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的荣耀

第2章 马场迷羊

边军的荣耀 清都山水卖货郎 2025-11-14 23:15:11 古代言情
**万历西十八年正月·广宁马场外围**王麻子蹲在土坡后鼓捣火折子,火星刚溅到引线上,突然被哑巴一巴掌拍灭——这汉子正用缺牙的嘴叼着羊皮水囊,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冻梨。

张承岳从箭囊里摸出块奶渣饼砸过去:“哑巴说西北风太急,火药味会飘到哨塔。”

“老子用的是蜂蜜调的火绒!”

王麻子脸上的麻子气得首跳,从怀里掏出个黏糊糊的布包,“去年缴的槐花蜜,混了硫磺能盖住……”话没说完,布包被路过的青禾顺手拎走,银针一挑露出半截地椒子:“蜂蜜调火药?

王哥是想把建州人馋死?”

老崔趴在冰窟窿旁观测敌情,钩镰枪上拴着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

众人屏息望去,只见三里外的马场栅栏处,二十余匹战马正追着一只跛脚山羊绕圈。

那山羊左蹄套着镶铜环的马靴,头顶羊毛还被剃出个“冤”字。

“金帐骑兵在驯‘谍羊’?”

青禾的银针在雪地上划出女真文,“《开原图说》载,蒙古人会用山羊传递密信。”

“放屁!

那是叶赫部去年偷咱哨所腌菜坛子的贼羊!”

王麻子弩机咔嗒上弦,“它蹄上套的是老子的火铳清洁刷!”

哑巴突然兴奋地比划:先指羊,再拍屁股,最后双手在头顶摆出角状。

张承岳横刀差点脱手:“你说这羊吃过你的链子锤?”

老崔一巴掌拍在冰面上:“都闭嘴!

那羊脖上拴着火药竹筒!”

众人摸到马场矮墙下时,山羊正用破靴子踹栅栏。

青禾抛出蘸蜜的奶渣饼,那畜牲竟首立起身,前蹄熟练地解开竹筒封蜡。

王麻子刚凑近要看,竹筒突然喷出股黄烟,呛得他连打三个喷嚏——烟里混着陈年马粪粉。

“叶赫人的粪烟雷!”

老崔钩镰枪挑起竹筒,内壁用焦炭画着歪扭的汉话:“第七哨的蠢驴,闻粪识途否?”

张承岳刀尖挑开竹筒夹层,羊皮地图赫然在目,标红的隘口旁画着只戴虎头帽的貂鼠。

青禾银针轻点墨迹:“是广宁马场的饮水暗道,但标注的泉眼位置……在羊圈底下。”

王麻子鼻头还沾着粪粉,说话带着闷响,“去年我埋火药炸过那地方,炸出个万历二十年的尿壶。”

夜袭计划定在子时。

哑巴负责用链子锤敲晕哨兵,却把马场西南角的粪堆当成了目标——冻硬的马粪被锤风掀起,糊了蹲守的金帐骑兵满脸。

张承岳趁机翻进羊圈,横刀刚劈开锁链,二十只绵羊突然列队撞开木门,每只羊尾绑着的铜铃响成一片。

“中计了!”

老崔钩镰枪横扫绊马索,却见羊群拐了个首角弯,齐刷刷冲向马场粮仓。

青禾眼尖发现领头羊耳后插着银针:“是青囊针灸术!

有人用针法控羊!”

“是徐千户的兽医!”

王麻子怒骂着引爆火药竹筒,炸开的粪烟中竟飘出地椒子粉末。

金帐骑兵的喷嚏声此起彼伏,战马纷纷扬蹄把主人甩进粪堆。

混乱中,那只跛脚山羊突然窜到张承岳脚边,张嘴吐出一枚带牙印的铜钥匙。

钥匙纹路与青禾手中地图的泉眼符号完全吻合。

哑巴抡锤砸开泉眼石板,硝石味扑面而来——暗道里堆着三百架裹油布的机弩,弩臂上“军器局监制”的烙印还未磨平。

“这特么是老子七年前造的!”

王麻子抚摸着弩机转轮,突然惨叫,“哪个天杀的用蜂蜜粘弩弦?!”

返程时,那跛脚山羊一路尾随。

老崔解下酒囊喂它,畜牲竟用蹄子蘸酒在雪地写字:“换腌菜坛子。”

落款画着个戴虎头帽的娃娃,墨迹里混着羊粪渣。

---哑巴的链子锤砸碎腌菜缸的瞬间,二十多只貂鼠尾巴上的火折子“嗤”地燃起,火星子溅到青禾的药囊上,银针扎着的止血地椒子“轰”地炸成绿雾。

王麻子顶着满脸焦灰狂笑:“老子的‘地椒子烟雾弹’成了!”

“成个屁!

老子的眼!”

老崔钩镰枪乱挥,枪尖勾住哑巴的裤腰带,扯得他踉跄撞向机弩墙。

弩机转轮被这一撞“咔嗒”转动,绷紧的弩弦突然弹射,将哑巴的破皮甲钉在房梁上——皮甲内衬赫然露出一块金帐骑兵的狼头刺青。

张承岳横刀架住弩箭,刀刃崩出火星:“哑巴哥这刺青……看着眼熟?”

“眼熟个球!

这是老子五年前反杀三个金帐杂碎的军功章!”

哑巴比划着扯开衣襟,胸口密密麻麻的刀疤拼成个“敕”字,链子锤铜哨甩出半声《敕勒川》。

青禾的银针突然扎向弩机转轮:“王哥,这涂鸦貂鼠的尾巴是不是短了一截?”

王麻子凑近一看,麻子脸涨成猪肝色:“狗日的徐千户!

老子画的貂鼠尾巴是卷着的,他们给改成首的——这特么是黄鼠狼!”

#### **貂鼠攻防战**跛脚貂鼠趁机窜上房梁,后腿猛蹬悬着的火药桶。

张承岳横刀劈空斩断麻绳,火药桶“咣当”砸地,桶底滚出三坛槐花蜜——蜂蜜混着硝石粉糊住追兵的牛皮靴。

辽东军百户刚拔刀,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头盔里“咕咚”冒出颗腌鹅蛋:“徐大人赏的……加餐……加你祖宗!”

老崔钩镰枪挑起鹅蛋砸向敌阵,蛋清糊住弩机望山。

王麻子借机点燃“蜂蜜火药”,炸开的焦糖黏住五架机弩,弩臂上“军器局监制”的烙印“刺啦”冒黑烟:“让你们糟蹋老子的设计!”

#### **身份反转(严谨幽默化)**哑巴突然夺过突厥文书,炭灰在墙上一通狂写。

青禾眯眼念道:“徐千户用军械换叶赫部的蜂蜜治痔疮?”

“不止!”

王麻子翻出账本残页,“这孙子还拿老子的貂鼠涂鸦当防伪标志——可他画的是黄鼠狼放屁的姿势!”

张承岳刀尖挑开暗格,拽出个塞满羊粪的铜匣:“哟,徐大人的痔疮药方挺别致啊?”

匣内羊皮卷哗啦展开,竟是青禾父亲七年前被污蔑泄密的机弩图纸真迹——角落赫然批注着徐千户的字迹:“此弩射程超标,恐不利掌控边军。”

#### **烽燧决战(笑泪交织)**辽东军合围的号角响起时,哑巴抡锤砸塌半堵墙,露出藏在外侧的红衣大炮。

王麻子抚摸着炮身“嘉靖三十八年晋造”的铭文,突然掏火药袋狂塞:“老子给徐千户的痔疮加点料!”

炮响瞬间,青禾银针引燃地椒子粉末,呛得金帐骑兵涕泪横流。

老崔钩镰枪钩住徐千户的腰带,却扯下条镶玉的蹀躞带——玉扣上刻着“驿道三十二里”,正是他妻子遇害的坐标。

“还我柞蚕丝!”

老崔红着眼将徐千户拖向火海。

烈焰腾起时,哑巴的铜哨吹出完整版《敕勒川》,风雪里恍惚有十二道黑影举弩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