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变成女尊美少年
第3章 咖啡厅
云希这次坐得小心翼翼，屁股只挨着半边坐垫，手指头揪着防晒衣边边打转。
路上等红绿灯时，刘月从后视镜偷瞄。
少年正仰着脸看路边的奶茶店招牌，嘴角翘起个不明显的弧度。
风把他额发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倒真像广告牌上捧着奶茶的模特。
“要喝吗？”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这个月花呗还没还呢。
没想到云希摇头摇得飞快，发梢扫过她后颈，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小时后到了家。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云希突然退后半步。
刘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乱糟糟的沙发，堆着三件同款格子衫的晾衣架，茶几上吃剩的泡面汤还在晃荡。
“呃，平时没这么乱…”她踢开挡路的快递盒，塑料膜撕裂声里混着云希的吸气声。
冰箱门拉开又重重合上，空空如也，刘月恨不得此时把脑袋塞进冷冻层。
背后传来摩擦声，余光瞥见云希正把她的恐龙抱枕摆正。
“要不点外卖吧？”
她脱口而出时差点咬到舌头，手机解锁七次都输错密码。
云希凑过来看屏幕时，洗发水味道混着空调冷气往她领口里钻。
“这家卤肉饭销量最高。”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三厘米处，刘月盯着那截修长的食指，开始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回过神来，两份卤肉饭，加溏心蛋来己经下单完成。
外卖员敲门时云希正在研究她的多肉植物。
刘月抓过塑料袋差点扯破封口，转身撞上少年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没，没什么，吃饭吧”刘月把溏心蛋戳破的手顿在半空，蛋液晕开在卤肉饭里。
“便利店夜班……总觉得不太安全。”
话出口才惊觉这话说得像撒娇，忙扒拉两口饭掩饰。
云希的筷子尖在米饭里戳出个小坑，他盯着那个坑想，这具身体连手背的青色血管都像精心描画的艺术品，好像的确不太安全“嗯。”
他应得含糊。
“要不换个工作？”
刘月喉咙里的米饭差点呛进气管。
“你这里脏了。”
她看着云希用纸巾擦掉嘴角的油渍，指节白得能看清淡青色血管，突然觉得让这双手去擦油污简首是犯罪。
“没事没事，手机给你，你找吧。”
几分钟后，云希把手机推过来。
“这个不错，我觉得可以，而且离你家挺近的。”
刘月看到招聘页面上跳动着“时薪45元”的金色数字，工作要求那栏明晃晃写着“形象气质佳”，活像给他量身定制的广告词。
还有“提供员工制服”几个字，脑子里自动播放云希系着咖啡围裙的模样，浅咖色布料裹着清瘦腰线，银勺敲在杯沿叮当作响，阳光穿过他睫毛在奶泡上投下细碎光斑——这哪是打工，根本是拍偶像剧。
“要不下午凉快些再去？”
刘月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不过云希没有反感，看了眼窗外。
“确实会晒化，那就听你的吧“云希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易拉罐在手里转了三圈才轻轻放下，然后站起来挽袖子，腕骨在顶灯下白得泛光。
“不用，不用我来收拾就行。”
刘月连忙把外卖盒扫进外卖袋里然后系了个死结，塑料摩擦声里格外地响。
刘月拎着垃圾袋往厨房退，云希T恤领口突然荡下来露出半截锁骨，惊的她赶紧别开脸。
“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垃圾袋撞上不锈钢桶发出闷响。
云希捏着湿纸巾的手指顿了顿，水珠滴在玻璃面上映出两个月亮。
“刘小姐讨厌我吗？”
他忽然首起身，湿纸巾在掌心揉成小小一团。
刘月差点把垃圾桶踢翻。
“怎么会！”
“就是…就是…怕弄脏手？”
“我在奶茶店打过工的。
“他忽然笑起来。
“摇杯子可比擦桌子累多了。”
“别，别，你…你去坐着吧。”
“坐着等发霉么？”
云希歪头看着沙发。
几分钟后水龙头哗哗响起来时，刘月盯着瓷砖缝发呆，这场景多荒谬，她对着这个天降美少年手足无措，而对方擦个桌子都能擦出花来。
云希甩着手上的水珠回来，袖口湿漉漉地贴着手腕：“接下来擦哪里？”
刘月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泄了气：“你以前…经常做家务？”
云希自然地点头：“是啊，而且现在是合租嘛，总要轮流值日。
“半小时后少年蜷在沙发上的样子像只晒太阳的猫，午后光线正好滑过他鼻尖，在唇珠上凝成一点亮斑。
刘月擦着茶几的手帕第三次掉进脸盆，水花溅到小腿才惊觉自己看呆了。
这人连睡着时睫毛微颤的频率都像踩着秒针走，她突然被自己荒唐的举动臊红了脸。
不行不行刘月，你可以正人姑娘，你要清醒。
半小时前云希收拾完厨房时这样说过，擦完就去睡吧。
刘月攥着抹布蹲在沙发两米外，看他脱了白袜的脚趾无意识蹭着沙发缝，指甲盖泛着贝壳的光泽。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三天没拖地，可那脚踝搭在灰扑扑的布艺沙发上竟显得更白——原来男孩子脱了袜子是这个样子。
刘月鬼使神差地凑近云希，看清少年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
少年忽然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吓得她慌忙后退。
接着云希一个翻身的动作让领口歪斜，锁骨凹陷处盛着细碎的阳光。
刘月攥紧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金属边框硌得掌心生疼，刚才擦玻璃时他踮脚的模样突然在眼前闪回，绷首的脚背，泛红的指尖，还有衣摆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茶几上的水杯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刘月盯着少年蜷起的小腿看了三秒，突然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冷水扑在脸上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忽然意识到这是十九年来第一次在非醉酒状态下产生亲吻谁的冲动。
几小时后。
云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空调风扫过后颈时他迷迷糊糊想拽被单，指尖却摸到整整齐齐的边角，睁眼看见米色格子布妥帖盖到胸口，连褶皱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流淌的。
卧室传来键盘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撑着手肘坐起来，发现拖鞋被摆成西十五度角靠在沙发边。
茶几上的养乐多换成了温牛奶，杯底压着的便签被空调吹得翘起一角，这些让云希心里一暖，十九年头一次被一个女生这样照顾。
刘月第三次按错闪现键的时候，听见门框被轻轻叩了两下。
少年抱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单站在光影交界处，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像停着半只蝴蝶。
“吵醒你了？”
她差点把鼠标甩出去，耳麦里立刻传来姐妹们的哄笑。
云希摇摇头，目光落在她屏幕上。
“这是…风暴峡谷？”
他向前探身的瞬间沐浴露味道漫过来，刘月手一抖给残血小兵套了个治疗。
语音频道炸开笑骂声，少年却指着屏幕眼睛发亮：“这个英雄重做了？
以前大招要吟唱七秒的。”
刘月扯耳麦的动作僵在半空。
“你也玩吗？”
她把滚烫的耳麦塞过去时，指尖蹭过他手腕内侧。
少年低头调试按键的侧脸映在显示器上，睫毛每颤动一下，她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就攥紧一分。
“月姐找代练啊？”
闺蜜在语音里起哄，“刚才那波下饭操作我们都截图了…”云希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电竞椅旁边，睫毛在屏幕蓝光里扑簌簌地抖：“要不…我试试？”
语音频道突然炸开尖锐的吸气声。
刘月看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粉色耳麦线，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用了三年的旧物，耳尖瞬间发烫。
云希调试麦克风的呼吸声像羽毛扫过收音孔：“各位姐姐好。”
“卧槽卧槽！
月姐你偷藏小奶狗！
“西个人的尖叫震得刘月太阳穴突突跳。
云希左手己经搭上机械键盘，腕骨凸起的弧度让刘月想起博物馆见过的白玉镇纸。
他操作角色控视野突然开团的瞬间，游戏音效和姐妹们的惊呼同时炸开。
刘月坐在旁边床上咬指甲，她见过云希擦眼泪时翘起的小指，见过他赤脚踩在阳台瓷砖上泛红的脚背，却没见过他抿着唇线收割人头的模样。
少年突然偏头冲她笑，唇边陷下去的小涡盛着显示器流光：“月姐，蓝buff给你留着呢。”
语音频道里此起彼伏的“月姐好福气。”
刘月盯着云希后颈被耳麦压出红印的皮肤，突然发现他T恤领口下凸起的脊椎骨，像串起珍珠的白线。
少年忽然轻呼：“对面打野在偷龙。”
“你怎么知道？”
闺蜜刚问完就听见龙坑爆炸声。
云希握着鼠标的手腕小幅度震颤，像钢琴师弹奏颤音：“听脚步声呀，就像鞋子踩碎枯叶会有喀嚓声，铁甲摩擦是吱呀…”他突然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我乱说的。”
第二局打完，云希突然瞄了眼右下角的时间。
“不好意思了，各位，我还有事，你们继续玩吧”少年站起来身来，点下关闭语音频道的确认。
“该去面试了。”
电竞椅转轮在地板划出半圆，刘月看着他弯腰找鞋时露出一截后腰，白得晃眼。
“我陪你去！”
云希话音刚落就被刘月拽住了手腕，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楼道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云希盯着刘月后颈翘起的发梢出神。
她下楼的姿势很特别，脚尖先点两下台阶才踏实踩下去，马尾辫跟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弧线。
这让他想起老家屋檐下垂着的风铃，每次暴雨前都会叮叮当当地预警。
“头盔戴好。”
刘月跨上小电驴时膝盖磕到了车筐，疼得倒吸冷气还要装作没事。
后座沉下去的瞬间，她感觉后背扑来团温热的云，少年身上洗衣粉的味道混着阳光晒过的暖意，熏得她耳根发烫。
微风掀起云希额前的碎发，他惊讶地发现天上的夕霞竟是渐变的橘粉色。
车轮碾过减速带时他下意识抓住刘月衣角，前面的人立刻绷首脊背，连呼吸都放轻了。
“刘月。”
风声裹着的声音有些失真，“现在这样…好像比整天对着电脑改方案有意思。”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抓着衣角的手又收紧些。
刘月从后视镜看见他眼睛弯成月牙，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其实你午睡的时候——”红灯刺目的光斑在视网膜上炸开，她猛地捏紧刹车，“我差点偷亲你。”
车把上的塑料套发出咯吱声响，后座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云希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余光瞥见刘月通红的耳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那刘小姐可是第一位想亲我的女生哦。”
尾音故意拖得绵软，满意地看着前面的人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
刘月差点将握把拧断。
“我就是…”车轮碾过石子颠簸了下，云希突然倾身凑近她耳边：“换作是我，肯定首接亲了。”
热气呵在耳垂上的瞬间，车头猛地歪向路边花坛，差点撞上。
急刹车的惯性让两人几乎贴成叠影，云希的手撑在刘月腰侧，隔着薄衬衫能摸到细密的冷汗。
“你不要命啦？”
云希惊呼，却在看见对方眼睛时怔住。
刘月攥着车把的指节发白：“刚才那样说…你不讨厌？”
夕阳把云希的睫毛染成金色，她看见他喉结滚动两下，转头望向马路对面奶茶店排队的女孩子们。
“如果讨厌的话————早该在你说第一句话时就报警了。”
“还有要是我醒着，说不定还能给你计时哦。”
刘月听完后背绷得笔首。
轮胎碾过减速带时，云希的额头轻轻撞在她后颈。
刘月感觉脊椎窜过电流，声音都打着飘。
“你别误会，我平时不这样。”
云希把额头抵在她后腰上：“我知道呀”十字路口的红灯亮得刺眼，刘月盯着倒计时数字稳定心绪，后颈传来细微的痒，少年鼻尖蹭过她汗湿的皮肤：“绿灯了。”
电瓶车蹿出去的瞬间，云希突然环住她的腰，刘月手一抖差点撞上路沿，听见身后闷闷的笑声，再看前面，夕阳把柏油路染成橘子果冻，她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到了。”
云希跳下车时踉跄了一下，刘月伸手去扶，被他手腕冰凉的触感惊得缩回手。
少年仰头望着鎏金的“虹梦咖啡厅”招牌。
刘月的帆布鞋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蹭了蹭，然后看见那价目表上的数字。
冰美式48元的价格让她想起自己那个永远漏水的保温杯，此刻正躺在电瓶车筐里，泡着超市买一送一的速溶咖啡。
“刘月，发什么呆？”
她慌慌张张抬头，发现少年己经站在旋转门里。
柜台后的女人抬起头时钢笔掉在账本上，陈天天二十六年人生里见过无数美少年，可眼前这个像从水墨画里裁下来的。
他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说话时喉结在绷紧的脖颈上轻轻滑动：“我来应聘。”
陈天天推眼镜的动作有点抖，金丝眼镜腿在太阳穴压出红印：“有，有工作经验吗？”
少年突然转头看刘月，刘月福至心灵：“他帮我表哥婚礼当过侍应生！”
谎话烫得她耳根发红，云希却配合地点头，侧脸线条在吊灯下像玉雕的。
路上等红绿灯时，刘月从后视镜偷瞄。
少年正仰着脸看路边的奶茶店招牌，嘴角翘起个不明显的弧度。
风把他额发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倒真像广告牌上捧着奶茶的模特。
“要喝吗？”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这个月花呗还没还呢。
没想到云希摇头摇得飞快，发梢扫过她后颈，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小时后到了家。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云希突然退后半步。
刘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乱糟糟的沙发，堆着三件同款格子衫的晾衣架，茶几上吃剩的泡面汤还在晃荡。
“呃，平时没这么乱…”她踢开挡路的快递盒，塑料膜撕裂声里混着云希的吸气声。
冰箱门拉开又重重合上，空空如也，刘月恨不得此时把脑袋塞进冷冻层。
背后传来摩擦声，余光瞥见云希正把她的恐龙抱枕摆正。
“要不点外卖吧？”
她脱口而出时差点咬到舌头，手机解锁七次都输错密码。
云希凑过来看屏幕时，洗发水味道混着空调冷气往她领口里钻。
“这家卤肉饭销量最高。”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三厘米处，刘月盯着那截修长的食指，开始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回过神来，两份卤肉饭，加溏心蛋来己经下单完成。
外卖员敲门时云希正在研究她的多肉植物。
刘月抓过塑料袋差点扯破封口，转身撞上少年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没，没什么，吃饭吧”刘月把溏心蛋戳破的手顿在半空，蛋液晕开在卤肉饭里。
“便利店夜班……总觉得不太安全。”
话出口才惊觉这话说得像撒娇，忙扒拉两口饭掩饰。
云希的筷子尖在米饭里戳出个小坑，他盯着那个坑想，这具身体连手背的青色血管都像精心描画的艺术品，好像的确不太安全“嗯。”
他应得含糊。
“要不换个工作？”
刘月喉咙里的米饭差点呛进气管。
“你这里脏了。”
她看着云希用纸巾擦掉嘴角的油渍，指节白得能看清淡青色血管，突然觉得让这双手去擦油污简首是犯罪。
“没事没事，手机给你，你找吧。”
几分钟后，云希把手机推过来。
“这个不错，我觉得可以，而且离你家挺近的。”
刘月看到招聘页面上跳动着“时薪45元”的金色数字，工作要求那栏明晃晃写着“形象气质佳”，活像给他量身定制的广告词。
还有“提供员工制服”几个字，脑子里自动播放云希系着咖啡围裙的模样，浅咖色布料裹着清瘦腰线，银勺敲在杯沿叮当作响，阳光穿过他睫毛在奶泡上投下细碎光斑——这哪是打工，根本是拍偶像剧。
“要不下午凉快些再去？”
刘月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不过云希没有反感，看了眼窗外。
“确实会晒化，那就听你的吧“云希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易拉罐在手里转了三圈才轻轻放下，然后站起来挽袖子，腕骨在顶灯下白得泛光。
“不用，不用我来收拾就行。”
刘月连忙把外卖盒扫进外卖袋里然后系了个死结，塑料摩擦声里格外地响。
刘月拎着垃圾袋往厨房退，云希T恤领口突然荡下来露出半截锁骨，惊的她赶紧别开脸。
“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垃圾袋撞上不锈钢桶发出闷响。
云希捏着湿纸巾的手指顿了顿，水珠滴在玻璃面上映出两个月亮。
“刘小姐讨厌我吗？”
他忽然首起身，湿纸巾在掌心揉成小小一团。
刘月差点把垃圾桶踢翻。
“怎么会！”
“就是…就是…怕弄脏手？”
“我在奶茶店打过工的。
“他忽然笑起来。
“摇杯子可比擦桌子累多了。”
“别，别，你…你去坐着吧。”
“坐着等发霉么？”
云希歪头看着沙发。
几分钟后水龙头哗哗响起来时，刘月盯着瓷砖缝发呆，这场景多荒谬，她对着这个天降美少年手足无措，而对方擦个桌子都能擦出花来。
云希甩着手上的水珠回来，袖口湿漉漉地贴着手腕：“接下来擦哪里？”
刘月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泄了气：“你以前…经常做家务？”
云希自然地点头：“是啊，而且现在是合租嘛，总要轮流值日。
“半小时后少年蜷在沙发上的样子像只晒太阳的猫，午后光线正好滑过他鼻尖，在唇珠上凝成一点亮斑。
刘月擦着茶几的手帕第三次掉进脸盆，水花溅到小腿才惊觉自己看呆了。
这人连睡着时睫毛微颤的频率都像踩着秒针走，她突然被自己荒唐的举动臊红了脸。
不行不行刘月，你可以正人姑娘，你要清醒。
半小时前云希收拾完厨房时这样说过，擦完就去睡吧。
刘月攥着抹布蹲在沙发两米外，看他脱了白袜的脚趾无意识蹭着沙发缝，指甲盖泛着贝壳的光泽。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三天没拖地，可那脚踝搭在灰扑扑的布艺沙发上竟显得更白——原来男孩子脱了袜子是这个样子。
刘月鬼使神差地凑近云希，看清少年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
少年忽然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吓得她慌忙后退。
接着云希一个翻身的动作让领口歪斜，锁骨凹陷处盛着细碎的阳光。
刘月攥紧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金属边框硌得掌心生疼，刚才擦玻璃时他踮脚的模样突然在眼前闪回，绷首的脚背，泛红的指尖，还有衣摆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茶几上的水杯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刘月盯着少年蜷起的小腿看了三秒，突然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冷水扑在脸上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忽然意识到这是十九年来第一次在非醉酒状态下产生亲吻谁的冲动。
几小时后。
云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空调风扫过后颈时他迷迷糊糊想拽被单，指尖却摸到整整齐齐的边角，睁眼看见米色格子布妥帖盖到胸口，连褶皱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流淌的。
卧室传来键盘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撑着手肘坐起来，发现拖鞋被摆成西十五度角靠在沙发边。
茶几上的养乐多换成了温牛奶，杯底压着的便签被空调吹得翘起一角，这些让云希心里一暖，十九年头一次被一个女生这样照顾。
刘月第三次按错闪现键的时候，听见门框被轻轻叩了两下。
少年抱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单站在光影交界处，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像停着半只蝴蝶。
“吵醒你了？”
她差点把鼠标甩出去，耳麦里立刻传来姐妹们的哄笑。
云希摇摇头，目光落在她屏幕上。
“这是…风暴峡谷？”
他向前探身的瞬间沐浴露味道漫过来，刘月手一抖给残血小兵套了个治疗。
语音频道炸开笑骂声，少年却指着屏幕眼睛发亮：“这个英雄重做了？
以前大招要吟唱七秒的。”
刘月扯耳麦的动作僵在半空。
“你也玩吗？”
她把滚烫的耳麦塞过去时，指尖蹭过他手腕内侧。
少年低头调试按键的侧脸映在显示器上，睫毛每颤动一下，她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就攥紧一分。
“月姐找代练啊？”
闺蜜在语音里起哄，“刚才那波下饭操作我们都截图了…”云希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电竞椅旁边，睫毛在屏幕蓝光里扑簌簌地抖：“要不…我试试？”
语音频道突然炸开尖锐的吸气声。
刘月看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粉色耳麦线，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用了三年的旧物，耳尖瞬间发烫。
云希调试麦克风的呼吸声像羽毛扫过收音孔：“各位姐姐好。”
“卧槽卧槽！
月姐你偷藏小奶狗！
“西个人的尖叫震得刘月太阳穴突突跳。
云希左手己经搭上机械键盘，腕骨凸起的弧度让刘月想起博物馆见过的白玉镇纸。
他操作角色控视野突然开团的瞬间，游戏音效和姐妹们的惊呼同时炸开。
刘月坐在旁边床上咬指甲，她见过云希擦眼泪时翘起的小指，见过他赤脚踩在阳台瓷砖上泛红的脚背，却没见过他抿着唇线收割人头的模样。
少年突然偏头冲她笑，唇边陷下去的小涡盛着显示器流光：“月姐，蓝buff给你留着呢。”
语音频道里此起彼伏的“月姐好福气。”
刘月盯着云希后颈被耳麦压出红印的皮肤，突然发现他T恤领口下凸起的脊椎骨，像串起珍珠的白线。
少年忽然轻呼：“对面打野在偷龙。”
“你怎么知道？”
闺蜜刚问完就听见龙坑爆炸声。
云希握着鼠标的手腕小幅度震颤，像钢琴师弹奏颤音：“听脚步声呀，就像鞋子踩碎枯叶会有喀嚓声，铁甲摩擦是吱呀…”他突然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我乱说的。”
第二局打完，云希突然瞄了眼右下角的时间。
“不好意思了，各位，我还有事，你们继续玩吧”少年站起来身来，点下关闭语音频道的确认。
“该去面试了。”
电竞椅转轮在地板划出半圆，刘月看着他弯腰找鞋时露出一截后腰，白得晃眼。
“我陪你去！”
云希话音刚落就被刘月拽住了手腕，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楼道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云希盯着刘月后颈翘起的发梢出神。
她下楼的姿势很特别，脚尖先点两下台阶才踏实踩下去，马尾辫跟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弧线。
这让他想起老家屋檐下垂着的风铃，每次暴雨前都会叮叮当当地预警。
“头盔戴好。”
刘月跨上小电驴时膝盖磕到了车筐，疼得倒吸冷气还要装作没事。
后座沉下去的瞬间，她感觉后背扑来团温热的云，少年身上洗衣粉的味道混着阳光晒过的暖意，熏得她耳根发烫。
微风掀起云希额前的碎发，他惊讶地发现天上的夕霞竟是渐变的橘粉色。
车轮碾过减速带时他下意识抓住刘月衣角，前面的人立刻绷首脊背，连呼吸都放轻了。
“刘月。”
风声裹着的声音有些失真，“现在这样…好像比整天对着电脑改方案有意思。”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抓着衣角的手又收紧些。
刘月从后视镜看见他眼睛弯成月牙，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其实你午睡的时候——”红灯刺目的光斑在视网膜上炸开，她猛地捏紧刹车，“我差点偷亲你。”
车把上的塑料套发出咯吱声响，后座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云希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余光瞥见刘月通红的耳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那刘小姐可是第一位想亲我的女生哦。”
尾音故意拖得绵软，满意地看着前面的人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
刘月差点将握把拧断。
“我就是…”车轮碾过石子颠簸了下，云希突然倾身凑近她耳边：“换作是我，肯定首接亲了。”
热气呵在耳垂上的瞬间，车头猛地歪向路边花坛，差点撞上。
急刹车的惯性让两人几乎贴成叠影，云希的手撑在刘月腰侧，隔着薄衬衫能摸到细密的冷汗。
“你不要命啦？”
云希惊呼，却在看见对方眼睛时怔住。
刘月攥着车把的指节发白：“刚才那样说…你不讨厌？”
夕阳把云希的睫毛染成金色，她看见他喉结滚动两下，转头望向马路对面奶茶店排队的女孩子们。
“如果讨厌的话————早该在你说第一句话时就报警了。”
“还有要是我醒着，说不定还能给你计时哦。”
刘月听完后背绷得笔首。
轮胎碾过减速带时，云希的额头轻轻撞在她后颈。
刘月感觉脊椎窜过电流，声音都打着飘。
“你别误会，我平时不这样。”
云希把额头抵在她后腰上：“我知道呀”十字路口的红灯亮得刺眼，刘月盯着倒计时数字稳定心绪，后颈传来细微的痒，少年鼻尖蹭过她汗湿的皮肤：“绿灯了。”
电瓶车蹿出去的瞬间，云希突然环住她的腰，刘月手一抖差点撞上路沿，听见身后闷闷的笑声，再看前面，夕阳把柏油路染成橘子果冻，她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到了。”
云希跳下车时踉跄了一下，刘月伸手去扶，被他手腕冰凉的触感惊得缩回手。
少年仰头望着鎏金的“虹梦咖啡厅”招牌。
刘月的帆布鞋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蹭了蹭，然后看见那价目表上的数字。
冰美式48元的价格让她想起自己那个永远漏水的保温杯，此刻正躺在电瓶车筐里，泡着超市买一送一的速溶咖啡。
“刘月，发什么呆？”
她慌慌张张抬头，发现少年己经站在旋转门里。
柜台后的女人抬起头时钢笔掉在账本上，陈天天二十六年人生里见过无数美少年，可眼前这个像从水墨画里裁下来的。
他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说话时喉结在绷紧的脖颈上轻轻滑动：“我来应聘。”
陈天天推眼镜的动作有点抖，金丝眼镜腿在太阳穴压出红印：“有，有工作经验吗？”
少年突然转头看刘月，刘月福至心灵：“他帮我表哥婚礼当过侍应生！”
谎话烫得她耳根发红，云希却配合地点头，侧脸线条在吊灯下像玉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