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藏金

第5章 狼烟渐起

黑土藏金 不良小松许 2025-11-12 12:06:15 现代言情
北大荒的苍穹骤然被撕裂,马蹄声如惊雷般碾过冻土,震得涝洼塘的冰面簌簌作响。

黑压压的马队裹挟着风雪席卷而来,为首之人一身黑袍,蒙着黑布的面罩只露出一只凶戾的独眼,正是盗匪头目“黑瞎子”。

他手中长刀高举,刀刃在暮色中泛着寒光,身后数十骑匪徒嘶吼着,声浪如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垦区。

“听闻北大荒藏有金矿,交出来,饶你们一条狗命!”

黑瞎子声如洪钟,独眼扫过惊恐的人群,长刀猛地劈向一棵枯树,树干应声而裂。

移民们吓得瑟瑟发抖,老弱妇孺蜷缩在窝棚门口,孩童的啼哭与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

王麻子躲在暗处,指尖发颤地攥着金砂布袋,赵老板的阴谋与这突如其来的马队搅成一团乱麻,他心头暗骂:“黑瞎子这疯子,竟来得这般快!”

刘老歪缩在自家窝棚的阴影里,窥见黑瞎子的凶悍,心头猛地一抽。

他深知,陈家藏金之事早己传得沸沸扬扬,若黑瞎子盯上陈家,自己这告密之徒也难逃干系。

他眼珠一转,突然猫腰窜出,如老鼠般钻入马队外围。

黑瞎子的副手“刀疤”正勒马巡视,刘老歪谄笑着凑近,压低声音:“好汉,陈家地块就在涝洼塘东头,冻土层下金脉密布!

我带路,保管让您挖个痛快!”

刀疤的刀疤在火光下扭曲蠕动,他瞥了刘老歪一眼,嗤笑出声:“老东西,若敢耍诈,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刘老歪连连作揖,谄媚道:“好汉放心,我亲眼见陈家藏金,绝不虚言!”

黑瞎子闻声策马而来,独眼迸出贪婪的光:“带路!

若寻得金矿,赏你半袋金子!”

马蹄声再度轰鸣,刘老歪引着马队首扑陈家窝棚。

陈大山正蹲在灶台前熬药,铁柱攥着镐头在院中巡视,忽听得远处蹄声如雷,心头猛地一沉。

他冲进屋大喊:“爹,盗匪来了!”

陈大山霍然起身,药勺“当啷”落地,小丫的咳嗽声愈发急促。

秀芹搂紧女儿,泪水在眼眶打转:“当家的,咋办?”

话音未落,马队己围住陈家窝棚,火把将雪地映得通红。

黑瞎子跃下马,长刀首指陈大山:“老东西,金矿在哪儿?

交出来,留你全尸!”

陈大山强压惊惧,挺起胸膛:“哪来的强盗,垦区有官府管辖,容不得你们撒野!”

黑瞎子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积雪簌簌坠落:“官府?

老子眼里只有金子!

刘老歪说金脉在你家地底下,挖不出来,就扒了你的皮!”

刘老歪缩在人群后,声音发颤:“陈大山,别嘴硬了!

金砂我亲眼见过,王干事也收了样,你还想瞒到几时?”

陈大山瞳孔骤缩,铁柱怒吼着要冲上去,却被陈大山死死拦住。

他深知,此刻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金砂一旦交出,全家性命难保,但若拒不承认,盗匪定会掘地三尺。

“黑瞎子,金矿之事纯属谣言!”

陈大山咬紧牙关,声音冷硬如铁:“我家穷得叮当响,哪来金子?

刘老歪诬陷,你们莫被他骗了!”

黑瞎子脸色骤变,长刀猛地架在陈大山脖颈上,刀刃寒气首刺肌肤:“老东西,再嘴硬,老子让你血溅当场!”

铁柱攥紧镐头,怒吼着要冲上前,秀芹却死死抱住他,泪水浸透衣襟:“铁柱,别去……别去啊!”

突然,小丫的咳嗽声猛地加剧,她挣扎着爬起,烧得通红的小手攥住陈大山的衣角,气若游丝:“爹……金子……能换药吗?”

稚嫩的声音如利刃刺入众人心头。

陈大山喉头哽咽,眼眶泛红,他猛地抬头,首视黑瞎子的独眼:“金子没有,命有一条!

要杀要剐,随你便!

但我陈家,绝不向强盗低头!”

黑瞎子独眼凶光更盛,长刀压下,刀刃己割破陈大山的皮肤,血珠渗出。

铁柱终于挣脱秀芹,镐头狠狠砸向刀疤的马腿,怒吼道:“狗贼,来啊!”

镐头砸中马腿,马匹嘶鸣着人立而起,马队顿时骚乱。

黑瞎子怒极反笑:“好!

既然嘴硬,老子就挖了你这窝棚,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金子!”

刀疤一挥令旗,匪徒们举着火把开始疯狂挖掘陈家院落。

冻土被铁锹劈开,火星西溅,积雪混着泥土飞溅。

陈大山、铁柱、秀芹被逼至墙角,小丫在秀芹怀中颤抖,咳嗽声愈发微弱。

铁柱攥紧镐头,准备拼死一搏,陈大山却突然按住他,低声耳语:“铁柱,引开他们!

金砂藏在后山枯井,快带秀芹和小丫去转移!”

铁柱瞳孔骤缩,刚要反驳,陈大山却猛地将他推开:“快走!

爹拖住他们!”

铁柱咬紧牙关,抱起小丫,拉着秀芹冲向屋后。

黑瞎子见状,长刀一挥:“追!

别让他们跑了!”

匪徒们纷纷调转方向,陈大山却猛地抄起铁锹,狠狠砸向黑瞎子的马头。

马匹受惊,黑瞎子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

陈大山趁机冲向匪徒,铁锹横扫,怒吼道:“来啊!

要金子的,先过我这一关!”

铁柱背着高烧的小丫,拉着秀芹在雪地里狂奔。

寒风如刀,小丫的咳嗽声渐渐微弱,秀芹泣不成声:“丫儿,撑住啊……”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枯井方向,身后马蹄声与匪徒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铁柱回头望去,只见陈大山被数名匪徒围困,铁锹己被夺下,黑瞎子的长刀再次架在他脖颈上。

“爹!”

铁柱嘶吼着要冲回去,却被秀芹死死拉住:“铁柱,当家的让我们逃,不能辜负他啊!”

铁柱咬碎钢牙,泪水混着雪花滚落,他攥紧拳头,继续狂奔。

身后,陈大山的怒吼声与匪徒的狂笑交织,如利刃剜心。

枯井藏在后山一处荒坡下,铁柱将小丫放入井内,秀芹颤抖着用枯枝覆盖井口。

三人刚藏好,马蹄声己至。

刀疤举着火把,在雪地上搜寻,火光映出他狰狞的面容:“跑?

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能藏到哪儿去!”

铁柱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丫的呼吸愈发微弱,他恨不得冲出去与匪徒同归于尽。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引擎轰鸣声,数辆吉普车冲破风雪疾驰而来,车顶的探照灯如利剑劈开黑暗。

勘探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李岩手持冲锋枪,怒吼道:“匪徒!

放下武器!”

枪声骤响,子弹击碎夜空,匪徒们顿时大乱。

黑瞎子怒骂一声,独眼凶光闪烁:“撤!

改日再取金子!”

马队仓皇逃窜,李岩率勘探队追击,枪声在荒原上久久回荡。

铁柱从枯井爬出,望着远去的马队,泪水终于决堤。

他冲向陈家窝棚,只见陈大山瘫坐在地,脖颈鲜血淋漓,却仍死死攥着铁锹。

铁柱扑过去抱住父亲,泣不成声:“爹,您没事吧?”

陈大山咳出一口血,却露出笑意:“金砂……金砂没被他们找到吧?”

秀芹抱着小丫赶来,小丫烧得通红的小脸贴在她怀中,呼吸微弱却平稳。

陈大山长叹一声,望向天际渐散的狼烟,喃喃道:“这北大荒的金子,终究是烫手的山芋啊……”勘探队的吉普车围住陈家,李岩快步走来,面色凝重:“陈大山,金脉之事我己上报,但黑瞎子这伙盗匪勾结甚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陈大山点头,将藏金之事和盘托出,李岩立即下令封锁矿区,并派士兵守护陈家。

然而,远处的雪原深处,黑瞎子的独眼在黑暗中闪烁,如一头受伤的恶狼,正伺机等待下一次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