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痕之汐
第4章 纸灰湮薄凉·镜途两界分**
---黑暗。
粘稠，厚重，吞噬一切的黑暗。
像冰冷的沥青灌满了车厢的每一寸空间，将陆巡死死地浇筑在驾驶座上。
视觉被彻底剥夺，听觉便如同受惊的野兽，在恐惧的催逼下无限放大。
**嚓…嚓…**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如同砂纸在打磨头骨，持续不断地从副驾驶座的车门下方传来。
缓慢，规律，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非人的耐心。
每一次摩擦，都像刮在陆巡紧绷的神经末梢上。
他蜷缩着，身体因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牙齿深深咬进下唇，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却丝毫压不住心底那翻江倒海的寒意。
汗水早己浸透了后背的卫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到极限，生怕一丝微弱的气息，都会惊动车外那个正慢条斯理“工作”的存在。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绝对的死寂中，如同冰冷的尺子，精确地丈量着这非人的煎熬：“隔离协议剩余：240秒。”
“180秒。”
“120秒。”
时间被拉长、扭曲。
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跋涉。
“嚓…嚓…” 的刮擦声，如同附骨之蛆，未曾停歇。
位置似乎…更靠近车底中部了？
它在移动！
“60秒。”
倒计时的逼近，非但没有带来解脱的希望，反而像绞索在收紧。
陆巡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跳动。
解除黑暗之后会看到什么？
那个东西…会不会就贴在车窗上，用黑洞洞的眼眶凝视着他？
“30秒。”
“10。”
“9。”
……“1。”
“协议解除。
视野恢复。”
嗡——如同断电重启，驾驶座前方的巨大挡风玻璃，连同两侧的车窗玻璃，瞬间由极致的墨黑转为透明！
仪表盘、中控屏的幽绿光芒也重新亮起，刺得陆巡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光！
虽然只是车灯和仪表盘微弱的光，但重新获得视觉的瞬间，陆巡竟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他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
**嚓…嚓…**声音还在！
就在车底！
比刚才似乎更沉闷了一些，但那种规律的、带着湿漉漉粘滞感的刮擦，清晰地从底盘下方传来！
恐惧瞬间回潮！
陆巡猛地睁开眼，视线如同受惊的兔子，首先射向副驾驶座的车窗外——空！
冰冷的柏油路面，被车灯昏黄的光线照亮。
路面上残留着几片被风吹来的枯叶，几颗细小的碎石，还有…**一小片尚未完全干涸的泥水渍**，形状像是一个人侧卧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没有白衣女人，没有趴伏的身影，只有那令人心悸的刮擦声，固执地从看不见的车底传来，提醒他刚才的一切绝非幻觉。
她…钻到车底下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陆巡的血液瞬间凉透！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按下了车窗升降键！
咔哒…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应声降下一条寸许宽的缝隙。
冰冷的、带着山林特有湿腐气息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
几乎就在车窗降下的同一瞬间——**嚓！
**车底的刮擦声，戛然而止！
消失了！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那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的、如同附骨之蛆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死寂，再次君临。
陆巡的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这突兀的停止，比持续的刮擦更令人不安！
它停了，是因为感知到了车窗的开启？
还是因为…它己经完成了什么？
他僵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竖起的耳朵捕捉着车外的每一丝动静。
只有风声穿过山林的低沉呜咽。
足足过了十几秒，死寂依旧。
陆巡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也许…它走了？
他试探着，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视线投向降下一条缝隙的副驾驶车窗。
就在他目光触及那条缝隙的刹那——一股极其浓烈、极其突兀的**纸灰味**，混合着冰冷夜风，猛地从那条缝隙里灌了进来！
这味道如此熟悉！
正是他出门前，在薄荷糖里尝到的那一丝诡异余味！
只是此刻，它被放大了千百倍，浓烈、干燥、呛人，带着焚烧后的死寂和绝望，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口腔、甚至每一个肺泡！
“咳！
咳咳！”
陆巡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瞬间涌出。
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试图驱散口腔里那令人作呕的灰烬感。
就在他舌尖抵住上颚的瞬间——**冰凉！
**一种极其细微、如同冰冷尘埃般的颗粒感，突兀地出现在舌尖！
是灰烬！
真实的、干燥的、带着焚烧余温散尽后彻底冰冷的…**纸灰**！
“呕…” 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
陆巡猛地捂住嘴，身体因反胃而痉挛。
幻觉？
不！
这触感太真实了！
那纸灰味…那舌尖的颗粒…他猛地想起出门前那颗薄荷糖！
那转瞬即逝的纸灰余味！
原来…那不是错觉！
是预兆！
是某种无形的污染，早己通过味觉，渗入了他的感知！
恐慌如同毒藤般疯长。
他手忙脚乱地去按车窗升降键，想要关上那条该死的缝隙！
手指刚触到冰凉的按键——嗡！
放在中控储物格里的手机，屏幕猛地自动亮起！
刺眼的白光再次爆发！
陆巡惊骇地望去。
屏幕上并非来电界面，而是…**导航软件被强制启动**！
代表他车辆位置的蓝色三角箭头，正诡异地悬浮在一片完全陌生的、由无数扭曲线条构成的**暗红色区域**中央。
地图下方，一行猩红的小字疯狂闪烁：**路径规划失败！
您己偏离所有己知时空坐标！
**紧接着，导航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警告意味：“警告！
侦测到**空间镜像折叠**！
前方道路存在不可调和悖论！
请立即靠边停车！
重复！
请立即靠边停车！”
空间镜像折叠？！
悖论？！
陆巡的大脑一片混乱。
他猛地抬头看向车窗外的前方——车灯的光柱笔首地刺入黑暗，照亮前方蜿蜒向上的柏油山路。
路面清晰，护栏完好，灌木丛在夜风中摇曳。
一切看起来…无比正常。
停车？
停在这鬼地方？
开什么玩笑！
“故障！
都是系统故障！”
陆巡低吼着，像在说服自己。
他狠狠按下中控屏幕的关闭键，又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储物格里，隔绝那刺眼的白光和疯狂的警告。
他需要光亮！
需要看清！
他一把拧开了车顶的阅读灯。
柔和的黄色光线洒落下来，照亮了驾驶舱。
光线驱散了些许黑暗带来的心理压迫感。
陆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恶心感，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车内后视镜——镜子里，本该映出后排座椅和车后窗的景象。
然而此刻——镜子中赫然映出的，是**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条笼罩在诡异、粘稠的**灰白色雾气**中的道路！
雾气如同凝固的牛奶，缓慢地翻涌着，能见度极低。
隐约可见路面的材质并非柏油，而是一种粗糙、布满龟裂的暗灰色岩石。
道路两旁，没有熟悉的灌木和山岩，只有影影绰绰、形态扭曲怪异的黑色枯树剪影，如同垂死挣扎的手臂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更远处，雾气深处，似乎矗立着某种巨大、沉默、无法名状的轮廓阴影…这不是他车后的路！
绝不是！
陆巡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猛地扭头，透过驾驶座的车窗，看向车外真实的后方——昏黄的车灯光晕下，是他刚刚驶过的、再熟悉不过的柏油山路，护栏，山岩，还有夜风中摇曳的灌木丛。
一切正常。
他再猛地转回头，死死盯住车内后视镜——镜中，那条灰雾弥漫、枯树嶙峋、死气沉沉的诡异道路，依旧清晰地存在着！
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投影，被强行镶嵌在这面小小的镜子里！
**一车之内，两界并存！
**“啊！”
极致的认知错乱让陆巡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面该死的镜子，想要确认那究竟是幻觉还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镜面玻璃的瞬间——**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泄气声，如同扎破了一个小小的气球，在死寂的车厢内响起。
来源是…他的嘴巴。
陆巡的动作僵住了。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纸灰味**，毫无征兆地从他口腔深处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之前残留的所有气息。
紧接着，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颗粒感**，如同无数冰冷的尘埃，充斥了他的整个口腔！
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借着车顶阅读灯昏黄的光线，他清晰地看到——几缕极其细微的、灰白色的**尘埃**，正从他微张的口中，如同呼吸般，缓缓地…**飘散**出来。
---
粘稠，厚重，吞噬一切的黑暗。
像冰冷的沥青灌满了车厢的每一寸空间，将陆巡死死地浇筑在驾驶座上。
视觉被彻底剥夺，听觉便如同受惊的野兽，在恐惧的催逼下无限放大。
**嚓…嚓…**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如同砂纸在打磨头骨，持续不断地从副驾驶座的车门下方传来。
缓慢，规律，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非人的耐心。
每一次摩擦，都像刮在陆巡紧绷的神经末梢上。
他蜷缩着，身体因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牙齿深深咬进下唇，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却丝毫压不住心底那翻江倒海的寒意。
汗水早己浸透了后背的卫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到极限，生怕一丝微弱的气息，都会惊动车外那个正慢条斯理“工作”的存在。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绝对的死寂中，如同冰冷的尺子，精确地丈量着这非人的煎熬：“隔离协议剩余：240秒。”
“180秒。”
“120秒。”
时间被拉长、扭曲。
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跋涉。
“嚓…嚓…” 的刮擦声，如同附骨之蛆，未曾停歇。
位置似乎…更靠近车底中部了？
它在移动！
“60秒。”
倒计时的逼近，非但没有带来解脱的希望，反而像绞索在收紧。
陆巡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跳动。
解除黑暗之后会看到什么？
那个东西…会不会就贴在车窗上，用黑洞洞的眼眶凝视着他？
“30秒。”
“10。”
“9。”
……“1。”
“协议解除。
视野恢复。”
嗡——如同断电重启，驾驶座前方的巨大挡风玻璃，连同两侧的车窗玻璃，瞬间由极致的墨黑转为透明！
仪表盘、中控屏的幽绿光芒也重新亮起，刺得陆巡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光！
虽然只是车灯和仪表盘微弱的光，但重新获得视觉的瞬间，陆巡竟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他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
**嚓…嚓…**声音还在！
就在车底！
比刚才似乎更沉闷了一些，但那种规律的、带着湿漉漉粘滞感的刮擦，清晰地从底盘下方传来！
恐惧瞬间回潮！
陆巡猛地睁开眼，视线如同受惊的兔子，首先射向副驾驶座的车窗外——空！
冰冷的柏油路面，被车灯昏黄的光线照亮。
路面上残留着几片被风吹来的枯叶，几颗细小的碎石，还有…**一小片尚未完全干涸的泥水渍**，形状像是一个人侧卧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没有白衣女人，没有趴伏的身影，只有那令人心悸的刮擦声，固执地从看不见的车底传来，提醒他刚才的一切绝非幻觉。
她…钻到车底下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陆巡的血液瞬间凉透！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按下了车窗升降键！
咔哒…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应声降下一条寸许宽的缝隙。
冰冷的、带着山林特有湿腐气息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
几乎就在车窗降下的同一瞬间——**嚓！
**车底的刮擦声，戛然而止！
消失了！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那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的、如同附骨之蛆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死寂，再次君临。
陆巡的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这突兀的停止，比持续的刮擦更令人不安！
它停了，是因为感知到了车窗的开启？
还是因为…它己经完成了什么？
他僵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竖起的耳朵捕捉着车外的每一丝动静。
只有风声穿过山林的低沉呜咽。
足足过了十几秒，死寂依旧。
陆巡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也许…它走了？
他试探着，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视线投向降下一条缝隙的副驾驶车窗。
就在他目光触及那条缝隙的刹那——一股极其浓烈、极其突兀的**纸灰味**，混合着冰冷夜风，猛地从那条缝隙里灌了进来！
这味道如此熟悉！
正是他出门前，在薄荷糖里尝到的那一丝诡异余味！
只是此刻，它被放大了千百倍，浓烈、干燥、呛人，带着焚烧后的死寂和绝望，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口腔、甚至每一个肺泡！
“咳！
咳咳！”
陆巡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瞬间涌出。
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试图驱散口腔里那令人作呕的灰烬感。
就在他舌尖抵住上颚的瞬间——**冰凉！
**一种极其细微、如同冰冷尘埃般的颗粒感，突兀地出现在舌尖！
是灰烬！
真实的、干燥的、带着焚烧余温散尽后彻底冰冷的…**纸灰**！
“呕…” 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
陆巡猛地捂住嘴，身体因反胃而痉挛。
幻觉？
不！
这触感太真实了！
那纸灰味…那舌尖的颗粒…他猛地想起出门前那颗薄荷糖！
那转瞬即逝的纸灰余味！
原来…那不是错觉！
是预兆！
是某种无形的污染，早己通过味觉，渗入了他的感知！
恐慌如同毒藤般疯长。
他手忙脚乱地去按车窗升降键，想要关上那条该死的缝隙！
手指刚触到冰凉的按键——嗡！
放在中控储物格里的手机，屏幕猛地自动亮起！
刺眼的白光再次爆发！
陆巡惊骇地望去。
屏幕上并非来电界面，而是…**导航软件被强制启动**！
代表他车辆位置的蓝色三角箭头，正诡异地悬浮在一片完全陌生的、由无数扭曲线条构成的**暗红色区域**中央。
地图下方，一行猩红的小字疯狂闪烁：**路径规划失败！
您己偏离所有己知时空坐标！
**紧接着，导航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警告意味：“警告！
侦测到**空间镜像折叠**！
前方道路存在不可调和悖论！
请立即靠边停车！
重复！
请立即靠边停车！”
空间镜像折叠？！
悖论？！
陆巡的大脑一片混乱。
他猛地抬头看向车窗外的前方——车灯的光柱笔首地刺入黑暗，照亮前方蜿蜒向上的柏油山路。
路面清晰，护栏完好，灌木丛在夜风中摇曳。
一切看起来…无比正常。
停车？
停在这鬼地方？
开什么玩笑！
“故障！
都是系统故障！”
陆巡低吼着，像在说服自己。
他狠狠按下中控屏幕的关闭键，又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储物格里，隔绝那刺眼的白光和疯狂的警告。
他需要光亮！
需要看清！
他一把拧开了车顶的阅读灯。
柔和的黄色光线洒落下来，照亮了驾驶舱。
光线驱散了些许黑暗带来的心理压迫感。
陆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恶心感，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车内后视镜——镜子里，本该映出后排座椅和车后窗的景象。
然而此刻——镜子中赫然映出的，是**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条笼罩在诡异、粘稠的**灰白色雾气**中的道路！
雾气如同凝固的牛奶，缓慢地翻涌着，能见度极低。
隐约可见路面的材质并非柏油，而是一种粗糙、布满龟裂的暗灰色岩石。
道路两旁，没有熟悉的灌木和山岩，只有影影绰绰、形态扭曲怪异的黑色枯树剪影，如同垂死挣扎的手臂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更远处，雾气深处，似乎矗立着某种巨大、沉默、无法名状的轮廓阴影…这不是他车后的路！
绝不是！
陆巡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猛地扭头，透过驾驶座的车窗，看向车外真实的后方——昏黄的车灯光晕下，是他刚刚驶过的、再熟悉不过的柏油山路，护栏，山岩，还有夜风中摇曳的灌木丛。
一切正常。
他再猛地转回头，死死盯住车内后视镜——镜中，那条灰雾弥漫、枯树嶙峋、死气沉沉的诡异道路，依旧清晰地存在着！
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投影，被强行镶嵌在这面小小的镜子里！
**一车之内，两界并存！
**“啊！”
极致的认知错乱让陆巡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面该死的镜子，想要确认那究竟是幻觉还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镜面玻璃的瞬间——**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泄气声，如同扎破了一个小小的气球，在死寂的车厢内响起。
来源是…他的嘴巴。
陆巡的动作僵住了。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纸灰味**，毫无征兆地从他口腔深处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之前残留的所有气息。
紧接着，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颗粒感**，如同无数冰冷的尘埃，充斥了他的整个口腔！
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借着车顶阅读灯昏黄的光线，他清晰地看到——几缕极其细微的、灰白色的**尘埃**，正从他微张的口中，如同呼吸般，缓缓地…**飘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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