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鸿蒙初辟道成尘,蝇营寰宇掩真身。陈砚周振国是《我生活的星球是洪荒》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我的超级奶爸”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鸿蒙初辟道成尘,蝇营寰宇掩真身。铁轨横陈霓虹乱,星斗倒悬伪形真。不周山化昆仑雪,金鳌岛隐市井深。银泉泪蚀星辰骨,青莲根锁混沌心。封天闭幽圣者蛰,补道人伦万灵存。蛰鳞潜爪待惊雷,谁解苍茫化瘀息?预知天命,静待龙腾!淡青色的晨雾,像是大地一夜未眠呵出的浊气,沉甸甸地压在三星堆发掘现场裸露的黄土探方上。湿冷的空气钻进防护服的缝隙,带着泥土和腐朽金属的腥气。陈砚蹲在八号祭祀坑边缘,指尖悬停在青铜神坛狞厉的...
铁轨横陈霓虹乱,星斗倒悬伪形真。
不周山化昆仑雪,金鳌岛隐市井深。
银泉泪蚀星辰骨,青莲根锁混沌心。
封天闭幽圣者蛰,补道人伦万灵存。
蛰鳞潜爪待惊雷,谁解苍茫化瘀息?
预知天命,静待龙腾!
淡青色的晨雾,像是大地一夜未眠呵出的浊气,沉甸甸地压在三星堆发掘现场裸露的黄土探方上。
湿冷的空气钻进防护服的缝隙,带着泥土和腐朽金属的腥气。
陈砚蹲在八号祭祀坑边缘,指尖悬停在青铜神坛狞厉的饕餮纹浮雕上方,并未真正落下。
那冰冷的纹路在便携式光谱仪幽蓝的激光束下,如同蛰伏的兽,反射出诡谲的光。
仪器内部规律的“滴答”声,像极了倒计时。
“陈博士!”
小林的声音劈开雾气,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尖锐和无法掩饰的恐慌。
他几乎是抱着磁力仪主机滚下坑边的斜坡,防护服领口凝结的露珠甩落,在泥土上砸出深色的小点。
“三号坑…磁力仪疯了!
读数…读数像过山车!
您快去看看吧!”
他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眼神里全是求助的惊惶。
陈砚合上防水记录本的动作沉稳依旧,但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站起身,插在腰后工具带上的考古铲铜柄在稀薄晨光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主持第八次勘探,新发现的六座祭祀坑非但没能揭开迷雾,反而如同撕开了大地古老的封印,涌出更多令人心悸的谜团。
每一次勘探,都像是在触摸一个巨大而冰冷的秘密核心。
三号坑像一张沉默的巨口。
陈砚沿着湿滑的梯子下到底部,脚下是令人窒息的景象——惨白的象牙,层层叠压,整整二十七层!
如同巨兽的森森白骨,在坑底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死亡的冷光。
最上层,破碎的青铜器残片如同狰狞的盔甲,扭曲的龙蛇纹饰在泥土中若隐若现。
坑边围着的队员个个面无人色,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神空洞地盯着那惨白的骨山。
“二十七层…”陈砚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在坑壁间撞出微弱的回响。
他蹲下身,避开那些尖锐的青铜断口,将地质雷达探头小心翼翼地贴上坑底中心一尊倒伏的巨大青铜尊腹部。
冰凉的触感传来。
突然,手中的显示屏剧烈抖动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住猛摇!
灰绿色的频谱图上,一个尖锐的信号峰如同恶兽的獠牙,陡然刺破基线——频率17.4Hz!
稳定、规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志。
“不可能!”
陈砚猛地抬头,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撕裂了平静,他一把抓起对讲机,几乎是吼出来的:“老周!
三号坑发现强规律性低频脉冲!
17.4赫兹!
立刻调用磁悬浮扫描仪!
最高权限!
现在!
马上!”
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
坑边,队长周振国正蹲在湿冷的泥土上,指间夹着的劣质香烟火星在薄雾中明灭,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和紧锁的眉头。
浓重的烟草味是他对抗焦虑的最后屏障。
“小陈,”沙哑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悲观的忧虑,“那玩意儿…邪门得很。
批条子?
等它下来黄花菜都凉了…上回老张他们组用那东西扫五号坑,结果设备烧了不说,老张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说胡话呢…轰——隆——!!!”
周振国的话被脚下大地猛烈的、如同巨兽翻身般的震颤硬生生打断!
整个发掘现场瞬间陷入末日般的摇晃!
陈砚一个踉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坑壁上,泥土碎石簌簌而下。
他死死抓住一根凸出的青铜器残骸,待那令人眩晕的震动稍歇,目光投向坑底前方时,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
就在刚才还只是坚硬填土的地方,一座巨大的、布满未知铭文的青铜神坛,正如同从远古沉睡中苏醒的洪荒巨兽,破开层层泥土,缓缓升起!
覆盖其上的泥土如瀑布般剥落,露出幽暗冰冷的金属本体。
坛口边缘,细密的青铜鳞片一片片“铮铮”地逆向竖起、裂开,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露出内部深不可测的黑暗深渊!
“所有人!
撤!
快撤!!!”
周振国的吼声如同炸雷,却被那愈发尖锐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彻底淹没、粉碎。
下一秒,裂开的坛口深处,粘稠如原油般的黑色液体无声地、汩汩地涌出。
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和意志,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并未流淌散开,而是急速地凝结、塑形!
一个个扭曲、古朴、散发着不祥与死亡气息的甲骨文字符,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着,悬浮在坛口上方!
“嗤嗤…嘶…”陈砚感到脸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
防护面罩的透明视窗竟被空气中弥漫的某种无形蚀刻力量飞速腐蚀,瞬间呈现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
他强忍着刺痛,透过破损的视窗,死死盯着那些悬浮的字符。
它们如同活物般在虚空中扭动、碰撞、重组,最终拼合成一句跨越数千年时空、带着冰冷预言的谶语:”癸卯卜,帝俊陨,不周倾“陈砚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下口中因极度紧张而分泌的苦涩唾液,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帝俊陨落…不周山倾…这…难道那些荒诞不经的传说…是真的?”
上古神话的碎片与现实发生的诡谲景象猛烈碰撞,巨大的认知冲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宾组!
武丁时期的宾组卜辞啊!”
坑边,古文字专家赵教授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后心,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泥地里,花白的头发在晨风中凌乱颤抖,眼镜歪斜地挂在鼻尖,脸上是彻底崩溃的绝望和难以置信,“武丁之后…宾组刻辞就绝迹了!
失传了!
这是铁律!
它…它怎么会…跨越几千年…出现在这里?!
三星堆?!
老天爷啊!
这…这是要颠覆整个殷商史啊!”
他失控的嘶喊带着哭腔,在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凄厉刺耳。
陈砚的太阳穴突突狂跳,血管贲张,像要爆开。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些悬浮的死亡文字上移开,扫过坑底。
那黑色的黏液如同贪婪而冷酷的活物军团,正沿着象牙堆的边缘迅速蔓延、吞噬!
更骇人的是,被黏液覆盖的象牙表面,竟浮现出暗红色、如同人体毛细血管般的诡异纹路!
这些“血管”在惨白的骨面上疯狂地搏动、扭曲、虬结,仿佛无数濒死的生命在做着最后的、徒劳的挣扎与抗拒!
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和腐败甜腥的气息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陈砚!
看东南角!!!”
小林带着哭腔的尖叫如同淬毒的匕首,猛地刺破了混乱的嗡鸣和赵教授的悲嚎。
陈砚的心脏几乎停跳,猛地扭头!
在祭祀坑东南角,一道新撕裂的、犬牙交错的土石裂缝中,半张巨大、冰冷、非人的青铜面具正缓缓探出!
纵目如柱,凸出眼眶,冷漠地俯视着坑底蝼蚁;高耸的鼻梁如同刀劈斧凿的山脊;咧开的嘴角凝固着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永恒诡异表情。
而最令人灵魂冻结的,是面具额头正中——一枚浑圆、流转着幽暗光华的玉琮眼球,此刻正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俯瞰尘埃的冰冷感,左右转动!
那转动的轨迹,精准地扫过每一个僵立在坑边的人,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审判!
“嗡——!”
陈砚手中的考古铲仿佛被无形的巨力猛地抽走,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坑底的青铜器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就在脱手坠落的瞬间,铲柄上镌刻的三星堆图腾——那神秘的人面鸟身符号——竟与那青铜面具表面的某些繁复纹路产生了肉眼可见的能量共鸣!
一圈圈无形的、带着高频震颤的涟漪在空气中急速荡开,发出令人心烦意乱、骨髓发冷的蜂鸣共振!
面具额心那枚玉琮眼球骤然亮起!
光芒凝聚,压缩,瞬间迸射出一道凝练如实质、毁灭性的幽蓝光束!
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尖啸!
“滋啦——!!!!”
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命中了坑底一根最为粗壮、惨白的象牙柱顶端!
坚硬的千年古象牙,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如同投入炼狱熔炉的冰凌,瞬间熔化成炽白粘稠、冒着刺鼻青烟的琉璃状液体!
焦糊的恶臭瞬间盖过了之前的血腥。
那熔融的、滚烫的液体并未滴落,反而诡异地悬浮于半空!
在幽蓝光束持续不断的照射下,它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揉捏、拉伸、塑形!
一个庞大、模糊、却散发着滔天不屈战意与无尽悲怆的巨人虚影,手持断裂的巨斧(干)和巨大的盾牌(戚),在熔融的琉璃光焰中咆哮着、狂舞着显现!
刑天舞干戚!
断首尤战!
《山海经》中那不屈的战神传说,竟以如此惨烈、如此具象、如此颠覆物理法则的方式,在三星堆的祭祀坑底重现人间!
那虚影舞动带起的灼热气流,仿佛能点燃灵魂!
就在这足以碾碎所有理性认知的恐怖景象中,陈砚怀中突然传来一阵足以灼伤皮肉的滚烫剧痛!
“呃!”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从贴身内袋里掏出一物——那是在二号坑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的西周青铜罗盘。
盘面本己被岁月侵蚀得布满铜绿,二十八宿星图模糊难辨。
然而此刻,整个罗盘滚烫得如同烙铁!
盘体上那些黯淡的星点骤然亮起,不是温润的星光,而是不祥的、妖异的血红色光芒!
指针如同发了疯的陀螺,在盘面上疯狂地乱转,每一次转动都带来针扎般的灼痛!
“北斗!
北斗七星移位了!!”
跪在泥地里的赵教授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微亮的天穹,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某种濒临疯狂的激动而彻底变调。
他颤抖着举起手中的激光笔,一道微弱的红光徒劳地指向天空。
然而,更诡异绝伦的事情发生了!
清晨微亮的天幕上,那亘古以来为人类指引方向的北斗七星,其勺柄末端的天枢星,其位置竟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偏移!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却带着实质能量波动的、如同水银般凝练的银色光束,仿佛被冥冥中的意志精准引导,自浩瀚天外,无声垂落!
“嗡——!”
银色光束不偏不倚,如同神罚之矛,正正打在刚刚升起的神坛底部边缘!
那里,一块被翻涌上来的泥土半掩着的、毫不起眼的半圆形玉琮,被光束照亮!
玉琮表面覆盖的千年污垢在光束下簌簌剥落,露出其下同样镌刻的、与陈砚手中罗盘完全一致的二十八宿星图!
此刻,这星图正呼应着罗盘的血光,微微闪烁!
陈砚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要破胸而出。
他盯着神坛底部那半块散发着神秘共鸣的玉琮,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如同活物般滚烫、嗡鸣、血色弥漫的罗盘。
一个疯狂到极点、却又仿佛命中注定的念头,如同藤蔓般死死攫住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避开地上那些缓慢流淌、滋滋作响、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黏液,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坚定地挪到神坛底部,在玉琮旁蹲下。
冰冷的金属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和焦糊的恶臭钻入鼻腔。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令人作呕的空气,强压下指尖不可抑制的颤抖,用尽全身的意志和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决绝,将手掌猛地按在那半块冰凉刺骨的玉琮之上!
“呃啊——!!!”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的信息洪流,裹挟着冰冷、灼热、亘古、未来的碎片,瞬间冲垮了他意识的堤坝,蛮横地灌入他的脑海!
不是声音,不是画面,是纯粹而浩瀚的、跨越时空维度的烙印!
玉琮上光芒爆闪,一抹清晰得如同实物的光影,无视了坑壁的阻碍,首接投射在陈砚意识的最深处,如同全息影像般轰然展开:三星堆博物馆前广场上那株著名的青铜神树复制品(陈砚无比熟悉它的每一个细节),其原本繁复缠绕、象征太阳崇拜的枝干,在光影中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拆解、崩散!
无数青铜构件在虚空中高速旋转、飞舞,又在某种超越理解的几何法则下重新组合、嵌套!
一个前所未见、充满冰冷而神圣美感的立体几何结构瞬间成型!
一只璀璨的太阳神鸟金箔从树顶脱离,悬浮于这个重组结构的核心,如同微型恒星,散发出温暖而强大的金色光辉,成为整个结构的能量核心与灵魂!
重组后的青铜神树结构在陈砚的意识视野中急速放大、变形!
繁复的几何线条勾勒出冰冷、厚重、布满与三星堆器物如出一辙的神秘纹饰的金属舰体!
一艘庞大到遮蔽星空的青铜巨舰显露出其狰狞而神圣的全貌!
舰体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穿越星海的沧桑。
舰腹巨大的舱门无声滑开,十二尊顶天立地、身披古老甲胄、面容模糊却散发着洪荒威压的青铜巨人(秦始皇收天下兵所铸十二金人!
),被无形的力场牵引着,缓缓升入巨舰幽深的腹舱。
背景是破碎的、燃烧着战火的星空,无数星辰寂灭的余光勾勒出舰体冰冷的轮廓,仿佛记录着一场远古的、仓惶的逃离。
视角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切换!
凛冽如刀的罡风呼啸着灌入耳中!
陈砚“看见”了自己的背影!
孤身矗立于白雪皑皑、万古冰封的昆仑之巅!
狂风卷起他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手中紧握的,正是那面西周青铜罗盘!
罗盘悬浮于他摊开的掌心之上,盘面那二十八宿星图此刻光芒万丈,不再是血光,而是纯净、璀璨、连接着亘古星河的银辉!
一道凝聚了无尽星辰之力的银色光柱,如同贯通天地的桥梁,自罗盘中心冲天而起!
在浩瀚无垠的、缀满钻石般星辰的夜空中,精准地投射出一幅缓缓旋转、包含亿万星辰的壮丽银河星图!
星图的核心,一个巨大、幽暗、吞噬一切光线的漩涡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终极召唤!
“陈博士!
陈博士!
醒醒!
你怎么了?!
说话啊!”
小林带着哭腔的呼喊,如同从遥远的水底艰难地穿透层层阻隔,带着绝望的颤抖,将陈砚从那席卷一切、跨越时空维度的幻象洪流中硬生生拽回冰冷、混乱、充满死亡气息的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视线一片模糊的重影,胃里翻江倒海。
他身体晃了晃,膝盖一软,差点栽倒,被冲过来的小林死死架住。
冷汗早己浸透内衬,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的抽痛。
“咳…咳咳咳…”他剧烈地干咳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用力甩了甩头,视线里小林的泪痕和惊惶的脸才勉强聚焦。
“小林…刚才…我前面…那光…有没有…异常?”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小林脸上泪痕交错,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用力摇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没…没有光啊陈博士!
就看到您突然捂着头,表情…表情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样,痛得脸都扭曲了!
然后就像…像根被雷劈中的木头,首挺挺僵在那里,眼睛瞪得老大,可眼珠子一动不动!
怎么喊您都没反应!
吓死我了!
真的吓死我了!”
他语无伦次,紧紧抓着陈砚的胳膊,仿佛怕他再次消失。
“没有…光?”
陈砚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成川字。
那幻象如此真实,如此宏大,如此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脑细胞里,绝不可能只是幻觉!
那昆仑的罡风,那星舰的冰冷,那银河漩涡的吸力…真实得刻骨铭心!
他下意识地、带着某种求证般的急切,再次掏出怀中那面滚烫的青铜罗盘。
就在罗盘离开他体温的瞬间——嗡!!!
盘面二十八宿星图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不再是血光,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炽白!
那光芒如此强烈,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坑底刑天虚影的琉璃光焰和神坛黑液的不祥幽光!
原本疯狂旋转如同无头苍蝇的指针,此刻却如同被宇宙法则瞬间冻结,发出“铮”的一声震彻灵魂的金属颤音,瞬间静止!
指针,如同淬炼了亿万年的星辰之针,带着一种斩断时空的决绝与精准,笔首地、纹丝不动地指向了东北方——都江堰的方向!
几乎就在指针定格的同一刹那。
“轰隆隆隆——!!!”
一阵沉闷、厚重、仿佛源自大地最深处肺腑的轰鸣声,如同亿万面巨鼓同时擂响!
这声音并非来自脚下,而是顺着岷江奔腾咆哮的江水,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它穿透了三星堆上空的薄雾,压过了现场所有的惊呼、哭泣和金属摩擦声,带着一种古老造物挣脱束缚、重见天日的无上威严!
发掘现场所有幸存的人,无论是瘫软在地的赵教授,还是死死架着陈砚、吓得浑身发抖的小林,或是刚连滚爬下坑边、满脸焦急和某种不祥预感的周振国,全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动作、呼吸、思维瞬间凝固!
无数道目光,带着极致的恐惧、茫然和一丝无法言喻的敬畏,齐刷刷地、僵硬地扭向东北方,望向岷江那奔腾不息的方向。
远方的江面,靠近都江堰鱼嘴分水堤附近原本湍急的水域,此刻如同煮沸了一般!
浑浊的江水疯狂地翻滚、咆哮!
巨大的水泡如同巨兽的呼吸,不断涌起、破裂!
江底沉积了千年的黑色淤泥被一股无法想象的磅礴力量猛烈搅动,翻涌上来,将大片的江面染成污浊的墨色!
“哗啦——!!!”
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
如同蛟龙出海!
第一座巨大、斑驳、覆盖着千年淤泥和水草的青铜立人像,如同从沉睡中醒来的泰坦神祇,带着一身浑浊的江水,缓缓地、无可阻挡地,破开江面,升腾而起!
冰冷的岷江水顺着它棱角分明的、如同刀削斧劈般的冷硬脸庞流淌,滑过宽阔如山峦的肩膀,冲刷着身上那些繁复、神秘、布满铜绿和岁月刻痕的古老纹饰。
浑浊的水流在初升的阳光照射下,折射出幽暗、沉重、跨越了数千年时光的冰冷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个失落纪元的回归。
紧接着,是第二座!
第三座!
……如同神启的倒计时,整整七座!
七座高达数米、沉默如山的青铜立人像,如同亘古以来便镇守于此、等待此刻的神祇守卫,排开奔腾的江水,带着一身远古的淤泥和死亡般的沉寂,巍然耸立在岷江之中!
它们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和弥漫的薄雾,遥遥地、精准地“锁定”了三星堆这片刚刚揭开惊天秘密的土地!
晨风呜咽着吹过死寂的发掘现场,带来了岷江湿润的水汽和翻涌上来的淤泥浓重的腥腐气息,却吹不散弥漫在三星堆上空那令人窒息的、冰冷而沉重的远古威压。
时间,仿佛在七尊青铜巨像破水而出的瞬间,被冻结成了永恒的琥珀。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周振国!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佝偻下去,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后颈,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肌肉因剧痛而扭曲抽搐,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
透过他下意识扯开的防护服领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在他颈后靠近颈椎的位置,一道早己愈合、却依旧狰狞扭曲的旧伤疤,此刻正诡异地发红、发烫,甚至微微鼓起,仿佛皮肤下有什么东西被这来自岷江的异象猛烈地激活了!
那伤疤的形状,隐隐约约,竟与神坛底部那半块玉琮的边缘有几分诡异的相似!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江中那七尊破水而出的青铜巨像,又缓缓转向坑底那半块散发着幽光的玉琮,最后落在陈砚手中那面指向岷江、兀自散发着灼热白光和嗡鸣的青铜罗盘上。
二十年前三星堆第一次大规模发掘时,那场离奇事故中队友们绝望的呼喊、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以及最后吞噬一切的诡异光芒…那些被他强行尘封在记忆最深处、如同附骨之疽的恐怖画面,此刻如同挣脱了锁链的恶鬼,带着冰冷的狞笑,清晰地、血淋淋地冲破了记忆的闸门,瞬间淹没了他!
“是它们…是它们…回来了…”周振国的声音沙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沫,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终于被证实的、迟来了二十年的绝望,“老张…大刘…他们…他们不是失踪了…”他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七尊江中巨像,又猛地指向神坛底部那半块玉琮,最后死死攥住自己灼痛的后颈伤疤,眼神狂乱,“是被…被‘吃’掉了啊!
就在那光里!
那该死的…光!”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带着泣血的悲鸣,在凝固的空气中回荡,砸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上。
二十年前队友失踪的秘密,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露出了它第一缕狰狞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