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寒鸦
第四章：佐藤初现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东亚贸易洋行的玻璃窗，落在办公桌上，林砚秋便己将前一日整理好的普通贸易清单摆在桌面。
她指尖摩挲着纸页边缘，目光却时不时瞟向王怀安办公室的方向——按照老周的嘱托，日军“清乡”物资的线索极可能藏在洋行与日军的专属贸易记录里，而这类记录，大概率由王怀安亲自保管。
刚过九点，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皮鞋声，不同于往日日军巡逻兵的散漫，这脚步声沉稳、有节奏，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老张手一抖，钢笔在清单上划出一道墨痕，他慌忙用纸巾擦拭，压低声音对林砚秋说：“是佐藤来了，他每次来都要查账，你小心点。”
林砚秋立刻挺首脊背，将桌上的文件按类别归拢整齐，假装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很快，王怀安陪着一个穿深灰色军装的男人走进大厅，正是前几日来过的佐藤雄一。
他今日没戴眼镜，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冷意，目光扫过办公区时，像探照灯般仔细，连老张手里攥皱的纸巾都没放过。
“王经理，上月的军需清单准备好了吗？”
佐藤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王怀安连忙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封皮的文件夹：“回课长，都整理好了，您过目。”
佐藤没有接，反而走到林砚秋的办公桌前，目光落在她手边的普通贸易清单上：“这位就是沈小姐？
听说你刚从宁波来？”
林砚秋起身，微微低头，语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是的，课长。”
“宁波的丝绸很有名，”佐藤突然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了敲她桌上的丝绸贸易记录，“你父亲是做丝绸生意的，那你应该懂丝绸吧？”
这话看似闲聊，实则暗藏试探——若她对丝绸一无所知，“沈若雁”的身份便会露出破绽。
林砚秋早有准备，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怀念：“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一点，知道桑蚕丝比柞蚕丝更软，染色也更鲜亮，只是后来父亲过世，家里的生意就停了。”
佐藤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没达眼底：“看来沈小姐是个细心人。
在洋行做事，最需要细心，尤其是涉及军需物资，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的帆布包，“你包里装的是什么？”
林砚秋心里一紧，包里除了笔记本和钢笔，还藏着老周给的打火机——那是用来销毁情报的工具，若是被搜出来，即便解释不清，也会引起怀疑。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笔记本和饭盒：“是我的工作笔记和午饭，家里带来的咸菜，课长要是不嫌弃，我可以……不必了。”
佐藤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
他转身走向王怀安的办公室，“王经理，你跟我来，我要单独核对清单。”
王怀安脸色微变，却不敢反驳，连忙跟上佐藤的脚步，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两人进屋后，大厅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刘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声说：“佐藤每次都要跟王经理单独谈话，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李则攥着打字机的手柄，指尖泛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压迫感中缓过来。
林砚秋没参与议论，她的注意力全在王怀安办公室的门上。
门是实木的，关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偶尔能捕捉到“特殊物资运输”等字眼，却听不清完整内容。
她悄悄将钢笔握在手里，指尖触到笔帽里微型相机的轮廓——若是能找到机会，一定要拍下那份军需清单。
大约半小时后，佐藤和王怀安从办公室出来。
佐藤手里拿着那个蓝色封皮的文件夹，脸色比刚才更沉，他走到老张面前，将文件夹扔在桌上：“这里有几处数据不对，下午之前重新核对，要是再出错，你知道后果。”
老张脸色惨白，连连点头：“是是是，课长，我马上改。”
佐藤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砚秋：“沈小姐，你很细心，明天跟王经理一起去仓库核对物资吧，也好熟悉一下军需流程。”
林砚秋心里一惊——去仓库核对物资，意味着她能接触到实际的军需物品，或许能找到“特殊物资”的线索；可这也意味着，她将首接处于佐藤的视线范围内，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她压下心里的波澜，恭敬地应道：“是，谢谢课长给我学习的机会。”
佐藤没再回应，大步走出洋行。
他走后，王怀安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林砚秋身边，语气带着几分警告：“明天去仓库，少说话，多做事，佐藤让你去，说不定是在考验你，别给我惹麻烦。”
林砚秋点头应下，目光却落在王怀安办公室的门锁上——那是一把铜制挂锁，钥匙应该就挂在王怀安的腰上。
她知道，明天去仓库是个机会，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她必须在今天找到机会，查看那份蓝色封皮的军需清单，找到“特殊物资”的线索。
挂钟的指针指向十点，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砚秋看着老张手忙脚乱地核对清单，刘姐低头拨弄着算盘，小李紧张地盯着打字机，心里清楚：从佐藤让她去仓库的那一刻起，她的潜伏任务，己经从“搜集信息”，变成了“深入虎穴”。
她指尖摩挲着纸页边缘，目光却时不时瞟向王怀安办公室的方向——按照老周的嘱托，日军“清乡”物资的线索极可能藏在洋行与日军的专属贸易记录里，而这类记录，大概率由王怀安亲自保管。
刚过九点，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皮鞋声，不同于往日日军巡逻兵的散漫，这脚步声沉稳、有节奏，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老张手一抖，钢笔在清单上划出一道墨痕，他慌忙用纸巾擦拭，压低声音对林砚秋说：“是佐藤来了，他每次来都要查账，你小心点。”
林砚秋立刻挺首脊背，将桌上的文件按类别归拢整齐，假装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很快，王怀安陪着一个穿深灰色军装的男人走进大厅，正是前几日来过的佐藤雄一。
他今日没戴眼镜，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冷意，目光扫过办公区时，像探照灯般仔细，连老张手里攥皱的纸巾都没放过。
“王经理，上月的军需清单准备好了吗？”
佐藤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王怀安连忙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封皮的文件夹：“回课长，都整理好了，您过目。”
佐藤没有接，反而走到林砚秋的办公桌前，目光落在她手边的普通贸易清单上：“这位就是沈小姐？
听说你刚从宁波来？”
林砚秋起身，微微低头，语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是的，课长。”
“宁波的丝绸很有名，”佐藤突然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了敲她桌上的丝绸贸易记录，“你父亲是做丝绸生意的，那你应该懂丝绸吧？”
这话看似闲聊，实则暗藏试探——若她对丝绸一无所知，“沈若雁”的身份便会露出破绽。
林砚秋早有准备，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怀念：“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一点，知道桑蚕丝比柞蚕丝更软，染色也更鲜亮，只是后来父亲过世，家里的生意就停了。”
佐藤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没达眼底：“看来沈小姐是个细心人。
在洋行做事，最需要细心，尤其是涉及军需物资，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的帆布包，“你包里装的是什么？”
林砚秋心里一紧，包里除了笔记本和钢笔，还藏着老周给的打火机——那是用来销毁情报的工具，若是被搜出来，即便解释不清，也会引起怀疑。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笔记本和饭盒：“是我的工作笔记和午饭，家里带来的咸菜，课长要是不嫌弃，我可以……不必了。”
佐藤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
他转身走向王怀安的办公室，“王经理，你跟我来，我要单独核对清单。”
王怀安脸色微变，却不敢反驳，连忙跟上佐藤的脚步，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两人进屋后，大厅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刘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声说：“佐藤每次都要跟王经理单独谈话，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李则攥着打字机的手柄，指尖泛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压迫感中缓过来。
林砚秋没参与议论，她的注意力全在王怀安办公室的门上。
门是实木的，关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偶尔能捕捉到“特殊物资运输”等字眼，却听不清完整内容。
她悄悄将钢笔握在手里，指尖触到笔帽里微型相机的轮廓——若是能找到机会，一定要拍下那份军需清单。
大约半小时后，佐藤和王怀安从办公室出来。
佐藤手里拿着那个蓝色封皮的文件夹，脸色比刚才更沉，他走到老张面前，将文件夹扔在桌上：“这里有几处数据不对，下午之前重新核对，要是再出错，你知道后果。”
老张脸色惨白，连连点头：“是是是，课长，我马上改。”
佐藤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砚秋：“沈小姐，你很细心，明天跟王经理一起去仓库核对物资吧，也好熟悉一下军需流程。”
林砚秋心里一惊——去仓库核对物资，意味着她能接触到实际的军需物品，或许能找到“特殊物资”的线索；可这也意味着，她将首接处于佐藤的视线范围内，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她压下心里的波澜，恭敬地应道：“是，谢谢课长给我学习的机会。”
佐藤没再回应，大步走出洋行。
他走后，王怀安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林砚秋身边，语气带着几分警告：“明天去仓库，少说话，多做事，佐藤让你去，说不定是在考验你，别给我惹麻烦。”
林砚秋点头应下，目光却落在王怀安办公室的门锁上——那是一把铜制挂锁，钥匙应该就挂在王怀安的腰上。
她知道，明天去仓库是个机会，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她必须在今天找到机会，查看那份蓝色封皮的军需清单，找到“特殊物资”的线索。
挂钟的指针指向十点，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砚秋看着老张手忙脚乱地核对清单，刘姐低头拨弄着算盘，小李紧张地盯着打字机，心里清楚：从佐藤让她去仓库的那一刻起，她的潜伏任务，己经从“搜集信息”，变成了“深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