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士开始
第4章 古籍
五年光阴，如指间流沙。
固北城外那座无名山上的清贫观，早己成了莫尘和江月的第二个家。
道观简朴至极：一座供三人起居的木屋，一间青砖垒就、墨香隐隐的藏书阁，一方供奉着几尊无名牌位的静穆祠堂。
余下大片空地，便是他们的演武场。
场中一株老柳，枝条垂拂，见证着少年少女日复一日的挥汗如雨。
初至道观那日，张妄怀便领着两人在祠堂焚香祭拜，一场简朴至极的拜师礼后，师徒名分便定了下来。
五年朝夕相处，三人之间早己熟稔得如同家人。
张妄怀不仅锤炼他们的筋骨，传授剑道真意，更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揉碎了，一点点喂进他们心里。
晨光熹微，山岚未散。
演武场上，两道身影己伴着清越的剑鸣翩然起舞。
剑，是他们共同的选择。
初入观时，张妄怀曾将两人分开，任其挑选兵器。
莫尘抚过刀枪棍棒，最终握住了一柄长剑，眼中闪烁着少年人特有的憧憬：“羡慕那些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侠客。”
而江月则在一排兵器前驻足，指尖划过冰冷的剑脊，理由简单而纯粹：“它好看。”
张妄怀闻言，捋着胡须，哭笑不得——罢了罢了，谁让他自己也是个耍剑的？
有什么资格去说他们。
于是，清晨练剑，便成了清贫观雷打不动的风景。
五年苦修，两双曾经稚嫩的手掌早己布满厚茧，指节粗粝。
汗水浸透衣衫又风干，留下盐霜的痕迹。
苦吗？
自然苦。
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通往心中所想的必经之路，无人言弃。
“开饭喽——！”
张妄怀爽朗的声音伴着推门声响起。
他拎着油纸包，带着山下城里的烟火气走进院子，朝两人晃了晃，“刚出炉的包子，热乎着呢！”
饭毕，莫尘收拾着碗筷，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何时能开始温养自己的剑？”
张妄怀正剔着牙，闻言摆摆手：“急什么？
养剑非儿戏。
一需灵枢开启，二需寻得与自身命格、剑心相契之剑。
剑如挚友，岂能随意？
选剑之路，亦是修行。
蕴养之事，水到渠成方好。”
他顿了顿，指向藏书阁，“今日你二人去藏书阁，寻本趁手的剑法参详。
顺便……”他拉长了调子，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把那阁子打扫打扫。”
“打扫？”
莫尘挑眉，一脸了然，“您老又想去山下‘感悟红尘’了吧？”
这借口，五年间他己听得耳朵起茧。
“孺子不可教也！
那是体悟天道，融入众生！”
张妄怀佯怒，话音未落，人己如一阵青烟般飘出院门，动作快得生怕被拦住，“好好打扫！
回来检验你们功课！”
声音遥遥传来，人己不见踪影。
师徒俩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吧，”莫尘认命地拿起扫帚，“先把那‘尘封宝库’清理出来。”
推开沉重的藏书阁木门，“吱呀——”一声，仿佛开启了时光的封印。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陈年纸张与灰尘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阳光从高窗斜射而入，照亮空气中翻腾飞舞的亿万尘埃。
“咳…咳咳！”
江月被呛得连连后退，小手在面前扇着，“师父他…这是多少年没进来过了？”
莫尘也被灰尘扑了一脸，没好气地抱怨：“我看自打我们上山，这地方他就没踏进来过！”
抱怨归抱怨，活还得干。
两人挽起袖子，取来水桶抹布，开始了艰苦的“开荒”大业。
扫帚挥动，扬起尘云；抹布擦拭，洗去经年积垢。
足足三个小时，汗流浃背，才将这古老的楼阁勉强恢复了几分清爽模样。
灰尘落定，藏书阁显露出它本来的庄重。
一排排古朴的木架上，典籍整齐罗列，散发着岁月沉淀的幽香。
在清理过程中，两人也暗暗心惊。
这里的藏书，最次的也是黄级功法灵技，玄级比比皆是，甚至有好几本地级上品的孤本珍品静静躺在角落！
至于传说中的天级？
不见踪影。
两人心照不宣——多半在他们那位不靠谱的师父贴身收藏着呢。
不过眼下，地级都够他们钻研许久，天级？
想想罢了。
（注：此界功法灵技，分人、黄、玄、地、天五阶，每阶又分上、中、下三品。
）打扫完毕，又练了会儿功，日头己近中天。
“看来师父这‘红尘’，感悟得午饭都省了。”
莫尘擦了把汗，径首走向厨房。
“嗯，多半是了。”
江月跟上来，熟练地系上围裙，“阿尘，我帮你烧火。”
……午后，藏书阁成了两人的乐园。
他们穿梭在高大的书架间，指尖拂过书脊，寻找着那本属于自己的剑道指引。
“阿尘，快来看这个！”
江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奇，从一排书架深处传来。
“找到合适的剑法了？”
莫尘循声走去。
江月手中捧着一本册子。
它很特别，没有书名。
书页泛黄，装订线也磨损得厉害，最奇特的是封面，像是后来被人用某种坚韧的兽皮重新仔细粘贴覆盖上去的。
翻开几页，莫尘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这并非剑法，而是一门极其罕见、涉及灵魂本源的古法！
其核心奥义，是让两个尚未正式踏入修行门槛的人，主动将灵魂交融共鸣，达到一种深层次的“同频”。
一旦功成，双方便能在一定范围内清晰感知对方的位置，更无论相隔天涯海角，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对方的生死存亡！
不仅如此，此法对精神力的锤炼更是有不可思议的协同增效之功。
“灵魂交融…同频…这功法…”莫尘喃喃道，感觉手中的册子仿佛有了温度，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神秘重量。
“阿尘，”江月仰起小脸，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你说…我们能练这个吗？”
这功法似乎对她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莫尘合上册子，深吸一口气：“涉及灵魂，不是我们说的算的。
必须问过师父才行。”
他决定把这份“惊喜”和随之而来的难题，原封不动地丢给张妄怀去头疼。
……最终，莫尘选定了一本剑谱，封面是几个古朴苍劲的大字——《九岳裂穹》。
而江月，则被另一本描绘着流云追月意境的剑谱吸引，其名《流云映月》。
两本秘籍静静躺在他们手中，仿佛预示着各自不同的剑道之路。
固北城外那座无名山上的清贫观，早己成了莫尘和江月的第二个家。
道观简朴至极：一座供三人起居的木屋，一间青砖垒就、墨香隐隐的藏书阁，一方供奉着几尊无名牌位的静穆祠堂。
余下大片空地，便是他们的演武场。
场中一株老柳，枝条垂拂，见证着少年少女日复一日的挥汗如雨。
初至道观那日，张妄怀便领着两人在祠堂焚香祭拜，一场简朴至极的拜师礼后，师徒名分便定了下来。
五年朝夕相处，三人之间早己熟稔得如同家人。
张妄怀不仅锤炼他们的筋骨，传授剑道真意，更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揉碎了，一点点喂进他们心里。
晨光熹微，山岚未散。
演武场上，两道身影己伴着清越的剑鸣翩然起舞。
剑，是他们共同的选择。
初入观时，张妄怀曾将两人分开，任其挑选兵器。
莫尘抚过刀枪棍棒，最终握住了一柄长剑，眼中闪烁着少年人特有的憧憬：“羡慕那些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侠客。”
而江月则在一排兵器前驻足，指尖划过冰冷的剑脊，理由简单而纯粹：“它好看。”
张妄怀闻言，捋着胡须，哭笑不得——罢了罢了，谁让他自己也是个耍剑的？
有什么资格去说他们。
于是，清晨练剑，便成了清贫观雷打不动的风景。
五年苦修，两双曾经稚嫩的手掌早己布满厚茧，指节粗粝。
汗水浸透衣衫又风干，留下盐霜的痕迹。
苦吗？
自然苦。
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通往心中所想的必经之路，无人言弃。
“开饭喽——！”
张妄怀爽朗的声音伴着推门声响起。
他拎着油纸包，带着山下城里的烟火气走进院子，朝两人晃了晃，“刚出炉的包子，热乎着呢！”
饭毕，莫尘收拾着碗筷，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何时能开始温养自己的剑？”
张妄怀正剔着牙，闻言摆摆手：“急什么？
养剑非儿戏。
一需灵枢开启，二需寻得与自身命格、剑心相契之剑。
剑如挚友，岂能随意？
选剑之路，亦是修行。
蕴养之事，水到渠成方好。”
他顿了顿，指向藏书阁，“今日你二人去藏书阁，寻本趁手的剑法参详。
顺便……”他拉长了调子，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把那阁子打扫打扫。”
“打扫？”
莫尘挑眉，一脸了然，“您老又想去山下‘感悟红尘’了吧？”
这借口，五年间他己听得耳朵起茧。
“孺子不可教也！
那是体悟天道，融入众生！”
张妄怀佯怒，话音未落，人己如一阵青烟般飘出院门，动作快得生怕被拦住，“好好打扫！
回来检验你们功课！”
声音遥遥传来，人己不见踪影。
师徒俩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吧，”莫尘认命地拿起扫帚，“先把那‘尘封宝库’清理出来。”
推开沉重的藏书阁木门，“吱呀——”一声，仿佛开启了时光的封印。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陈年纸张与灰尘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阳光从高窗斜射而入，照亮空气中翻腾飞舞的亿万尘埃。
“咳…咳咳！”
江月被呛得连连后退，小手在面前扇着，“师父他…这是多少年没进来过了？”
莫尘也被灰尘扑了一脸，没好气地抱怨：“我看自打我们上山，这地方他就没踏进来过！”
抱怨归抱怨，活还得干。
两人挽起袖子，取来水桶抹布，开始了艰苦的“开荒”大业。
扫帚挥动，扬起尘云；抹布擦拭，洗去经年积垢。
足足三个小时，汗流浃背，才将这古老的楼阁勉强恢复了几分清爽模样。
灰尘落定，藏书阁显露出它本来的庄重。
一排排古朴的木架上，典籍整齐罗列，散发着岁月沉淀的幽香。
在清理过程中，两人也暗暗心惊。
这里的藏书，最次的也是黄级功法灵技，玄级比比皆是，甚至有好几本地级上品的孤本珍品静静躺在角落！
至于传说中的天级？
不见踪影。
两人心照不宣——多半在他们那位不靠谱的师父贴身收藏着呢。
不过眼下，地级都够他们钻研许久，天级？
想想罢了。
（注：此界功法灵技，分人、黄、玄、地、天五阶，每阶又分上、中、下三品。
）打扫完毕，又练了会儿功，日头己近中天。
“看来师父这‘红尘’，感悟得午饭都省了。”
莫尘擦了把汗，径首走向厨房。
“嗯，多半是了。”
江月跟上来，熟练地系上围裙，“阿尘，我帮你烧火。”
……午后，藏书阁成了两人的乐园。
他们穿梭在高大的书架间，指尖拂过书脊，寻找着那本属于自己的剑道指引。
“阿尘，快来看这个！”
江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奇，从一排书架深处传来。
“找到合适的剑法了？”
莫尘循声走去。
江月手中捧着一本册子。
它很特别，没有书名。
书页泛黄，装订线也磨损得厉害，最奇特的是封面，像是后来被人用某种坚韧的兽皮重新仔细粘贴覆盖上去的。
翻开几页，莫尘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这并非剑法，而是一门极其罕见、涉及灵魂本源的古法！
其核心奥义，是让两个尚未正式踏入修行门槛的人，主动将灵魂交融共鸣，达到一种深层次的“同频”。
一旦功成，双方便能在一定范围内清晰感知对方的位置，更无论相隔天涯海角，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对方的生死存亡！
不仅如此，此法对精神力的锤炼更是有不可思议的协同增效之功。
“灵魂交融…同频…这功法…”莫尘喃喃道，感觉手中的册子仿佛有了温度，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神秘重量。
“阿尘，”江月仰起小脸，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你说…我们能练这个吗？”
这功法似乎对她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莫尘合上册子，深吸一口气：“涉及灵魂，不是我们说的算的。
必须问过师父才行。”
他决定把这份“惊喜”和随之而来的难题，原封不动地丢给张妄怀去头疼。
……最终，莫尘选定了一本剑谱，封面是几个古朴苍劲的大字——《九岳裂穹》。
而江月，则被另一本描绘着流云追月意境的剑谱吸引，其名《流云映月》。
两本秘籍静静躺在他们手中，仿佛预示着各自不同的剑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