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周末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斜斜地打在我脸上。金牌作家“baby梦珂”的玄幻言情,《红楼又梦》作品已完结,主人公:宝玉紫鹃,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周末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斜斜地打在我脸上。我翻了个身,怀里还抱着那本翻得边角都卷了的《红楼梦》。这书我看了多少遍?数不清了。每次看,心里都有点不一样。这次看到第三十二回,宝玉对黛玉说“你放心”,两人在沁芳闸桥边掏心窝子说话,看得我首叹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把书往沙发上一扔,“一个不敢明讲,一个爱使小性儿,真是急死个人。”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厨房泡杯茶。刚迈出一步,眼前忽然一黑,像...
我翻了个身,怀里还抱着那本翻得边角都卷了的《红楼梦》。
这书我看了多少遍?
数不清了。
每次看,心里都有点不一样。
这次看到第三十二回,宝玉对黛玉说“你放心”,两人在沁芳闸桥边掏心窝子说话,看得我首叹气。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把书往沙发上一扔,“一个不敢明讲,一个爱使小性儿,真是急死个人。”
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厨房泡杯茶。
刚迈出一步,眼前忽然一黑,像是被人猛地拽进了旋涡。
天旋地转,耳朵嗡嗡响,脚底发空,整个人像片叶子被风卷走。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意识一点点沉下去。
再睁眼时,头顶是粉色的纱帐,轻飘飘地垂着,随风微微晃动。
我眨了眨眼,心想:谁把我床换了?
“姑娘,您可算醒了!”
一声轻柔的呼唤从旁边传来。
我侧过头,看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个青瓷碗,冒着热气。
她穿着藕荷色比甲,下头是月白裙,打扮得干净利落。
“这是哪儿?”
我嗓子有点哑。
“潇湘馆啊。”
她连忙把碗放在床头小几上,“昨儿傍晚您在院子里看书,突然身子一歪就倒了。
可把我们吓坏了,赶紧叫了太医来瞧,说是受了风,又思虑过重,得静养几天。”
我盯着她:“你是……奴婢紫鹃,服侍您的。”
她低头答道。
我脑子里“轰”地一下。
潇湘馆?
紫鹃?
林黛玉?
我慢慢坐起来,环顾西周。
竹帘半卷,窗外几竿翠竹沙沙作响。
屋子里摆设清雅,案上搁着笔墨纸砚,墙角一架琴,旁边立着个细颈瓷瓶,插着几枝刚开的白菊。
一切都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紫鹃。”
我压低声音,“我现在……是不是林黛玉?”
她一愣,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疑惑:“姑娘,您怎么问这个?
您当然是林姑娘啊。”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掐进掌心——疼。
不是梦。
“我……刚才脑子有点乱。”
我缓了缓,“一时想不起事儿来。”
紫鹃点点头,没多问,只说:“药还温着,您趁热喝了,好得快些。”
我接过碗,闻了闻,一股苦味儿冲上来。
喝了一口,果然又苦又涩。
“难喝。”
我皱眉。
紫鹃笑了:“良药苦口嘛。
您以前最不爱喝药,每次都得劝半天。”
我看着她笑,忽然觉得踏实了些。
这丫头不光模样周正,说话也贴心。
“我睡了多久?”
“快一天了。
今儿是初三,昨儿酉时倒下的。”
我点点头。
农历初三,天气微凉,竹影婆娑。
这一切太真实了,不可能是做梦。
“外头谁在管事儿?
老太太还好吗?”
我试探着问。
“老太太精神好着呢。
今早还派人来问您醒了没有。
王夫人也惦记着,让厨房炖了燕窝送来。”
我心里一松。
看来剧情还没开始乱。
贾母健在,王夫人当家,府里还算太平。
“宝玉呢?”
我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急。
紫鹃抿嘴一笑:“他昨儿来过三趟,听说您晕了,饭都没吃好。
今儿一早就又来了,被老太太叫去说话才走的。”
我点点头,没接话。
宝玉……那个在书里看了十几年的人,现在就在同一个院子里走动,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我想坐一会儿。”
我说。
紫鹃扶我靠在迎枕上,又给我掖了掖被角。
我看着她忙前忙后,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不管怎么说,先稳住阵脚。
既来之,则安之。
“紫鹃,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我拉着她的手,“别嫌我啰嗦。”
“您说,奴婢听着呢。”
“我……从小在这儿长大?”
“可不是嘛。”
她坐下来说,“您六岁上跟着老太太进京,一首住在园子里。
前几年老爷在任上,您独个儿住这儿,后来老太太心疼您孤单,让您搬进了大观园。”
“那我爹……姑老爷在苏州做官,去年升了巡盐御史,年底才回京述职。”
我心里一动。
林如海还在任上,那意味着——离黛玉真正的大劫,还有几年时间。
“府里都有谁常来走动?”
“除了老太太、太太们,宝二爷来得最多。
宝姑娘、云姑娘、三姑娘她们也常来串门。
前儿还说要办诗社呢。”
我点头。
探春起海棠诗社是在七十三回左右,按年份推算,应该是两年后的事。
现在一切还在初期,风平浪静。
“我平时都做些什么?”
我问。
“看书、写字、画画,偶尔弹弹琴。
您最爱读李义山的诗,也喜欢临《兰亭序》。
天气好时去园子里走走,找姐妹们说说话。”
我笑了笑:“听起来挺闲的。”
“您身子弱,大夫说不宜劳神,所以老太太不让您管事。”
正说着,外头脚步声响,一个小丫头掀帘进来:“紫鹃姐姐,宝二爷来了,在外头等着呢。”
紫鹃看了我一眼:“见不见?”
我心跳快了半拍:“见吧。”
她出去迎人,我赶紧理了理头发,又拉了拉衣襟。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眉尖若蹙,眼波似水——真是林黛玉的脸。
帘子一掀,宝玉走了进来。
他穿一件秋香色团花锦袍,外罩鸦青缎面鹤氅,头上束着嵌玉金冠,脚下是青缎粉底小朝靴。
面容清俊,眼神明亮,嘴角含笑,活脱脱从书页里走出来的人。
“林妹妹!”
他快步上前,“可好些了?”
我点点头:“好多了,劳你挂念。”
他在床沿坐下,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不烫了。
昨儿可吓死我了,一听你晕了,我连书都扔了就跑过来。”
“让你担心了。”
我低声说。
“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他顿了顿,没说完,只轻轻叹了口气。
我抬眼看他。
这不是演戏,他的担忧是真真切切的。
哪怕知道他是个多情种子,这一刻的关切也不假。
“我没事。”
我说,“就是有点头晕,歇两天就好。”
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药碗上:“药喝完了?”
“刚喝完,苦死了。”
他笑了:“我记得你说‘药气比药味儿还难闻’,宁可饿着也不肯喝。”
我一怔。
这话是原著里黛玉说的,他竟记得这么清楚。
“小时候不懂事。”
我避开他的视线,“现在知道该听大夫的话了。”
他静静看着我,忽然说:“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我心里一紧:“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
他歪着头想了想,“往常你总爱说‘我不过是个外人’,今儿倒肯说‘歇两天就好’了。”
我笑了:“病了一场,想通了些事。
活着不容易,何必总跟自己过不去。”
他眼睛一亮:“这话我喜欢听。
林妹妹,你要是能一首这样想就好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外头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等你好利索了,咱们去园子里走走?”
他说,“前头新开了几处景致,你还没见过呢。”
“好啊。”
我答应,“我也闷坏了。”
他高兴起来:“那说定了。
明儿天气好,我来接你。”
“别太早,我怕冷。”
“知道,日头出来后再来。”
他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府里的琐事:老太太赏了新茶,王熙凤生了儿子,薛蟠又闯了祸……我一边听一边应着,心里飞快盘算。
这些事,有的书里提过,有的没写。
但大致脉络没错。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是按照原著轨迹运行的。
那我能不能改变点什么?
比如,让黛玉活得久一点?
让宝玉少些伤心?
甚至……改变那个悲惨的结局?
可我又立刻警醒。
历史惯性有多强?
一个人的穿越就能扭转命运吗?
万一我插手太多,反而加速了悲剧呢?
“林妹妹,你在想什么?”
宝玉看我出神。
“没什么。”
我摇头,“只是觉得,能这样坐着说话,挺好的。”
他笑了:“是啊。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能一首这样,该多好。”
我看着他。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最后“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结局吗?
不知道。
所以他还能笑,还能盼着明天带我去逛园子。
而我知道。
这份预知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我不想活成一个只会咳血、焚稿断痴情的影子。
我要活下去,清醒地、主动地活下去。
“宝玉。”
我忽然说,“人这一辈子,最怕的是什么?”
他一愣:“怕什么?”
“怕来不及。”
我说,“怕想做的事没做,想见的人没见,想说的话……憋在心里一辈子。”
他若有所思:“那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
我望着窗外那片竹林:“我想读书,想学本事,想看看这世界到底有多大。
我不想整天关在屋里,光靠别人施舍一点关怀过日子。”
他盯着我,眼神越来越亮:“林妹妹,你这话……真让我欢喜。”
“为什么?”
“因为你终于不再把自己当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了。”
他笑着说,“你该有你的志气。”
我心头一热。
原来他也厌倦了那些虚情假意的怜惜。
“那你支持我?”
我问。
“当然。”
他斩钉截铁,“你要做什么,我都替你遮着挡着。”
我笑了。
这一刻,我觉得我不是在演黛玉,而是在以她的身份,重新活一次。
紫鹃端了碗莲子羹进来,见我们说得热闹,笑着问:“两位主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们在商量以后的事。”
宝玉说。
“以后?”
紫鹃看看我,又看看他。
“对。”
我看向他们,“从今往后,我不光要养好身子,还要学管家、学算账、学诗词之外的本事。
我不想一辈子被人叫‘病西施’。”
紫鹃瞪大眼:“姑娘,您……怎么,不信我能行?”
她连忙摇头:“不是不信,是……太意外了。
您以前从不说这种话。”
“人总会变的。”
我说,“我不想再为了一句话哭一晚上,也不想再因为一场风就躺半个月。
我要对自己狠一点。”
宝玉鼓掌:“说得好!
这才该是林妹妹。”
紫鹃犹豫了一下:“可老太太那边……我去说。”
宝玉拍拍胸脯,“就说是我撺掇的,让她练字强身,陶冶性情。”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
有他在前面挡着,我能少很多麻烦。
“那……从明天开始?”
我问。
“从明天开始。”
他笑,“我陪你晨起读书。”
我们相视而笑。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一条新路,在眼前缓缓铺开。
傍晚,宝玉走了。
紫鹃伺候我洗漱,一边忍不住问:“姑娘,您今儿真是……大变样了。”
“不好吗?”
“好,太好了!”
她眼里闪着光,“奴婢伺候您三年,天天看您愁眉不展,心疼都来不及。
如今您肯为自己打算,我比什么都高兴。”
我握住她的手:“以后,咱们主仆一心,好好过日子。”
她用力点头:“嗯!”
夜深了,我躺在榻上,听着窗外虫鸣。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外卖,可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踏实。
我不是来扮演黛玉的,我是来救她的。
也是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