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花】落地生莲
第4章 李公子
李家少爷得了个怪病。
白天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该喝茶喝茶，该看书看书，就是脸色白了点。
可一到半夜，他的咳嗽声就准时从西厢房传出来。
咳得不算厉害，但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那声音空落落的，就像有人拿筷子在敲空碗。
这声音穿透力特别强，顺着走廊传遍整个李家庄，闹得大家晚上都睡不好觉。
李老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急得不行，到处贴告示悬赏。
“谁能治好我儿子的夜咳，赏三千两银子，说到做到！”
钱不少，再加上李家在江湖上的人脉，引来不少能人异士。
第一个来的是回春堂的老大夫。
他把脉把了半天，开了最稳妥的止咳方子，还嘱咐每天喝冰糖炖梨。
结果喝了七天，一点用都没有。
老大夫走的时候首摇头：“公子身体没毛病，是心里头有事，我这药治不了。”
第二个来的是峨眉山下来的女医生。
她觉得可能是过敏，把李公子房间里的被子、帐子、香炉全给换了，还让他每天用淡盐水漱口。
折腾了半个月，半夜的咳嗽还是准时响起。
女医生走的时候挺无奈的：“我能治病，但治不了心。
公子这病，根源不在身上。
"李老爷听了，心里更沉了。
反倒是李公子自己好像习惯了。
咳得厉害时，袖口会沾上点血丝，他也不在意。
白天还经常安慰担心的下人。
“老毛病了，咳着咳着就习惯了。”
可他越是这样，别人看着越心疼。
后来又来了个针灸师傅，在他喉咙、胸口扎了十几针。
结果那天晚上咳得更厉害了，像在抗议似的。
针灸师傅面子挂不住，连钱都没好意思要，连夜就走了。
李老爷愁得在客厅里转圈，茶杯摔得砰砰响。
就在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来了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眉眼清秀，气质冷淡，不像大夫倒像个读书人，就是腰间挂了把剑，剑穗上系着朵白玉雕的莲花。
他看告示的时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微眯。
庄丁看他气度不凡，恭敬地上前。
“少侠懂医术吗？”
青衫少年摇头，说出的话让人意外。
“不懂。
但我听得懂他咳嗽里的意思。”
咳嗽的意思？
咳嗽了还有什么意思吗？
这人难不成是个听声辩病的高手？
庄丁虽然纳闷，但还是把人请了进去。
月光下的回廊里，李公子正披着外衣靠在栏杆上咳嗽，肩膀轻轻颤抖，背影单薄得像要融进月光里。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脸色苍白如纸。
两人目光对上的一瞬间，连风都好像停了。
李公子扫了眼少年的着装先开口，声音因为久咳而沙哑，保持着礼貌。
“这位朋友，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这里是病人住的地方，不是练武场。”
“李公子好眼力。”
李公子嘴角一抽。
青衫少年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袖口隐约的血迹上。
“我治不好你的咳嗽，但可以陪你一起咳。”
“一晚，两晚，首到你咳够了，想说话了，再告诉我——”他顿了顿，目光首首地看着李公子。
“你这一声一声的，到底是想咳给谁听。”
李公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垂下眼睛，忽然低笑起来，笑到后来又开始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意思……那请进吧。”
“正好，我晚上缺个听我咳嗽的人。”
庄丁关上门退出去。
隔着门，能听到李公子还在咳嗽，但这次，咳嗽声里多了一道很轻很稳的呼吸声，像雪落在剑上，冷清里藏着某种炽热的力量。
李公子擦擦嘴角，挑眉看着青衫少年，带着几分自嘲。
“那按你的意思，我这病该怎么治？”
白天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该喝茶喝茶，该看书看书，就是脸色白了点。
可一到半夜，他的咳嗽声就准时从西厢房传出来。
咳得不算厉害，但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那声音空落落的，就像有人拿筷子在敲空碗。
这声音穿透力特别强，顺着走廊传遍整个李家庄，闹得大家晚上都睡不好觉。
李老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急得不行，到处贴告示悬赏。
“谁能治好我儿子的夜咳，赏三千两银子，说到做到！”
钱不少，再加上李家在江湖上的人脉，引来不少能人异士。
第一个来的是回春堂的老大夫。
他把脉把了半天，开了最稳妥的止咳方子，还嘱咐每天喝冰糖炖梨。
结果喝了七天，一点用都没有。
老大夫走的时候首摇头：“公子身体没毛病，是心里头有事，我这药治不了。”
第二个来的是峨眉山下来的女医生。
她觉得可能是过敏，把李公子房间里的被子、帐子、香炉全给换了，还让他每天用淡盐水漱口。
折腾了半个月，半夜的咳嗽还是准时响起。
女医生走的时候挺无奈的：“我能治病，但治不了心。
公子这病，根源不在身上。
"李老爷听了，心里更沉了。
反倒是李公子自己好像习惯了。
咳得厉害时，袖口会沾上点血丝，他也不在意。
白天还经常安慰担心的下人。
“老毛病了，咳着咳着就习惯了。”
可他越是这样，别人看着越心疼。
后来又来了个针灸师傅，在他喉咙、胸口扎了十几针。
结果那天晚上咳得更厉害了，像在抗议似的。
针灸师傅面子挂不住，连钱都没好意思要，连夜就走了。
李老爷愁得在客厅里转圈，茶杯摔得砰砰响。
就在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来了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眉眼清秀，气质冷淡，不像大夫倒像个读书人，就是腰间挂了把剑，剑穗上系着朵白玉雕的莲花。
他看告示的时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微眯。
庄丁看他气度不凡，恭敬地上前。
“少侠懂医术吗？”
青衫少年摇头，说出的话让人意外。
“不懂。
但我听得懂他咳嗽里的意思。”
咳嗽的意思？
咳嗽了还有什么意思吗？
这人难不成是个听声辩病的高手？
庄丁虽然纳闷，但还是把人请了进去。
月光下的回廊里，李公子正披着外衣靠在栏杆上咳嗽，肩膀轻轻颤抖，背影单薄得像要融进月光里。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脸色苍白如纸。
两人目光对上的一瞬间，连风都好像停了。
李公子扫了眼少年的着装先开口，声音因为久咳而沙哑，保持着礼貌。
“这位朋友，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这里是病人住的地方，不是练武场。”
“李公子好眼力。”
李公子嘴角一抽。
青衫少年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袖口隐约的血迹上。
“我治不好你的咳嗽，但可以陪你一起咳。”
“一晚，两晚，首到你咳够了，想说话了，再告诉我——”他顿了顿，目光首首地看着李公子。
“你这一声一声的，到底是想咳给谁听。”
李公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垂下眼睛，忽然低笑起来，笑到后来又开始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意思……那请进吧。”
“正好，我晚上缺个听我咳嗽的人。”
庄丁关上门退出去。
隔着门，能听到李公子还在咳嗽，但这次，咳嗽声里多了一道很轻很稳的呼吸声，像雪落在剑上，冷清里藏着某种炽热的力量。
李公子擦擦嘴角，挑眉看着青衫少年，带着几分自嘲。
“那按你的意思，我这病该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