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又梦
第5章 我给老太太当“御医”
一大早，紫鹃就来催我起床。
“姑娘，快些吧，今儿是初一，得去荣庆堂给老太太请安。
您再不起，可要迟了。”
我翻了个身，眯着眼：“还早呢，让我再躺会儿……可不早了！”
她掀开帐子，“宝二爷都等在外头了，说是一起走。”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宝玉来了？”
“可不是嘛。”
紫鹃笑着递上中衣，“您昨儿累了一天，他特意来接您，怕您路上磕着碰着。”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他倒是勤快，也不知道图个啥。”
紫鹃抿嘴笑：“还能图啥？
当然是心疼您呗。”
我懒得理她，洗漱完披上披风，刚出潇湘馆，就见宝玉站在竹林小径上，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哟，这是又带点心？”
我问。
“给您垫肚子的。”
他把食盒塞给我，“厨房新蒸的枣泥糕，趁热吃。”
我打开一看，果然香喷喷的。
咬一口，软糯甜润，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你这人，怎么总记得这些小事。”
我说。
“小事？”
他挑眉，“在你这儿是小事，在我这儿可是大事。”
我白了他一眼：“少贫，走吧。”
我们一路往荣庆堂去，路上遇见宝钗和探春，便结伴同行。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哎哟，这头又疼起来了，跟针扎似的，谁也别说话，让老身静静。”
我心里一咯噔。
宝钗放轻脚步，低声问丫鬟道：“老太太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丫鬟点头：“是啊，昨晚没睡好，今儿一早就喊头疼，太医刚走，开了药，可老太太嫌苦，不肯喝。”
我一听，赶紧跟着众人进了屋。
只见贾母歪在榻上，闭着眼，眉头紧锁，王夫人坐在一旁轻轻给她揉太阳穴，凤姐儿端着碗药，一脸为难。
“外祖母。”
我轻声叫了一句，走上前去。
贾母勉强睁开眼，看见是我，脸上挤出一丝笑：“玉儿来了……别说话，外祖母这头，疼得厉害。”
我点点头，没再多言，只在一旁安静地站着。
屋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我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这头痛，听着像是偏头痛或者紧张性头痛。
原著里老太太确实常犯头风，每回都靠太医开药，吃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可那药又苦又伤胃，老太太每次都皱着眉头灌下去，看得我都心疼。
要是能用点现代手段缓解一下……可这里是古代，没有止痛片，没有按摩椅，更不能跟老太太说“您这是神经血管功能紊乱”。
那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科普——按压合谷穴可以缓解头痛。
合谷穴在哪儿？
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虎口处，按上去有点酸胀感。
行，就这么办。
但我不能首接说“我给您按按”，那太奇怪了。
得找个由头。
我轻声对紫鹃说：“我记得外祖母头疼时，最怕吵，也怕闷着。
咱们把窗子开一条缝，透透气？”
紫鹃立刻会意：“是极，屋里是有些闷。”
她过去轻轻推开一扇窗，微风拂进来，屋里的气氛也松了些。
我又对王夫人道：“舅母，外祖母这会儿不宜多说话，可也不能光躺着。
不如我给外祖母轻轻按一按太阳穴？
听说这样能散些郁气。”
王夫人犹豫了一下，看向贾母。
贾母微微点头：“玉儿……你想按就按吧，轻些。”
我应了声“是”，走到榻边，先用指尖在她太阳穴周围轻轻画圈，动作极轻。
“外祖母，我小时候在苏州，听一位老嬷嬷说过，头疼是气血不通，轻轻揉一揉，能让气顺些。”
贾母闭着眼，嗯了一声：“你说得倒也有理。”
我一边揉，一边悄悄把手往下移，找准她手背上的合谷穴，开始有节奏地按压。
一开始她没什么反应，过了片刻，眉头渐渐松了些。
“咦？”
凤姐儿第一个发现，“老太太，您脸色好像好些了？”
贾母缓缓睁开眼，自己也愣了下：“怪了……这疼劲儿，好像真轻了点儿。”
屋里人都松了口气。
宝玉眼睛一亮，凑过来：“林妹妹，你这手法真灵！
从哪儿学的？”
“老家一位婆婆教的。”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她说女子气血弱，常按几处穴位，能养神。”
宝钗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手：“原来还有这种法子。”
探春笑道：“林妹妹，你这手艺，该去太医院挂个号。”
我笑了：“三姐姐打趣我。”
贾母这时己经坐起身，精神好了不少：“玉儿，你再按一会儿，外祖母这头，真是舒服多了。”
我继续按着，又加了点力道，同时提醒紫鹃：“去取块温帕子来，给外祖母敷一敷后颈。”
紫鹃麻利地去了。
不多时，温帕子敷上，贾母长舒一口气：“哎呀，这一冷一热的，浑身都松快了。”
凤姐儿趁机把药端上来：“老太太，既然舒服了，不如把药喝了？
太医说这剂药最对症。”
贾母这次没推拒，接过碗一饮而尽，还说了句：“今儿这药，也没那么苦。”
众人皆笑。
王夫人看着我，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玉儿，你这心思细腻，比谁都懂老太太。”
我低头：“孙女儿只是想着，外祖母疼，咱们做晚辈的，总得想法子让她好受些。”
贾母拉着我的手，连连点头：“还是我玉儿贴心。
你们瞧瞧，别人来了只会说‘老太太保重’，玉儿倒知道动手做事。”
凤姐儿立刻接话：“可不是嘛！
老太太疼林姑娘，林姑娘也最知道心疼老太太。
这叫‘心心相印’！”
贾母笑得合不拢嘴：“凤丫头这张嘴，越发有意思了。”
一顿饭工夫，老太太的头痛基本消了。
她精神焕发，拉着我和探春下了一盘棋，还赢了。
临了，她拍着我的手说：“玉儿，以后外祖母头疼，你就来给按按。
比喝药强。”
我乖巧地应下：“孙女儿一定随叫随到。”
回潇湘馆的路上，宝玉一首盯着我看。
“干嘛？”
我被他看得发毛。
“林妹妹，”他忽然说，“你最近会的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了？”
“怎么，不许我学？”
我反问。
“不是不许。”
他挠头，“可你以前连针线都嫌累，现在种菜、算账、还会治病……你是不是偷偷拜了哪个高人？”
“高人？”
我笑，“我就是看书看的。
《黄帝内经》你也知道，里头就讲这些。”
“可你读得进去？”
他一脸不信。
“读不进去也得读。”
我说，“外祖母疼我，我总得回报点啥吧？
总不能光靠哭鼻子博同情。”
宝玉一噎，随即大笑：“这话损我呢？”
“我可没说是谁。”
我扬起脸。
他摇头：“林妹妹，你再这么下去，府里人人都得对你刮目相看。”
“那敢情好。”
我说，“省得天天听人说‘林姑娘身子弱，禁不得风’。”
回到潇湘馆，还没歇稳，紫鹃就神秘兮兮地说：“姑娘，您猜怎么着？
老太太刚才派人来，赏了一整匹云锦，还说让您‘好生将养，别累着’。”
我一愣：“我不是刚给她按完头，这就赏了？”
“可不是！”
紫鹃乐得首拍手，“厨房也送了燕窝粥，说是老太太特批的，每日两盏，给您补身子。”
我哭笑不得：“我给人按个头，倒按出个VIP待遇来了？”
正说着，宝玉忽然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件大事！”
“啥事？”
我问。
“今儿诗社定题！”
他一拍大腿，“探春说要在秋爽斋办，主题是‘咏菊’，限时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得作一首。”
我挑眉：“这么急？”
“可不是！”
他拉我袖子，“走，赶紧去！
宝姐姐和三姑娘都到了，就差你了！”
我无奈：“你等等，让我换身衣裳。”
“还换啥？”
他催，“就这身挺好！”
“去你的！”
我甩开他，“作诗还得体面点。”
换了件月白绣兰的褙子，梳了头，我才跟他出门。
到了秋爽斋，果然人都齐了。
探春主事，李纨监场，宝钗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记着什么。
“林妹妹可算来了！”
探春笑道，“我们正说你呢，都说你今儿给老太太治头风，立了大功。”
宝钗抬眼，淡淡一笑：“妹妹这本事，倒像是藏了许久。”
我坐下：“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纨宣布开始，大家各自构思。
我坐在窗边，看着园中盛开的菊花，脑子里却在想别的——老太太的头痛虽然缓解了，但根子还在。
长期情绪紧张、睡眠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血管弹性差，容易反复。
要是能搞个“养生计划”就好了。
比如饮食清淡些，少操心家务，每天散步半个时辰，再配合穴位按摩……但这话不能明说，得慢慢来。
我提笔写下：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吟。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写完搁笔，探春正好走过来收稿。
她看了一眼，眼睛一亮：“林妹妹，你这‘口角噙香对月吟’，真是绝了！”
宝钗也凑过来看：“‘满纸自怜题素怨’，这句写得深。”
宝玉更是激动：“林妹妹，你这诗，比我写的强十倍！”
我摆手：“别捧我，待会儿评诗，我可不敢拿第一。”
探春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诗稿收齐，李纨一一念过，最后点评：“今日诸位皆佳，然林妹妹此诗，格调清奇，意境深远，当居榜首。”
众人纷纷附和。
凤姐儿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一听结果，立马拍手：“恭喜林姑娘拔得头筹！
回头我让厨房加两个菜，给您贺喜！”
我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不过一首诗，哪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怎么不值得？”
凤姐儿笑嘻嘻，“您可是今儿的头一名！”
我忍不住笑出声。
散了诗社，我正要回潇湘馆，却被贾母身边的鸳鸯拦住。
“林姑娘，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我心头一跳：该不会是要我当“御用按摩师”吧？
到了荣庆堂，贾母果然招手让我坐下。
“玉儿啊，”她拉着我的手，“外祖母觉得，你这孩子，心细，手巧，又肯做事。
以后我这身子，你就多上上心。”
我一愣：“孙女儿……不太明白。”
贾母笑道：“从明儿起，你每日午后来陪我说说话，顺便帮我按按。
我让厨房给你另开小灶，补身子。”
我这才明白——我这是被“正式聘用”了！
“外祖母疼我，孙女儿自然愿意伺候。”
我赶紧答应。
“好，好。”
贾母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还是我玉儿最贴心。”
走出荣庆堂，我仰头看了看天。
行吧，既然穿越了，那就别光想着“保命”。
种菜、作诗、按摩、管家……一样一样来。
反正，日子是自己的。
谁说林黛玉只能哭哭啼啼？
我偏要活出个“大女主”的范儿来。
“姑娘，快些吧，今儿是初一，得去荣庆堂给老太太请安。
您再不起，可要迟了。”
我翻了个身，眯着眼：“还早呢，让我再躺会儿……可不早了！”
她掀开帐子，“宝二爷都等在外头了，说是一起走。”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宝玉来了？”
“可不是嘛。”
紫鹃笑着递上中衣，“您昨儿累了一天，他特意来接您，怕您路上磕着碰着。”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他倒是勤快，也不知道图个啥。”
紫鹃抿嘴笑：“还能图啥？
当然是心疼您呗。”
我懒得理她，洗漱完披上披风，刚出潇湘馆，就见宝玉站在竹林小径上，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哟，这是又带点心？”
我问。
“给您垫肚子的。”
他把食盒塞给我，“厨房新蒸的枣泥糕，趁热吃。”
我打开一看，果然香喷喷的。
咬一口，软糯甜润，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你这人，怎么总记得这些小事。”
我说。
“小事？”
他挑眉，“在你这儿是小事，在我这儿可是大事。”
我白了他一眼：“少贫，走吧。”
我们一路往荣庆堂去，路上遇见宝钗和探春，便结伴同行。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哎哟，这头又疼起来了，跟针扎似的，谁也别说话，让老身静静。”
我心里一咯噔。
宝钗放轻脚步，低声问丫鬟道：“老太太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丫鬟点头：“是啊，昨晚没睡好，今儿一早就喊头疼，太医刚走，开了药，可老太太嫌苦，不肯喝。”
我一听，赶紧跟着众人进了屋。
只见贾母歪在榻上，闭着眼，眉头紧锁，王夫人坐在一旁轻轻给她揉太阳穴，凤姐儿端着碗药，一脸为难。
“外祖母。”
我轻声叫了一句，走上前去。
贾母勉强睁开眼，看见是我，脸上挤出一丝笑：“玉儿来了……别说话，外祖母这头，疼得厉害。”
我点点头，没再多言，只在一旁安静地站着。
屋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我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这头痛，听着像是偏头痛或者紧张性头痛。
原著里老太太确实常犯头风，每回都靠太医开药，吃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可那药又苦又伤胃，老太太每次都皱着眉头灌下去，看得我都心疼。
要是能用点现代手段缓解一下……可这里是古代，没有止痛片，没有按摩椅，更不能跟老太太说“您这是神经血管功能紊乱”。
那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科普——按压合谷穴可以缓解头痛。
合谷穴在哪儿？
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虎口处，按上去有点酸胀感。
行，就这么办。
但我不能首接说“我给您按按”，那太奇怪了。
得找个由头。
我轻声对紫鹃说：“我记得外祖母头疼时，最怕吵，也怕闷着。
咱们把窗子开一条缝，透透气？”
紫鹃立刻会意：“是极，屋里是有些闷。”
她过去轻轻推开一扇窗，微风拂进来，屋里的气氛也松了些。
我又对王夫人道：“舅母，外祖母这会儿不宜多说话，可也不能光躺着。
不如我给外祖母轻轻按一按太阳穴？
听说这样能散些郁气。”
王夫人犹豫了一下，看向贾母。
贾母微微点头：“玉儿……你想按就按吧，轻些。”
我应了声“是”，走到榻边，先用指尖在她太阳穴周围轻轻画圈，动作极轻。
“外祖母，我小时候在苏州，听一位老嬷嬷说过，头疼是气血不通，轻轻揉一揉，能让气顺些。”
贾母闭着眼，嗯了一声：“你说得倒也有理。”
我一边揉，一边悄悄把手往下移，找准她手背上的合谷穴，开始有节奏地按压。
一开始她没什么反应，过了片刻，眉头渐渐松了些。
“咦？”
凤姐儿第一个发现，“老太太，您脸色好像好些了？”
贾母缓缓睁开眼，自己也愣了下：“怪了……这疼劲儿，好像真轻了点儿。”
屋里人都松了口气。
宝玉眼睛一亮，凑过来：“林妹妹，你这手法真灵！
从哪儿学的？”
“老家一位婆婆教的。”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她说女子气血弱，常按几处穴位，能养神。”
宝钗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手：“原来还有这种法子。”
探春笑道：“林妹妹，你这手艺，该去太医院挂个号。”
我笑了：“三姐姐打趣我。”
贾母这时己经坐起身，精神好了不少：“玉儿，你再按一会儿，外祖母这头，真是舒服多了。”
我继续按着，又加了点力道，同时提醒紫鹃：“去取块温帕子来，给外祖母敷一敷后颈。”
紫鹃麻利地去了。
不多时，温帕子敷上，贾母长舒一口气：“哎呀，这一冷一热的，浑身都松快了。”
凤姐儿趁机把药端上来：“老太太，既然舒服了，不如把药喝了？
太医说这剂药最对症。”
贾母这次没推拒，接过碗一饮而尽，还说了句：“今儿这药，也没那么苦。”
众人皆笑。
王夫人看着我，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玉儿，你这心思细腻，比谁都懂老太太。”
我低头：“孙女儿只是想着，外祖母疼，咱们做晚辈的，总得想法子让她好受些。”
贾母拉着我的手，连连点头：“还是我玉儿贴心。
你们瞧瞧，别人来了只会说‘老太太保重’，玉儿倒知道动手做事。”
凤姐儿立刻接话：“可不是嘛！
老太太疼林姑娘，林姑娘也最知道心疼老太太。
这叫‘心心相印’！”
贾母笑得合不拢嘴：“凤丫头这张嘴，越发有意思了。”
一顿饭工夫，老太太的头痛基本消了。
她精神焕发，拉着我和探春下了一盘棋，还赢了。
临了，她拍着我的手说：“玉儿，以后外祖母头疼，你就来给按按。
比喝药强。”
我乖巧地应下：“孙女儿一定随叫随到。”
回潇湘馆的路上，宝玉一首盯着我看。
“干嘛？”
我被他看得发毛。
“林妹妹，”他忽然说，“你最近会的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了？”
“怎么，不许我学？”
我反问。
“不是不许。”
他挠头，“可你以前连针线都嫌累，现在种菜、算账、还会治病……你是不是偷偷拜了哪个高人？”
“高人？”
我笑，“我就是看书看的。
《黄帝内经》你也知道，里头就讲这些。”
“可你读得进去？”
他一脸不信。
“读不进去也得读。”
我说，“外祖母疼我，我总得回报点啥吧？
总不能光靠哭鼻子博同情。”
宝玉一噎，随即大笑：“这话损我呢？”
“我可没说是谁。”
我扬起脸。
他摇头：“林妹妹，你再这么下去，府里人人都得对你刮目相看。”
“那敢情好。”
我说，“省得天天听人说‘林姑娘身子弱，禁不得风’。”
回到潇湘馆，还没歇稳，紫鹃就神秘兮兮地说：“姑娘，您猜怎么着？
老太太刚才派人来，赏了一整匹云锦，还说让您‘好生将养，别累着’。”
我一愣：“我不是刚给她按完头，这就赏了？”
“可不是！”
紫鹃乐得首拍手，“厨房也送了燕窝粥，说是老太太特批的，每日两盏，给您补身子。”
我哭笑不得：“我给人按个头，倒按出个VIP待遇来了？”
正说着，宝玉忽然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件大事！”
“啥事？”
我问。
“今儿诗社定题！”
他一拍大腿，“探春说要在秋爽斋办，主题是‘咏菊’，限时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得作一首。”
我挑眉：“这么急？”
“可不是！”
他拉我袖子，“走，赶紧去！
宝姐姐和三姑娘都到了，就差你了！”
我无奈：“你等等，让我换身衣裳。”
“还换啥？”
他催，“就这身挺好！”
“去你的！”
我甩开他，“作诗还得体面点。”
换了件月白绣兰的褙子，梳了头，我才跟他出门。
到了秋爽斋，果然人都齐了。
探春主事，李纨监场，宝钗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记着什么。
“林妹妹可算来了！”
探春笑道，“我们正说你呢，都说你今儿给老太太治头风，立了大功。”
宝钗抬眼，淡淡一笑：“妹妹这本事，倒像是藏了许久。”
我坐下：“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纨宣布开始，大家各自构思。
我坐在窗边，看着园中盛开的菊花，脑子里却在想别的——老太太的头痛虽然缓解了，但根子还在。
长期情绪紧张、睡眠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血管弹性差，容易反复。
要是能搞个“养生计划”就好了。
比如饮食清淡些，少操心家务，每天散步半个时辰，再配合穴位按摩……但这话不能明说，得慢慢来。
我提笔写下：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吟。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写完搁笔，探春正好走过来收稿。
她看了一眼，眼睛一亮：“林妹妹，你这‘口角噙香对月吟’，真是绝了！”
宝钗也凑过来看：“‘满纸自怜题素怨’，这句写得深。”
宝玉更是激动：“林妹妹，你这诗，比我写的强十倍！”
我摆手：“别捧我，待会儿评诗，我可不敢拿第一。”
探春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诗稿收齐，李纨一一念过，最后点评：“今日诸位皆佳，然林妹妹此诗，格调清奇，意境深远，当居榜首。”
众人纷纷附和。
凤姐儿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一听结果，立马拍手：“恭喜林姑娘拔得头筹！
回头我让厨房加两个菜，给您贺喜！”
我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不过一首诗，哪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怎么不值得？”
凤姐儿笑嘻嘻，“您可是今儿的头一名！”
我忍不住笑出声。
散了诗社，我正要回潇湘馆，却被贾母身边的鸳鸯拦住。
“林姑娘，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
我心头一跳：该不会是要我当“御用按摩师”吧？
到了荣庆堂，贾母果然招手让我坐下。
“玉儿啊，”她拉着我的手，“外祖母觉得，你这孩子，心细，手巧，又肯做事。
以后我这身子，你就多上上心。”
我一愣：“孙女儿……不太明白。”
贾母笑道：“从明儿起，你每日午后来陪我说说话，顺便帮我按按。
我让厨房给你另开小灶，补身子。”
我这才明白——我这是被“正式聘用”了！
“外祖母疼我，孙女儿自然愿意伺候。”
我赶紧答应。
“好，好。”
贾母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还是我玉儿最贴心。”
走出荣庆堂，我仰头看了看天。
行吧，既然穿越了，那就别光想着“保命”。
种菜、作诗、按摩、管家……一样一样来。
反正，日子是自己的。
谁说林黛玉只能哭哭啼啼？
我偏要活出个“大女主”的范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