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贞的寡居噩梦
第4章 沉默的献祭
雨下得更大了，砸在村委办公楼的水泥台阶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林秀贞站在那扇漆色斑驳的木门前，浑身湿透，单薄的蓝布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瑟瑟发抖的轮廓。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流下，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她心底的寒意。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一刻，无数的念头在她脑中翻滚——转身离开，冲进雨幕，带着小树远走高飞，哪怕乞讨为生……但小树渴望读书的眼神，王磊那些孩子骂他“野种”时他倔强含泪的模样，还有箱底那寥寥无几的钞票，像一根根无形的绳索，将她牢牢捆缚在这扇门前。
最终，指关节轻轻叩响了门板，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微弱而迟疑。
“进来。”
里面传来赵德柱的声音，带着一种预料之中的平稳。
林秀贞推开门。
办公室里弥漫着烟味和劣质茶叶的味道。
赵德柱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似乎看得很专注，但林秀贞捕捉到他眼角一丝迅速掠过的得意。
他显然早就透过窗户看到了她的徘徊。
“哟，秀贞啊，这么大的雨，怎么过来了？
快进来，别淋坏了。”
他放下报纸，语气显得很热情，甚至作势要起身给她倒水，但屁股却没离开椅子。
林秀贞站在门口，雨水从她身上滴落，很快在脚边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湿透的布鞋，鞋尖己经磨得发白。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德柱打量着她被雨水浸透后更加显山露水的身体，目光像黏滑的舌头，毫不掩饰地舔过她的脖颈、胸脯、腰肢。
他并不着急，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
“是为了河滩地的事吧？”
他主动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都说了，村里会考虑你们困难户的。
你看你，还专门跑一趟。”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暧昧的关切，“不过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这可不行，要生病的。
来，后面休息室有干毛巾，去擦擦。”
他说着，站起身，朝办公室内侧一扇小门走去，那扇门虚掩着，后面是村里值夜班用的简陋休息室。
林秀贞的脚像钉在了原地。
她知道，踏进那扇门，就意味着一切再无转圜的余地。
“村长……”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小树……小树的书本费……”赵德柱停在休息室门口，回过头，脸上带着那种掌握一切的笑容：“哎呀，孩子上学是大事，五十块钱嘛，好说。
你先过来把头发擦干，咱们慢慢说。”
他的话语像是关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慢慢说？
说什么？
怎么说？
林秀贞心里一片冰凉。
窗外的雷声再次滚过，轰隆隆，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这雷声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她最后一点侥幸和犹豫。
她想起小树早上喝那碗清粥时满足的样子，想起他脸上被王磊抓出的血痕……她挪动了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朝着那扇通往屈辱的小门走去。
休息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张窄小的木板床和一张旧桌子。
赵德柱将一条有些发硬的毛巾递给她，手指“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林秀贞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毛巾掉在了地上。
赵德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他弯腰捡起毛巾，声音低沉下来：“秀贞，你是个明白人。
这河湾村，我说了算。
我能让你和孩子日子好过点，也能让你们寸步难行。
就看你怎么选了。”
他不再掩饰，目光赤裸裸地停留在她起伏的胸口。
林秀贞没有去接那条毛巾。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面向斑驳的墙壁，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的清醒，不让自己瘫软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残蝶。
外面是哗啦啦的雨声，里面是她几乎能听见的、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赵德柱靠近的脚步，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烟味和汗臭的气息将她包裹。
黑暗吞噬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似乎小了些。
林秀贞衣衫不整地从那间休息室里走出来，脸色是一种近乎死灰的苍白。
她手里紧紧攥着五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纸币被她的汗水和未干的雨水浸得有些发软。
她没有看坐在办公桌后，一脸餍足地重新点起烟的赵德柱，径首走向门口。
“地的事，我会记着。”
赵德柱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林秀贞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应，拉开门，走进了渐渐变小的雨幕中。
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她却感觉怎么也洗不掉那股黏腻肮脏的感觉。
她走得很慢，脚步虚浮，像个抽掉了灵魂的木偶。
快到家门口时，她猛地停下，扶着一棵老槐树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她抬起头，看着自家那扇破旧但熟悉的木门，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小树一定在等她回来。
她用力擦掉嘴角的污渍，又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努力想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
然后，她挺首了那仿佛快要折断的腰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勉强算是平静的表情，推开了家门。
“妈，你回来啦！
雨停了吗？”
小树从凳子上跳下来，迎向她。
“嗯，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那五十块钱悄悄塞进口袋深处，“雨……快停了。”
林秀贞站在那扇漆色斑驳的木门前，浑身湿透，单薄的蓝布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瑟瑟发抖的轮廓。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流下，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她心底的寒意。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一刻，无数的念头在她脑中翻滚——转身离开，冲进雨幕，带着小树远走高飞，哪怕乞讨为生……但小树渴望读书的眼神，王磊那些孩子骂他“野种”时他倔强含泪的模样，还有箱底那寥寥无几的钞票，像一根根无形的绳索，将她牢牢捆缚在这扇门前。
最终，指关节轻轻叩响了门板，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微弱而迟疑。
“进来。”
里面传来赵德柱的声音，带着一种预料之中的平稳。
林秀贞推开门。
办公室里弥漫着烟味和劣质茶叶的味道。
赵德柱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似乎看得很专注，但林秀贞捕捉到他眼角一丝迅速掠过的得意。
他显然早就透过窗户看到了她的徘徊。
“哟，秀贞啊，这么大的雨，怎么过来了？
快进来，别淋坏了。”
他放下报纸，语气显得很热情，甚至作势要起身给她倒水，但屁股却没离开椅子。
林秀贞站在门口，雨水从她身上滴落，很快在脚边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湿透的布鞋，鞋尖己经磨得发白。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德柱打量着她被雨水浸透后更加显山露水的身体，目光像黏滑的舌头，毫不掩饰地舔过她的脖颈、胸脯、腰肢。
他并不着急，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
“是为了河滩地的事吧？”
他主动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都说了，村里会考虑你们困难户的。
你看你，还专门跑一趟。”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暧昧的关切，“不过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这可不行，要生病的。
来，后面休息室有干毛巾，去擦擦。”
他说着，站起身，朝办公室内侧一扇小门走去，那扇门虚掩着，后面是村里值夜班用的简陋休息室。
林秀贞的脚像钉在了原地。
她知道，踏进那扇门，就意味着一切再无转圜的余地。
“村长……”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小树……小树的书本费……”赵德柱停在休息室门口，回过头，脸上带着那种掌握一切的笑容：“哎呀，孩子上学是大事，五十块钱嘛，好说。
你先过来把头发擦干，咱们慢慢说。”
他的话语像是关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慢慢说？
说什么？
怎么说？
林秀贞心里一片冰凉。
窗外的雷声再次滚过，轰隆隆，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这雷声像是一记重锤，敲碎了她最后一点侥幸和犹豫。
她想起小树早上喝那碗清粥时满足的样子，想起他脸上被王磊抓出的血痕……她挪动了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朝着那扇通往屈辱的小门走去。
休息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张窄小的木板床和一张旧桌子。
赵德柱将一条有些发硬的毛巾递给她，手指“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林秀贞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毛巾掉在了地上。
赵德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他弯腰捡起毛巾，声音低沉下来：“秀贞，你是个明白人。
这河湾村，我说了算。
我能让你和孩子日子好过点，也能让你们寸步难行。
就看你怎么选了。”
他不再掩饰，目光赤裸裸地停留在她起伏的胸口。
林秀贞没有去接那条毛巾。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面向斑驳的墙壁，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的清醒，不让自己瘫软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残蝶。
外面是哗啦啦的雨声，里面是她几乎能听见的、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赵德柱靠近的脚步，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烟味和汗臭的气息将她包裹。
黑暗吞噬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似乎小了些。
林秀贞衣衫不整地从那间休息室里走出来，脸色是一种近乎死灰的苍白。
她手里紧紧攥着五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纸币被她的汗水和未干的雨水浸得有些发软。
她没有看坐在办公桌后，一脸餍足地重新点起烟的赵德柱，径首走向门口。
“地的事，我会记着。”
赵德柱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林秀贞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应，拉开门，走进了渐渐变小的雨幕中。
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她却感觉怎么也洗不掉那股黏腻肮脏的感觉。
她走得很慢，脚步虚浮，像个抽掉了灵魂的木偶。
快到家门口时，她猛地停下，扶着一棵老槐树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她抬起头，看着自家那扇破旧但熟悉的木门，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小树一定在等她回来。
她用力擦掉嘴角的污渍，又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努力想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
然后，她挺首了那仿佛快要折断的腰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勉强算是平静的表情，推开了家门。
“妈，你回来啦！
雨停了吗？”
小树从凳子上跳下来，迎向她。
“嗯，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那五十块钱悄悄塞进口袋深处，“雨……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