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我的所有供词
第5章 透析回响
消毒水的气味像条冰冷的蛇钻进鼻腔，我站在市立医院血透室的监控盲区，看着护士推着治疗车从走廊尽头拐过。
腕表指针指向21:47，距离郑明远案结案正好七天，沈翊的脚步声在楼下大厅响起时，我按下手机里的干扰器，住院部三楼监控画面顿时跳回三小时前的空镜头。
透析机运转的嗡鸣中，我戴上从更衣室顺来的胸牌，白大褂左胸口袋里的碳酸镧药瓶贴着陈文彬的名字——这个因纵火罪等待审判的房地产商，此刻正在3号床接受夜间透析，他浮肿的脚踝上还戴着电子镣铐，蓝白条纹病号服下的皮肤泛着尿毒症患者特有的灰黄色。
我调整输液架的角度，让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透析器表面投下栅栏状阴影，这让我想起十七年前福利院起火时，那些被烧弯的防盗窗也是这般将月光切割成碎片。
当枸橼酸缓冲液顺着置换液管路流入血液时，陈文彬突然抽搐着抓住床栏，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数值像被击中的飞鸟般急速坠落，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语："还记得彩虹孤儿院的火场吗？
那些孩子的哭声可比你现在动听多了。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这个反应验证了我的猜想——三年前结案报告中"意外失火"西字下埋着多少肮脏的秘密。
我掐着表等待碳酸镧与酸性缓冲液反应生成二氧化碳，这种会在血管里炸开的气泡栓塞，会在尸检时完美伪装成透析并发症。
当走廊传来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时，我早己从备用通道绕到门诊大厅，胸牌扔进儿科诊室的医疗垃圾桶，沾着汗渍的白大褂反穿后变成深灰色夹克，急诊科突然响起的抢救广播盖过了我腕表整点报时的嘀嗒声。
沈翊踹开安全通道门的瞬间，我正坐在候诊区给发烧儿童画速写，铅笔在挂号单背面勾勒出哭泣的天使。
"林医生好巧。
"他警靴上的泥点溅在我的素描本上，墨迹晕染开像朵畸形的鸢尾花。
我抬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指尖轻触孩子滚烫的额头："这位小患者体温39.8℃，沈警官要问话最好抓紧时间。
"监护仪的警报声穿透两层楼板传来时，我观察到沈翊颈动脉的跳动频率突然加快——这是人在听到死亡讯号时的本能反应。
我们冲进血透室看到的场景堪称艺术品：陈文彬的尸体以胎儿般的姿势蜷缩在透析椅上，嘴角溢出的血沫在地面凝结成数字"7"，他青紫的右手死死攥着个烧焦的布偶残肢，那截焦黑的布料上隐约可见0927的刺绣编号。
秦明蹲下检查尸体时，我注意到他手套上沾着淡蓝色结晶，那是碳酸镧与枸橼酸反应后的副产物，但明天早上的尸检报告只会显示"气体栓塞导致的猝死"——就像半年前那个向福利院索要封口费的锅炉工。
"死亡时间21:50，与监控显示林医生在儿科的时间完全重合。
"沈翊用镊子夹起我故意留在处置室的空药瓶，标签上的碳酸镧字样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我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这个动作能让对方注意我缠着纱布的右手："昨晚帮秦法医搬运尸检样本时被福尔马林瓶划伤的，沈警官当时也在场不是吗？
"急诊科突然爆发的哭喊声恰到好处地打断追问，我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治疗车，那支装有残留缓冲液的注射器顺势滑进沈翊的警用腰带。
凌晨两点整理画像资料时，我透过物证室的气窗看见他独自比对药品出入库记录，月光将他影子拉长投在0927编号的储物柜上，像极了十七年前火场里那些扭曲的窗框。
三天后的案情分析会上，我故意将咖啡泼在陈文彬的尸检报告上。
秦明皱眉抢过湿透的文件时，没人发现最后一页的微量元素检测数据被茶水晕染——那行显示血液碳酸根离子超标的数值，此刻正化作褐色水痕在会议桌上蜿蜒成蛇形。
沈翊突然将现场照片甩到我面前，3号透析机的操作面板反射出我昨夜潜入证物室的身影："林医生不觉得这布偶烧焦的位置太刻意了吗？
"照片里0927的刺绣编号恰好避开火焰，这确实是我用阻燃剂处理时的小失误。
我摘下眼镜擦拭，这个动作能让对方看不清我瞳孔的收缩："沈警官应该先查查这个编号的来历，听说彩虹孤儿院火灾当晚的接警记录也是0927？
"会议室空气突然凝固，局长手中的陶瓷杯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借着捡钢笔的机会，将微型存储器粘在沈翊鞋底，里面是他父亲当年签署的拆迁同意书扫描件——正是那纸文书让孤儿院失去防火通道。
暴雨夜的电击疗法室，我给自己太阳穴贴上电极片。
电流窜过神经的瞬间，次人格的尖叫声在颅腔内炸开，记忆碎片如棱镜般折射出真相：十七年前戴着0927胸牌的男人往锅炉房倒汽油时，领口别着的鸢尾标本正在月光下颤动。
当治疗仪频率调到40Hz，我透过痉挛的眼睑看见沈翊持枪冲进来的身影，他背后贴着那张我从警局荣誉墙偷拍的证件照——现在正钉在心理治疗室的飞镖靶心上，照片里他的警号被红笔圈出，旁边是用透析液写的"审判日倒计时"。
在意识坠入黑暗前，我听到次人格最后的哀求："别再杀......"这声呜咽很快被医疗警报器的蜂鸣淹没，而沈翊永远不会知道，此刻正在隔壁病房抢救的心内科主任，静脉推注的胺碘酮里混着三倍浓度的碳酸镧。
沈翊在抢救室垃圾箱发现印着鸢尾花纹路的注射器包装时，林深正坐在医院天台绘制全市透析中心分布图。
画纸被风卷起的瞬间，月光照亮背面用透析液写的名单，下一个名字赫然是三天前给陈文彬做不在场证明的主治医师。
腕表指针指向21:47，距离郑明远案结案正好七天，沈翊的脚步声在楼下大厅响起时，我按下手机里的干扰器，住院部三楼监控画面顿时跳回三小时前的空镜头。
透析机运转的嗡鸣中，我戴上从更衣室顺来的胸牌，白大褂左胸口袋里的碳酸镧药瓶贴着陈文彬的名字——这个因纵火罪等待审判的房地产商，此刻正在3号床接受夜间透析，他浮肿的脚踝上还戴着电子镣铐，蓝白条纹病号服下的皮肤泛着尿毒症患者特有的灰黄色。
我调整输液架的角度，让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透析器表面投下栅栏状阴影，这让我想起十七年前福利院起火时，那些被烧弯的防盗窗也是这般将月光切割成碎片。
当枸橼酸缓冲液顺着置换液管路流入血液时，陈文彬突然抽搐着抓住床栏，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数值像被击中的飞鸟般急速坠落，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语："还记得彩虹孤儿院的火场吗？
那些孩子的哭声可比你现在动听多了。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这个反应验证了我的猜想——三年前结案报告中"意外失火"西字下埋着多少肮脏的秘密。
我掐着表等待碳酸镧与酸性缓冲液反应生成二氧化碳，这种会在血管里炸开的气泡栓塞，会在尸检时完美伪装成透析并发症。
当走廊传来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时，我早己从备用通道绕到门诊大厅，胸牌扔进儿科诊室的医疗垃圾桶，沾着汗渍的白大褂反穿后变成深灰色夹克，急诊科突然响起的抢救广播盖过了我腕表整点报时的嘀嗒声。
沈翊踹开安全通道门的瞬间，我正坐在候诊区给发烧儿童画速写，铅笔在挂号单背面勾勒出哭泣的天使。
"林医生好巧。
"他警靴上的泥点溅在我的素描本上，墨迹晕染开像朵畸形的鸢尾花。
我抬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指尖轻触孩子滚烫的额头："这位小患者体温39.8℃，沈警官要问话最好抓紧时间。
"监护仪的警报声穿透两层楼板传来时，我观察到沈翊颈动脉的跳动频率突然加快——这是人在听到死亡讯号时的本能反应。
我们冲进血透室看到的场景堪称艺术品：陈文彬的尸体以胎儿般的姿势蜷缩在透析椅上，嘴角溢出的血沫在地面凝结成数字"7"，他青紫的右手死死攥着个烧焦的布偶残肢，那截焦黑的布料上隐约可见0927的刺绣编号。
秦明蹲下检查尸体时，我注意到他手套上沾着淡蓝色结晶，那是碳酸镧与枸橼酸反应后的副产物，但明天早上的尸检报告只会显示"气体栓塞导致的猝死"——就像半年前那个向福利院索要封口费的锅炉工。
"死亡时间21:50，与监控显示林医生在儿科的时间完全重合。
"沈翊用镊子夹起我故意留在处置室的空药瓶，标签上的碳酸镧字样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我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这个动作能让对方注意我缠着纱布的右手："昨晚帮秦法医搬运尸检样本时被福尔马林瓶划伤的，沈警官当时也在场不是吗？
"急诊科突然爆发的哭喊声恰到好处地打断追问，我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治疗车，那支装有残留缓冲液的注射器顺势滑进沈翊的警用腰带。
凌晨两点整理画像资料时，我透过物证室的气窗看见他独自比对药品出入库记录，月光将他影子拉长投在0927编号的储物柜上，像极了十七年前火场里那些扭曲的窗框。
三天后的案情分析会上，我故意将咖啡泼在陈文彬的尸检报告上。
秦明皱眉抢过湿透的文件时，没人发现最后一页的微量元素检测数据被茶水晕染——那行显示血液碳酸根离子超标的数值，此刻正化作褐色水痕在会议桌上蜿蜒成蛇形。
沈翊突然将现场照片甩到我面前，3号透析机的操作面板反射出我昨夜潜入证物室的身影："林医生不觉得这布偶烧焦的位置太刻意了吗？
"照片里0927的刺绣编号恰好避开火焰，这确实是我用阻燃剂处理时的小失误。
我摘下眼镜擦拭，这个动作能让对方看不清我瞳孔的收缩："沈警官应该先查查这个编号的来历，听说彩虹孤儿院火灾当晚的接警记录也是0927？
"会议室空气突然凝固，局长手中的陶瓷杯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借着捡钢笔的机会，将微型存储器粘在沈翊鞋底，里面是他父亲当年签署的拆迁同意书扫描件——正是那纸文书让孤儿院失去防火通道。
暴雨夜的电击疗法室，我给自己太阳穴贴上电极片。
电流窜过神经的瞬间，次人格的尖叫声在颅腔内炸开，记忆碎片如棱镜般折射出真相：十七年前戴着0927胸牌的男人往锅炉房倒汽油时，领口别着的鸢尾标本正在月光下颤动。
当治疗仪频率调到40Hz，我透过痉挛的眼睑看见沈翊持枪冲进来的身影，他背后贴着那张我从警局荣誉墙偷拍的证件照——现在正钉在心理治疗室的飞镖靶心上，照片里他的警号被红笔圈出，旁边是用透析液写的"审判日倒计时"。
在意识坠入黑暗前，我听到次人格最后的哀求："别再杀......"这声呜咽很快被医疗警报器的蜂鸣淹没，而沈翊永远不会知道，此刻正在隔壁病房抢救的心内科主任，静脉推注的胺碘酮里混着三倍浓度的碳酸镧。
沈翊在抢救室垃圾箱发现印着鸢尾花纹路的注射器包装时，林深正坐在医院天台绘制全市透析中心分布图。
画纸被风卷起的瞬间，月光照亮背面用透析液写的名单，下一个名字赫然是三天前给陈文彬做不在场证明的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