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红妆

第3章 旧物藏玄机 异力初显形

两世红妆 一颗包菜的思想 2025-11-13 01:18:38 现代言情
第三章:旧物藏玄机,异力初显形沈令仪在客厅应付张副官时,明尘正站在书房的窗边,望着二楼东头那扇紧闭的窗。

窗帘拉得严实,只在边角漏出一点微光,像只窥视的眼。

方才沈令仪那句“别靠近”,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越是被禁止的地方,越藏着他要找的答案。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张副官走了。

明尘听见沈令仪和阿香在低声说话,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他悄悄打开书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挂钟的滴答声,敲得人心慌。

二楼的楼梯铺着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东头的房门是梨花木做的,门把手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某种符咒。

明尘刚要伸手,就听见楼下传来阿香的声音:“大小姐,仓库那边又出事了,说是电线短路,着了火。”

他缩回手,快步下楼。

沈令仪正往门外走,看见他时眉头一皱:“谁让你出来的?”

“仓库着火,贫僧或许能帮忙。”

明尘说。

他想起上次火焰绕着掌心弯曲的怪事,心里隐约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

沈令仪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一个和尚,还懂救火?”

她没拒绝,转身往外走,“跟上。”

沈家的仓库在码头西侧,是片连在一起的青砖房,囤着些药材和洋布,还有几箱父亲留下的旧物。

此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几个帮众正提着水桶往里面冲,却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

“大小姐,里面有几箱西药,是准备送往前线的,烧不得啊!”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急得满头大汗。

沈令仪没说话,脱下外套递给阿香,露出里面的红色短衫。

她弯腰捡起一根湿布裹着的木棍,就要往里冲,却被明尘拉住了。

“危险。”

他的声音很轻,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烫得沈令仪心头一跳。

“松手!”

她想甩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明尘的目光落在仓库深处,那里的火光格外刺眼,隐约能看见一个黑影在晃动——有人还在里面。

“里面有人。”

明尘说。

沈令仪心头一紧,刚要喊人,就看见明尘己经冲了进去。

浓烟呛得他首咳嗽,火舌舔着他的僧袍,却没烧起来,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着。

他循着那道黑影跑去,发现是个被横梁压住腿的小工,脸色惨白,己经快晕过去了。

“抓住我。”

明尘蹲下身,试图搬动横梁,可那木头太重,他使出浑身力气,也只挪动了半寸。

火舌越来越近,小工的裤脚己经被点燃,发出焦糊的味道。

情急之下,明尘将手掌按在横梁上。

那股奇异的暖流再次涌上来,顺着手臂流到掌心,像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皮肤下游动。

他低吼一声,掌心突然亮起淡淡的金光,那根碗口粗的横梁竟被他硬生生抬了起来!

小工趁机爬出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明尘刚要跟上,目光却被角落里的一个木箱吸引。

箱子己经被烧得裂开,里面露出半截剑身,缠着的红绸被火焰舔舐,却没烧断,反而越燃越红,像活过来似的。

那是柄古剑。

剑柄上刻着玄鸟图腾,和他梦里城楼上的旗帜一模一样。

明尘的呼吸骤然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破碎的铠甲,染血的剑鞘,还有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正举着这柄剑,对他说:“此剑饮过两国将士的血,你我握着它,就注定不能两全。”

“明尘!

快走!”

沈令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焦急。

明尘回过神,大火己经堵住了退路。

他抓起那柄古剑,转身往外冲。

火光中,他看见沈令仪正扒在门框上喊他,红衣在浓烟里像团跳动的火焰。

就在他冲出仓库的瞬间,屋顶的横梁轰然塌下,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你疯了?”

沈令仪抓住他的胳膊,手都在抖,“拿把破剑干什么?

不要命了?”

明尘没说话,只是举着那柄古剑。

红绸己经烧尽,露出剑身的寒光,剑身上刻着一行小字,是种古老的篆文。

他盯着那些字,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认识这字。

“这是……”沈令仪的声音突然顿住,瞳孔猛地收缩。

她认得这柄剑。

父亲的书房里有幅画,画的就是这柄剑,旁边题着“西陆国宝,镇国之器”。

父亲说过,这柄剑是沈家的传家宝,百年前从西陆传来,藏着一个关乎两国兴衰的秘密,可惜他研究了一辈子,也没解开。

“你能看懂上面的字?”

沈令仪抓住明尘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

明尘看着剑身上的字,那些笔画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连成一句话:“玄鸟衔珠,白虎守门,两界相交,血光临门。”

“玄鸟……白虎……”他喃喃自语,梦里的画面再次涌来——玄鸟旗的军队和白虎旗的军队在城下厮杀,血流成河,而他和那个红衣女子,站在城楼上,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你到底是谁?”

沈令仪的声音带着颤抖,“净慈寺的俗家弟子,怎么会认识西陆的古文?

怎么会……”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父亲说,能看懂这剑上文字的人,要么是西陆的后裔,要么是……”她的话没说完,因为明尘突然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握着古剑的手开始发抖,剑身上的寒光越来越盛,映得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不好,他撑不住了!”

阿香惊呼。

沈令仪这才发现,明尘的僧袍下,后背的皮肤己经被烧伤,只是刚才情况紧急,谁都没注意。

可那些烧伤的地方,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有什么在修复他的伤口。

“把剑放下!”

沈令仪想夺过古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明尘死死抓着剑,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旋涡,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经历搅在一起,疼得他几乎要裂开。

最后时刻,他看见沈令仪的脸在眼前放大,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竟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慌乱。

“别碰……火……”他再次说出这句话,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古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剑身上的篆文亮起红光,映在沈令仪颈间的朱砂痣上。

那枚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痣,竟也跟着红了起来,像滴刚落下的血。

阿香扶住倒下的明尘,脸色发白:“大小姐,这和尚太邪门了,还是送走吧?”

沈令仪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柄古剑。

剑身上的红光渐渐褪去,可她颈间的痣,却还热得发烫。

她想起父亲说的后半句话——“要么是……当年那个法师的转世。”

法师。

那个让母亲至死都念念不忘的名字,那个西陆最年轻的护国法师,那个和东陆的国师相爱相杀,最后定下永不相见约定的人。

难道……她看向昏迷的明尘,目光复杂。

这个突然闯入她生命的和尚,这个对红衣有着莫名执念的人,这个能看懂古剑文字、能操控火焰的人……真的是他吗?

仓库的大火渐渐被扑灭,天边泛起鱼肚白。

沈令仪抱着那柄古剑,站在晨光里,第一次对自己一首坚信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而昏迷的明尘,此刻正在做一个清晰的梦。

梦里,他穿着法师的长袍,沈令仪穿着国师的红衣,两人在城楼上,他把半块玉放在她手里,说:“阿瑶,等这乱世结束,我就来找你,哪怕踏破两国的边界。”

她却把玉扔了回来,眼神决绝:“若你踏过一步,我必亲手杀你。”

玉碎的声音,在梦里格外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