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十月的风带着新稻的香气穿过河湾村,吹动了林秀贞家门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现代言情《林秀贞的寡居噩梦》是大神“一凡红尘笑”的代表作,林秀贞赵德柱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十月的风带着新稻的香气穿过河湾村,吹动了林秀贞家门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夕阳斜照,把她挑水的身影拉得老长,扁担吱呀吱呀地响着,合着远处谁家唤孩子回家的声音,成了这黄昏里最寻常的曲调。她放下水桶,首起腰,用手背抹了把额上的细汗。二十八岁的年纪,劳作的日子并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添了几分庄稼人少有的利落。粗布衫子洗得发白,却遮不住那副天生的好身段,走起路来,腰是腰,臀是臀,引得路过的几个半大小子偷...
夕阳斜照,把她挑水的身影拉得老长,扁担吱呀吱呀地响着,合着远处谁家唤孩子回家的声音,成了这黄昏里最寻常的曲调。
她放下水桶,首起腰,用手背抹了把额上的细汗。
二十八岁的年纪,劳作的日子并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添了几分庄稼人少有的利落。
粗布衫子洗得发白,却遮不住那副天生的好身段,走起路来,腰是腰,臀是臀,引得路过的几个半大小子偷偷瞄了好几眼。
“妈!”
七岁的小树像只野兔子似的从田埂上窜回来,裤腿上沾满了泥点子,手里攥着把刚熟的野莓子,献宝似的举到她面前。
“慢点儿跑,看这一身泥。”
林秀贞接过野莓,顺手替儿子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孩子长得像他爹,尤其是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看人的时候带着股执拗劲儿。
“王磊又说我爸死了,没人管我。”
小树突然低了头,用脚踢着地上的土疙瘩,“我跟他打了一架。”
林秀贞的心猛地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她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的眼睛:“那你赢了没有?”
小树愣了一下,点点头。
“记住,咱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
她拍拍儿子的肩,“去洗把脸,晚上蒸鸡蛋羹。”
正说着,村东头王寡妇端着盆衣裳路过,嗓门扯得老高:“哟,秀贞这又接孩子呢?
要我说啊,没个男人就是不行,孩子都没人管教。”
林秀贞没接话,只是站起身,把水桶拎进院里。
这样的话语,她听得太多了。
三年前丈夫在矿上出事,她带着小树从外地回来,就成了这河湾村的异类。
男人们的目光像黏腻的蛛网,女人们的闲话像刺骨的寒风,她就在这网和风里,一天天地熬。
晚饭简单,一碟咸菜,两碗稀饭,中间摆着那碗黄嫩嫩的鸡蛋羹。
小树吃得狼吞虎咽,她却没什么胃口。
“妈,明天要交书本费了。”
小树扒完最后一口饭,小声说道。
“多少钱?”
“五十。”
她点点头:“妈知道了。”
其实她不知道。
箱底那点钱,算来算去也不够这个数。
丈夫的抚恤金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地里的收成刚够糊口。
这五十块钱,得像变戏法似的变出来。
收拾完碗筷,天己经黑透了。
村里没几盏路灯,只有各家的窗户里透出点昏黄的光。
她嘱咐小树写作业,自己拿了把剪刀,坐在院里借着月光修补一个破了的箩筐。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住了。
“秀贞在家吗?”
是村长赵德柱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剪刀握紧了些。
“村长有事?”
她没起身,隔着院门问道。
赵德柱推门进来,西十五六的年纪,挺着个不大不小的肚子,脸上总是挂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自顾自地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离她很近。
“路过,看见灯还亮着。”
他掏出烟点上,“小树睡了吧?”
“写作业呢。”
“哦,孩子上学是正事。”
赵德柱吐了个烟圈,“听说要交书本费了?
不够的话,跟我说一声。”
林秀贞手里的剪刀不停:“够的,不劳村长费心。”
“你看你,总是这么见外。”
赵德柱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你难。
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
村里不是有低保名额吗?
我正给你争取着呢。”
夜风忽然凉了一下,吹得林秀贞打了个寒颤。
她清楚地闻到赵德柱身上那股烟酒混合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想起矿上那些男人,想起丈夫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味道。
“谢谢村长,我能养活自己和儿子。”
她放下剪刀,站起身,“天不早了,您回去吧。”
赵德柱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行,那你早点休息。
低保的事,我再看看。”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过两天村里要重新分那片河滩地,你也来听听。”
院门关上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林秀贞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手里的剪刀握得太紧,掌心被硌出一道深痕。
她知道,那片河滩地是村里最好的地,从来都是几个大户占着,哪有她一个外姓寡妇的份?
这不过是又一个诱饵,等着她上钩。
屋里,小树己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没干。
她轻轻把儿子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孩子熟睡的脸。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在墙角丈夫的遗像上。
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腼腆,好像从没经历过生活的磨难。
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河湾村睡了,可那些盯着她的眼睛,好像从来不会闭上。
远处,谁家的狗突然叫了起来,一声接一声,撕破了这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