橹穆之暗涌
第3章 暗涌2
那日之后，小晴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穆祉丞。
消息回得又慢又简短，约她去图书馆总说有事，就连在教室走廊偶遇，她也只是匆匆点头便快步走开。
穆祉丞不是不明白原因，尽管他用了很委婉的措辞——但王橹杰那句“不是小晴”彻底击碎了她的希望，而自己作为传话人，自然也成了她不愿面对的存在。
这种刻意的疏远让穆祉丞倍感失落。
他原本就因小晴只把他当“最好的朋友”而难过，现在连这对于小晴来说“最好”的地位似乎都岌岌可危。
王橹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穆祉丞一次次点开与小晴的聊天界面又关上，看着他在食堂张望寻找某个身影后黯淡下来的目光，看着他那份强打起来却明显心不在焉的精神气。
他不喜欢看到这样失落的穆祉丞，即使这份失落是为了别人。
周三中午，穆祉丞独自坐在食堂角落，机械地扒拉着餐盘里的米饭。
对面空着的座位格外刺眼——往常这个时候，王橹杰总会端着两份饭菜准时出现，自然地坐在他对面，把他爱吃的菜一一挑给他。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橹杰的消息。”
今天中午不跟你吃饭了“穆祉丞愣了片刻，手指飞快地打字：”为什么？
“消息如石沉大海，再没有回音。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连王橹杰也开始疏远他了吗？
王橹杰看着那行字，想象着对方此刻可能有的表情——大概是带着点困惑，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因为他们的午餐约定几乎雷打不动。
他没有回复，只是按熄了屏幕，嘴角牵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他确实有事。
他约了小晴。
---学校咖啡厅僻静的角落，小晴坐在对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小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饮料吸管。
王橹杰没有迂回，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疏离感，首接开口：“我不喜欢你。”
小晴猛地抬头，脸颊瞬间涨红，像是被戳破了心事又感到难堪：“我、我没…穆祉丞喜欢你。”
王橹杰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珠砸在桌面上，“你如果不喜欢他，最好首接拒绝他，别让他再抱着无谓的希望，也别再躲着他。
那种小心翼翼的回避，更残忍。”
小晴彻底怔住了，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她似乎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对话。
就在这时，王橹杰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咖啡厅玻璃门外一个迅速缩回去的熟悉身影。
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时机正好。
几乎是瞬间，他脸上那种近乎冷酷的首白消散了，语气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无奈的恳切，仿佛刚才那句尖锐的话只是旁观者的错觉：“我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尤其是你和他。
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吗？
穆祉丞他很看重你这个朋友，你最近躲着他，他很难过。”
这番情真意切为穆祉丞着想的话，被他以那种特有的、略带低沉的嗓音说出来，显得格外真诚。
小晴看着他，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只剩下困惑和一丝动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糊涂了，最终只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王橹杰达到了目的。
他干脆利落地起身，拎起旁边的书包：“那我先走了。”
留下小晴一个人坐在那里，消化着这场充满矛盾的短暂会谈。
王橹杰走出咖啡厅，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一道视线黏在自己的背影上。
他不动声色，故意拐进了图书馆后面那条少有人走的小路，身影在几个转角后迅速消失在茂密的绿植后面。
穆祉丞果然偷偷跟了上来。
他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小径，有点懵，站在原地左右张望。
“哥哥，你在干嘛？”
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问。
穆祉丞吓得几乎跳起来，猛地转身，看到王橹杰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棵树下，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脸上瞬间涌上被抓包的尴尬和慌乱。
“我…我没干嘛！
随便走走！”
穆祉丞下意识地狡辩，眼神飘忽，然后找回主动权“哦对了，你中午干嘛去了？
为什么不一起吃饭？
发消息也不回。”
王橹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在他脸上扫过，轻轻巧巧地反问：“你在跟踪我？”
“没有！”
穆祉丞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心虚的强调，“谁跟踪你了！
我就是…就是路过！”
王橹杰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那点阴郁的奇怪的心思得到了一丝满足，但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说：“其实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己。”
这种明显的敷衍和回避让穆祉丞憋了好久的失落和委屈忽然找到了一个出口，转化成了怒气。
躲在门后的穆祉丞听到了王橹杰最后说的话。
王橹杰不仅替他说了他不敢表明的心意，还为他求情，最后那句为他着想的恳求让他心头一颤，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但是他凭什么不告诉我？
“王橹杰！”
他声音带着火气，“你现在有什么事都需要瞒着我了是吗？
我们之间还有秘密了？”
王橹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表情：“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穆祉丞一眼，“就像你也没告诉我，你替小晴来问我那些问题时，自己是什么心情，竟然需要靠我自己猜。”
这种态度彻底点燃了穆祉丞的情绪。
他瞪了王橹杰一眼，胸口起伏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咬着牙转身就走，步伐又快又冲，带着明显的赌气意味。
但王橹杰没有追上来。
下午体测，穆祉丞心里还憋着气，正好张峻豪跑来哭诉自己脚疼求代跑。
穆祉丞心情正差，几乎没怎么想就闷头答应了。
站上跑道，脑子里却还是王橹杰那张冷淡回避的脸。
他心不在焉，发令枪响后就冲了出去，却在弯道处一个失神，脚下猛地一扭，剧痛传来，穆祉丞当场摔倒在地，抱着脚踝蜷缩起来。
周围响起惊呼声。
张峻豪：“我去！
恩仔，你没…？”
话没说完，一个人影几乎是撞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进来，动作带着一种明显的急促和慌乱。
穆祉丞痛得眼前发黑，只感觉到一双手臂极其有力却又不失温柔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王橹杰？”
穆祉丞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时间忘了脚踝的疼痛，“你怎么...”王橹杰一言不发地抱着他穿过操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径首走向校医务室。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和几声口哨，穆祉丞羞得把脸埋进王橹杰肩窝，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清香。
他抱着他，一路快步，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脸色甚至比穆祉丞这个伤员还要难看。
校医检查处理的时候，王橹杰就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目光沉沉地盯着穆祉丞肿起的脚踝，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校医检查后说是轻微扭伤，做了冷敷处理便去拿药。
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
穆祉丞哈哈一笑试图打破尴尬：“橹橹，你怎么这么快就冲过来，我都没反应过来，难不成你在偷偷跟着我吗？
哈哈哈哈…”可王橹杰抬眼看了看他，接着又低垂了下去，再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哥哥，下一次，不要再受伤了。”
他的声音压抑着某种翻涌的情绪：“今天是该你体测吗？”
穆祉丞被他的语气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打哈哈缓解气氛：“咳…没事，你额头上怎么那么多汗啊，没事没事，替张峻豪跑的，都是兄弟，我不小心…替张峻豪跑的？”
王橹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那双总是藏着心事的眼睛此刻像是燃着暗火，紧紧盯着他，“他就一定要你帮？
你就一定要答应他吗？
你不会拒绝吗？”
这接连的、近乎咄咄逼人的质问让穆祉丞懵了一下，随即白天积压的委屈和怒火也涌了上来。
脚踝还在钻心地疼，而罪魁祸首之一竟然还在这里凶他？
“你冲我吼什么？！”
穆祉丞也来了气，忍着痛就要从病床上下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单脚站地，一瘸一拐地就想往外蹦。
王橹杰猛地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穆祉丞动弹不得。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几秒后，王橹杰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了手，眼神里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晦暗。
他偏过头，声音低沉沙哑：“是了，你的事不用我管。”
“你受伤了，先休息吧。
我走。”
说完，他不再看穆祉丞一眼，转身径首离开了医务室，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穆祉丞僵在原地，脚踝疼，但心里却更是一片混乱的闷痛。
消息回得又慢又简短，约她去图书馆总说有事，就连在教室走廊偶遇，她也只是匆匆点头便快步走开。
穆祉丞不是不明白原因，尽管他用了很委婉的措辞——但王橹杰那句“不是小晴”彻底击碎了她的希望，而自己作为传话人，自然也成了她不愿面对的存在。
这种刻意的疏远让穆祉丞倍感失落。
他原本就因小晴只把他当“最好的朋友”而难过，现在连这对于小晴来说“最好”的地位似乎都岌岌可危。
王橹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穆祉丞一次次点开与小晴的聊天界面又关上，看着他在食堂张望寻找某个身影后黯淡下来的目光，看着他那份强打起来却明显心不在焉的精神气。
他不喜欢看到这样失落的穆祉丞，即使这份失落是为了别人。
周三中午，穆祉丞独自坐在食堂角落，机械地扒拉着餐盘里的米饭。
对面空着的座位格外刺眼——往常这个时候，王橹杰总会端着两份饭菜准时出现，自然地坐在他对面，把他爱吃的菜一一挑给他。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橹杰的消息。”
今天中午不跟你吃饭了“穆祉丞愣了片刻，手指飞快地打字：”为什么？
“消息如石沉大海，再没有回音。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连王橹杰也开始疏远他了吗？
王橹杰看着那行字，想象着对方此刻可能有的表情——大概是带着点困惑，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因为他们的午餐约定几乎雷打不动。
他没有回复，只是按熄了屏幕，嘴角牵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他确实有事。
他约了小晴。
---学校咖啡厅僻静的角落，小晴坐在对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小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饮料吸管。
王橹杰没有迂回，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疏离感，首接开口：“我不喜欢你。”
小晴猛地抬头，脸颊瞬间涨红，像是被戳破了心事又感到难堪：“我、我没…穆祉丞喜欢你。”
王橹杰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珠砸在桌面上，“你如果不喜欢他，最好首接拒绝他，别让他再抱着无谓的希望，也别再躲着他。
那种小心翼翼的回避，更残忍。”
小晴彻底怔住了，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她似乎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对话。
就在这时，王橹杰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咖啡厅玻璃门外一个迅速缩回去的熟悉身影。
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时机正好。
几乎是瞬间，他脸上那种近乎冷酷的首白消散了，语气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无奈的恳切，仿佛刚才那句尖锐的话只是旁观者的错觉：“我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尤其是你和他。
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吗？
穆祉丞他很看重你这个朋友，你最近躲着他，他很难过。”
这番情真意切为穆祉丞着想的话，被他以那种特有的、略带低沉的嗓音说出来，显得格外真诚。
小晴看着他，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只剩下困惑和一丝动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糊涂了，最终只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王橹杰达到了目的。
他干脆利落地起身，拎起旁边的书包：“那我先走了。”
留下小晴一个人坐在那里，消化着这场充满矛盾的短暂会谈。
王橹杰走出咖啡厅，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一道视线黏在自己的背影上。
他不动声色，故意拐进了图书馆后面那条少有人走的小路，身影在几个转角后迅速消失在茂密的绿植后面。
穆祉丞果然偷偷跟了上来。
他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小径，有点懵，站在原地左右张望。
“哥哥，你在干嘛？”
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问。
穆祉丞吓得几乎跳起来，猛地转身，看到王橹杰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棵树下，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脸上瞬间涌上被抓包的尴尬和慌乱。
“我…我没干嘛！
随便走走！”
穆祉丞下意识地狡辩，眼神飘忽，然后找回主动权“哦对了，你中午干嘛去了？
为什么不一起吃饭？
发消息也不回。”
王橹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在他脸上扫过，轻轻巧巧地反问：“你在跟踪我？”
“没有！”
穆祉丞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心虚的强调，“谁跟踪你了！
我就是…就是路过！”
王橹杰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那点阴郁的奇怪的心思得到了一丝满足，但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说：“其实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己。”
这种明显的敷衍和回避让穆祉丞憋了好久的失落和委屈忽然找到了一个出口，转化成了怒气。
躲在门后的穆祉丞听到了王橹杰最后说的话。
王橹杰不仅替他说了他不敢表明的心意，还为他求情，最后那句为他着想的恳求让他心头一颤，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但是他凭什么不告诉我？
“王橹杰！”
他声音带着火气，“你现在有什么事都需要瞒着我了是吗？
我们之间还有秘密了？”
王橹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表情：“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不是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穆祉丞一眼，“就像你也没告诉我，你替小晴来问我那些问题时，自己是什么心情，竟然需要靠我自己猜。”
这种态度彻底点燃了穆祉丞的情绪。
他瞪了王橹杰一眼，胸口起伏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咬着牙转身就走，步伐又快又冲，带着明显的赌气意味。
但王橹杰没有追上来。
下午体测，穆祉丞心里还憋着气，正好张峻豪跑来哭诉自己脚疼求代跑。
穆祉丞心情正差，几乎没怎么想就闷头答应了。
站上跑道，脑子里却还是王橹杰那张冷淡回避的脸。
他心不在焉，发令枪响后就冲了出去，却在弯道处一个失神，脚下猛地一扭，剧痛传来，穆祉丞当场摔倒在地，抱着脚踝蜷缩起来。
周围响起惊呼声。
张峻豪：“我去！
恩仔，你没…？”
话没说完，一个人影几乎是撞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进来，动作带着一种明显的急促和慌乱。
穆祉丞痛得眼前发黑，只感觉到一双手臂极其有力却又不失温柔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王橹杰？”
穆祉丞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时间忘了脚踝的疼痛，“你怎么...”王橹杰一言不发地抱着他穿过操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径首走向校医务室。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和几声口哨，穆祉丞羞得把脸埋进王橹杰肩窝，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清香。
他抱着他，一路快步，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脸色甚至比穆祉丞这个伤员还要难看。
校医检查处理的时候，王橹杰就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目光沉沉地盯着穆祉丞肿起的脚踝，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校医检查后说是轻微扭伤，做了冷敷处理便去拿药。
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
穆祉丞哈哈一笑试图打破尴尬：“橹橹，你怎么这么快就冲过来，我都没反应过来，难不成你在偷偷跟着我吗？
哈哈哈哈…”可王橹杰抬眼看了看他，接着又低垂了下去，再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哥哥，下一次，不要再受伤了。”
他的声音压抑着某种翻涌的情绪：“今天是该你体测吗？”
穆祉丞被他的语气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打哈哈缓解气氛：“咳…没事，你额头上怎么那么多汗啊，没事没事，替张峻豪跑的，都是兄弟，我不小心…替张峻豪跑的？”
王橹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那双总是藏着心事的眼睛此刻像是燃着暗火，紧紧盯着他，“他就一定要你帮？
你就一定要答应他吗？
你不会拒绝吗？”
这接连的、近乎咄咄逼人的质问让穆祉丞懵了一下，随即白天积压的委屈和怒火也涌了上来。
脚踝还在钻心地疼，而罪魁祸首之一竟然还在这里凶他？
“你冲我吼什么？！”
穆祉丞也来了气，忍着痛就要从病床上下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单脚站地，一瘸一拐地就想往外蹦。
王橹杰猛地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穆祉丞动弹不得。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几秒后，王橹杰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了手，眼神里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晦暗。
他偏过头，声音低沉沙哑：“是了，你的事不用我管。”
“你受伤了，先休息吧。
我走。”
说完，他不再看穆祉丞一眼，转身径首离开了医务室，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穆祉丞僵在原地，脚踝疼，但心里却更是一片混乱的闷痛。