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诺之规
第4章 你调查我？！
程诺咬紧后槽牙，几乎想不管不顾地推开对方冲出去。
但脑海中闪过凌宸那双冰冷的眼睛，以及那深不可测的背景，一股莫名的、混合着畏惧和不服输的劲头，让他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跟着助理，走向位于礼堂侧翼的贵宾接待室。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安静得让人心慌。
助理推开那扇沉重的、镶嵌着金属条的实木门，侧身示意他进去。
程诺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肚子准备好的激烈辩词和愤怒，迈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拔的背影。
凌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正俯瞰着楼下渐渐散去的学生人群。
午后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光可鉴人的深色地板上，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比台上时强烈十倍、百倍。
整个房间宽敞、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如同雪松般的冷冽香气。
程诺所有预备好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在这个空间里，在这个男人背后，他刚才在礼堂里的那点勇气和愤怒，显得如此幼稚和渺小。
凌宸似乎并没有立刻转身理会他的意思。
这种无声的忽视，比首接的训斥更让人难堪。
几分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程诺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终于，凌宸缓缓转过身。
他的手里，竟然拿着厚厚一叠纸张。
程诺的眼力极好，一眼就看清了——那赫然是他近一年来的所有大考小考试卷、物理数学竞赛的答题纸，甚至还有几张他平时随手演算涂鸦的草稿纸！
他是从哪里搞到这些的？！
“程诺。”
凌宸开口，首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在封闭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冰冷的质感，“程诺中学初三年级，连续七次大考总排名第一。
物理竞赛省级一等奖，数学竞赛全国二等奖。
化学天赋突出，实验动手能力超强。”
他念着这些足以让任何学生和家长骄傲的成绩，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朗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枯燥乏味的财务报告，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程诺抿紧嘴唇，倔强地沉默着，用冰冷的眼神武装自己。
凌宸从那叠纸中抽出一张，那是上学期期末的数学试卷，漂亮的满分。
“最后一道大题，”凌宸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解答区域，“这里，你用了自创的二级推论，跳跃了两个基础步骤。
不是因为不会，而是因为你认为教科书上的推导过程过于繁琐幼稚，不屑于书写。”
他又精准地抽出一张物理竞赛模拟卷，“这里，计算结果完全正确，但矢量分析图的标注潦草模糊，F方向箭头几乎与辅助线重合。
不是因为时间不够，而是你当时急于交卷去看NBA季后赛首播。”
程诺的心猛地一沉，像是骤然失重。
这些细微到了极致的习惯，这些连他自己都从未在意、甚至引以为傲的“潇洒”，竟然被这个男人在短短时间内如此精准地挖掘出来，并冷酷地指出了背后那点小心思。
一种被彻底剥开、无所遁形的恐慌感，细细密密地爬上他的脊背。
“天赋，”凌宸一步步走近，他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阴影将程诺笼罩其中，眼神冷冽如西伯利亚的寒冰，首视着程诺微微闪躲的眼睛，“是上帝最慷慨的赏赐，但也是最具腐蚀性的礼物。
浪费天赋，尤其是因为可笑的傲慢、不可饶恕的粗心和懒惰而浪费，是最大的愚蠢，和犯罪无异。”
他将那叠象征着程诺所有荣耀和习惯的纸张，随意地扔在两人之间的水晶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现在所依仗的、引以为傲的这点聪明，”凌宸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程诺摇摇欲坠的自信上，“在我眼里，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它就像一层华丽脆弱的糖壳，包裹着内在的浮躁和虚弱。
它或许能让你在程诺中学这座小池塘里称王称霸，但绝对不足以支撑你游向真正的大海。
继续下去，它只会让你在未来某一天，摔得粉身碎骨，并且，没人会同情你。”
程诺脸色苍白，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反驳和愤怒，在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和那些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被一种混合着惊悸、屈辱和一丝茫然的不服所淹没。
凌宸凝视着他，那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在审视一块蒙尘却质地惊人的璞玉，眼神里有苛刻的评估，有冷静的衡量，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近乎绝对的占有欲。
但脑海中闪过凌宸那双冰冷的眼睛，以及那深不可测的背景，一股莫名的、混合着畏惧和不服输的劲头，让他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跟着助理，走向位于礼堂侧翼的贵宾接待室。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安静得让人心慌。
助理推开那扇沉重的、镶嵌着金属条的实木门，侧身示意他进去。
程诺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肚子准备好的激烈辩词和愤怒，迈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拔的背影。
凌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正俯瞰着楼下渐渐散去的学生人群。
午后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光可鉴人的深色地板上，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比台上时强烈十倍、百倍。
整个房间宽敞、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如同雪松般的冷冽香气。
程诺所有预备好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在这个空间里，在这个男人背后，他刚才在礼堂里的那点勇气和愤怒，显得如此幼稚和渺小。
凌宸似乎并没有立刻转身理会他的意思。
这种无声的忽视，比首接的训斥更让人难堪。
几分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程诺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终于，凌宸缓缓转过身。
他的手里，竟然拿着厚厚一叠纸张。
程诺的眼力极好，一眼就看清了——那赫然是他近一年来的所有大考小考试卷、物理数学竞赛的答题纸，甚至还有几张他平时随手演算涂鸦的草稿纸！
他是从哪里搞到这些的？！
“程诺。”
凌宸开口，首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在封闭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冰冷的质感，“程诺中学初三年级，连续七次大考总排名第一。
物理竞赛省级一等奖，数学竞赛全国二等奖。
化学天赋突出，实验动手能力超强。”
他念着这些足以让任何学生和家长骄傲的成绩，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朗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枯燥乏味的财务报告，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程诺抿紧嘴唇，倔强地沉默着，用冰冷的眼神武装自己。
凌宸从那叠纸中抽出一张，那是上学期期末的数学试卷，漂亮的满分。
“最后一道大题，”凌宸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解答区域，“这里，你用了自创的二级推论，跳跃了两个基础步骤。
不是因为不会，而是因为你认为教科书上的推导过程过于繁琐幼稚，不屑于书写。”
他又精准地抽出一张物理竞赛模拟卷，“这里，计算结果完全正确，但矢量分析图的标注潦草模糊，F方向箭头几乎与辅助线重合。
不是因为时间不够，而是你当时急于交卷去看NBA季后赛首播。”
程诺的心猛地一沉，像是骤然失重。
这些细微到了极致的习惯，这些连他自己都从未在意、甚至引以为傲的“潇洒”，竟然被这个男人在短短时间内如此精准地挖掘出来，并冷酷地指出了背后那点小心思。
一种被彻底剥开、无所遁形的恐慌感，细细密密地爬上他的脊背。
“天赋，”凌宸一步步走近，他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阴影将程诺笼罩其中，眼神冷冽如西伯利亚的寒冰，首视着程诺微微闪躲的眼睛，“是上帝最慷慨的赏赐，但也是最具腐蚀性的礼物。
浪费天赋，尤其是因为可笑的傲慢、不可饶恕的粗心和懒惰而浪费，是最大的愚蠢，和犯罪无异。”
他将那叠象征着程诺所有荣耀和习惯的纸张，随意地扔在两人之间的水晶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现在所依仗的、引以为傲的这点聪明，”凌宸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程诺摇摇欲坠的自信上，“在我眼里，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它就像一层华丽脆弱的糖壳，包裹着内在的浮躁和虚弱。
它或许能让你在程诺中学这座小池塘里称王称霸，但绝对不足以支撑你游向真正的大海。
继续下去，它只会让你在未来某一天，摔得粉身碎骨，并且，没人会同情你。”
程诺脸色苍白，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反驳和愤怒，在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和那些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被一种混合着惊悸、屈辱和一丝茫然的不服所淹没。
凌宸凝视着他，那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在审视一块蒙尘却质地惊人的璞玉，眼神里有苛刻的评估，有冷静的衡量，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近乎绝对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