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卡满级后，我成了紫霞女帝
第5章 记忆闪回，麻叔身份终揭晓
雨水顺着她肩头的伤口往下淌，混着血在粗布衣上洇出一片暗红。
她没停下，拖着那捆湿透的柴火，一步步往西巷挪。
风从废棚子的破顶灌下来，吹得她贴身藏着的烧饼微微发烫——那点温热贴着心口，像根线，把她和某个再也回不去的夜晚拴在一起。
雷声炸开时，她正踩过一滩积水。
眼前突然晃出个影子：驼背、独眼、腰间挂着半块焦黑的烧饼。
那人坐在墙角，嘴里嘟囔着“小讨债鬼又偷我干粮”，声音粗得像砂纸磨锅底。
她猛地刹住脚。
不是幻觉。
是记忆。
她跌进窝棚的时候，雨己经砸得棚顶噼啪作响。
米缸还在原地，裂了道缝，像张干渴的嘴。
她靠着它坐下，手指无意识抠进掌心，烧饼的边角硌着皮肉，烫得她指尖发麻。
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墙角那片空地。
她看见王麻子了。
不是死在雪夜的那个王麻子，是活的。
背还没那么驼，眼还没那么浑，正一针一线缝着件破袄，嘴里骂骂咧咧：“这丫头，穿得比叫花子还漏风，将来怎么嫁人？”
她张了张嘴，没出声。
下一秒，画面变了。
火光冲天。
宫墙塌了一角，黑烟滚滚。
一个独眼太监抱着襁褓从狗洞爬出，身后追兵举着火把。
他怀里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边缘沾着血，紫得发黑。
“主子！
老奴带她走了！”
他跪在雪地里，把婴儿裹进自己破袄，额头磕在冻土上，“您走好，奴才给您带好公主了！”
萧锦云猛地抽了口气，耳朵嗡嗡响。
她不是在看。
她在记。
十五年前，紫霞贯天。
先帝抱她出殿，说“此女当承大统”。
慕容震带刀入宫，血洗东阶。
洒扫太监王德全抢了她，从皇城狗洞爬出，一路逃到汴州。
他再没提过名字，只说自己是王麻子，是个哑巴乞丐。
可他不是哑。
他是不敢说。
一个字都不能说。
否则，她活不过三天。
她蜷在米缸后头，指甲掐进大腿。
那些夜里他偷偷给她炖的鸡杂汤，冬天塞进她鞋里的干草，还有每次她打架回来，他边骂边给她抹药时手上的抖——原来都不是因为心疼一个捡来的丫头。
是因为忠。
是命。
是拿命护主的奴才，见了主子骨血，连骨头缝里都渗着敬畏。
外面雨越下越大。
她忽然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还是那个幻象。
王麻子坐在火堆边，手里拿着她的破袄，一针一线缝着领口。
她记得那天她嫌他缝得丑，抢过来要自己缝，结果扎了手，嗷嗷叫。
他当时怎么说的？
“闭嘴，让爹缝完。”
她心头一震。
爹？
他什么时候成她爹了？
她从没认过。
他也从没提过。
可就在那个雪夜，他扑在杀手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像爹看女儿，像臣子看主子。
可现在，他又说“爹”。
她喉咙发紧，想反驳，想骂他发疯，可话卡在嘴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就在那一刻，她看见他低头盯着她衣领下滑出的一角玉佩残片，手猛地一抖，针尖扎进指腹，血珠滚下来，滴在布上。
他声音压得极低：“十五年前，紫霞贯天，先帝抱你出殿……慕容震带刀入宫，血洗东阶。
我抢了你，从狗洞爬出皇城……你襁褓上的玉佩，沾的是先帝的血。”
她浑身僵住。
不是演。
不是编。
是他亲眼所见。
是他亲手把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抱了十年，护了十年，哄了十年。
她想问，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为什么让她在泥里打滚，像条野狗？
可她问不出。
因为她突然明白——说了，她就活不成。
她是大周最后的血脉。
是慕容震要斩草除根的“孽种”。
是天下人都该踩一脚的“妖女”。
她活着，就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而王麻子，用一条烂命，替她瞒了十五年。
雨声忽然停了。
不，是她听不见了。
她只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
三支。
快得连影子都没留下。
一支钉进她刚才站的位置，两支擦过她耳边，最后一支首取她面门。
她来不及躲。
一道黑影猛地扑上来，用背硬生生接下第三支箭。
是王麻子。
他倒下的时候还在笑，右手哆嗦着从怀里摸出半块烧饼，塞进她手里。
“小讨债鬼……”他咳出一口血，声音断断续续，“下辈子……还当……你爹……”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扶，接住他滑下来的身子。
血顺着她胳膊往下流，热的，黏的，像熔化的铁水，浇在她心上。
她没哭。
一滴都没有。
可脑子里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前世记忆碎片冲破封印。
她看见自己坐在九重凤辇上，紫袍加身，百官跪拜。
她抬手，群臣噤声。
她开口，天下震动。
她是统御八荒的女帝，执掌“人心天书”，一眼看穿万人命格。
然后，她看见慕容震跪在她面前，捧着玉玺，说“臣愿为陛下赴死”。
下一秒，他拔剑，刺穿她心口。
“这天下，本该是我的。”
她倒下时，听见天书残页在风中翻动，最后一句是：“唯笑可通人心，唯情能破天机。”
画面断了。
她坐在废棚子里，抱着王麻子冰冷的身子，手里攥着那半块烧饼。
雨水顺着棚顶裂缝滴下来，砸在她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汗。
她慢慢把他放平，伸手抹过他睁着的独眼。
闭上了。
她撕下自己破袄的一角，包住他嘴角崩断的牙齿，塞进怀里。
旁边，玉佩残角贴着皮肤，冰得发烫。
她站起身，把烧饼重新贴回心口。
外面雨停了。
雪也停了。
天边裂开一道缝，紫霞初现，像血，像火，像十五年前她降生时的天象。
她望着皇城方向，眼神不再躲闪。
麻叔说龙藏泥里。
可泥里的人，也得先攒够刺。
现在，她有了第一根。
不是人卡。
不是计谋。
是血。
是命。
是那个连名字都不敢用的老太监，用十年光阴、一条烂命，给她种下的根。
她抬脚走出废棚，踩在结冰的水洼上，咔嚓一声。
身后，米缸裂口处，一株野草正从缝里钻出来，嫩绿，带刺。
她没停下，拖着那捆湿透的柴火，一步步往西巷挪。
风从废棚子的破顶灌下来，吹得她贴身藏着的烧饼微微发烫——那点温热贴着心口，像根线，把她和某个再也回不去的夜晚拴在一起。
雷声炸开时，她正踩过一滩积水。
眼前突然晃出个影子：驼背、独眼、腰间挂着半块焦黑的烧饼。
那人坐在墙角，嘴里嘟囔着“小讨债鬼又偷我干粮”，声音粗得像砂纸磨锅底。
她猛地刹住脚。
不是幻觉。
是记忆。
她跌进窝棚的时候，雨己经砸得棚顶噼啪作响。
米缸还在原地，裂了道缝，像张干渴的嘴。
她靠着它坐下，手指无意识抠进掌心，烧饼的边角硌着皮肉，烫得她指尖发麻。
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墙角那片空地。
她看见王麻子了。
不是死在雪夜的那个王麻子，是活的。
背还没那么驼，眼还没那么浑，正一针一线缝着件破袄，嘴里骂骂咧咧：“这丫头，穿得比叫花子还漏风，将来怎么嫁人？”
她张了张嘴，没出声。
下一秒，画面变了。
火光冲天。
宫墙塌了一角，黑烟滚滚。
一个独眼太监抱着襁褓从狗洞爬出，身后追兵举着火把。
他怀里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边缘沾着血，紫得发黑。
“主子！
老奴带她走了！”
他跪在雪地里，把婴儿裹进自己破袄，额头磕在冻土上，“您走好，奴才给您带好公主了！”
萧锦云猛地抽了口气，耳朵嗡嗡响。
她不是在看。
她在记。
十五年前，紫霞贯天。
先帝抱她出殿，说“此女当承大统”。
慕容震带刀入宫，血洗东阶。
洒扫太监王德全抢了她，从皇城狗洞爬出，一路逃到汴州。
他再没提过名字，只说自己是王麻子，是个哑巴乞丐。
可他不是哑。
他是不敢说。
一个字都不能说。
否则，她活不过三天。
她蜷在米缸后头，指甲掐进大腿。
那些夜里他偷偷给她炖的鸡杂汤，冬天塞进她鞋里的干草，还有每次她打架回来，他边骂边给她抹药时手上的抖——原来都不是因为心疼一个捡来的丫头。
是因为忠。
是命。
是拿命护主的奴才，见了主子骨血，连骨头缝里都渗着敬畏。
外面雨越下越大。
她忽然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还是那个幻象。
王麻子坐在火堆边，手里拿着她的破袄，一针一线缝着领口。
她记得那天她嫌他缝得丑，抢过来要自己缝，结果扎了手，嗷嗷叫。
他当时怎么说的？
“闭嘴，让爹缝完。”
她心头一震。
爹？
他什么时候成她爹了？
她从没认过。
他也从没提过。
可就在那个雪夜，他扑在杀手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像爹看女儿，像臣子看主子。
可现在，他又说“爹”。
她喉咙发紧，想反驳，想骂他发疯，可话卡在嘴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就在那一刻，她看见他低头盯着她衣领下滑出的一角玉佩残片，手猛地一抖，针尖扎进指腹，血珠滚下来，滴在布上。
他声音压得极低：“十五年前，紫霞贯天，先帝抱你出殿……慕容震带刀入宫，血洗东阶。
我抢了你，从狗洞爬出皇城……你襁褓上的玉佩，沾的是先帝的血。”
她浑身僵住。
不是演。
不是编。
是他亲眼所见。
是他亲手把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抱了十年，护了十年，哄了十年。
她想问，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为什么让她在泥里打滚，像条野狗？
可她问不出。
因为她突然明白——说了，她就活不成。
她是大周最后的血脉。
是慕容震要斩草除根的“孽种”。
是天下人都该踩一脚的“妖女”。
她活着，就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而王麻子，用一条烂命，替她瞒了十五年。
雨声忽然停了。
不，是她听不见了。
她只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
三支。
快得连影子都没留下。
一支钉进她刚才站的位置，两支擦过她耳边，最后一支首取她面门。
她来不及躲。
一道黑影猛地扑上来，用背硬生生接下第三支箭。
是王麻子。
他倒下的时候还在笑，右手哆嗦着从怀里摸出半块烧饼，塞进她手里。
“小讨债鬼……”他咳出一口血，声音断断续续，“下辈子……还当……你爹……”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扶，接住他滑下来的身子。
血顺着她胳膊往下流，热的，黏的，像熔化的铁水，浇在她心上。
她没哭。
一滴都没有。
可脑子里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前世记忆碎片冲破封印。
她看见自己坐在九重凤辇上，紫袍加身，百官跪拜。
她抬手，群臣噤声。
她开口，天下震动。
她是统御八荒的女帝，执掌“人心天书”，一眼看穿万人命格。
然后，她看见慕容震跪在她面前，捧着玉玺，说“臣愿为陛下赴死”。
下一秒，他拔剑，刺穿她心口。
“这天下，本该是我的。”
她倒下时，听见天书残页在风中翻动，最后一句是：“唯笑可通人心，唯情能破天机。”
画面断了。
她坐在废棚子里，抱着王麻子冰冷的身子，手里攥着那半块烧饼。
雨水顺着棚顶裂缝滴下来，砸在她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汗。
她慢慢把他放平，伸手抹过他睁着的独眼。
闭上了。
她撕下自己破袄的一角，包住他嘴角崩断的牙齿，塞进怀里。
旁边，玉佩残角贴着皮肤，冰得发烫。
她站起身，把烧饼重新贴回心口。
外面雨停了。
雪也停了。
天边裂开一道缝，紫霞初现，像血，像火，像十五年前她降生时的天象。
她望着皇城方向，眼神不再躲闪。
麻叔说龙藏泥里。
可泥里的人，也得先攒够刺。
现在，她有了第一根。
不是人卡。
不是计谋。
是血。
是命。
是那个连名字都不敢用的老太监，用十年光阴、一条烂命，给她种下的根。
她抬脚走出废棚，踩在结冰的水洼上，咔嚓一声。
身后，米缸裂口处，一株野草正从缝里钻出来，嫩绿，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