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屋里的钟摆
第5章 鸽子与未干的墨
陈砚生把沈叙白留下的画册摊在书桌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页画满鸽子的纸。
画里的鸽子翅膀涂着浅灰色，腹部是淡淡的白，最边上那只鸽子的爪子旁，还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铅笔印——像极了沈叙白说话时，总爱蹭一下鼻尖的小动作，连带着纸上的墨迹，都像是还带着温度。
画册的扉页上，沈叙白用蓝色水笔写了行小字：“把好看的东西都画下来，坏东西就没地方躲啦”。
陈砚生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三天前沈叙白离开时，攥着他的手说“下次带你去买棉花糖”的模样，指尖好像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暖意。
“砚生，今天要不要去楼下走走？”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自从沈叙白来过家里，母亲说话的语气总比以前软些，连收拾阳台时，都会特意给那盆冒了新芽的绿萝多浇点水，偶尔还会说“等周末天气好，咱们把绿萝搬到楼下晒晒太阳”。
陈砚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把画册放进帆布背包里，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支沈叙白送的黄彩铅——上次在医院花园画画时，沈叙白说“这支颜色亮，适合画太阳”，现在笔杆上还留着他攥过的浅浅痕迹。
楼下的小花园里，几个穿校服的小孩追着鸽子跑，白色的羽毛落在草坪上，像撒了把碎雪。
陈砚生找了张长椅坐下，刚翻开画册想看看那页鸽子图，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喊声：“陈砚生！”
他回头，看见沈叙白跑过来，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捧着个卷起来的纸筒，身后还跟着个拎着塑料袋的女人，应该是他的母亲。
“我今天出院啦！”
沈叙白跑到他面前，气息还没喘匀，眼睛却亮得像浸了光，“我妈说要带我去买新画册，我想着你家离这儿近，就绕过来看看——没想到真能遇上你！”
沈叙白的母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孩子，一路上都在说‘不知道砚生在不在家’，这下如愿了。”
她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陈砚生，“这是刚买的棉花糖，还热乎着呢，你们俩分着吃。”
陈砚生接过塑料袋，里面的棉花糖裹着粉色的糖纸，像沈叙白画里的云朵。
他还没来得及道谢，沈叙白就把纸筒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我昨天晚上画到半夜才画好的。”
纸筒里卷着张比之前更大的画稿，摊开后，陈砚生的眼睛亮了——画的是楼下的小花园，几个小孩追着鸽子跑，长椅上坐着两个小小的人影，一个捧着画册，一个举着棉花糖，旁边摆着盆鲜绿色的绿萝，绿萝旁边，还画了个圆滚滚的太阳，阳光落在两个人影上，把影子叠成了小小的一团。
“我照着上次你说的木椅子，在旁边添了个小凳子。”
沈叙白指着画里的长椅，指尖在纸上轻轻点了点，“还有你家的绿萝，我画得比上次更绿了，因为我妈说，绿萝晒了太阳就会变绿，就像咱们心情好的时候，眼睛会变亮一样。”
陈砚生看着画稿，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花园见面时，沈叙白画册里那些扭曲的线条、墙缝里的眼睛、会说话的梧桐叶。
他低头，在画册的空白页上，用那支黄彩铅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太阳旁边，画了两只并排飞的鸽子，鸽子的翅膀上，他特意用粉色彩铅描了道边，像沾了棉花糖的甜味。
“等春天到了，咱们去郊外的公园吧。”
沈叙白凑过来看他画画，声音里满是期待，“我妈说，那里的樱花会落在鸽子身上，粉色的花瓣沾着白色的羽毛，特别好看，到时候咱们把那场景画下来，贴在你家的墙上。”
陈砚生点点头，把画稿卷好放进背包里。
风轻轻吹过，带着棉花糖的甜香和青草的味道，他摸了摸画册里那张画着绿萝的纸，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恐惧的幻觉——早餐盘里的蛆虫、墙缝里的眼睛、会笑的梧桐叶，好像正被这些画里的光、手里的棉花糖、身边的人，一点点照亮，一点点驱散。
“走吧，”沈叙白站起身，朝他伸出手，“我带你去看那边的鸽子窝，里面还有刚孵出来的小鸽子，毛软软的，像小绒球。”
陈砚生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掌心带着刚攥过棉花糖的温度。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那只手，跟着沈叙白朝鸽子窝的方向走。
阳光落在他们身后，把两个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画稿里那两条紧紧靠在一起的线，再也没有分开过。
画里的鸽子翅膀涂着浅灰色，腹部是淡淡的白，最边上那只鸽子的爪子旁，还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铅笔印——像极了沈叙白说话时，总爱蹭一下鼻尖的小动作，连带着纸上的墨迹，都像是还带着温度。
画册的扉页上，沈叙白用蓝色水笔写了行小字：“把好看的东西都画下来，坏东西就没地方躲啦”。
陈砚生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三天前沈叙白离开时，攥着他的手说“下次带你去买棉花糖”的模样，指尖好像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暖意。
“砚生，今天要不要去楼下走走？”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自从沈叙白来过家里，母亲说话的语气总比以前软些，连收拾阳台时，都会特意给那盆冒了新芽的绿萝多浇点水，偶尔还会说“等周末天气好，咱们把绿萝搬到楼下晒晒太阳”。
陈砚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把画册放进帆布背包里，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支沈叙白送的黄彩铅——上次在医院花园画画时，沈叙白说“这支颜色亮，适合画太阳”，现在笔杆上还留着他攥过的浅浅痕迹。
楼下的小花园里，几个穿校服的小孩追着鸽子跑，白色的羽毛落在草坪上，像撒了把碎雪。
陈砚生找了张长椅坐下，刚翻开画册想看看那页鸽子图，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喊声：“陈砚生！”
他回头，看见沈叙白跑过来，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捧着个卷起来的纸筒，身后还跟着个拎着塑料袋的女人，应该是他的母亲。
“我今天出院啦！”
沈叙白跑到他面前，气息还没喘匀，眼睛却亮得像浸了光，“我妈说要带我去买新画册，我想着你家离这儿近，就绕过来看看——没想到真能遇上你！”
沈叙白的母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孩子，一路上都在说‘不知道砚生在不在家’，这下如愿了。”
她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陈砚生，“这是刚买的棉花糖，还热乎着呢，你们俩分着吃。”
陈砚生接过塑料袋，里面的棉花糖裹着粉色的糖纸，像沈叙白画里的云朵。
他还没来得及道谢，沈叙白就把纸筒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我昨天晚上画到半夜才画好的。”
纸筒里卷着张比之前更大的画稿，摊开后，陈砚生的眼睛亮了——画的是楼下的小花园，几个小孩追着鸽子跑，长椅上坐着两个小小的人影，一个捧着画册，一个举着棉花糖，旁边摆着盆鲜绿色的绿萝，绿萝旁边，还画了个圆滚滚的太阳，阳光落在两个人影上，把影子叠成了小小的一团。
“我照着上次你说的木椅子，在旁边添了个小凳子。”
沈叙白指着画里的长椅，指尖在纸上轻轻点了点，“还有你家的绿萝，我画得比上次更绿了，因为我妈说，绿萝晒了太阳就会变绿，就像咱们心情好的时候，眼睛会变亮一样。”
陈砚生看着画稿，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花园见面时，沈叙白画册里那些扭曲的线条、墙缝里的眼睛、会说话的梧桐叶。
他低头，在画册的空白页上，用那支黄彩铅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太阳旁边，画了两只并排飞的鸽子，鸽子的翅膀上，他特意用粉色彩铅描了道边，像沾了棉花糖的甜味。
“等春天到了，咱们去郊外的公园吧。”
沈叙白凑过来看他画画，声音里满是期待，“我妈说，那里的樱花会落在鸽子身上，粉色的花瓣沾着白色的羽毛，特别好看，到时候咱们把那场景画下来，贴在你家的墙上。”
陈砚生点点头，把画稿卷好放进背包里。
风轻轻吹过，带着棉花糖的甜香和青草的味道，他摸了摸画册里那张画着绿萝的纸，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恐惧的幻觉——早餐盘里的蛆虫、墙缝里的眼睛、会笑的梧桐叶，好像正被这些画里的光、手里的棉花糖、身边的人，一点点照亮，一点点驱散。
“走吧，”沈叙白站起身，朝他伸出手，“我带你去看那边的鸽子窝，里面还有刚孵出来的小鸽子，毛软软的，像小绒球。”
陈砚生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掌心带着刚攥过棉花糖的温度。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那只手，跟着沈叙白朝鸽子窝的方向走。
阳光落在他们身后，把两个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画稿里那两条紧紧靠在一起的线，再也没有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