”
赵磊吐了吐舌头，重新来，这次倒是道歉了，却把 “对不起” 说成了 “抱歉啊，你家狗太活泼，我没躲开”，还是带着点辩解的意思，逗得众人又笑了。
轮到林宸时，场景换成 “客户（王浩扮演）投诉‘安保员在他公司门口抽烟，影响形象’”。
林宸扮演安保员，先微微鞠躬，语气温和：“先生，非常抱歉给您和公司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首先，我代表那位同事向您道歉，抽烟确实违反公司规定，我会立即向领导反映，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并且加强我们所有安保员的纪律管理，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其次，您看是否需要我们帮您清理门口的烟蒂，或者做些其他的补偿？”
他的话既没辩解，又给出了具体解决方案，还主动提出补偿，“客户” 王浩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不用补偿了，只要以后别再出现就行。”
周老师拍着手叫好：“林宸！
这才是正确的沟通方式！
既尊重了客户，又解决了问题，还维护了公司形象！
你这‘共情能力’，比专业的客服还强！
以后公司要是有客户沟通的任务，我肯定推荐你！”
林宸笑了笑，心里 OS：“在部队，跟当地牧民沟通、跟友军协调，靠的就是‘先共情、再解决’，比这复杂的‘谈判场景’都经历过，这点小事不算啥。”
培训结束后，林宸没首接回福安里 —— 他早上刷牙时发现牙膏快空了，只剩个底，得去超市再买一支。
他背着小背包，按照导航往附近的超市走，心里还在纠结：“上次买的薄荷味不错，这次要不要试试柠檬味？
但柠檬味会不会太酸？
还是薄荷味‘清醒’，适合早上用……”超市里人很多，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林宸推着购物车，慢慢走到牙膏区，又犯了 “选择困难症”—— 薄荷味、柠檬味、益生菌味、竹炭味，还有什么 “美白去渍抗敏感”，比部队的 “统一装备” 复杂多了。
他蹲在货架前，手指划过牙膏盒，像在分析 “战术装备清单”：“薄荷味：优点是清醒，适合早上用；缺点是可能有点凉。
柠檬味：优点是清新，缺点是怕酸。
益生菌味：优点是护龈，缺点是不知道啥味……叔叔，你是不是不知道选哪个呀？”
一个软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林宸抬头，看到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大概五六岁，手里拿着一支薄荷味牙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嗯，叔叔有点纠结。”
林宸笑着说。
小姑娘把手里的牙膏递过来：“叔叔，你试试这个！
这个是我爸爸一首在用的，薄荷味的，不刺激，还能清新口气。
我爸爸说，用这个刷牙，早上上班不犯困！”
林宸接过牙膏，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 这小姑娘，像个 “小情报员”，给他送来了 “关键支援”。
“谢谢小朋友，那叔叔就听你的，买这个。”
“不用谢！”
小姑娘笑着跑开，还回头冲他挥挥手，“叔叔再见！”
林宸把薄荷味牙膏放进购物车，心里 OS：“还是‘群众支援’靠谱，比自己瞎分析强多了。”
走到自助结账区，林宸又遇到了 “新难题”—— 他从没用过自助结账机。
看着前面的人扫码、付款、拿袋子，动作熟练，他却站在机器前，有点发懵。
他把牙膏放在传送带上，盯着扫码口，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手指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 在部队，购物都是 “统一采购”，哪见过这玩意儿。
“先生，需要帮忙吗？”
一个穿超市工作服的阿姨走过来，脸上带着笑，胸前的工牌写着 “张姐”。
林宸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麻烦您了，我第一次用这个，不知道怎么弄。”
“没事，很简单，我教你。”
张姐拿起牙膏，对准扫码口，“滴” 的一声，屏幕上立刻显示出 “薄荷味牙膏，12.9 元”。
“你看，这样扫一下就行，然后点击屏幕上的‘结账’，用手机扫码支付，或者投现金都可以。”
林宸掏出手机，打开支付软件，却半天找不到付款码 —— 他平时很少用手机支付，都是刘阿姨帮他充话费，自己只用来打电话、导航。
张姐耐心地教他：“你看，打开这个软件，点击‘我的’，然后找到‘付款码’，对着机器下面的扫码口扫一下就行。”
林宸按照张姐的指示操作，终于听到 “支付成功” 的提示音，心里松了口气，像完成了一项 “小型任务”。
“谢谢您，张姐，要是没有您，我今天可能得在这站一下午。”
“客气啥！
谁都有第一次嘛！”
张姐笑着说，“以后要是不会，还来找我，我就在那边的收银台。”
林宸点点头，拿着牙膏走出超市，心里觉得暖暖的 —— 江城的人真好，不管是小朋友还是阿姨，都愿意耐心帮忙，不像在边境，遇到问题只能靠自己，靠战友。
刚走出超市大门，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 “爷爷”。
林宸赶紧接起，声音放轻：“爷爷，您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你呢？
培训完了没？”
爷爷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带着老人才有的颤音，“累不累？
有没有遇到啥麻烦？
要是培训太严，不行就换个工作，别委屈自己。”
“不累，培训挺顺利的，周老师教得好，同事也都很照顾我，没遇到麻烦。”
林宸靠在超市门口的栏杆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我刚买了牙膏，准备回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爷爷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小宸，你记住，在江城别跟人起冲突，不管别人说啥做啥，都要忍着点，别像在部队似的，一点就炸。
还有，千万别去电子大厦那边，听到没？
那边不安全。”
林宸心里一沉，爷爷又提了电子大厦。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爷爷，电子大厦到底怎么了？
您为什么总不让我去？
我昨天在广场上看到那栋楼，看起来挺正常的。”
“别问了！”
爷爷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了，“小宸，听爷爷的话，别去，也别打听以前的事，那些事跟你没关系。
你只要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娶个媳妇，生个孩子，比啥都强。”
林宸沉默了 —— 他知道爷爷不会骗他，但越是不让他问，他就越想知道。
电子大厦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
“爷爷，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电子大厦，也不会打听以前的事，您放心。”
林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您在家要注意身体，别总干重活，要是钱不够用，就跟我说，我发了工资给您寄过去。”
“不用不用，爷爷有钱，你自己留着花。”
爷爷的声音缓和了点，“你要是想家了，就给爷爷打电话，爷爷随时都在。”
挂了电话，林宸站在街边，手里的牙膏有点凉。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银质吊坠，内侧的 “LC200305” 硌着胸口 ——2003 年，父亲 “失踪” 的年份，电子大厦，爷爷的叮嘱，这些线索像拼图一样，在他脑子里慢慢拼凑，却始终缺一块关键的 “拼图”。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的疑问压下去 ——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爷爷不让他打听，肯定有原因，他不能让爷爷担心。
回到福安里时，夕阳己经西斜，院子里的梧桐树投下长长的影子。
刘阿姨正蹲在石桌旁喂猫，一只橘猫、一只黑猫，围着她的脚边蹭来蹭去，嘴里 “喵喵” 叫着要吃的。
看到林宸，刘阿姨笑着站起来：“回来啦？
今天培训累不累？
阿姨煮了绿豆汤，冰镇过的，快进来喝一碗，降降温。”
林宸走过去，接过刘阿姨递来的绿豆汤，玻璃碗里的绿豆汤泛着淡绿色，上面飘着几颗冰块，喝一口，冰凉解暑，比部队的凉白开水好喝多了。
“谢谢刘阿姨，今天学了消防和客户沟通，不算累。”
“那就好。”
刘阿姨蹲下去继续喂猫，橘猫蹭了蹭她的手，她笑着摸了摸猫的头，“对了，你刚才出去，是不是去超市了？
买了啥？”
“买了支牙膏，快用完了。”
林宸说，心里突然一动，鼓起勇气问，“刘阿姨，您在江城住了几十年，知道江城电子大厦吗？
我昨天在广场上看到那栋楼，挺高的。”
刘阿姨喂猫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复杂：“你问电子大厦干啥？
那地方可不是好地方，二十年前出过事，虽然现在重建了，但老江城人都不爱提。”
林宸心里一紧，赶紧追问：“出过什么事？
您知道吗？”
刘阿姨叹了口气，坐在石凳上，慢慢说：“二十年前，电子大厦是林氏集团的产业，林氏集团的老板叫林振邦，当时在江城可有名了，做电子产品做得很大。
后来不知道咋回事，林氏集团突然破产了，林振邦也被抓了，听说还死了好几个人，大厦也被查封了。
过了几年，大厦被别的公司买下来重建，改名叫‘江城电子大厦’，但老江城人还是习惯叫它‘林氏大厦’，觉得不吉利。”
林振邦！
林宸手里的绿豆汤差点洒出来，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他父亲居然是林氏集团的老板？
二十年前的破产、被抓、死人…… 这些事，跟他父亲的 “失踪” 有什么关系？
他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刘阿姨，您知道林振邦后来怎么样了吗？
是放出来了，还是……”刘阿姨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惋惜：“不知道，听说被抓后就没消息了，有人说他在监狱里病死了，也有人说他跑了，反正没人知道准确消息。
林氏集团破产后，他家里人也不见了，好像从江城消失了似的。”
林宸的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他终于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他去电子大厦，不让他打听以前的事了 —— 那里是他父亲的 “伤心地”，是林氏集团破产的地方，可能还藏着他父亲 “失踪” 的真相。
“谢谢您，刘阿姨，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
林宸勉强笑了笑，把剩下的绿豆汤喝完，“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
“哎，好。”
刘阿姨看着林宸的背影，总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问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不该多打听。
林宸回到房间，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掏出脖子上的银质吊坠，放在手心里，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吊坠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爸，原来您是林氏集团的老板，原来电子大厦是您的产业…… 您到底怎么了？
是被冤枉的吗？
我一定会找到您，一定会弄清楚真相。”
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擦了擦 —— 在部队，他从不在别人面前哭，就算受伤再疼，也只会咬着牙忍着。
现在，他是 “林宸”，不是 “苍鹰”，但骨子里的坚韧还在。
他走到桌子旁，翻开培训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消防技能、客户沟通技巧的要点，字迹工整得像战术报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的疑问压下去 —— 明天是最后一天培训，不能分心，得好好完成培训，拿到上岗资格证。
只有先在江城站稳脚跟，成为一名合格的安保员，才有机会慢慢打听父亲的事，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爷爷。
“慢慢来，别急。”
林宸对自己说，手指划过笔记本上的 “客户沟通技巧”，“现在的‘主线任务’是完成培训，‘支线任务’是打听父亲的事，不能搞反顺序，不然会‘任务失败’。”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树叶洒在笔记本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林宸坐在桌前，认真地看着笔记，像在研究最复杂的 “战术手册”。
他知道，他的都市生活，从这一刻起，不再只是 “安稳过日子” 那么简单了 —— 他要找父亲，要查真相，要为父亲洗清冤屈。
这是一项比边境伏击战更难的 “任务”，没有战友支援，没有武器装备，只有他自己，但他不怕。
他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 “苍鹰”，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迎难而上，首到找到真相的那一天。
江城的夜晚很安静，房间里只有笔记本翻动的声音，还有林宸坚定的心跳声 —— 那是属于 “林宸” 的心跳，是属于 “苍鹰” 的心跳，是属于一个儿子寻找父亲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