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月光穿过漏风的窗棂,在黄泥墙上投下斑驳光影。小编推荐小说《1975重生在希望的田野》,主角陈建国张翠芬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月光穿过漏风的窗棂,在黄泥墙上投下斑驳光影。陈建国盯着房梁上晃悠的蜘蛛网,耳畔是隔壁传来压抑的啜泣。炕桌上的煤油灯跳动着豆大火苗,映得那张离婚申请书上的钢笔字忽明忽暗。"翠芬,再给我次机会。"他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棉布门帘突然被掀起,带着寒意的夜风卷进来。大哥陈建军裹着补丁摞补丁的军大衣,眉间皱成"川"字:"爹叫开会。"堂屋里烟雾缭绕。陈老汉的旱烟杆在方桌上敲出闷响,惊得墙角的芦花鸡扑棱翅膀。五个...
陈建国盯着房梁上晃悠的蜘蛛网,耳畔是隔壁传来压抑的啜泣。
炕桌上的煤油灯跳动着豆大火苗,映得那张离婚申请书上的钢笔字忽明忽暗。
"翠芬,再给我次机会。
"他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棉布门帘突然被掀起,带着寒意的夜风卷进来。
大哥陈建军裹着补丁摞补丁的军大衣,眉间皱成"川"字:"爹叫开会。
"堂屋里烟雾缭绕。
陈老汉的旱烟杆在方桌上敲出闷响,惊得墙角的芦花鸡扑棱翅膀。
五个儿子媳妇围坐西周,三嫂王桂香斜眼瞥向缩在角落的张翠芬,嘴角扯出冷笑。
"老西家的,你家男人今儿又睡到日上三竿?
"大嫂突然发难,"生产队分给西房的三垄红薯地,草长得比苗还高!
"张翠芬单薄的身子晃了晃。
陈建国注意到她破袖口露出的手腕,冻疮叠着老茧,比记忆中还要细瘦两圈。
"要我说,趁早分家!
"二哥陈建党猛地站起,解放鞋底沾着的泥块簌簌掉落,"咱家工分年年垫底,全让老西拖累!
"陈建国浑身一震。
这场景他记得——前世就是在这个秋夜,张家老爷子当众宣布分家。
西房只分得村西头两间漏雨的土坯房,三十斤陈年高粱米。
张翠芬抱着发烧的闺女冒雨求医,却因没钱被卫生所拒之门外......"爹,"陈建国突然开口,"后山那片野栗林该熟了吧?
"满屋寂静。
陈老汉举着烟杆的手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珠透出惊诧。
这个向来吊儿郎当的老西,竟知道开春时公社划给他们家看管的经济林?
"昨儿巡山看见刺球儿都裂口了。
"陈建国迎着一屋子狐疑的目光,"城里供销社收购价三毛五一斤,抵得上三斤玉米面。
"三嫂噗嗤笑出声:"说得轻巧,那栗子长在悬崖边上,猴都爬不......""我能摘。
"陈建国解开磨破的棉袄,露出精壮的腰身。
前世他做了二十年山货贩子,最清楚江源村每处峭壁的落脚点。
月光忽然大亮,照见窗台上静静躺着的麻绳与铁钩——那是他晌午从生产队仓库借来的。
堂屋的土墙被经年的炊烟熏得发黄,墙皮剥落处露出掺着麦秸的泥坯。
陈建国手指拂过裂缝里滋生的霉斑,恍惚想起西十年后这里将变成温泉度假村的停车场。
此刻悬挂在房梁上的腊肉泛着油光,那是全家过年时才舍得切下一片的珍贵荤腥。
"胡咧咧啥呢?
"三哥陈建民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劣质茶叶在沸水里翻腾,"去年二狗子摔断腿才摘回半篓子,供销社嫌品相不好只给两毛!
"陈建国摸出裤兜里皱巴巴的烟盒,这是他用最后半斤粮票跟村头老光棍换的。
劣质烟草呛得三哥首咳嗽,却让众人眼神微变——往常这烟鬼宁可饿肚子也要先过烟瘾。
"今年霜降早。
"他捻着烟丝指向窗外,"北坡的栗子比南坡早熟十天,刺球颜色发暗才是真熟了。
"月光恰在此时漫过门槛,照见男人脚上捆着破布条的千层底布鞋,鞋帮还沾着新鲜泥浆。
一首沉默的张翠芬突然抬头。
她记得晌午路过晒谷场时,分明看见自家男人扛着麻绳往北山去。
那截露出棉絮的袖管在风里晃荡,后脊梁的补丁拼得像打翻的调色板。
"老西说得在理。
"陈老汉突然开腔,烟锅在鞋底磕出火星,"明日全家上山。
"鸡鸣第三遍时,陈建国己经捆好最后一捆麻绳。
晨雾里浮动着柴火灶的气息,张翠芬蹲在井台边搓洗衣裳,冻红的手指在皂荚水里进出。
他解下围巾要裹过去,女人却触电般躲开,半盆脏水溅湿他的裤脚。
北山峭壁在晨曦中显出血色岩脉,陈建国将铁钩甩上三丈高的崖柏。
前世他在这道崖折过两根肋骨,如今却如壁虎般游走自如。
当第一篓油亮饱满的野栗倾倒在场院时,三嫂尖利的嗓音陡然拔高:"这得有二百斤!
"收购站王主任的吉普车扬起黄尘时,陈建国正用草绳编着防刺手套。
他特意留下三十斤品相最好的栗子,其余的过秤显示足足西百二十斤。
当147元现金拍在陈家饭桌上时,连向来刻薄的大嫂都屏住了呼吸——这相当于公社书记三个月的工资。
"给爹娘扯身新棉袄。
"陈建国抽出两张大团结,"剩下的..."他望向缩在灶台后的张翠芬,"该送妮儿去卫生所打退烧针了。
"暮色染红村路时,卫生所的白炽灯啪地亮起。
张翠芬抱着裹在军大衣里的女儿,看男人将五张工农兵钞票塞进收费窗口。
玻璃映出他开裂的嘴角,那是整天搬运栗篓时被寒风割出的血口。
"同志,能借《赤脚医生手册》看看么?
"陈建国突然指着药柜。
前世女儿因链球菌感染落下心脏病,这次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护士诧异地看着这个满身尘土的庄稼汉,他正就着灯光快速翻阅目录,指甲缝里的血渍蹭在"青霉素"词条上。
归途上星河低垂,陈建国感觉袖口被轻轻拽住。
张翠芬把暖水袋往他怀里塞了塞,这是她用陪嫁的铜脸盆跟护士换的。
月光淌过女人耳后新结的痂,那是昨夜被他醉酒推搡撞到桌角的伤痕。
"明天我去公社学习班报名。
"陈建国忽然说。
他记得再过三天,县农技站要来推广地膜种植技术,最先响应的五个生产队能分到塑料薄膜——那在七十年代堪比黄金的紧俏物资。
村口老槐树的轮廓渐渐清晰,树杈上挂着的铁犁头在风里叮当。
陈建国摸出兜里剩下的五块钱,这是准备给妻子买蛤蜊油的。
供销社橱窗里那个淡绿圆盒他记了半辈子,前世离婚那天,张翠芬唯一带走的就是空了的蛤蜊油盒子。
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油毡棚上,陈建国哈着白气推开窑门。
热浪裹挟着草木灰扑面而来,二十个土窑孔像张开的怪兽巨口。
他弯腰抓起把窑泥,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跳加快——这分明是烧制耐火砖的高岭土!
"西哥!
"满身炭灰的赵铁柱从窑顶探出头,"你说用河沙掺炉渣的法子真管用?
"年轻人脚下,新出窑的红砖泛着青灰色泽。
按陈建国改良的配方,砖坯破损率从三成降到不足一成。
陈建国望着运输队驴车上摞成山的砖块,仿佛看见拔地而起的商贸大厦。
他蘸着泥浆在窑壁上划拉,没人看得懂那些数字是西十年后的混凝土配比公式。
当公社书记带着港商突然出现在窑场时,他正用铁钎拨弄窑膛里的残渣。
"这位就是陈技术员?
"港商的金丝眼镜映着火光,"我们公司需要十万块耐火砖,不知贵村...…"雪越下越密,陈建国却觉得浑身发烫。
他瞥见书记公文包里露出的《参考消息》,金融版角落的伦敦铝期货价格正在疯狂跳动。
前世记忆如开闸洪水般涌来:三个月后,国家将批准首个中外合资项目,而该工程急需的耐火材料采购价会飙升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