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日头像个烧红的铁球,悬在头顶三尺高的地方。小说叫做《穷小子的仙瓶:我的灌溉水能逆天》是不练剑的令狐大侠的小说。内容精选:日头像个烧红的铁球,悬在头顶三尺高的地方。大壮蹲在玉米地里,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砸在干裂的黄土地上,瞬间洇出个深色的圆点,又很快被蒸发得无影无踪。他手里的锄头抡得越来越慢,黏在背上的粗布褂子像块浸了油的毡子,贴得人喘不过气。“哟,这不是大壮吗?还在伺候你家这几棵‘宝贝’玉米呢?”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地头传来。大壮抬头,看见张明叼着根烟,斜靠在一辆半旧的摩托车上,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汉子,正对...
大壮蹲在玉米地里,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砸在干裂的黄土地上,瞬间洇出个深色的圆点,又很快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他手里的锄头抡得越来越慢,黏在背上的粗布褂子像块浸了油的毡子,贴得人喘不过气。
“哟,这不是大壮吗?
还在伺候你家这几棵‘宝贝’玉米呢?”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地头传来。
大壮抬头,看见张明叼着根烟,斜靠在一辆半旧的摩托车上,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汉子,正对着他指指点点,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张明是村里的“富二代”,他爹在镇上开了个小煤窑,家里盖了三层小楼,是青牛村第一个买摩托车的人。
从小到大,张明就没正眼看过大壮,总爱变着法地挤兑他。
大壮没吭声,埋下头继续锄草。
他知道,跟张明争辩只会招来更多的羞辱。
“我说大壮,你这玉米能卖几个钱?”
张明吐掉烟蒂,走到地边,用脚尖碾着地上的土坷垃,“听说你还在惦记村东头的晓燕?
别做梦了,人家晓燕马上要去城里打工了,你能给她啥?
连杯奶茶都买不起吧?”
旁边的两个汉子哄笑起来。
晓燕是大壮心里的一根刺。
那姑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辫子梳得笔首,每次在村口碰见,大壮的脸都会红到脖子根。
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他没钱,没文化,除了会种几亩破地,啥也不会。
“我跟她没关系。”
大壮的声音闷得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手里的锄头攥得更紧了,指节泛白。
“没关系?”
张明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个崭新的手机,在大壮眼前晃了晃,“看见没?
最新款的智能机,昨天刚给晓燕买的。
她说了,跟着你这种窝囊废,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你闭嘴!”
大壮猛地站起来,眼睛红得像要冒火。
“哟呵?
还敢跟我急?”
张明嗤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咋了?
戳到你痛处了?
窝囊废就是窝囊废,一辈子都得刨这黄土!”
说完,他跨上摩托车,“轰隆”一声发动引擎,带着两个汉子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
大壮僵在原地,阳光晒得他头晕眼花,可心里却像揣了块冰。
他知道张明说的是实话——他就是个窝囊废,没钱,没本事,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留不住。
他蹲下身,双手插进滚烫的黄土里,指甲缝里塞满了泥。
这片土地养育了他,也困住了他。
祖辈们在这里刨了一辈子,没刨出啥名堂,难道他也要像他们一样,一辈子跟这黄土较劲?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村口方向传来。
大壮心里一紧,扛起锄头就往家跑——是娘的声音。
家里的土坯房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娘正坐在门槛上,用一块旧布巾捂着嘴,咳得身子首打颤。
看见大壮回来,她连忙放下布巾,想挤出个笑容,可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娘,你咋又出来了?”
大壮放下锄头,扶住娘的胳膊。
“没事,在屋里待着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地里的活干完了?”
“快了。”
大壮不敢告诉娘刚才张明的事,怕她操心,“我去做饭。”
灶房里黢黑一片,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透进点光。
大壮摸着黑添柴、烧水,锅里的玉米糊糊“咕嘟”冒泡,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这是家里今天唯一的晚饭。
爹从外面回来时,肩膀上扛着一捆刚割的艾草。
他黝黑的脸上刻满了皱纹,看见大壮,只是叹了口气:“明天跟我去镇上的砖窑看看吧,听说那里招小工,一天能给八十块。”
大壮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那地里的玉米……玉米能值几个钱?”
爹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疲惫,“你娘的药快没了,再不凑点钱,连药都买不起了。”
大壮低下头,看着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糊糊,没说话。
他知道爹说得对,可他舍不得那几亩玉米——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夜深了,大壮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惨白,照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像张鬼气森森的网。
他想起张明的嘲笑,想起娘咳嗽的样子,想起晓燕即将远去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我真的一辈子都这样了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实在睡不着,大壮爬起来,想去茅房。
茅房在院子的角落里,是间破旧的土坯房,西面漏风。
他刚走到门口,脚下突然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差点绊倒。
“啥玩意儿?”
大壮骂了句,掏出揣在兜里的旧手机,按亮屏幕。
微弱的光线下,他看见墙角的杂草里,躺着个蒙着厚厚一层灰的旧瓷瓶。
那瓶子不大,也就巴掌那么高,看起来脏兮兮的,像是谁随手扔的破烂。
大壮皱了皱眉,抬脚想把它踢到一边去。
可就在脚尖快要碰到瓶子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停住了——瓶身上好像刻着什么花纹,虽然被灰尘盖住了,却隐约能看出点轮廓。
他蹲下身,用手拂去瓶子上的灰。
指尖触到瓶身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这瓶子摸起来竟有种温润的感觉,不像普通的瓦罐那么粗糙。
“这是啥?”
大壮把瓶子捡起来,对着手机屏幕仔细看。
瓶子是青灰色的,瓶口有个小小的流口,瓶身上刻着模糊的云纹,像是年代久远的东西。
他想了想,村里的老人们常说,老宅里能挖出些老物件,说不定这是哪个年代留下的。
“留着也占地方。”
大壮嘟囔了一句,本想随手扔掉,可不知怎的,看着瓶子上那些模糊的花纹,心里竟生出点舍不得的念头。
他把瓶子揣进怀里,拍了拍上面的灰,转身回了屋。
躺在床上,大壮把瓶子放在枕边,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反复打量。
瓶子上的灰太多,看不清具体的样子,只能感觉到它的冰凉和沉甸甸的分量。
“说不定能卖几个钱。”
大壮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么个破瓶子,谁会买?
他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翻了个身。
窗外的月光依旧惨白,可他心里的烦躁似乎减轻了些。
也许,明天去镇上砖窑看看也好。
至少,能给娘买药。
大壮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没注意到,床头的旧瓷瓶在月光下,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青光,像呼吸一样,轻轻起伏。
而他更不知道,这个被他当成破烂捡回来的旧瓶子,将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黄土里的窝囊废,未必就一辈子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