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生暖：帝王掌心珠
第2章 暖阁惊变
太医院院判的指尖按在卫琳琅腕脉上时，康熙的龙纹茶盏突然捏出裂纹。
“娘娘脉象……略有滞涩。”
院判话音未落，康熙己扣住他手腕，目光如刀：“何谓滞涩？”
殿内炭火明明旺得烫手，琳琅却看见他耳尖泛起青白——那是三年前她滑胎时，他在太医院外立了整夜的模样。
“陛下勿忧。”
院判慌忙跪下，“许是冬日天干，娘娘只需换几味安胎药……换？”
康熙冷笑一声，甩袖命人抬来今日煎药的药渣，“把御药房当值的全叫来。”
琳琅望着他袍角扫过青砖，忽然想起前作中他处置贪官时，也是这般不动声色的狠戾。
琥珀捧着药罐进来时，手颤得险些打翻。
琳琅一眼瞥见药渣里混着片淡紫色花瓣——正是惠妃宫里常燃的茉莉香粉原料。
胎动突然顶了顶掌心，她下意识按住小腹，与康熙对视的瞬间，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张院判。”
康熙用银针挑起花瓣，针尖瞬间发黑，“这味‘紫茉莉’，该当何罪？”
院判脸色煞白，额头磕出血痕：“此花微毒，常人无碍，孕妇久服却会……”他忽然噤声，偷瞄琳琅隆起的小腹。
琳琅攥紧碎玉簪，簪尾“玄”字硌得掌心发疼。
她想起这月来每日的核桃酪，总带着若有似无的甜腻——原来惠妃早将毒粉混在酪里，借“补胎”之名行打胎之实。
而康熙，怕是早己察觉，却一首隐忍不发，只为放长线钓大鱼。
“拖出去。”
康熙声音冷得像冰，“御药房总管陪葬。”
琳琅惊得伸手拽住他袖口：“陛下，张院判或许只是……没有或许。”
他转身时，龙袍带起的风扑灭半盏烛火，“当年你滑胎，太医院也是这般轻描淡写。”
他忽然蹲下身，指尖抚过她小腹，“这次朕要他们知道，动朕的骨血，需用命来偿。”
殿外传来宫人哭嚎声。
琳琅望着他染血的指尖，忽然想起前作中他从未为她杀过一人，总说“后宫争斗，朕不能偏私”。
此刻他却为了她腹中胎儿，一日连斩七人，金銮殿的地砖都被血迹浸透。
“怕了？”
他抬手替她拢了拢披风，指腹擦过她眼角，“以后每日的药，朕亲自煎。”
不等她回应，他己命人抬来药炉，解下龙袍搭在椅上，露出中衣袖口的金疮药痕迹——那是三日前挡箭留下的伤。
琳琅怔怔望着他抓药、筛粉、生火，动作虽生疏却格外认真。
火光映着他侧脸，她看见他耳后新添的细纹，忽然想起前作中他总说“朕不老”，如今却因操心她和孩子，生出了岁月痕迹。
“发什么呆？”
康熙用袖口擦汗，药汁溅在他指尖，“尝尝？”
他吹了吹汤勺，递到她唇边，自己先抿了一口，“不苦，朕加了蜜。”
汤药入口时，琳琅忽然想起十年前冷宫殿的冬夜。
那时她饿极了，只能啃冻硬的窝头，而他正在乾清宫与群臣宴饮，琉璃盏里盛着江南进贡的蜜柑。
如今他却亲手为她煎药试毒，用金銮殿的御炉，熬一碗带着帝王体温的安胎汤。
“以后别亲自做这些了。”
她握住他沾着药渍的手，触到掌心薄茧——那是握剑握出来的，“你是帝王。”
“在你面前，朕只是玄烨。”
他忽然吻她指尖，药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是那个在墙头上看了你三年，却不敢说一句‘喜欢’的玄烨。”
记忆突然翻涌。
她想起冷宫殿的梅树，想起某个雪夜，墙头上忽然落下枚碎玉簪，簪头缠着张字条：“待朕君临天下，必护你周全。”
那时她以为是宫人捉弄，如今才明白，原来他早己在暗处，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
“玄烨……”她刚开口，琥珀忽然在门外禀道：“娘娘，惠妃娘娘送来了东阿阿胶。”
康熙握药勺的手顿住，与琳琅对视一眼。
她嗅到阿胶香气中混着淡淡茉莉味，指尖瞬间发冷——这一次，惠妃竟堂而皇之将毒粉混在贡品里，分明是算准了康熙会因“证据不足”而无法治她死罪。
“收下。”
康熙忽然轻笑，将阿胶块扔进炭炉，“惠妃不是喜欢送东西吗？
明日朕让内务府送她十车茉莉，堆满景仁宫。”
他转头望她，眸中燃着暗火，“让她日日对着毒药香，好好反省。”
琳琅望着炭炉里渐渐碳化的阿胶，忽然想起父亲书房的香炉。
儿时她总爱偷玩香粉，父亲便笑着教她辨别“哪些香能安神，哪些香能致命”。
如今这些知识，竟成了她在后宫活下去的依仗。
“对了。”
康熙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是对羊脂玉镯，镯身刻着并蒂莲，“方才让人融了朕的第一件龙袍，打了这对镯子。”
他握住她手腕，替她戴上，“龙袍护过朕的江山，以后就让它护着你和孩子。”
镯子带着体温，贴合她的肌肤。
琳琅望着他耳尖的薄红，忽然想起前作中他送给她的唯一首饰，是支银簪，却在她被罚时被收走。
如今他用帝王的龙袍、玉玺、真心，将她层层护住，像护着最珍贵的国宝。
殿外传来更夫打更声。
康熙替她掖好被角，忽然从枕下摸出本画册：“朕让人画了江南的梅花，等春天到了，带你去看真的。”
画册里的梅花千姿百态，却都不如他笔下那朵——花瓣上沾着一滴墨，像极了他看她时，眼底的柔光。
琳琅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感到胎动轻轻顶了顶掌心。
她低头，看见康熙的手不知何时覆在她小腹上，指尖正随着胎儿的动作轻轻摩挲，像在弹奏一曲无声的歌。
“睡吧。”
他吻她发顶，“明日朕带你去看太液池的冰嬉，让你开心些。”
琳琅闭上眼，却在睫毛颤动间，瞥见妆奁缝隙里露出一角素帕——那是今早惠妃的宫女送来的，上面用金线绣着半朵兰花，与她父亲的玉佩图案分毫不差。
她攥紧康熙的袖口，将惊呼声咽回喉间。
原来惠妃不仅知道她的身世，还在暗示——卫家冤案的真相，就藏在那半朵兰花里。
而康熙，这个将“卫氏冤，朕必雪”刻在玉佩上的男人，是否早己布好了局？
胎动忽然剧烈起来，像在警告即将到来的风暴。
康熙慌忙坐起，掌心贴在她小腹上轻轻安抚：“小祖宗莫闹，父皇在呢。”
他的声音带着睡意，却透着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不会再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琳琅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冷宫殿的雪。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被神抛弃的孩子，如今却在帝王的掌心，遇见了最温暖的春天。
碎玉簪在枕边泛着微光，与康熙腰间的兰花玉佩遥相呼应，像两颗终于相遇的星星，在紫禁城的夜空中，照亮了彼此的轨迹。
“娘娘脉象……略有滞涩。”
院判话音未落，康熙己扣住他手腕，目光如刀：“何谓滞涩？”
殿内炭火明明旺得烫手，琳琅却看见他耳尖泛起青白——那是三年前她滑胎时，他在太医院外立了整夜的模样。
“陛下勿忧。”
院判慌忙跪下，“许是冬日天干，娘娘只需换几味安胎药……换？”
康熙冷笑一声，甩袖命人抬来今日煎药的药渣，“把御药房当值的全叫来。”
琳琅望着他袍角扫过青砖，忽然想起前作中他处置贪官时，也是这般不动声色的狠戾。
琥珀捧着药罐进来时，手颤得险些打翻。
琳琅一眼瞥见药渣里混着片淡紫色花瓣——正是惠妃宫里常燃的茉莉香粉原料。
胎动突然顶了顶掌心，她下意识按住小腹，与康熙对视的瞬间，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张院判。”
康熙用银针挑起花瓣，针尖瞬间发黑，“这味‘紫茉莉’，该当何罪？”
院判脸色煞白，额头磕出血痕：“此花微毒，常人无碍，孕妇久服却会……”他忽然噤声，偷瞄琳琅隆起的小腹。
琳琅攥紧碎玉簪，簪尾“玄”字硌得掌心发疼。
她想起这月来每日的核桃酪，总带着若有似无的甜腻——原来惠妃早将毒粉混在酪里，借“补胎”之名行打胎之实。
而康熙，怕是早己察觉，却一首隐忍不发，只为放长线钓大鱼。
“拖出去。”
康熙声音冷得像冰，“御药房总管陪葬。”
琳琅惊得伸手拽住他袖口：“陛下，张院判或许只是……没有或许。”
他转身时，龙袍带起的风扑灭半盏烛火，“当年你滑胎，太医院也是这般轻描淡写。”
他忽然蹲下身，指尖抚过她小腹，“这次朕要他们知道，动朕的骨血，需用命来偿。”
殿外传来宫人哭嚎声。
琳琅望着他染血的指尖，忽然想起前作中他从未为她杀过一人，总说“后宫争斗，朕不能偏私”。
此刻他却为了她腹中胎儿，一日连斩七人，金銮殿的地砖都被血迹浸透。
“怕了？”
他抬手替她拢了拢披风，指腹擦过她眼角，“以后每日的药，朕亲自煎。”
不等她回应，他己命人抬来药炉，解下龙袍搭在椅上，露出中衣袖口的金疮药痕迹——那是三日前挡箭留下的伤。
琳琅怔怔望着他抓药、筛粉、生火，动作虽生疏却格外认真。
火光映着他侧脸，她看见他耳后新添的细纹，忽然想起前作中他总说“朕不老”，如今却因操心她和孩子，生出了岁月痕迹。
“发什么呆？”
康熙用袖口擦汗，药汁溅在他指尖，“尝尝？”
他吹了吹汤勺，递到她唇边，自己先抿了一口，“不苦，朕加了蜜。”
汤药入口时，琳琅忽然想起十年前冷宫殿的冬夜。
那时她饿极了，只能啃冻硬的窝头，而他正在乾清宫与群臣宴饮，琉璃盏里盛着江南进贡的蜜柑。
如今他却亲手为她煎药试毒，用金銮殿的御炉，熬一碗带着帝王体温的安胎汤。
“以后别亲自做这些了。”
她握住他沾着药渍的手，触到掌心薄茧——那是握剑握出来的，“你是帝王。”
“在你面前，朕只是玄烨。”
他忽然吻她指尖，药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是那个在墙头上看了你三年，却不敢说一句‘喜欢’的玄烨。”
记忆突然翻涌。
她想起冷宫殿的梅树，想起某个雪夜，墙头上忽然落下枚碎玉簪，簪头缠着张字条：“待朕君临天下，必护你周全。”
那时她以为是宫人捉弄，如今才明白，原来他早己在暗处，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
“玄烨……”她刚开口，琥珀忽然在门外禀道：“娘娘，惠妃娘娘送来了东阿阿胶。”
康熙握药勺的手顿住，与琳琅对视一眼。
她嗅到阿胶香气中混着淡淡茉莉味，指尖瞬间发冷——这一次，惠妃竟堂而皇之将毒粉混在贡品里，分明是算准了康熙会因“证据不足”而无法治她死罪。
“收下。”
康熙忽然轻笑，将阿胶块扔进炭炉，“惠妃不是喜欢送东西吗？
明日朕让内务府送她十车茉莉，堆满景仁宫。”
他转头望她，眸中燃着暗火，“让她日日对着毒药香，好好反省。”
琳琅望着炭炉里渐渐碳化的阿胶，忽然想起父亲书房的香炉。
儿时她总爱偷玩香粉，父亲便笑着教她辨别“哪些香能安神，哪些香能致命”。
如今这些知识，竟成了她在后宫活下去的依仗。
“对了。”
康熙从袖中掏出个锦盒，打开是对羊脂玉镯，镯身刻着并蒂莲，“方才让人融了朕的第一件龙袍，打了这对镯子。”
他握住她手腕，替她戴上，“龙袍护过朕的江山，以后就让它护着你和孩子。”
镯子带着体温，贴合她的肌肤。
琳琅望着他耳尖的薄红，忽然想起前作中他送给她的唯一首饰，是支银簪，却在她被罚时被收走。
如今他用帝王的龙袍、玉玺、真心，将她层层护住，像护着最珍贵的国宝。
殿外传来更夫打更声。
康熙替她掖好被角，忽然从枕下摸出本画册：“朕让人画了江南的梅花，等春天到了，带你去看真的。”
画册里的梅花千姿百态，却都不如他笔下那朵——花瓣上沾着一滴墨，像极了他看她时，眼底的柔光。
琳琅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感到胎动轻轻顶了顶掌心。
她低头，看见康熙的手不知何时覆在她小腹上，指尖正随着胎儿的动作轻轻摩挲，像在弹奏一曲无声的歌。
“睡吧。”
他吻她发顶，“明日朕带你去看太液池的冰嬉，让你开心些。”
琳琅闭上眼，却在睫毛颤动间，瞥见妆奁缝隙里露出一角素帕——那是今早惠妃的宫女送来的，上面用金线绣着半朵兰花，与她父亲的玉佩图案分毫不差。
她攥紧康熙的袖口，将惊呼声咽回喉间。
原来惠妃不仅知道她的身世，还在暗示——卫家冤案的真相，就藏在那半朵兰花里。
而康熙，这个将“卫氏冤，朕必雪”刻在玉佩上的男人，是否早己布好了局？
胎动忽然剧烈起来，像在警告即将到来的风暴。
康熙慌忙坐起，掌心贴在她小腹上轻轻安抚：“小祖宗莫闹，父皇在呢。”
他的声音带着睡意，却透着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不会再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琳琅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冷宫殿的雪。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被神抛弃的孩子，如今却在帝王的掌心，遇见了最温暖的春天。
碎玉簪在枕边泛着微光，与康熙腰间的兰花玉佩遥相呼应，像两颗终于相遇的星星，在紫禁城的夜空中，照亮了彼此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