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束微光映璐鸣
第5章 未说出的短句
课间操的时候，许璐鸣站在队伍里，目光像只不安分的蝴蝶，总是不自觉地往男生那边瞟。
操场上的广播在播放进行曲，节奏明快得像要把人往前推，可她的脚步却有点乱，总跟不上节拍。
陆毅站在第六排的位置，和他的名次一样，像个固执的标记。
他的背挺得很首，像一棵挺拔的树，扎根在属于自己的土壤里。
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闪着金色的光，像撒了一把碎钻。
他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动作有点慢半拍，被体育委员提醒了一句，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像弦乐器上最温柔的那个音。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颗糖，悄悄在许璐鸣心里化了开，甜丝丝的，连空气都变得有味道起来。
她突然想起早上他托住自己手腕的那一下，掌心的温度像还留在皮肤上；想起他捡琴谱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指尖的骨节像玉雕的；想起他站在晨光里的背影，被金色的轮廓包裹着，像个易碎的梦。
同桌凑过来，低声说：“你看陆毅今天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风听去。
“啊？”
许璐鸣回过神，心跳漏了一拍，像琴弦突然断了，“哪里怪了？”
“说不上来，”同桌挠挠头，一脸困惑，“就是感觉他好像有心事，魂不守舍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早上居然会帮你捡琴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平时他对谁都冷冰冰的，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许璐鸣没说话，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又飘了过去。
陆毅恰好抬起头，仿佛感应到这道视线的重量，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她脸上。
西目再次相撞的刹那，像两颗在宇宙中独自漫游的流星，终于在某个瞬间交汇出璀璨的光，却又在下一秒匆忙错开，各自坠入星辰的轨迹。
她慌忙低下头，脖颈泛起的红晕一路漫到耳尖，像被晨光吻过的云霞。
操场上的广播还在放着激昂的进行曲，鼓点密集得像要敲碎空气，可她的耳朵里，却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撞着胸腔，震得指尖都发麻。
她想起早上同桌那句“陆毅在楼下等你呢”，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此刻还在心里荡着圈圈涟漪。
想起他站在晨光里的样子，轮廓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想起他扶着她手腕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像被风吹动的湖面，藏着没说出口的波澜。
一个模糊的念头，像埋在土里的种子，终于在湿润的晨光里悄悄发了芽——他是不是……早就看到自己了？
是不是从她冲进校门的那一刻起，目光就没离开过？
这个念头让她心慌意乱，像握着一把发烫的糖，既想赶紧丢掉，又舍不得那份甜。
又有点莫名的期待，像走在一条雾气弥漫的石板路上，看不清前方的风景，脚下却像生了根，忍不住一步一步往前挪，想看看雾散后会遇见什么。
课间操结束的哨声响起，像收网的信号，人群瞬间涌成流动的河，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漫去。
许璐鸣故意放慢了脚步，指尖捻着校服的衣角，想等这股人潮散开一点。
她看见陆毅被几个男生围着，肩膀偶尔被人拍一下，他们在讨论昨天的篮球赛，语气里的兴奋像刚开瓶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他走得很慢，像被这团热闹绊住了脚，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
阳光穿过香樟树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打碎的金箔。
他的笑声偶尔从人缝里飘过来，很干净，像被风拂过的风铃，叮叮当当地落在她耳边。
许璐鸣的脚步顿了顿，望着他被人群半遮半掩的背影，突然觉得，被试卷和倒计时填满的高三，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那些枯燥的公式、拗口的古文里，似乎悄悄藏进了一点甜，像琴谱里突然冒出来的装饰音。
她不知道的是，陆毅被男生们围着，看似在听他们聊球赛的输赢，目光却像长了翅膀，总能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那个背着琴谱的身影上。
他故意走得很慢，脚尖碾过地上的光斑，假装在研究篮球战术，其实心里在默数着步子——她走三步，他便迈两步，不多不少，刚好能在楼梯口追上那道白色的裙角，再和她靠近一点，哪怕只是并肩走一级台阶。
楼梯口的风带着点凉意，卷着楼下的青草香漫上来，吹起许璐鸣额前的碎发。
她抬手拢头发时，恰好抬头，撞进一双正望过来的眼睛里。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她也没有。
晨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斜照进来，像一条透明的纱，把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叠成一片。
他的影子微微前倾，几乎要碰到她的，像一首未完的歌，前奏己经在空气里流淌，就等着某个音符落下，凑成完整的旋律。
陆毅的嘴唇动了动，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要从舌尖跳出来。
许璐鸣的心跳突然就停了，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秒表，连呼吸都屏住了，像在等待一个酝酿己久的和弦，紧张得指尖都蜷了起来。
可最终，他只是弯了弯眼睛，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说了句“上去吧”。
声音很轻，像落在琴键上的泛音，余韵却绕着耳尖打转。
“嗯。”
她点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转身往楼上走。
脚步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嗒、嗒、嗒，像在为刚才那段没说出口的话伴奏。
她的手轻轻按在书包上，那里装着她熬夜改好的乐谱，也装着一个刚刚萌芽的秘密，带着晨光的温度，藏在帆布的褶皱里，连自己都不敢碰。
而楼下的陆毅，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白色的裙角最后晃了一下，像蝴蝶收起翅膀，才慢慢转过身，往广播站的方向走。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捏着一个小小的纸团，展开来，是早上在课本空白处画的音符，被攥得有些发皱，却依然能看出那道温柔的弧线。
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句写了一半的诗，躺在青石板路上，等待着一个合适的韵脚。
他知道，有些话不必急着说出口，像琴谱上的休止符，留白的地方，藏着比旋律更动人的深意。
高三的日子，还像一本没读完的书，页码在指尖慢慢翻动。
他们还有很多个清晨可以等待，很多次擦肩可以期待，去等那个恰到好处的瞬间——等雾散，等风来，等所有藏在心里的话，都变成彼此心照不宣的旋律，在阳光里轻轻哼唱。
操场上的广播在播放进行曲，节奏明快得像要把人往前推，可她的脚步却有点乱，总跟不上节拍。
陆毅站在第六排的位置，和他的名次一样，像个固执的标记。
他的背挺得很首，像一棵挺拔的树，扎根在属于自己的土壤里。
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闪着金色的光，像撒了一把碎钻。
他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动作有点慢半拍，被体育委员提醒了一句，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像弦乐器上最温柔的那个音。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颗糖，悄悄在许璐鸣心里化了开，甜丝丝的，连空气都变得有味道起来。
她突然想起早上他托住自己手腕的那一下，掌心的温度像还留在皮肤上；想起他捡琴谱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指尖的骨节像玉雕的；想起他站在晨光里的背影，被金色的轮廓包裹着，像个易碎的梦。
同桌凑过来，低声说：“你看陆毅今天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风听去。
“啊？”
许璐鸣回过神，心跳漏了一拍，像琴弦突然断了，“哪里怪了？”
“说不上来，”同桌挠挠头，一脸困惑，“就是感觉他好像有心事，魂不守舍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早上居然会帮你捡琴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平时他对谁都冷冰冰的，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许璐鸣没说话，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又飘了过去。
陆毅恰好抬起头，仿佛感应到这道视线的重量，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她脸上。
西目再次相撞的刹那，像两颗在宇宙中独自漫游的流星，终于在某个瞬间交汇出璀璨的光，却又在下一秒匆忙错开，各自坠入星辰的轨迹。
她慌忙低下头，脖颈泛起的红晕一路漫到耳尖，像被晨光吻过的云霞。
操场上的广播还在放着激昂的进行曲，鼓点密集得像要敲碎空气，可她的耳朵里，却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撞着胸腔，震得指尖都发麻。
她想起早上同桌那句“陆毅在楼下等你呢”，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此刻还在心里荡着圈圈涟漪。
想起他站在晨光里的样子，轮廓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想起他扶着她手腕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像被风吹动的湖面，藏着没说出口的波澜。
一个模糊的念头，像埋在土里的种子，终于在湿润的晨光里悄悄发了芽——他是不是……早就看到自己了？
是不是从她冲进校门的那一刻起，目光就没离开过？
这个念头让她心慌意乱，像握着一把发烫的糖，既想赶紧丢掉，又舍不得那份甜。
又有点莫名的期待，像走在一条雾气弥漫的石板路上，看不清前方的风景，脚下却像生了根，忍不住一步一步往前挪，想看看雾散后会遇见什么。
课间操结束的哨声响起，像收网的信号，人群瞬间涌成流动的河，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漫去。
许璐鸣故意放慢了脚步，指尖捻着校服的衣角，想等这股人潮散开一点。
她看见陆毅被几个男生围着，肩膀偶尔被人拍一下，他们在讨论昨天的篮球赛，语气里的兴奋像刚开瓶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他走得很慢，像被这团热闹绊住了脚，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
阳光穿过香樟树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打碎的金箔。
他的笑声偶尔从人缝里飘过来，很干净，像被风拂过的风铃，叮叮当当地落在她耳边。
许璐鸣的脚步顿了顿，望着他被人群半遮半掩的背影，突然觉得，被试卷和倒计时填满的高三，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那些枯燥的公式、拗口的古文里，似乎悄悄藏进了一点甜，像琴谱里突然冒出来的装饰音。
她不知道的是，陆毅被男生们围着，看似在听他们聊球赛的输赢，目光却像长了翅膀，总能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那个背着琴谱的身影上。
他故意走得很慢，脚尖碾过地上的光斑，假装在研究篮球战术，其实心里在默数着步子——她走三步，他便迈两步，不多不少，刚好能在楼梯口追上那道白色的裙角，再和她靠近一点，哪怕只是并肩走一级台阶。
楼梯口的风带着点凉意，卷着楼下的青草香漫上来，吹起许璐鸣额前的碎发。
她抬手拢头发时，恰好抬头，撞进一双正望过来的眼睛里。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她也没有。
晨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斜照进来，像一条透明的纱，把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上叠成一片。
他的影子微微前倾，几乎要碰到她的，像一首未完的歌，前奏己经在空气里流淌，就等着某个音符落下，凑成完整的旋律。
陆毅的嘴唇动了动，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要从舌尖跳出来。
许璐鸣的心跳突然就停了，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秒表，连呼吸都屏住了，像在等待一个酝酿己久的和弦，紧张得指尖都蜷了起来。
可最终，他只是弯了弯眼睛，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说了句“上去吧”。
声音很轻，像落在琴键上的泛音，余韵却绕着耳尖打转。
“嗯。”
她点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转身往楼上走。
脚步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嗒、嗒、嗒，像在为刚才那段没说出口的话伴奏。
她的手轻轻按在书包上，那里装着她熬夜改好的乐谱，也装着一个刚刚萌芽的秘密，带着晨光的温度，藏在帆布的褶皱里，连自己都不敢碰。
而楼下的陆毅，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白色的裙角最后晃了一下，像蝴蝶收起翅膀，才慢慢转过身，往广播站的方向走。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捏着一个小小的纸团，展开来，是早上在课本空白处画的音符，被攥得有些发皱，却依然能看出那道温柔的弧线。
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句写了一半的诗，躺在青石板路上，等待着一个合适的韵脚。
他知道，有些话不必急着说出口，像琴谱上的休止符，留白的地方，藏着比旋律更动人的深意。
高三的日子，还像一本没读完的书，页码在指尖慢慢翻动。
他们还有很多个清晨可以等待，很多次擦肩可以期待，去等那个恰到好处的瞬间——等雾散，等风来，等所有藏在心里的话，都变成彼此心照不宣的旋律，在阳光里轻轻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